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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又见江陵

三国游侠传 三国阿飞 6630 2024-11-15 23:33

  安七年(公元22)四月,我遣使向江陵城的朱治发他立即退出侵占的我国领土,并保证以后不得再犯,否则,大军一到,皆为鱼粉肉末。

  这种最后通牒自然不可能期待对方正面的响应。早在传檄之前,我已经积极准备硬来。

  首先是升了士兵的待遇。所有士卒姓名全部造册在案,按战功发取土地。

  是的,土地!

  江东六郡的所有土地,都已被我的参谋部门均分成数万份,列为最重要的军功报酬。然后,接二连三召开了好几个动大,专门宣布此一重大利好消息。

  我承认,这种举措是一种冒险,它显然使我彻底丧失了争取江东诸大族支持的可能性。但我以为,为了保证我军长期的高昂士气,这种失去是完全值得的。

  当然,我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极尽所能地向荆襄八郡、长沙四郡等兄弟伙的豪强世族们反复强调,本人刀锋所指,只是敌国的土地,永远不触及自己人的任何利益。

  赌咒发誓、大拍胸脯作出这种保证的同时,我悄悄成立了襄阳宫,在现代,被称为校或者院。

  中国封建社的地方官,自汉代才开始设立。

  两汉时代,地方行政制度是封建的王国与中央直辖的郡相立并行,郡国以下各属若干县、道、邑。汉景帝末年(公元前:),蜀郡(今四川)郡守翁。重视教化,在成都建立宫,招下县子弟为宫弟子。汉武帝对于翁设之举甚为赞许,乃下诏,令天下郡国皆立校官。汉代地方教育实自翁为始。

  自此以后,有些郡开始设置官,如昭帝时有的郡设“校官”,宣帝时有地郡设有“郡官”。但在当时所设。不过是一郡儒者集的场所。而制尚未建立。亦未曾普及于各县邑。

  直到平帝元始三年(公元),始建立了地方校制度,并规定:郡国曰,县、道、邑、侯国曰校,乡曰,聚曰序,校、置经师人。序、置孝经师

  东汉时期。由于地方官吏多系儒者,对于修缮宫,倡兴比较重视,因而郡国校得以普遍建立,官和私交织发展,形成了“校如林,序盈门”的景象。

  几年前曹操掌政之后,也曾令郡国各修。规定凡县满置校官。选择本地地主阶级子弟入。

  因此,我在襄阳开设宫,也并非特别之事。尤其在招贤馆已开张三个多月之后,更是无人注目,众多高层建筑觉得这只不过是飞帅又一项施惠于民的管政策,最多赞叹几声做罢。

  可是我自己对襄阳宫的期望,却是要把它变成我培养心腹军事人才的高级校。

  因此,我给出的招生标准是:以寒族士人、军中优秀少年为主,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最好有一技之长。他们将在宫里集体住宿、习。第一期的习时间是一年。

  我本人亲自担任了宫祭酒(也即校长)。至于宫地首席先生,经过我仔细考虑,还是武双全、本地人脉广泛深厚地徐庶比较合适。他出身豪族,却长在寒家,曾有游侠意气江湖地野性,亦怀儒者治国安民的韬略,是个难得各方都敬服的合适人才。

  至于其他老师,也是我多方甄选,大多是不得志的下层士族,的如汝南孟建、颍川石韬,先后被徐庶说服出山任职。武的我让张南、宋定暂时放下军务,专心教授这群年轻人基本的骑射阵列功夫。现在我地盘大了,人才足了,做事明显方便许多。搁以前我肯定不可能把这么多人才给丢到校当老师去。

  最后,我规定了最莫名其妙地一个标准:首批人数只要一百零八人,不许多,也不许少。

  在刘表执政这十年间,襄阳地区可称太平盛世,四方难民流士如水滴沟,似江奔海,一时间把襄阳及附近地区挤得满满的,因此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招到了上百名合格的少年。因为有我不许多招一人的命令,不然招一千人、两千人也是富有余力。

  自然,因为本地豪门的年轻男丁之前大都已被镇军府的“招贤馆”率先征辟,因此,校的成,就自然而然只能以平民子弟为主。

  这一点眼下不有什么人非议。

  等他们能非议地时候,局势也已不是现在这样了。

  回过头来,江陵地朱治接到我的外交来函,果然当场破口大骂,差点把我的使者给砍了头。还好野蛮行径总是少数而且不得人心,在朱然、吕范等人地劝阻下,我的使者捧着掉了一只耳朵的脑袋,急忙跑回了襄阳。

