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兰陵萧氏的人说,加到二十万贯,多出的钱,我来出。”
人群中,一个神秘的声音对小厮低语,小厮心领神会,来到兰陵萧氏的人旁边,把一个纸条递给了他。
兰陵萧氏的人心气正在不顺,见小厮无礼,正要训斥,看到纸条,脸色微变,看清内容之后,旋即露出了喜色,底气十足道:“兰陵萧氏,出价二十万贯,你赵郡李氏若有必争之意,多出一贯钱,兰陵萧氏便退出了!”
“二十万贯!”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价码,若是兰陵萧氏真的愿意出,必定也是变卖家产拼凑,这已经不是伤筋动骨了,一旦李牧在撒谎,兰陵萧氏将万劫不复。
李应怔怔地看着兰陵萧氏的掌柜,怎么也不敢相信,兰陵萧氏竟敢豪赌至此。他当自己是什么,五姓七宗么?你有这个底蕴么?李应咬牙道:“二十万贯,你兰陵萧氏确定有?侯爷当面,这可不是耍嘴的事儿,若是你们拿不出来,到时候——”
“签字画押,自有朝廷法度,李掌柜,你未免太过于小瞧兰陵萧氏数百年基业了吧!”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们从哪儿凑这二十万贯!”李应愤愤地说了一声,坐了下去,萧掌柜抬头看向李牧,道:“侯爷,兰陵萧氏愿意出二十万贯,换取侯爷的秘法。”
“好说,你们有工匠就行。”谁来帮他造船,李牧都无所谓,只要有船就可以了。他看向愤愤不平的李应,道:“李掌柜也别气馁么,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不如我把四轮马车的专利一次性卖给你?省得每年都缴授权费。”
李应虽在气头上,但也分得出事情的缓急,四轮马车给车马行带来的利润太大了,若能一次性购买到专利,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事情,李应当即起身,道:“侯爷想多少钱卖?”
“多少钱么,还真不好定。”李牧指了指旁边的长孙冲,道:“正好我最近有一批新的发明,图纸呢,都在我的徒儿长孙冲的手里,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内务府询问一下,能用得上的,就给个价钱,差不多合适,我自然就卖了。”
长孙冲也出声道:“恩师乃是大唐第一发明家,发明出的东西没有废物。大家想要买的,可以来内务府专利局看看。专利局也有新的专利,或许也能帮到大家,手快有手慢无,就在三天之后。”
李应正要坐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又起身,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又琢磨了一下,有点不放心,瞄着李牧等人走进一个包间,急忙追了过去。
上楼的时候,被锦衣卫拦住,李应又掏出钱来贿赂,这才得了通传。不多时,锦衣卫回话,让李应上楼,这才见到了李牧。
“侯爷,您刚才说把四轮马车的专利卖给我,不知是多少钱,您说个数,我这边断无还价的道理。”李应殷勤道:“侯爷,还请说个数吧。”
“什么数啊、”李牧悠哉哉地品着茶水,道:“我刚才没有说明白么?这事儿问长孙冲。”
长孙冲忙道:“三天之后,专利局,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哎呀,别等三日之后了。”李应急道:“一口价,三万贯,如何?”
“三万贯?”长孙冲看了李牧一眼,疑惑说道,李应以为嫌少了,道:“那五万贯如何?”
“五万贯?!”
“最多再加一万贯,侯爷!”李应竟然扑通跪在面前,道:“可不能在多了,再多,我交代不了。”
“哎呦、”李牧伸手扶了他一下,道:“至于的么?还跪下了。行了,七万贯就七万贯,回头把秘法给你送去就是了。”
“谢谢侯爷,那就八万贯说准——”李应忽然愣了一下,急道:“侯爷,是六万贯,六万啊!五加一是六万贯,不是七万贯!”
“八万?”
“是六——”
“啊,九啊。”
“不……”李应忽然明白了,李牧这是装傻充楞了,急忙叫停道:“行了侯爷,就七万贯,您说七万就七万,我不还价了。”
李牧笑了起来,道:“好,就这么定了。”
……
李应走了之后,长孙冲还是没想通,为何李应会出七万贯买四轮马车的专利,他们的车马行已经在做四轮马车了,但是四轮马车给他们带来的利润,还远远不到七万贯,这不是赔本赚吆喝么?
李泰也想不明白,俩徒弟一起请教,李牧这个老恩师也不好不解释一二:“四轮马车带来的利润虽然还不到七万贯,但是事儿不能看眼前。从长远来看,待各地段的路都修好了,四轮马车的市场会非常的大。长远考量,利润就非常可观了。李应不是个傻子,相反,他非常的聪明。他知道明日专利局拍卖的时候,他再买,肯定不会是这个价钱,所以想先下手,看似赔本了,实则还是省钱了。”
长孙冲疑惑道:“恩师,我不明白,为何明日专利局拍卖,这个价格买不下来呢?七万贯,怎么都够了吧。”
“旁人买,不值七万,但是赵郡李氏买,它就值!”李牧解释道:“未来道路畅通之后,对运载力便会有一个要求。四轮马车无论是从载重还是载人方面,都要比两轮马车好得多。掌握了了四轮马车,等于是掌握了陆路运输的命脉。现在赵郡李氏的车马行,隐隐地已经成了大唐第一。他们想要保持这第一,就不能允许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二家势力拥有这种技术。所以说,他们这钱花得不冤枉,若我是赵郡李氏的对头,明日我必与之抢,抢到手了,就跟他们打官司,不让赵郡李氏再用四轮马车,这可是动摇根基的大事,为了根基,多花个几万贯,难道还不划算么?”
