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官方几位只是在啤酒烧烤晚会开始时道了个贺,然后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他们在场,新人们倒放不开。
胖院长满头大汗地在海滩上张罗。
她一再提醒大家,别喝太多,每个人都要吃点蒜。
然而,这伙青春勃发的新人们狂野放浪,谁又如何阻挡得住?
胖院长发现车车在人堆里闹酒最欢,便上前相劝。
车车当即提出敬胖院长一扎。
胖院长何许人也,显然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光看那体格,就是能盛酒的。
没把车车放眼里,胖院长咚咚咚就下去一扎。
车车不动声色,当场干没了两扎。
四周的人都惊呆了,不知车车那副看上去没多大内膛的苗条身体,喝进去的酒都跑到哪里去了。
胖院长接茬跟进。
车车毫不含糊。
……
结果,胖院长倒在了松软的沙滩上,被小服务员们七手八脚给抬走了。
车车得意,自己又灌下去一扎。
大家玩得开心,起哄让武文杰和丁娟娟再跳一次双人舞。
皎洁的月色,微熏的海风,深情的旋律,温暖的气息……
二人从头演到尾,一气呵成。
演完,丁娟娟耳语:“这次挺好,提出表扬。”
武文杰答曰:“升华了。”
丁娟娟问:“嘴里有酒味,怎么还有蒜味?”
武文杰再答:“院长刚说让吃的,让吃就吃点呗,肯定有道理的。”
丁娟娟一听“院长”二字,不禁扑哧一笑:“车车可真坏,人家院长好心劝大家少喝点,她却把人家放倒了。”
武文杰也笑了:“她就那个脾气。放倒也好,正好让院长回去休息,她肯定也累坏了。”
丁娟娟略显不快:“不许你替车车说话。”
武文杰只好点头答应:“好好好,车车太坏了,把好心的院长给灌醉了,真不懂事。”
丁娟娟半气半笑地推了他一把:“一看就不是真心话,演都演不像。咦?这人都跑哪去了?”
可不,刚才这儿还热闹非凡呢,才欣赏完舞蹈,一眨眼的工夫,就没剩几个人了。
车车和老七还在,倚偎着坐看海上明月。
“打算坐一夜呀?”武文杰上前问。
老七笑笑:“我们老夫老妻的,坐多久也没关系。你们可得抓紧点时间呀,春宵苦短,尽欢须早。”
车车捶了老七一下,悄骂一句:“就你话多,什么都说。”
老七回道:“咱做都做了,怕什么说呀。走,咱们送老六和娟娟入洞房去。”
进了屋,武文杰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进入一个全新阶段了。
他和丁娟娟这两个点,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相遇,彼此相互纠缠后,今夜终于要融为一体了。
这一刻,他渴望,他梦想,他曾经迫不及待。
然而,置身洞房,面对佳人,他的心情却比原先想像的要平静许多。
刚才他没喝多少酒,丁娟娟就象征性地喝了一点。
这有赖于车车的保护和关照。
今晚几乎嗨上天的氛围,如果没有车车的特意出头拦截,至少武文杰和老七会喝不少,平日滴酒不沾的丁娟娟,也不可能抿一口了事。
车车放翻了试图拦酒的胖院长,让众位新人放开喝,并有意无意灌倒了不少人。
按她的调皮性格来说,谁的洞房花烛夜谁作主,你没本事,让自己醉到爬不上床,与我车车何干?
可是,除拦酒外,胖院长的另一项任务也被车车不经意中搅黄了,实际上影响了诸多新人的“甜蜜之夜”。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武文杰站在洞房中央,一板一眼地对懒懒靠在床上的丁娟娟说:“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如果做不好……”
丁娟娟扑哧笑了:“瞧你,又上来书呆子气了,好像我有经验似的?做不好能怎么的?一回生,二回熟,你瞎担心什么?”
武文杰靠近丁娟娟坐下,揽住她腰身,嗅着她身上那好闻的气息,说:“现在咱们该干什么了?”
丁娟娟说得颇接地气:“洗洗干净呗。对了,你好好刷下牙。”
二人洗漱完毕,把自己弄得清清爽爽了。
武文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掀起枕头,正要去取工具,就听外边楼道里忽然发出挺大的动静。
开门出去一看,方知发生情况了。
胖院长让新人们吃蒜,可不是无的放矢。
平时不常吃海鲜的人,忽然吃大量海鲜,很容易产生肠胃不适。
无奈胖院长出师未捷身先醉,安利大蒜的重任就没能很好完成。
众新人进入洞房之后不久,陆续有人出现情况,有泻的,有吐的,不一而足。
安然无恙的武文杰自然得冲锋在前,帮着出现情况的新人就医服药。
丁娟娟略有不适,总算没有大折腾。
天将亮,拖着疲惫身躯的武文杰才重回洞房。
丁娟娟正在熟睡。
武文杰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想洗澡又怕吵了丁娟娟,便拉下一条毛巾被,往地上一铺,倒下睡了。
海鲜引起的肠胃病看上去吓人,却没什么大不了。算是有惊无险吧。
天色大亮,醉酒的胖院长才醒过来,她大惊失色,自责连连。
车车和老七这对“老夫老妻”也中了招,但都是小有麻烦,很快就好了。
待胖院长再见到车车时,她用卷成筒的杂志敲打了她脑袋两下,连恼带笑地说:“你个死丫头,昨晚上套路我,结果害得你们自己倒霉了吧?告诉你,丫头,啥时候也不能无组织无纪律。”
车车笑嘻嘻地合起掌,向胖院长连连赔不是。
本来上午安排的是参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古炮台。
但一众新人都没精打采的,便改了日程,让大家暂时在各自的洞房里休整半天。
武文杰在卫生间里洗了个彻底,又仔细刷了牙,浑身上下再次气息清新。
他“不怀好意”地凑近丁娟娟。
“这一上午咱不做点什么吗?”武文杰问得含情脉脉。
“休整。”丁娟娟答得斩钉截铁。
武文杰暧昧一笑:“要不咱俩补补昨晚上的课?”
丁娟娟轻轻一推他:“你看看外面,那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大早上的,补什么课?”
武文杰就势搂住丁娟娟,用赖皮的口吻说:“你听,外面楼道里多静,大伙估计都在补课哩。”
还真是,外面除了时起时伏的蝉鸣,确实听不到其它动静。
见丁娟娟没有表示,武文杰又用夸张的戏文说了句:“娘子,你就从了小生吧。”
这句话把丁娟娟逗乐了,竟笑得不能自持,身体就势倒在床上。
武文杰知她心意已动,便不失时机把手伸到枕头下面。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门敲得实在不是时候,武文杰几乎要骂出声了。
丁娟娟让他去开门,他呆着不动。
丁娟娟有点急了,压低声音说:“人家知道咱们在屋,你不开门,会让人笑话咱们的。”
武文杰看看自己和丁娟娟,俩人的衣着都还齐整,他悻悻地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