  我真是怒火满胸,当即把这位使者树立为“浴血奋战”的英雄,号召大汉南军的军人们向他习,为他报仇,誓把江东军的耳朵全都切割下来。

  经过这么一系列精心策划,重赏加热血,襄阳军队的士气达到从未有过的顶峰。

  打铁须趁热!一切就绪之后,我接连发出数道密令,分送江夏、武陵、长沙和油口。

  襄阳本地的大军也在十天内集合完毕,做好了攻击江陵的全部准备。

  五月初,襄阳军四万人,水陆并进,沿汉水河谷穿越大洪山与荆山之隙。

  七日,江夏水师在甘宁的率领下,进据天门。十日,我自率主力至荆门。先锋大将公孙箭引军三千,随之攻击竟陵(今湖北潜江西北)。

  竟陵是襄阳与江陵之间往来的咽喉要道,去年周瑜袭取江陵不久便攻下竟陵。派驻五千军守护。等朱治、吕范赶走周瑜之后,遵照孙权之令,裁减竟陵军,补足江陵城防,专心东图江夏。

  因此,五月十四日

  公孙箭攻至城下挑战时,竟陵城守军不足两千人。

  守将徐逸是吕范地心腹部将。颇有武力。见公孙箭身边只带五百亲骑。意甚轻蔑,勃然大怒,又先立首功,因此当即率领全军出城迎战。

  徐逸僻居江东,不知公孙箭的大名,自恃骁勇,竟然要求与敌主将单挑。公孙箭欣然从其所请。

  双方交手未及十招。徐逸已是大汗淋漓,遮挡不住,败退回阵。他随即指挥部下发起攻势,打算以众凌寡。

  公孙箭哈哈大笑,九环刀一举,身后的五百亲骑立即列开三棱锥阵,如狂暴风浪般,冲击过去。

  三刻钟之后。竟陵守军大溃。徐逸连斩数名脱逃军官。依然无法阻止溃败。

  襄阳的骑兵冲至中军,将他团团围住,公孙箭喝令徐逸立即投降。可免一死。

  徐逸面色铁青,惨笑三声,横刀自尽。

  竟陵随即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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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之间,江陵的北大门便告丢失。江陵守将朱治闻讯大惊,急招朱然、吕范、周泰和潘睿等武计议,加紧守御,严防死守。

  然而,他们都没有到,在竟陵失守的当天夜里,阿飞军的细作头目,已经成功潜进江陵城中。

  这名细作头目,便是阿西。

  自黄叙等失手落入朱治、潘睿手中,庞统的任务重心转到周瑜身上之后,江陵地个谍报工作,徐庶就交给了阿西。

  对此业务非常娴熟地阿西终于有了发挥余地,全盘接手不久就重新和江陵里地地下关系,尤其是庞统密信里指明的董允取得了联系。

  这次能进入戒备森严的江陵,也是因为有了董允的接应。

  薰府后宅,二楼,主人的书房里。

  薰允仔细将徐庶的密信细看一遍,不禁皱起眉。

  徐庶信里直截了当,就是一个任务:助取江陵内城。

  江陵是荆襄重镇,在荆襄八郡中的地位仅次于首府襄阳。城高墙厚,而且有内外两城屏护,城防潜力之韧,不在城、许都之下。

  这个任务可真是艰巨。

  薰允双手抻直了信卷,仿佛正在慎重重读中,但双眼微微上翻,从信纸地上沿,悄悄审视着对面的两个人。

  这俩密谍也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不到二十五的董允都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老迈了。

  阿飞可真敢用人,之前用的细作,黄叙,还有夏家的那个名叫夏略的小子,两个人都不满二十,已经令他惊诧非常,不到这次这俩,干脆就是十五、六岁的孩子。

  这位号称荆襄密谍校尉的信使,貌相生得倒是老成,说话也还沉着自如,但上唇还有着两撇厚茸茸地纤毛,声音稚嫩,连嗓子都还没变过来,明显尚未发育成熟。再瞧一眼他身后地从仆,面容更是清秀纯洁,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瞪着自己书案的一只铜牛镇纸,白痴无比。

  徐庶以前派驻江陵地细作,除了黄忠不知所踪外,去年基本上已被南郡功曹潘睿杀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夏略,因为考虑到他家族的关系,才勉强保住一条小命,至今关押在大狱之中。士元如何也这般不小心,竟把如此心腹大事,交托给这两个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薰允心头恼怒,这看信的时间就显得格外长久。

  对面端坐的阿西两手轻轻擎着蜜水杯的双耳,装作品嗅着水的甜香之气,心下却:“这人琢磨什么呢,难道还在犹豫不决?”

