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美人却只是笑笑,转过身,对着老御医,“御医,您对丽妃与陛下的事件,最是清楚了,您说说?”
老御医上前,提起手里的烟炉,“君王可曾认得这个?”
迷香......底面用红色娟纱裹着的迷香.....今日之际桃醉送他的迷香?这不是宫内普遍的迷香吗?
君王,这种迷香闻起来与宫内的普遍迷香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个烟炉的材质却不一般,它是由七七四十九玫瑰冶炼出来的,再点上这种迷香,熏出的香味,便多了几分酒味,最是令人沉醉其中了......
吩咐下去,把这个烟炉放到君王的房内去......
君王大吃一惊,似乎已经意料到些什么了,迷香,不,那不是迷香,那是审官所说的毒香,如今,在他的房里!
桃醉!君王憎憎的,这下若让他们搜了君府,那他可是百辞莫辩了!
审官看着君王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他狐疑的上前道,“君王是想到些什么了?”
君王故作镇静下来,“本王见过这迷香,御医是在开玩笑吗,这种迷香在皇宫,乃至整个平城,都是通用的!”
御医将烟炉里的迷香搅熄,捣了出来,轻轻拾起其中一片,拿到众人眼前,“大家可知这是何物?”
“这不是迷香?”审官笑着问道。
御医挥挥手,“老夫起初以一度认为这是普通迷香,但抽取样品回去研究后发现,这竟是北国三大毒药之蛊片!”
“蛊片?”众人怔了,蛊片,这迷香是传说中的蛊片?
北国三大毒派分之三地,邀月宫的迷魂散,重服者猝死,轻服者昏迷不醒;
而夺魂草,乃于邀月宫始创之前的梅岐山居,服用者,三魂七魄皆被那夺魂草吸取,若不能及时救治,肉身则会迅速腐烂,但关于梅岐山居,如今却成了传说,谣传自十九年前梅岐山上发生了一大事,动荡了整个山居,故而自此梅岐山居不再现于江湖,然,梅岐山居,如今是否存在与否,无人知晓;
而御医所说的蛊片,乃来自西域毒山峰的一位隐居人士,那蛊片,采取致命毒香,加以冶炼,仿成迷香,每每熏燃时,令嗅闻者喜爱不已,从而迷上这种蛊片,然,人的身心却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或神志不清,过度上瘾,最终让蛊片的毒性在他身体里溃散,毫无意识的死去,或趁嗅者身子虚弱之时熏燃起蛊片,便可迅速让那人死去,而且,不动声色!
“正是来自西域毒山峰的蛊片!”说到这,御医来到被捆在木柱上的君王面前,“君王,北国边境严寒,这您知道吧?”
蛊片,西域,御医说了这么多话,便是为了再次将这起毒香之事联系到他身上?
君王笑了声,“众所周知之事,御医又何必问本王呢?”
御医点点头,“边境严寒,西域亦是如此,谁愿大老远的,到西域一趟取得蛊片,只为了将它放入宫中呢?除非......这人对皇宫是有何深仇大怨?”
“御医这是在指桑骂魁?”君王仰起头来,笑得更大声了。
“不不不,老夫不敢,只是,去年冬天,也就是除夕前,也便只有君王您,去过西域,打了胜战回来!哈哈,老夫真心为君王贺喜啊!不过......君王在归来路上......”
“是否寻过毒山峰的隐居人士?”君王打断了御医的话,冷嘲着,“御医,本王说得可对?”
御医脸色微微铁青,却还扭曲着挂在脸上僵硬的笑意,“正......正是......”
“本王若说并无,御医信?”
御医抿着嘴,低下头,后退了几步,侍美人却随即走上来,微瞪着后退的老御医,然,朝君王那边,迎着笑意,“御医的意思是,那蛊片,是君王您带回来的,至于带回来作甚,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吧?”
“美人是说,丽妃之死因,乃君王带回的蛊片所作祟?”审官忍不住问道。
侍美人媚笑着,朝身旁的审官眨了眨水眸,“当然~~不止!”
“喔?”
“陛下病重!大家都不知道吧?”说到这,侍美人眼底呈出憎恨的目光,“是那个狐媚子!那个狐媚子与你!”侍美人掐指指着君王,“你们合伙谋害丽妃,随即又让陛下中了蛊毒,如今陛下因那狐媚子,无法上朝,还常昏迷不醒,今早陛下得幸醒来,立即写下诏书抓拿这两个祸国殃民的罪人,不料那狐媚子窥听得实情,偷跑了!”说着说着,侍美人不禁泪沾襟下,她拾起腰间的手帕,轻轻掩脸拭擦着。
审官大吃一惊,陛下病重了?怎会?这几日不是传言陛下在霜贵妃的迷惑下夜夜笙歌吗?
侍美人见众人表情,推了推身后的老御医,“的......的确如侍美人所说,陛下如今也中了蛊毒,幸好发现及时,并无大恙。”
“美人说的狐媚子......可是......霜贵妃?”审官试探性的询问道。
侍美人却望着君王,勾唇笑着,“没错!”
“狐媚子!你这该死的女人才是狐媚子!竟敢说母妃是狐媚子!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该死的贱女人!”君王暴怒了,越发的挣脱着手上的捆绳。
胡扯!简直是胡扯!这个侍美人,满口胡言!竟将事情扭曲成这般?
君王突然望向老御医,“你这个老东西,你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竟也轻易被这个女人利用!你对得起母妃吗你!”
老御医懵了,国丈之女南风师师七岁那年,得皇帝批准,进宫游玩,却不料摔落花池,所幸救起及时,那时老御医便是为师师熬药之人,但老御医却不小心配错了药方,使得师师昏睡了甚久,国丈大怒,欲要求皇帝杀了他,皇帝本是于情于理应了此事,但冷宫里的霜贵妃却让侍卫捎来信纸,内容写的是何事他不知,但却是因为这一插曲,使陛下放过了他,
他岂会不记得这份恩情,可是......他的妻儿老小......可都在侍美人手上啊......
老御医摇摇头,“老夫......着实不敢胡言......”
“哼,不敢胡言,你现在便在胡言!”君王怒瞪着老御医,说不出究竟是因侍美人生气还是老御医。
侍美人不以为然,推开老御医,对峙上君王,叹了叹气,“君王这般推脱责任,着实让陛下等人心寒呐......”她讥笑一番,“但是!种种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想推也推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