不知是怎么,吻着吻着,她的衣服、侯远靳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侯远靳的身体强健劲瘦,线条很好,小麦色的皮肤上,凸点、腹肌、微烫的肌肤像猎豹一样蕴藏着无线的力量。不过在柔浅的睡眠灯下,让阮明镜目不转睛的,却是那些遍布全身的伤痕。有刀刺的伤、有子弹穿透的伤、有流弹擦过的伤,还有无数鞭伤、棍伤。那些伤有新的,有旧的,还有重叠在一起的,该有多疼啊……
侯远靳平日不管再热的天,也穿得很禁欲,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无人能够看见他的这些伤痕。
现在,他与她坦诚相待,向她展露了自己的全部。
阮明镜瞪大了眼睛,朝后缩了缩,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侯远靳的果体,脸迅速烧了起来,嘴巴很干,她不由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睫毛闪动得飞快:“小、小九哥哥……”
侯远靳却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火烫的肌肤,强健的心跳,她像摸了炭一样缩回去,侯远靳不说话,单是用那双夜之海洋般深邃的眼睛凝视她,让人沉溺其中,永世无法自拔。那是一对有魔力的眼睛,不会哭,却会笑,会发号施令,会指引人的灵魂……
“我永远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知道的。我只希望你永远平安喜乐,不被噩梦困扰,不会在清晨时醒来绝望。我希望你看到我时,心里是快乐而平静的。”
侯远靳的声音,比空气先一步钻入她的耳中。她甚至怀疑小九哥哥有没有说过这段话。
因为那晚杨间睿的死,她常常产生幻觉,好像哪里都有杨间睿的影子,因而老是睡不好,做噩梦,一夜无眠,唯有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她心里在害怕,可是具体怕什么又说不出来。她甚至连杨间睿怎么死的都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从高墙上摔了下去,落在侯远靳怀里。她知道自己闻到了血腥味,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所以她永不原谅自己。
她害死了自己的前夫,害的小九哥哥杀了人,她也是凶手。
这是侯意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的话。她连分辩都不敢,因为她心里是认同这句话的。
她的心结太大,侯远靳解不开,但他开始陪着她睡觉,耐心地在她惊醒时安慰她,亲吻她,她醒过来一次,看到身边的侯远靳后,再睡过去,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这样的办法屡试不爽,于是侯远靳便将卧室转到她的房间。
可是总有擦枪走火的那一天。
侯远靳爱她,看她怎么都是美的,每个动作都很诱人,所以在一些不经意的晚上,阮明镜就能感受到火热的坚硬。
侯远靳眼里的火苗能在她羞红了脸时一下子窜起来。
她因为被杨间睿脱掉了内裤,所以很抵触这件事,侯远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她舒展自己的身体。他刚开始只是隔着衣服摸一摸,后来就要求亲一亲,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最终的,所有恋人之间都会发生的事。
——小九哥哥真的吃了很多苦,所以无论如何,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阮明镜摸着侯远靳的伤痕,默默在心里说。
那一晚,她累到极致,从做完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中间一个梦也没做。
她很惊喜,连忙告诉了侯远靳,结果侯远靳的笑意——据她后来回忆——非常得不怀好意。
“原来治你失眠的良药是这个。”
侯远靳微微一笑,好像知晓了什么。
侯远靳的体力好得惊人,他在床上总是能翻起许多新花样,刚开始还有些收敛,后来就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常常弄得她死去活来。
她晚上缩在他的怀里跟他讨价还价:“只做一次好不好,我的腰真的好累,昨天你都做了那么多次了,今天就饶了我吧。”
侯远靳抚摸着她的脸蛋,托住她的腰,在她光滑的肩膀上啃了一口,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宝贝,亲我一下,我会尽量不让你累着的。”
她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他嘴里的“尽量”,只是少了几种姿势,而不是少做几次,第二天起床,她还是累的腰酸背痛,连床都起不来,被他抱着去吃早餐。一路上被仆人看着,她简直羞愤欲死。
“你放我下来啦!”她与侯远靳咬耳朵。
“你不是说腰疼?”
“可是大家都看着我们,太羞耻了,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我抱着我的未婚妻,这有什么,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说。来,张嘴。”侯远靳将涂好的吐司放入她口中,她肚子饿,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就这样,两人经历之前的吵架后,再次和好,并且比往常更加恩爱。侯远靳依旧宠她宠到无法无天,但是她却不再无法无天,而是收敛了脾性,开始容忍、大度地对待冒犯她的人。如果以前她跟侯意一样不懂事,那么现在,她开始修身养性了,侯意却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唉,烦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