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君螟踏入木叶忍军的暂时驻地时夜色已经深沉,没有星光没有月光,整个大地完全笼罩在黑暗里,透着股沉沉郁郁的气息。
那片不久前搭建在密林深处的木屋群落依旧亮着很亮很亮的光,几堆篝火霹雳啪啦燃着,火光驱散点点黑暗的同时也带来数米范围内的温暖,即使绵薄,却不息。
有些人已经沉沉睡去,过于疲倦的他们几乎一躺下就能够睡着;有些人却围坐在篝火前就着晚餐后剩下的野味、水酒轻声谈笑着。夜风将几丝淡淡的血腥味儿自森林外面那个名为荒落之地的地方吹拂过来,却已然没有人去在意,侥幸活下来、有机会坐下来谈笑的他们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那个冷酷狠辣到可怕的少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机会在那一万七千多名敌军忍者的手中活下来。
篝火前,山中井野等数个女生围坐在一起尽情炙烤野味,清脆的笑声像是黑夜里流淌出来的清泉幽芳让人心中一片安宁与幸福。春野樱、代依、牟克丽、伊琳娜看着山中井野熟练地转动着手中的野味架儿,翻转间动作娴熟而悠然地洒下各种佐料香粉,看着那淡金色卷发柔柔地铺散在香肩前后,白皙娇嫩的肌肤在火光照耀下有种慵懒诱人的红晕,笑语间的静谧令人时不时便心神荡漾。
性格相对活泼好动的牟克丽一时看得痴了,忍不住目光迷离轻声呢喃出声:“好美啊,比以前还要美太多……”
“死丫头”一旁的伊琳娜掩着笑伸出纤纤玉指对准了牟克丽光滑白净的额头就戳了下去,“每回都这么说,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牟克丽轻轻抚着额头,颇为不满地嘟着樱桃小嘴道:“井野每回都会变得更美些,我有什么办法?“话语未完,眼尖地瞅见山中井野手中那野味似乎熟了,又腻进山中井野的怀里吃吃笑道:”而且,井野姐姐的身上好香好香,比烤肉都要香……“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却饱满而成熟,像是熟透了等待采摘的水蜜桃儿,清脆婉转的声音带着几丝童音,水灵灵的清秀模样、红扑扑的漂亮脸庞总会让人忍不住升起无尽的疼惜爱护,一举一动间的娇嗔撒娇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山中井野看着腻在自己怀里的牟克丽忍不住轻笑着伸出如白葱般白嫩光滑的玉指狠狠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立刻引起后者深深的不满,嘟着小嘴的喊疼耍赖要山中井野将手中烤熟的野味作为补偿交给她。
众人不自禁扑哧而笑,皆是明眸皓齿纤腰玉腕模样清美,立刻让不远处篝火堆旁的一些少年看呆了眼睛。
“不准看!再看我以后就不给你们治疗!“
淘气小猪般的牟克丽瞪着一双漂亮迷人的秋眸故作蛮横的警告着不远处那些看得傻傻愣愣两眼发直的目光,叉着腰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清美,不仅没有将那些目光斥退反而引来更多看得几乎痴傻直愣的目光,所有人都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可爱小女孩有着得发自内心的爱护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升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几乎便立刻就有人笑喊道:“牟克丽,我家里那弟弟年少英俊对你又仰慕已久,不若等回去了说说亲事怎么样?“
还未等这个男子说完,旁边便有人笑喊道:“别听这蛮牛子乱嚼舌根,你这丑货哪来的弟弟,是不是自己想追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开口啊?“
话还未完,旁边便哄笑一片。
牟克丽气鼓鼓的狠狠瞪着眼却又实在想不出来说什么,红扑着小脸蛋儿被旁边的伊琳娜拉下去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啐几口,低低骂着混蛋一群坏蛋之类的话,只不过即使生气也那般迷人可爱,倒是让一群少年郎大老爷们笑得前仆后继,浑然一时给忘了不远处木屋里沉沉睡去的伙伴们。
砂暴我爱罗淡淡笑着,看着远处那个气鼓鼓红扑着小脸蛋儿的女孩眉宇间有着淡淡几丝拂不去的情意,神情里从小到大的冷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要见着那个可爱女孩便会轻悄悄褪去,只余下浅浅的温暖与淡淡的……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砂暴我爱罗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身影,懒散的神情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霸烈与锋锐,淡淡挑眉浅浅笑意间不经意便会流露出令人心悸心寒的恐怖威压,幸好这堆篝火边上也多是话语不多的人,否则,也许热烈的气氛根本难以为继。
他不是一个该尽兴之时却习惯于沉默寡言之人,只是,身上那种锋芒毕露的威重感实在令人难以承受,奈良鹿丸、梨落天羽、千手幸勿断、秋道丁次都是彼此熟悉的人也已经开始习惯,油女志乃与佐井却明显有些拘束。
第二君螟看着两人拘束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除了佐井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们也不必这么拘束吧,嗯,熟了……“
