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远靳到了公司,让Alee和小个子一起去查查那晚借碰瓷实施暗杀的人,谁知警局关押的人已经全部放了,据称有人打过招呼。能让重警放走的人,背后的人肯定非同一般,小孟猜测是不是帛秘书下的手。
然而帛秘书远在美国,手伸不到那么远,便是帛秘书想派人动手,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美国安排的监视者很多,他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而在A市能暗杀侯远靳的人,总共也就一只巴掌那么多的人。
侯远靳道:“既然如此,那就查查逃走的女人,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是条子故意放水,就是有人接应。”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很难,可是如果这个人是个女人,帅气,霸气,美丽,如同水蛇般妖娆,却长了一对凶恶的毒牙,让人过目不忘,小个子尤其记得那个女人左边下耳垂上长着一粒米粒般大小的痣。
有这么多线索,找到人就不难了。很快,几张照片送到了侯远靳的面前。
那是金知莲发起的慈善晚会,那个冷艳的女杀手穿着衬衫长裤,正在喝一杯香槟,她面前站着一个气质脱俗的美女,穿着一袭低胸V领的晚礼服,宝光璀璨,面若桃花,一面与女杀手交谈,一面看向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气质沉稳,笑容成熟,正与站在对面的市长握手。这个男人侯远靳认识,正是本市商会副主席奉饮辛。
另一张照片上,却是奉饮辛与女杀手坐在咖啡厅言谈甚欢的模样。
第三张,奉饮辛与女杀手接吻。
……
奉饮辛从祖上开始就在做医药生意,无论是百年老店居安堂,还是时下流行的西药,他均有所涉猎。药品也属于暴利行业,奉家也常在富豪榜上居在前十。侯明翰在世时,也偶有提起过奉家,然而奉家的根基根本不在A市。据说奉饮辛是因为爱妻祝虞才在A市定居,夫妻两人感情很好,奉饮辛不仅将居安堂开到A市,还在短短三年间迅速成为了A市商会副主席。
从照片上来看,奉饮辛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与祝虞相濡以沫。侯远靳将照片丢在了桌子上,揉着眉心。
这可就怪了,奉饮辛能让警局的人放人,说明他城府很深,能够吃得开黑白两道的人,不该只是商会副主席这样的身份。那么,他与奉饮辛井水不犯河水,奉饮辛怎么会暗杀他?隐藏如此之深的奉饮辛,究竟在图谋什么?
中秋节过后,阮明镜的生日也到了。
侯远靳打算在白宫为阮明镜庆生,并让金知莲邀请慈善会上的人,金知莲问道:“远靳,好端端的怎么邀请他们?”
“常做善事的人想必一定能为小镜带来福气,再说人多,小镜爱热闹,请过来总归没错。对了金姨,我听说有位姓祝的小姐尤其爱做慈善,心地善良,有机会将她介绍给小镜,小镜闷得很,多个朋友对她的心情好。”
“祝?你说的是祝虞吧,她的确是喜欢做慈善,年龄也与明镜相当,我可以安排一下。”金知莲不疑有他,应承下来。
阮明镜知道要给自己做生日,高兴得很,抱着侯远靳直亲。
亲过之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担忧地说道:“远靳,这样大操大办会不会太瞩目了?你为了上市的事忙得这样狠,太累了,我看要不就我们自己庆生好了……”
“小镜,越是瞩目,对上市就越好。我借你的生日一展东风,不好吗?”
“原来是这样。远靳,我太笨了,总是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只要你跟宝宝平安快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傻瓜。”
阮明镜脸微微一红。
她什么都没做,远靳却总是夸她。
到底是她傻,还是远靳傻?
心中泛起一点甜意。
到了阮明镜生日那天,白宫宾客络绎不绝,阮明镜左看右看,看到江上宇从包厢出来,连忙拦住他。江上宇一见是她,就笑道:“明镜,生日快乐,想不到九哥还是这么宠你,看看这阵势……”
“谢谢。”阮明镜拉着他的袖子,又道:“最近我没有去看望阿绯,她还好吗?”
