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睿,我表姐还在手术室,你竟然跟辛爱鬼混!”
乔婉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她的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苏暮。
“你也说她是在手术室,不是急救室。”
辛爱靠在纪睿的怀里,暧昧地擦了擦嘴上的银丝,冲着乔婉嘲讽地笑道。
“你!”
乔婉向辛爱冲过来,却被苏暮拉住,乔婉扭头便看到苏暮皱起的眉头,然后听到苏暮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确定你的冲锋陷阵是值得的?”
乔婉忽然停下脚步,神色有些错愕,犹豫了几秒,然后停下了脚步,可是神色仍旧有些愤然。
辛爱朝着苏暮投去感谢的目光,苏暮微微颔首,拉着乔婉走出去。
“纪睿。”
辛爱拉住纪睿的手,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严肃地问道:“你说你爱我对不对?”
纪睿淡然地笑道:“我说爱你,我就爱你了么?”
辛爱从纪睿的眼里看到了戏谑,用力捏了捏纪睿的大手,双手紧紧握住纪睿的手,贴向自己的脸,缓缓说道:“说爱我的人,不一定爱我,但是不说爱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感受到纪睿大手一僵,辛爱抬脸笑道:“纪睿,就像有什么事你憋着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爱我,又有什么事不愿意跟我共同承担?”
纪睿第一次看到这么服帖的,甚至是接近虔诚的辛爱,也许是辛爱的心意让他吃惊,也许是辛爱的虔诚让他动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纪睿?”
辛爱看到纪睿有些僵硬的表情,有些紧张地叫他。
纪睿回过神来,伸手将辛爱搂紧怀里。
“纪睿,你还没回答我呢。”
辛爱想要从纪睿的怀里出来,却被纪睿死死地按在怀里,感受到纪睿的强有力的心跳,辛爱的忐忑也烟消云散。
“纪睿,我说了,我爱你,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所以当看到你跟陈小澄订婚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纪睿,我现在还不算晚是不是?”
辛爱趴在纪睿的怀里,把下巴放在纪睿的肩膀上,她有些紧张,第一次说爱他,第一次跟他表白自己的心意,一切都是因为不确定,因为纪伯廷给她的影响太大,以至于她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辛辛。我也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让你也卷进来,你只要一直站在我身后,一直相信我爱你,就是对我最大的分担。”
纪睿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没有办法说的更多,他的辛辛是个多么聪明的姑娘,他情愿自己承受更多,让她紧紧靠在他的身边,也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辛辛啊,就像他的心,只有跳动在他的胸腔里,他才能活着,如果脱离了他的身体,那么他活着,也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吧?
想到这,纪睿又抱紧了辛爱,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好,你不希望我问,我就不问,但是我只想弄清楚,你知道陈小澄怀孕了吗?”
辛爱的话题有些敏感,但彼此也心知肚明,这个问题如果不说清楚,那么就永远搁在他们两个人的心底,彼此都不舒服。
“我不知道,但是孩子不是我的。”
纪睿下意识解释道。
“我知道不是你的。”
辛爱的嘴角微翘,心里像是放下块石头般,果然,只有信任与真相统一才能让人完全放心。
“最近,你不要活跃在西城,跟方正和沙翼到徐州避避,我不知道陈小澄拉上你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家不是个讲道理的家族。”
辛爱眉头微皱,心里却感觉温暖至极,随即又有些说道:“不讲理,纪家也跟他们有了牵扯,你打算怎么善了这件事?我看陈小澄对我的态度,根本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纪睿将脸贴放在辛爱的头顶,闷闷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得辛爱的脸有些发热,辛爱伸手掐纪睿腰间的嫩肉,纪睿配合地扭了下腰,也不躲闪,任由辛爱辣手摧花,只是自顾自地笑地开心。
“笑什么?!”
辛爱终于被纪睿笑恼了,伸手去推他,纪睿却把辛爱搂在怀里,好像分开一下就喘不过气来似的。
“我没有笑。”
纪睿赖皮地说道,辛爱不高兴地继续伸手掐他,纪睿一边扭着腰一边解释:“我真的不是笑,而是开心,辛辛。”
辛爱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纪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真开心,我的小姑娘终于能为我吃一回醋。”
辛爱的脸上有些臊得慌,将头扭到一边,小声地反驳道:“哼,你才吃醋。”
手术室的灯变暗时,纪睿将辛爱从怀里捞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会她,才说道:“辛爱,你不是想要拿回辛家的财产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拿回辛家的家产,你的家人回来找你,你会不会开心?”