说话间早先他从梨落天羽手中接过的野味架上的肥美野兔已经烤得地地道道鲜美甜脆,顺手将两杆野味递给佐井与油女志乃,又熟练的一挑木杆儿直接将剥在一旁洗得干干净净的几头肥美野兔山鸡一股脑儿串在杆上,左手不停,迅速倒上白盐、焦粉、梅角、动物脂油等佐料。
一边的秋道丁次动作熟练的添柴加火,看着佐井、油女志乃端着烤架儿发怔实在忍不住就想代替了他们算了,再看第二君螟时便实在忍不住道:“佐助,我饿了!“
这话说的那是极其的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听得奈良鹿丸、梨落天羽、千手幸勿断、佐井、油女志乃、砂暴我爱罗一愣一愣的,愣是回不过神来。
就连第二君螟也一时愣在那里,没有翻转的野味儿差点就被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焰火给烤糊了,看着秋道丁次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盯着木杆上的野味真觉得那是如野狼盯上肥羊时那恶狠狠的模样,恍惚间似乎见到那个蛮横顽皮好吃懒做的织田百合子就在身边一样,在看看秋道丁次那一身肥肉圆圆的脸蛋儿与身材,第二君螟竟然难得的打起几丝寒颤,鸡皮疙瘩恶狠狠起了一地。
秋道丁次似是感受到多道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募然抬起头来才醒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顿时就苦了圆圆的一张肥脸,却突然笑声四起,只见千手幸勿断、梨落天羽、奈良鹿丸三人肆无忌惮捂着肚子的发笑,佐井、油女志乃、砂暴我爱罗倒还好,但是三人那如出一辙的面瘫神情却憋得通红通红,很明显,佐井的嘴角在抽搐,油女志乃的眼角在哆嗦。
第二君螟忍不住笑出声,看着秋道丁次那张肥肥的圆脸顿时多了几分亲切,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伸手去捏一捏那张肥肥的圆脸看看能不能捏出水来。
秋道丁次顿时如感觉到什么危险一样蹦跶起来,却又想不出其他后续的动作,仰着头,突然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于是,惊愕如一地杂草,枯黄了草尖……
……
夜深人静里,屋外的笑声时不时就会穿透进来,并不空旷的屋子里,漩涡鸣人跪坐在床前痴痴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女,浑然不觉身后的少年已经站在他身后。
第二君螟看着目光痴痴浑然无觉的漩涡鸣人却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右手轻轻搭在漩涡鸣人的肩膀上轻道:“现在你应该去休息下,她很快会醒的,让小樱跟井野守着吧……”
漩涡鸣人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此刻安静躺在木床上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的那个女孩的手,拉过被单温柔地替她盖好,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的那么令人心酸与……开心。
站在第二君螟身后的山中井野与春野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的情绪,看着那两个少年一起走出木屋,看着他们不管何时何地总会令人想起默契、相知的那种感觉便有种淡淡的欣喜难以抹灭。
山中井野转过身来走近木床,跪坐下来安静地看着木床上那个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已经呼吸均匀而有力的女孩,轻轻伸手将女孩额上有些乱的秀发轻轻抚顺,忍不住还是说道:“君螟的泽霆雷鹰传来消息说,雏田的父亲日向日足大人一天前在东部海域上战死了……”
在山中井野身边跪坐下来的春野樱忍不住身子一震,有些意外的看向山中井野,却只看到肯定。
“战争注定要结束了,不必忍辱苟且也不必割地赔款,村子很快会安定下来的”,春野樱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日向雏田,眉间的忧虑与疲惫缓缓褪去,“而且,即使日向一族乱了,以鸣人现在的实力与地位,足以守护她了。“
“是啊,那时候调皮捣蛋的傻小子今天已经让那些忍村高层坐卧不安了,若不是为了他,想必那些高层也不会如此一致地将村子里的战力尽数投放到这里……“
说到这里,山中井野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如果不是那样,想必那些人也不会那么羸弱而意外地死在第二君螟手里。虽然战争的本质注定了死亡不会间断也不容许任何人心慈手软,但是,当那么多人那般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第二君螟血腥屠戮,山中井野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悲伤。
并不是怪第二君螟太过狠辣,只是,她的心里难以将那些人死亡前深沉厚重的惊愕、恐惧、慌乱尽数遗忘而已。
春野樱怔怔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日向雏田,却并非没有听到山中井野的话,“以一人之力粗暴、简单、直接的结束战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都活下来了……对了,刚才你说的‘君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