  现在的形势,阿飞军动了精兵猛将,大举出动,对江陵是势在必得。竟陵一战中,襄阳军显示出极强的野战能力,先声已是夺人。但夺取江陵这种坚城,光靠野战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因此庞统献策,欲故伎三施,不攻而袭取江陵城。

  这中间,董允已成为最重要的棋子。他若再三犹豫。则大事必败。

  背后忽然轻轻一硬,被什么给顶了一下。

  阿西地腰不觉一挺,直立起来。

  他知道,是身后的高杉在醒他注意。

  来之前,虽然庞统一再夸赞说,董允大人不但身居高位,而且性格坚定,头脑冷静。你们此去。只要能联络上他。万事可为。但私下里,军师徐庶也曾严厉告诫他们俩,万一发觉董允迟疑不定,甚至借口拖延,二人可以自己计议,统一意见之后,必要时可以先下手除去隐患。

  阿西当时听得冷汗涔涔。他当然无法解徐庶心伤小友阿叙因一时疏忽而被害的“井绳”心,只是暗军师平日看着何等仁义豪爽,但在关键时刻,却比自己狠毒十倍。

  经过这几日亲密接触,阿西已经了解到自己这次的保镖的性格,这哥哥看着懵懵懂懂,天真无害,其实在他俊美无邪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大心脏。

  阿西六识超级敏锐。骤然感受到自己背上的汗毛开始一根一根竖立起来,知道高杉杀意已生。

  你别急啊!

  阿西急忙咳嗽两声,顺势放下耳杯。说道:“此来庞军师嘱咐,江夏地甘宁将军指挥地先锋舰队,正在向江陵逼近,预计三数日便可到达江陵水域,其后聘等将领地大军也将随至,若董先生北城方向感觉没有机,可在东、南方向的水门动作,只要将甘将军的斗舰接应入水关,大事便已可定。”

  薰允吃了一惊:“聘也已归顺飞帅?”

  阿西微笑道:“董大人的消息,有些闭塞呀!江夏诸将,不光将军,包括蔡和将军,均已是我军中大将了。”

  薰允哼了一声:“蔡和那种人倒戈,其实毫无意外。”放下信函,沉吟不语。庞士元的意思是,这次襄阳军对江陵势在必夺了。

  阿西的后背,又被狠狠顶了

  阿西心下微恼,心哥哥你也太性急了。瞥一眼董允,依然毫无知觉,拧着眉头正在枯。

  这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啊!

  “董大人,宋忠老先生,眼下也在飞帅大将军中,任职祭酒之职。他说很久未见大人了,年纪大了,腿脚有些毛病,又被刘荆州打伤了腰,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今年去,他一生无子,只希望大人你有时间,和庞军师一起去看看他。”

  薰允脸色一变,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盯着阿西。

  阿西满不在乎地笑着,仿佛刚说了几句“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地淡话。

  薰允忽然间,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寒战,他眉眼微抬,看看半躬身的高杉。

  高杉傻愣愣地看着董允案几上的笔筒。笔筒里有几管羊毫笔。其中一管没上笔套,是写废了的笔,羊毫散乱地四处伸张着。

  “兄弟,你在看什么?”董允脸上肌肉抽动两下,堆出笑容,问道。

  高杉没有他,只是人畜无害地死死瞪着那管废笔。

  “哦,他在数那管笔的羊毛有几根。”阿西斜一眼高杉,替他回答道。

  薰允缓缓点了点头,回头看向阿西,眉头似在轻轻颤抖,慢慢说道:“我仔细考虑,北门有潘承明镇守,他与我相熟多年,欺他实在极难。但东、南的水门,却有缝隙。”

