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等了一下,看已经有人做完了,正在检查,便动起了超能力,想去与班上成绩最好的同学对对答案。
高中两年,班上成绩最好的,除了班长倪杰,就是李心洁,再不就是罗郭玲莉。
江枫先到了李心洁处,不管这女孩儿及其家人怎么忘恩负义地对待了自己,他还是没有去记那仇,当然,这对答案,也与仇不仇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江枫提着卷子到李心洁的面前,一看她的卷子,他几乎呆住了。此时,李心洁正全力地做着卷子,但是,班上一大半的同学都差不多完成了,但她却只做到了一半。而且,江枫也看到了,那卷子上,已经滴上好几滴泪水。
江枫没有好再看下去,他怕自己看到她的表情,心会突然碎掉。当然,这事情上,他也不可能帮她。
江枫到了倪杰的位子上,看她的卷子已经全部做完了,便一道道地与她对起来。绝大部分,江枫做得与她一样,但有几道题,结果不一,不过,江枫一推倪杰的步骤,便知是她的错。
江枫不敢大意,再找了罗郭玲莉的来对,于是终于相信了自己。
江枫回到自己的座位,让意念恢复到正常状态,静等着考试结束。
还有二三十分钟考试结束,教室外面,已经能听到提前出考场的同学发出的声音。这个考场里,也有人放下卷子,出了考场,江枫便也出了教室,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呆下去。
外面,阳光明媚,呼吸到室外的空气,真让人感觉自由呼吸,那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值得人去珍惜。
接下来的考试,江枫如法炮制,每经了一场考试,他的信心就足上几分。因为每次对答案,总是人家错得多,而自己错得极少。
先,江枫还会到李心洁的桌前看看,到后来,他再提不起兴趣去看她。他很同情李心洁,本学期一开学,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学习一落千丈。这算不算是对他父母刻薄与势利的一种报应呢?自以为家庭底子厚,便目空一切了。不过,老天要是这样来报应一个人,那也太不公平了,李心洁并不是这样的人啊!虽然她是好强了一些,但是,对人,那可是十分的真诚,特别是对江枫,两年多来,可是给了他很多的帮助。
到后来,江枫一般都只需要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题全部完成了,但是,倪杰与罗郭玲莉却最多只做了不到五分之一。她们要完成一张卷子,非得等时间差不多只有十来分钟的时候不可,有时,甚至根本就无法全部做完。
此时,江枫便想到了另一个消磨时间的办法,他到各个教室去巡视,看看哪里有作弊的同学。他当然不会去抓他们,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作弊,在怎样作弊,这可是某些同学的生存之道。结果江枫发现,不但是平行班的同学有作弊的,就算实验班的,作弊者也大有人在,只是人数要少一些而已。
月考结束了,江枫体验到了与众不同的考试过程,那心情,自然与同学不一样。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江枫倒是开始考虑,如果这次的成绩出来,该如何同老师与同学解释自己的进步和进步的诀窍,以及父母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看班上的同学,大多有死里逃生的那种兴奋与喜悦,一个月来,一直安静的教室与这一层楼,像是突然间沸腾了一般。好些个平时学习努力,什么机会也不放过的同学,正在对答案,很快便被几个男生给呵止了。对于他们说,好不容易有了一小段时间的放松,为什么偏有人要来打破了,再次把人投入到命运无法自主,与一着不慎懊悔终生的情绪当中。所以,凡是对答案的同学,便都变成了偷偷摸摸,但是,就算是班上最不努力的人,最反对对答案的人,当听到别人在小声议论答案时,也禁不住要竖起耳朵去偷听,这对与错,有了标准,活也活得轻松,死也死得痛快吧!
这时,也成了李丽宏的表演时刻,她一会儿豪放得像个男儿,一会儿又矜夸得像个淑女,让人捉摸不透,又令人忍俊不禁。她的声音总是班上最响亮的,虽然没有穿透力,但却相当的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拿来……”
她的一声怒吼,把班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生,惹恼了她。
不过,到晚上的自习开始,所有的人都把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放在一边。因为谁都知道,过去,再无法改变,未来,得靠自己的行动去把握,这就是实验班与平行班同学的不同。平行班的同学,总是放纵自己的情感或者情绪,而实验班的同学,没到最后的时刻,绝不会放弃。
过去的,就是烟云,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人,或者是事,都一样,所以,平行班的同学总是酸酸地骂实验班的人都是学习的机器,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
但是,此时,有一个人,却显然与全班所有的同学都格格不入,她就是以前任何一次考试后,都神清气爽的李心洁。从下午最后一科生物结束,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呆在座位上。以前,每次考试结束,她都会笑盈盈地对所有失意的同学进行鼓励、安慰,因此,班上多数人,特别是成绩落后的同学,都对她十分的敬重,也才因此每一次班干部竞选,她总是高票当选学习委员。
在喧嚣里,在热烈中,李心洁像一朵正在寒风中孤独颤栗的白色小花,充满了凄美,充满了落寞,江枫一见,那心,便不自觉地被抓紧了。他时时提醒自己,不能再陷进去,她有她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生活,两者之间,绝不会有交集。如果强迫形成交集,那么,圆就再不可能圆满,虽然不能说就是灾难,但是,却定会割伤好些人的心。
江枫也从兴奋的人群里脱离出来,他无法,也不能去帮她,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能为教室减少一分的纷乱,也许,也能给她一点心灵的慰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