“学生受教了。”长孙冲和李泰都躬身行礼,李牧笑了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自己想也能想明白。商场如战场,随机应变的事情非常的多,这只是一个粗浅的例子罢了。李应这个人是个人才,但也无需太介意,以后接触的时候,多加小心便是。”
二人应下,李牧看向长孙冲,问道:“你父亲这些日子好么?”
“父亲……”长孙冲自然是知道长孙无忌对李牧做的事情,低着头道:“学生愧对恩师,父亲那儿我也劝说过,只是劝说不成,不敢欺瞒恩师,我已经有半月没有回家了,他过得怎样,学生不知啊。”
李牧笑了笑,道:“别那么紧张,我又没怪罪你的意思。国舅与我多有误会。但也没啥解不开的死仇。你再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替我转告一声。”
长孙冲感激道:“谢谢恩师。”
李泰也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拘谨呢。”他看向李牧,道:“大哥,父皇让你过继给伯父做嗣子的事情,我听说了,从今往后,再叫你大哥的时候,便多一分亲切了。”
“有什么好亲切的、”李牧没好气道:“我的‘爹’死在你的‘爹’手里,惹急了我,杀了你泄愤。”
李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大哥不必生气,所谓嗣子,不过是为了香火不绝的考量。像我,也是三皇叔的嗣子,不还是一样么?只不过是祭祖的时候,多烧一点纸钱罢了。”
“你也是别人的嗣子?”李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道:“怎么回事,说说。”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李牧不知道而已,李泰解释道:“我一出生就被皇爷爷册封为宜都王,但却在一岁的时候,又被封了一回,改封成了卫王。当时父王还是秦王,作为他的嫡次子,我日后的爵位原本最高不过是从一品的郡王,然而皇爷爷却把我封为了正一品的卫王,为三皇叔的嗣子,这对我来说算是莫大的恩宠。别的不说,光是月例钱都是双份的。”
“所以说,这嗣子非得不说一种羞辱,反而是一种好事儿了?”
李泰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大哥你这儿,是继伯父之后。父皇登基的时候,称伯父为隐太子,多了个隐字,便无法封亲王了。不过郡王倒是可以,只是不知父皇为何没有封。”
长孙冲接话道:“我倒是觉得,恩师没有被封王才好。封王后,若非陛下明旨,亲王郡王,为了避嫌都只能呆在府邸之中,荒废一身才华。恩师这么大的本事,不显露出来得是大唐百姓多大的损失,还是封侯好些,大唐第一侯,比郡王也不差什么。郡王不也是没有封国的么?”
“是啊、”李牧也点头,道:“封王非我意,但愿天下平。只要能造福百姓,和百姓在一起,我便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是封王之后,只能呆在王府里头遛鸟,那这王爷我不当也罢了。”
“恩师的境界,果然我等不能及啊。”
“慢慢学着吧……”李牧瞄了眼门口,忽然抓起茶盏丢在地上,门缝处闪过一个慌乱的人影,旋即进来一个伙计:“侯爷,有什么吩咐?”
“菜怎么还不上啊?饿死老子得了!快点拿些能吃的来,我们吃完了,等会还有事儿!”
伙计转身出去,李牧继续跟李泰与长孙冲聊天,没有半分异样。但是在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的怒意。这些不良人,越发的过分了,竟然监视到了门口来。看来袁天罡那厮,是真的决心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这样也好,与其跟袁天罡一手建立的、无法掌控的不良人合作,不如把这个位置,让给自己扶持起来的厂卫。厂卫是新兴的,怎么摆弄怎么是,而不良人,早已被打上了袁天罡的烙印了。
……
钦天监地宫。
袁天罡打了个喷嚏,旋即掐指一算,心中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再度袭来,让他心神不稳。袁天罡便知道,这事儿跟李牧脱不了干系。李泰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大哥你这儿,是继伯父之后。父皇登基的时候,称伯父为隐太子,多了个隐字,便无法封亲王了。不过郡王倒是可以,只是不知父皇为何没有封。”
长孙冲接话道:“我倒是觉得,恩师没有被封王才好。封王后,若非陛下明旨,亲王郡王,为了避嫌都只能呆在府邸之中,荒废一身才华。恩师这么大的本事,不显露出来得是大唐百姓多大的损失,还是封侯好些,大唐第一侯,比郡王也不差什么。郡王不也是没有封国的么?”
“是啊、”李牧也点头,道:“封王非我意,但愿天下平。只要能造福百姓,和百姓在一起,我便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是封王之后,只能呆在王府里头遛鸟,那这王爷我不当也罢了。”
“恩师的境界,果然我等不能及啊。”
“慢慢学着吧……”李牧瞄了眼门口,忽然抓起茶盏丢在地上,门缝处闪过一个慌乱的人影,旋即进来一个伙计:“侯爷,有什么吩咐?”
“菜怎么还不上啊?饿死老子得了!快点拿些能吃的来,我们吃完了,等会还有事儿!”
伙计转身出去,李牧继续跟李泰与长孙冲聊天,没有半分异样。但是在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的怒意。这些不良人,越发的过分了,竟然监视到了门口来。看来袁天罡那厮,是真的决心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这样也好,与其跟袁天罡一手建立的、无法掌控的不良人合作,不如把这个位置,让给自己扶持起来的厂卫。厂卫是新兴的,怎么摆弄怎么是,而不良人,早已被打上了袁天罡的烙印了。
……
钦天监地宫。
袁天罡打了个喷嚏,旋即掐指一算,心中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再度袭来,让他心神不稳。袁天罡便知道,这事儿跟李牧脱不了干系。袁天罡打了个喷嚏,旋即掐指一算,心中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再度袭来,让他心神不稳。袁天罡便知道,这事儿跟李牧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