“阿绯很好,她已经八个月了,现在进入待产期,不能乱动。她也很想你,托我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生日礼物麽,我说我帮她带,她不让,非要亲自给你……”
“她平安生下宝宝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听到关王绯一切顺利,阮明镜的心稍微放松下来。两人交谈片刻后,各自走开。
侯意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姐姐,你看到远靳哥哥了吗?”
“没有,怎么,你有事找他?”
“哦,那倒不是,就是没看到他,问问罢了。”侯意似乎有些心事,不过很快就转移话题:“张妈呢,怎么没跟着你,你现在怀着宝宝,千万要小心,身边不能不跟人的。”
“她回去拿些东西,早上出门急,忘了带药……”阮明镜解释之后,看侯意眼神飘忽,时不时皱眉,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便笑道:“小意,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一大早被妈妈叫来,我……”
“小意,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阮明镜故意拖长了音调。
“哪有,我在你面前不会撒谎的……”侯意顿了顿,看到阮明镜只是含笑不语,忽而脸上一红,然后挽着阮明镜的手臂,轻声道:“姐姐,这件事我就对你说,你可不要告诉远靳哥哥。”
“好,我保证不告诉远靳。”阮明镜一口答应:“你就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侯意一副迟疑的样子,左右为难,最后在阮明镜的催促下,突然一咬牙,附在她耳边:“姐姐,我好像看到迟楠了。”
阮明镜一愣。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迟楠这两个字,乍一听,恍若隔世。
“是吗?”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哪里看到他的?”
侯意见她脸色不变,自以为无事,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刚才你跟江上在楼上说话,妈妈见没人跟着你,有点担心,就让我上来陪着你。我才上楼,就有个人与我擦肩而过,差点撞到我,他扶了我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就匆匆走了。我还没看清楚,再回头时人就不见了。但我记得他的声音,还有他的侧脸……跟迟楠很像……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他失踪太久了……”
侯意声音低了下去,一副要哭的模样。
阮明镜的心微微一动,握了握侯意的手:“小意,你怎么了,如果真的是他,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不想见到他吗?”
“如果真的是他,我不知该怎么见他。姐姐,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可是如果你也不知道他的行踪,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倘若他回到A市,第一个想见的人必然是你,但是你也没见到他,所以,所以我想……大概只是我太思念他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吧……”
侯意喃喃,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呆呆看着白宫之下的风光。
阮明镜不由得有些心疼侯意。
侯意显然对迟楠是动过真情的,只是这真情随着迟楠的消失,渐渐压在心底,谁也不肯说。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问,阮明镜还不知道侯意对迟楠的喜欢已经这么深了。
大半年前,阮明镜与侯远靳决裂,迟楠拼尽所有带她逃离A市,逃到了一只陌生游艇上。没想到游艇主人会与侯远靳相识,她被侯远靳抓了回去,迟楠却永久地消失在了游艇上。奈何物是人非,她回到侯远靳身边,迟楠却不知是死是活……
阮明镜明眸若水,看着侯意的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果然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麽……
“小意,你喜欢迟楠?”
侯意一惊,脸色绯红:“胡说,我不喜欢他!”
“那你怎么这么在意他?”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一个故人,前男友,随便问问而已。”
她摸了摸侯意的脸,叹了一口气,道:“小意,我并没有得到迟楠回A市的消息。再说,当日在游艇上一别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我与他彻底断了联络。等我能够再查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我想他也许是有意躲着我吧。不过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回A市,我会告诉你的。”
“姐姐,不用了。我跟他算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我的谁,他爱来就来,跟我无关!”侯意突然没来由的生起气来,看到阮明镜仍是含笑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了,挽着阮明镜的胳膊,“好了,姐姐,不说他了。妈妈让我带你下去呢,你一早上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下面开了流水席,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阮明镜的肚子其实真的有点饿了。
跟侯意一起下去,正在看吃的东西,没想到会遇到侯远靳。侯远靳身旁跟着小孟,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看到阮明镜正端了一块小小的精致蛋糕,已经用小叉子叉了一块,正要放入口中。侯远靳快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顺手捏住她的手腕,自己一口吞了蛋糕。
阮明镜吓了一跳,拿着小叉子,不满地抗议:“远靳,你怎么可以偷吃人家的蛋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