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一比较,流胤又有点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最好的了。
“你就没想着回去?”流胤想起了在莽兽山的时候,衣执月曾说自己是个小门小派的人,那个时候估计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进行着一切吧,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估计还是一直在一个人把。
又想起了那个时候她孤寂无助的气息,流胤的心里有点不好受了起来,两个人在这方面其实是一样的。
“回哪?”衣执月舒展着青春气息十足的身子,伸了个懒腰,美好的曲线暴露无遗。而后她呼出一口气,那团白气在冰凉的空气里很快消散不见。
家,父母、朋友身边,流胤想了想几个比较标准的答案,但却犹豫的都没有说出口。衣执月一副自己惯了的样子,以及上一次月食的夜晚中叹息深思的场景,让的流胤不好确定她是不是有些什么难以言说的境况,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流胤唐突的问出些什么的话,总归是不好,万一说到人家的伤疤呢。
“原来的地方。”左思右想,流胤说了个很模糊的答案。
“呵,原来的地方。”衣执月一听就乐了,“让人给拆了,还没拿到拆迁费呢,”她俏丽的脸上变的像是真的一样的扭曲,“这不还在为了拆迁费上下奔波,哎!”
流胤也笑了,他心底叹了口气。人家明显是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些什么,罢了,不问了。
“对了,关于西阳城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想了想,流胤觉得还是不能太过逃避现实,问出了关于西阳城发生的事情的传播程度。
“流胤少侠勇斗神秘组织杀手,救万民于水火,吼吼吼,很厉害,人家好崇拜!”衣执月做出一副捧场夸张崇敬的星星眼状。
流胤苦笑,这个少女戏精起来,都快赶上洛悠婉那个小骗子了。
“我是说,那个是血宗的人,而且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流胤本不想让衣执月掺和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事情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暴的。就算是惊阳门插手进来要搞掉血宗的余孽,那估计也得闹出很大的动静,毕竟之前的血宗可是和惊阳门平起平坐的超级势力。再加上,血宗的人这次出现,那必然是有了底气,估计才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总归就是说这件事肯定会在未来,或者说是现在已经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中,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血宗?”衣执月却不似作伪的疑惑了,“哪一号势力?”
“你不知道血宗?”流胤却更加疑惑。
“很厉害?”衣执月摸出一根钓竿,她在鱼钩上串了条鱼虫,而后甩了出去。鱼线和鱼钩破入了水雾弥漫的江面,没有声息的垂如水中,而衣执月则是稳如山一般的坐在那。流胤看着闲适垂钓老头一样的衣执月,颇有些哭笑不得。
“很厉害,”流胤点点头,声音小了下去,像是怕惊了下面的鱼儿一般。“曾经能和惊阳门平起平坐的超级势力。”
“恩。”衣执月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明白了血宗的恐怖,还是不以为意。但流胤却有些莫名的感觉这个少女像是,甚至都不知道惊阳门的存在一般。
不可能的吧?像是这样东奔西跑的人,对于千灵府的主宰者,竟然不知道?假的吧。
“你不知道惊阳门?”流胤有些试探的问,仍旧声音压得很低。
“很厉害吗?”衣执月目色放空的看着眼前,好似入了定的老和尚。
“千灵府的主宰。”流胤有些无语了,亏这个家伙还笑话自己不知道石宝城呢,她连惊阳门这个统御一方的势力都不知道,真的是。
可是流胤又一想,世界又总归不是只有千灵府这么大,这之外的地方肯定还有更加强大的势力,说不定惊阳门也只是人家手底下的另一个”凤栖国”呢?自己不也同样不知道?