辛爱听到纪睿这么问,有些愣怔,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家人这两个字了,她,还有家人吗?
辛爱勉强地撑起一个笑容,对纪睿说道:“我还有家人吗?”
那些所谓的家人,不是已经放弃她了吗?如果还在乎她,怎么会在隆冬将她赶出家门,在家门外面让人给她掳走?
纪睿心疼地握了握辛爱的手说道:“不要这样说,我不是你的家人吗?你不想见他们,以后就不见。”
纪睿看到护士将陈小澄推过来,又说道:“最近梁泽言是前有狼后有虎,你等着看好戏就成,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要去理会老头子跟你说的话。”
还没等辛爱回答,纪睿拍了拍辛爱的手背,就迎上前去,跟着护士一起把陈小澄推到病房的方向去。
梁泽言出岔子了?
辛爱从医院出来,心里一直疑惑跟纪睿说话的内容,无缘无故,纪睿竟然提到她的家人?那个冷血的妈妈,还有那个纨绔不懂事的弟弟?
还有,梁泽言也会有出岔子的时候,那么纪睿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梁氏有渡不过去的坎儿了?
前有狼后有虎,辛爱的心情忽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自从上次跟梁泽言说清楚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梁泽言了。
辛爱没想到会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市医院的对面,辛爱竟然看到梁泽言的车,虽然没看到人,可是她并不想跟梁泽言再有什么交集,如果梁氏破产了,她也很愿意拿回辛家的产业。
径自走了几步,感觉好像身后有人跟着她,辛爱扭头便看见右手打着石膏的梁泽言。
辛爱停住脚步,等梁泽言走上来。
“你受伤了?”
肯定的疑问句。
“你怎么从医院出来?”
梁泽言不回答反问道。
辛爱直话直说道:“把陈小澄推流产了。”
梁泽言有些诧异:“纪睿的?”
辛爱有些佩服梁泽言的敏锐,也学他不答反问:“听说你最近过得挺不好的?”
梁泽言看着辛爱状似轻松地说道:“哦?你还关系我的状况?”
辛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泽言,然后问道:“你确定是本人跟我对话吗?”
“那还是诈尸吗?”
“哦,我是无神论者,你以前不这样的。”
辛爱回答道。
“我以前怎么样?”
梁泽言挑着眉毛又上前一步,俊朗出众的外形,配上一八五的身高,站在小巧美丽的辛爱面前,自然地构成了一副绝配的风景,引得路人都侧目,好几个小姑娘还拿着手机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眼神羡慕地盯着辛爱。
辛爱被迫后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子说道:“你以前很高冷的,她们私下里偷偷叫你冰山来的。”
想到以前,辛爱竟然觉得没有那些强烈的耻辱感,也可以微微回忆起来,想起那些小姐妹,现在都离她而去,形单影只地只剩下她,像只流浪的猎犬,只求一个避风的港口。
“那你呢?我记得你从来不怕我的冷脸。”
梁泽言好像对辛爱对他以前的看法很感兴趣,也不管是不是站在大街上,低着头继续问道。
“我也害怕的,只是我那时候有一种非你不可的决心罢了,被你拒绝的时候我也会偷偷猫在被窝里哭。”
辛爱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梁泽言感染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人极度疲惫,对现状极其烦躁的时候,就会喜欢回忆过去。
“那我很抱歉。”
辛爱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梁泽言,觉得今天不是她疯了,就是梁泽言疯了,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胳膊怎么了?”
梁泽言好像没察觉辛爱的意图,随着她的话回答道:“哦,从楼梯上摔下来,就骨折了。”
辛爱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不想表现的太过热衷,也不想太过无礼,于是说道:“我要回去了,最近运气不太好,要回家躲躲。”
“那我送你吧?”
辛爱看着梁泽言吊在脖子上的那只右手,问道:“你准备怎么送我回去?”
梁泽言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要不,我们走回去?”
如果刚才辛爱弄不清楚梁泽言的意思,是思路混乱,那么现在她再不明白就是蠢了,然后她警惕地盯着梁泽言说道:
“梁泽言,你太明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