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迅速回复平静,他有些倔强不想承认这段故事,只因故事里的自己没有幸福的结局,他看着窗外湛蓝的空气,心中的刺痛无意平复,似乎曾经的他真的如此爱过。
“这个……这个……”赵寂又开始磕巴,很难说,他不认为是那个孩子的错,但具体什么他也不知道:“这个……禅总很少让我们接触简小姐,不太清楚……”
“哦?不清楚就敢说我爱他。”禅让讽刺的坚决抵制着心里的想法。
赵寂叹口气,不想禅让想起以前,但希望他知道,因为,他有知道的权利,赵寂看着禅让尽量让自己放松的道:“也许不爱吧,我知道也不多……”
禅让突然间火大的瞪向赵寂,什么叫也许不爱,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现在不爱这两个字就想打发他,难道因为他想不起来就欺负他吗!何况他想知道,想知道自己曾经怎样有病的爱过一个女人,但本质上自己又极力反对,她不是选择了别人吗,自己没必要对她有任何留恋。
赵寂惊恐的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小声道:“禅总,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对您也没什么影响,简小姐走后,您的生活也很正常……”
禅让突然不悦,但也微微的放心,至少自己没丢脸的念念不吧,在感情上输给伊天南无所谓,如果输的太难看就很没面子,于是禅让大男子主义的试探道:“我跟她分手后,没丢人到想追回来吧……”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尤其伊天南和简单看起来很幸福。
赵寂尴尬的后退一步,何止是想追回来,几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最好别说了,给他留点男人的颜面:“还好,您和简小姐是和平分手的,禅总事后也和秋小姐在一起……”
禅让闻言竟然有些伤心,真的是如此平淡的结局?如果是此刻的不甘因为什么,禅让突然觉的空虚的坐回椅子上发呆,他不想缅怀什么,但心底有个影像伤怀的问他为什忘记了,为什么不在追求,他的表情那么苛刻,神情有几分孩子气,如此的理所当然指责的理直气壮,禅让突然扫落所有的文件,拒绝接受感情上曾经的挫败:“出去!滚出去!”
赵寂看了禅让一眼,快速的跑出去、放心的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这样很好,说出来了他就不会再胡思乱想,希望禅让和现在的伊天南一样,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没有了这段谁都不告诉他的空白,他应该彻底的是新生了吧……
禅让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残缺的纸张和收购日期忍不住让他乱想,可是他又不想深入,只因自己的结局不好,免得伤心的只是自己,可是……心里的失落又是为了什么?想着昨晚的她,自己都很难想象他们竟然在一起,而且还长达八年,但又有些兴奋,为他们之间可能存在这种牵连而沾沾自喜。
禅让自嘲的看向金华计划的解约文件,不禁想:这件案子,是自己当初设计的开始吧,曾经的禅让应该很爱她,可她没选择自己?为什么?禅让站起来,窗子上的花纹若隐若现,想着昨晚见到的身影,似乎有无尽的温情和幸福让自己成长,那又为什么离开,禅让抚摸着眼前的玻璃,里面赫然倒影出简单虚伪的笑脸,她吗?真想知道伊天南为什么会娶她。
金宇集团顶层,本一直游手好闲的简单也异常忙碌,办公室的电话从早上开始就响个不停,股市大规模的动荡让很多投资者扼腕,准备大赚一把的商家没命的指责金宇和华夏解约的行为,各大集团的老总更是夺命的使劲扣,有的是慰问的有的是指责的有的是关心,有的是纯粹废话,但在如此的忙碌的情况下,伊天南却不在,只因他早上打算出门时,他儿子有些微微的发烧,他就把工作丢下,带着伊默去医院了。
