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江枫理解不了的,是突然之间,他的记忆力超强。每一页书,只需要看一遍,便立即像是有着高像素摄像头的手机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在脑子里了。可以缩小了看整体,也能放大了看局部,英语书的插图,物理化学数学的公式、示意,课文的注释,包括页码、印刷的瑕疵,都是一清二楚,清晰可辨,历历在目。
在自学那些需要进行逻辑思考的问题时,江枫的大脑里,就像是嵌着一枚八核、十六核,甚至几十上百核的电脑芯片,全部开动。这步才刚进入运算器,那步紧跟着也运行起来,答案的得出,仅在一闪之间。就算是十步八步,这面读题,那面就开始了结果的输出。像向量、三角函数、立体几何、电场中的运动等等,不管是现象与空间的想象,还是推导,都来得轻而易举。有时,江枫还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脑里,似乎因为芯片的功率太过强大,而热量大增,需要尽快高强效地散热。
虽然是假期,江枫可以外出练习车技也只能在每周的星期六和星期天。他的学习效率一高,空闲的时间就多了,也找不到事情可干,心中便再次想到了漫画。因为大脑空前灵光,设想好的情节,便很容易由大脑设计出画页。这画页虽然能在大脑里很到位的勾画,很清晰地呈现,很准确地保存,但是,不能画出来,展现在白纸之上,却是对江枫的一种可怕折磨。
父亲是老师,也是放假在家,虽然他成天钻研着自己的历史书,却仍然把他看得死死的。只要江枫一丝不正常的举动,他都能及时发现,并发出警告。江枫有时会发一下呆,父亲突然出现,他只得改变一下动作,这自然引起了父亲的警觉,把他看得更紧了。
“你自己得抓紧,下期就是高三了,用不着大人再提醒了吧!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专心、耐心、信心、恒心!”
在提醒人方面,江枫非常清楚父亲的风格,他一般说得比较简单,几句话一说,再不会多一句。但是,如果是母亲知道了,那么,一天、两天的时间里,谁也不要想得到安宁,那耳朵,非在这两天里长上厚茧不可。
江枫很想告诉父亲,自己的智商,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但是,没有经过考试成绩的验证,那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如果他说出这样的话,父亲一定会怪他之前漫画看得太多,那神经,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
江枫只得一刻也不松懈地学习,这样一来,只是两天多一点的时间,那一个假期的学习任务都被他完成了,两大本学习资料,一大叠试卷。再两天时间,他又把高二下期的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的参考资料复习了一遍,虽然耗时不多,但他却把什么都搞清楚了,英语上的句式、语法与单词,也全部记得清清楚楚。所有学过的各种学科,从来没有过如此线索清晰地在他的面前展示过。
江枫想到了接下来的二十几天时间,照此下去,自己非被憋坏不可。
到星期五的下午,江枫实在憋得不行,坐在书桌前左右不是,父亲很快发现了异常。
“坚持!一个人只要坚持,就一定能获得胜利。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管不住,那么,他永远也不会有成就,不管做什么事情。所谓战胜自我,并不是要干什么大事,而是要能在思想意识涣散时,能让自己意志坚定,不受影响。”
父亲是虽然是小学语文老师,但是,因为喜欢看书,在教育学生时,脱口就能出锦句。不过,父亲的记性不好,所以,所谓的这些锦句,都是他自己临时创造的。听父亲自己说,最近几年,他的毕业生,在让他留言时,他都是用题头诗的方式,把他们的名字写成一首绝句。在初中时,每周都要填家校联系,父亲愣是每周用不同的锦句方式给他写了意见,让班上的同学惊异,都知道了他有这样一个像哲学家的父亲。
江枫也赞成父亲的意见,但是,赞成与照此去做,却是两码事情。如果是在画漫画时遇到了困难,江枫相信自己就能战胜自我,但是,现在,却是在做着自己被*无奈的事情,这算是折磨自我还是战胜自我呢?江枫也有着自己的意见,只是,他并不想与父亲作过多语言上的切磋、碰撞,有母亲一个已经令人难受了,如果惹到父亲为了坚持他的真理而与自己理论,那自己就挂定了。
“战胜你妹!”江枫心里叫着。
除了读书考分,难道,这世界,就没有有意义的事情可干了吗?为什么大人总喜欢一条道走到黑呢?未来,在人的脚下,并不只在书中。为什么每个大人都要求自己的子女放弃自我去迁就、讨好这个社会呢?
江枫只能装模作样地看着英语书,那早就印进了大脑里的书页,此时,却在他的面前模糊起来,他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状态之中,他希望自己能搞明白的,前几天遇到的事情,而不是这些无聊而折磨人的书本。
突然,江枫意识到,自己不是已经有了超能吗?这么多天,已经没有人在意,也许,跟踪自己的那只金刚早就离开了,现在试一试,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江枫想好了,只是稍稍地动一动,看看情况再说,反正,自己也能在危险还离得很远的时候,就感觉到。
江枫意念动了起来,一会儿,周围的一切活动都慢了下来。他朝窗外望了一眼,楼下的那几个像中了邪的小孩子,再不能没命地奔跑了,他们双脚离地,半天都落不到地面之上。由他们飞出去的卡片,在空中悬停着。窗外的一切,已经不再真实,而像是电影院里光影所创造出的D画面。
江枫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正倚在沙发上握着笔的父亲,此时,他倒不像是在看书,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江枫试了试,到了客厅里,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走进卫生间,撒了尿。
江枫再到客厅里呆了一会儿,望着父亲,父亲还是没有发觉,他便走得更近了,替父亲翻了一页书。父亲如蜡像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江枫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快收了意念,眼前所有的一切便恢复了正常。江枫只是试一试,他不敢让意念动得太久,怕万一超能使用过久,招致金刚的感应,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一会儿,父亲便走了到江枫房间的门口,对他说:“休息一下眼睛,看看外面吧!我刚才就觉得眼睛很发花,像屋里有什么人在走动似的。”
江枫暗暗好笑,脸上不自觉的就有了一些表现,父亲当然看到了,感觉有些诧异。
“你在干什么?专心看书,先休息一下眼睛,学习重要,眼睛也重要。”父亲对江枫的关心,非常真诚。
父亲在家,监视江枫,确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他认真学习没有,一个就是看他有没有保护好眼睛。
“没事,我知道!”江枫本想告诉父亲,你也要保护好眼睛,但是,临出口,却又变了。
“看小区里的树子,那些绿色!越远的越好。”父亲不念叨,但是,这句话,从小学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父亲上了厕所,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江枫也开始了对外界的感应,他要明确,自己动了意念,会不会引起某些反应。
江枫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凭着他头脑里的空间想像能力,视野已经到达了方圆十来公里的范围。当然,江枫并不敢肯定自己的感应是不是正确,反正,没有危险来压迫他,就足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