  阿西道:“请董大人指教。”

  薰允有意无意地看高杉一眼:“东、南两座主大门相距甚远,骑马快奔也需一刻钟的时辰。朱治早有布置,一旦军情紧迫,朱然镇东门,吕范守南门,周泰引飞月亲军四处接应。若有一军急攻西门,我料必是朱然和吕范两个人中的一个移防。那么剩下一人,自然无法兼顾二门,那时候,也许我能成为东、南其中一门地临时守将。”

  阿西点点头:“嗯,就算大人无法夺得一门地守卫权力,但只要没有吕、朱二人看护,暗袭一座无主将的空门,还是比较容易的。”

  薰允掌心冲天,平伸出右手,然后轻轻做18翻转,手掌翻覆过来,手背呈上,赞道:“王兄弟果然聪颖过人,到时假传太守令旨,以有心算无备,里应外合,夺取江陵内城,如反掌耳!”

  阿西心:“上次你和潘睿献城给周郎,大概就是这么干地,欺负王威无法兼顾四门。有你这江陵县丞当内贼,自然易如反掌。”看看他手势,身体随意向后背一仰,哈哈大笑。

  薰允白他一眼,心我这堂堂儒生书房,你这笑声好不粗野,没的惊吓了我的房四宝。

  高杉也被阿西这一仰一笑逼得只好退后半步,呼出一口浊气。

  阿西挺身而起,道:“董大人此计大妙,我这就回报两位军师,依计而行。”

  薰允脸色一松,随之站起,道:“你们……二位要出城么?”

  阿西摆摆手:“不用,我们在城中自有渠道,可以与城外联络。保密第一,董大人不用亲自相送,我们还是走侧门。”

  阿西、高杉二人被心腹管家带引出去,董允兀自呆呆站着,看着门口。

  过了一儿,管家返了回来:“老爷,那两位小爷已经走了。”

  薰允恍惚一凛,道:“嗯……他们走了?”

  “是,天色已暗,街坊间并无任何行人。”

  薰允哦了一声,忽然长长吁了口大气。

  管家注意到,老爷的额头上,汗滴似乎汨汨而出。

  “奇怪,今天也不算太热,我走这么远也没出汗。怎么老爷站在屋子里,反而这么一头大汗?”

  薰允暗:“士元,不到你如此之狠,好狠!”庞统为人他一向清楚,偏激自大,绝顶天赋,但他真没到,庞统对自己,居然也戒备如此,自己若是心里有几分犹豫,只要露出半点破绽,现在,恐怕已无法站在这里了。

  街道阴暗处,阿西笑嘻嘻地问高杉:“高哥哥,你这弯腰就来,退步就散的杀机气势,都是跟哪位大师傅的啊?”

  高杉愣愣道:“什么?”

  阿西撇撇嘴:“跟我还装。哥哥你不够意思。哈哈,不过你真把薰大爷给吓着了,他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手抖得可真让人心疼。”

  高杉挠挠后脑勺,对他的话大半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来之前,徐军师跟我说,对方读信如果超过一炷香,就让我逆运三遍霸刀的内劲,但是眼睛不许看读信的人;然后,等阿西兄弟你高兴了,就立刻把这气劲再给散了。刚才他看信许久不说话,我就暗暗运气……”

  阿西正在坏笑,听他说完,笑容忽然凝固。

  “什么,徐军师居然让你逆运气劲?”他那未完成变音的嗓子,调门更加的尖锐起来。

  “是啊,有什么不对?”

  “不,不,很对,你做得很对,非常对。”阿西喃喃地说道,不知不觉,后背里一阵湿润,“我说你那时眼神怎么那么怪异。”

  不到啊,军师算计如此精细绝伦,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高人一筹,其实,我也只是军师手中的一枚棋子呀!

  觉悟到这一实质问题,阿西一则沮丧胆寒,一则喜悦鼓舞,还有一丝不屈不挠的兴奋。

  有如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顶头上司,这次任务虽然艰巨,却也必然唾手可成。

  军师大人,小子对您五体投地,拜服之至。但总有一天,阿西要超越您!

  “眼神怪异?有什么怪的,我什么都没看啊,我正在数运了几遍心法呢!”

  阿西:“……,啊,不说了,我们先去见见安先生,看怎么找着汉升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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