简单无语的不知道该夸他是个好爸爸还是贬他有了孩子忘了工作,在乱成一团的顶层里,简单几乎要一个头两个大了,刚才伊天南不痛不痒的打电话告诉她——当所有事没发生,继续装死吃饭。简单不得不佩服她老公异常的思维能力,虽然猜到解约可能会带来很多负面的影响,当没料到会如此麻烦,可以说着是金宇五年来最乱的一次。
此刻的华夏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华夏习惯了没有总裁的日子,再加上赵寂对禅让过激的保护这些事情都不会传入总裁办公室,就算传入了禅让也不敢兴趣,因为他跟伊天南想的一样,不关他们的事,既然当初选择了投资就要承担此刻的风险,没有人会对众人负责,虽然这么说有些没责任感,但这就是股市,在不是未成年玩的游戏里,人人都不会对你的所得和所亏附有责任。
历时的这一天经历了惨痛的教训,只因华夏和金宇突然撤资,让很多人一夜间倾家荡产,也让很多投机分子赚的自己都撞墙的确认是不是真的,各大公司和行业均被惊醒,脱离年假的休息,迅速投入工作,各大集团在今天都迎来了第一个工作日。
只是这两家的总裁,在这一时期都选择了沉默,一个沉浸在往事的感情漩涡中纠结自己飘渺的情绪,一个在儿子小病小痛中细心的当个好爸爸……两人都不解释解约的原因,也都撤回了原本的投资,商业杂志上对此又是铺天盖地的揣测,最离谱的有人写的是,威严的伊天南喜欢柔弱的禅让,但因伊天南近期爆出结婚的消息,让身为旧爱的禅让彻底恼怒,所以合作破裂。
也有人说,华夏,集团董事长在车祸前夕曾与金宇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吃饭,可能是禅让此刻想起是金宇的董事长夫人买凶撞了他,但此报纸的括弧里标着,(金宇董事长夫人忘记了是谁,请自行查找)
十天后,在正月十五也无法冲散的低迷气氛里,任阳和伊天南在宽大的室内羽毛球馆里兴致高昂的陪着伊家的太子爷和小公主玩羽毛球。
“伊人,这里,打这边。”伊天南抱着她慢慢的打退任阳带来的球。
“哦,爸爸好棒。”
任阳拉着伊默迅速冲上,狠辣的把球击飞出去:“干掉你们!”
伊天南见球速太快,火速放下女儿,直接扣杀回去。
两方你来我往,我来你往,打的异常激烈,站在边上的三只大狗无精打采的趴在椅子上休息,伊人和伊默扯着嗓子使劲加油,火红的小佯装在这初春的节气里洋溢着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爸爸加油!爸爸最棒!”
伊默不敢落后的也使劲喳喳:“任叔叔也加油,赢了叫你干爹!”
任阳闻言心想,这个诱惑够大,平时这两个小不点被他们的妈教的都不叫他干爹,如果这次破例了还不把她气死!
伊人见状拿着小球怕抬着手臂大声的喊道:“爸爸加油,赢了亲亲爸爸。”
伊天南快速抽球,刁钻的打法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投机分子。
任阳的回球很有力,相比于伊天南诡异的球风,任阳到是纯粹比力气的一味扣杀。
不下五个会和,任阳完败的扔下球拍不干了但他不会所他输不起不打了,他和儒雅的坐道藤椅上表示要中场休息,至于何时上场恐怕后会无期。
伊天南擦擦汗拉着兴奋的女儿也向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伊人摇着她的小球拍得意的道:“羞羞,输给我爸爸。”
伊默也觉的任阳很挫的缓缓转移道爸爸的阵营。
任阳倒是无所谓的接过森递过来的水道:“打不过你们的爸是正常,不就是打个球吗还是在自己家里,让我一下你会死啊,没趣,小心你再这样下去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伊人闻言瞬间跳到任阳的身上,拉住他的头发使劲扯:“笨笨,输了就是输了,笨叔叔——”
“啊——!放手啊!小心我一枪毙了你!——”
“欺负爸爸就是坏叔叔,妈妈也说你是坏叔叔,将来会被巫婆吃掉的坏叔叔!”