这么一想,流胤就有了点释怀。
“我们现在所在的凤栖国其实只是千灵府上的一个很小的势力,在它的周围还有很多个比它都要强大的国家。”流胤小声的做起了解释,“而这广袤千灵府的主宰者则是惊阳门,一个很大的门派,千灵府内超然无敌的势力。”
衣执月点了点头,而后抓起了鱼竿,一尾肥硕的大鱼在鱼钩上翻滚挣扎。
“厉害。”流胤夸赞。
而后两人再度陷入无声的沉默,主要是因为流胤最为关心的情况衣执月不知道,而生性不是话多的人的流胤,也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衣执月同样不说话,两人也就沉寂了下来。
漫天的迷蒙烟雨依旧下个不停,暮色渐渐笼罩上来,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更加隐约模糊了。而随着暮色的降临,江面上的温度变得更低了,本就重伤未愈的流胤只好进了里面去。
第三天的中午,流胤的伤势已经好了个差不多,这让流胤更加的确定了自己果然是一副皮糙肉厚贼耐艹的体质。在这两天中,流胤和衣执月一直在江面上漂泊,两人相谈的时间算上开始时,也不过只有几个时辰。两人相处的时间中,最多还是同坐船头望着江面和群山发呆,但是两个人却谁都不觉得无聊,仿佛这样的状态才是他们所最期望的一般。
“多谢。”流胤站在了江边上,对着船上的衣执月再次真诚道谢,这一次要是没有她的话,没准就被哪只野狗给叼走了,虽然结果是崩碎它们的牙,但是总归是不好。
“没事啦,小意思了。”衣执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在小船上对流胤挥了挥手,而后不再看流胤,划着船再次开始了她的旅程。
流胤目送着自己与那个少女一同生活了几日的小船慢慢划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在船上的时候,流胤也没问衣执月的目的地。在流胤的感知里,此时的衣执月就如同他开始时见到的五一样,都是没有终点的旅人,世界之大,究竟哪里才是她们的终点呢?
终于,那条小船和那个倾城绝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重重的水雾之中。流胤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船上,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跪在了衣执月的身边,此时的衣执月正有些发愣的想着什么呢,所以这人突然的出现则是打断了她的思维。
“小姐,修筑一天罗大人让小的带您回去。”那人恭敬的说道。
“他算什么东西!”衣执月被人打扰到思绪很不高兴,流露出了一种不同于与流胤相处时的威严,“你回去告诉他,别让他再来打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容许抗拒的威严。同时一粒金色的光芒凝聚在了她的指尖,而那个跪伏在一边的身影察觉到了这粒金色光芒,身体仿佛是打摆子一般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像是对于这东西源自血脉中一般的恐惧。
“是、是、”这人艰难的回答道,他此刻根本就不敢在衣执月的面前说一个不字,尽管完不成任务回去就是一顿严厉的刑罚,弄不好还会实力大损,甚至降级,但是那些东西在他眼里却完全没有眼前的这粒金色光芒更加危险!
“滚!”衣执月瞥了一眼跪伏的身影,那人一看到衣执月威严的目光当即就冒了冷汗,赶忙称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带起一丝波动。
而衣执月则是沉着脸色想了一会,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为与流胤相处时那般。她默然的看着眼前的那两只锅子,半响,又叹了口气。
玉江是石宝城重的一条比较靠南的江河,而石宝城又在距离西阳城很远的南方,于是查到了自身所在位置距离西阳城的距离后,流胤大为苦恼,这都有半个多凤栖国的长度了。
最后无奈的流胤只好弄了一只很低级的飞行骑兽,为什么说它低级呢,是因为这家伙飞行半天必须休息半天。流胤当时听了就想骂街,要这破玩意有什么用啊?!但是人家店家却笑着嘲讽:嫌它废物,您自己飞回去得了。
“老子会飞还来找你?飞你吗个臭嗨!”流胤对那店家竖中指。
那店家当即脸色阴沉了下来,旁边也一起过来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实力都在五痕蜕灵,算是本地最厉害的武师了。他们把流胤围在了中间,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
“撂下五千两,让你走。”那个店家扭了扭脖子,面色淡淡,但说出的话却凌厉十足。而其他那些个五痕蜕灵的大汉则是配合的露出了凶横的表情,大有一副流胤不同意就要上手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怎么做人。
流胤无奈摇了摇头,刚才他那么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飞行骑兽太烂,而是因为那个店家一副明摆着宰客的样子。他在这段时间里乘坐飞行骑兽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东西的价位他还是知道的,别说什么异地差距,这种落后的破地方物价能比西阳城那种繁华之地还要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