任阳疼的呲牙裂嘴的抓住她的腿:“你妈就不教你好!你再动我就把你吊起来!”
伊人人小鬼大的插着腰:“你敢!”
确实不敢。
伊天南好笑的摇摇头疼爱的把儿子抱自己怀里看着两人过招:“你也差不多该结婚了,给他们两个生个伴。”
“你什么时候开始八卦了!曾经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让我帮忙!现在用完想踹!?”
“不是。”伊天南帮儿子拨开一片金橘放他嘴里:“你也不小了考虑一下。”
“得!别学那群老不死!与其关心我,不如考虑让猪再生一个。”
伊天南闻言脸色微微泛红,但随后恢复正常:“不打算再生,有两个就够。”
任阳突然认真道:“她怎么说,这几年她就没有提过!”
伊默抱着爸爸的胳膊,茫然的看着叔叔,有时候任叔叔很恐怖。
伊人就没什么感觉的使劲往任阳的头上爬。
伊天南看着任阳的表情,安抚的递给儿子一掰金橘:“是我说了不用,高家回国了你知道吗?”
任阳闻言把伊人举自己头顶道:“知道,据说找了松景园艺合作,看来他们一回来就找你的冤家,摆明对付你!”
伊天南无奈叹口气:“总有人自不量力。”有些事他不想做的太绝,但对方似乎很不领情。
任阳讽刺道:“我可不知道你曾经把他们当人看,那个宋什么婷的没找过你?”
“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在家,没去公司。”
简单围着围裙,拿着饭勺火大的四处找几个男人,已经到晚饭时间了他们死哪去了!“任阳!天南!给我出来!”简单一脚踹开羽毛球室的门,火大的拽着两个偷懒的回家,她天天累死累活的,这两个人却学会偷懒了:“你们想死啦!玩物丧志。”
伊天南心疼的一笑,帮她把围裙接下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勺子。
“猪,你都没形象了!再这么野蛮下去伊天南也不要你!”
伊人、伊默闻言同时踢任阳一脚:“坏叔叔,不许欺负妈妈。”
简单得意的瞟他一眼,那文种风情的鄙视,让任阳恨不得把她劈死!
伊天南系上围裙主动走进厨房开始盛饭。
简单坐在餐桌上不太满意的看着伊天南的背影,总觉的他这段时间很消沉:“你什么时候去公司,你可别忘了是你儿子生病不是你生病,你天天在家里休息干嘛。”
“担心他,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正常。”除了自己第一天瞎操心为以后都很正常:“哦对了,科献找过你一次,华夏打电话过来了一次其他的很正常,目前后期工作交给欧阳跃了。”
伊天南点点头,他本意是这几天不让简单工作,但她不听:“简百明天开学是吗?”
“恩?好像?”
伊天南看着她道:“我明天去送他,新的环境怕他不适应。”
简单不赞同的接过他乘的汤:“算了吧,你的那辆车太招摇。”不知道恐怕要绑架她弟弟了。
任阳嚼着虾仁,顺便帮伊人也剥了一只:“简百就是那个长的还行,性格挺古怪的吧。”
“你才古怪!”
伊天南想了想,认真的看着简单道:“要不然我骑自行车。”
简单闻言险些没把嘴里的汤喷出来:“别人该以为我被炒鱿鱼了,要不然就是你家破产了。”
“亏你想的出来。”任阳鄙视的扔给他一只游虾:“吃吧,别把你非人的思想运用于现实生活。”
简单看着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伊天南一笑,心里却有些感动,从嫁给伊天南开始她就很少再分心照顾弟弟妹妹,不知不觉间伊天南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将来走的路,而学校里有什么事老师们也开始给伊天南打电话,简万有时候过来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在书房跟伊天南说几句就走了,自己连他们谈了什么都不知道,当姐的真够失败——“那个学校怎么样,不会有人欺负他吧,貌似所有的故事和电视对这种贵族学校的描述都不怎么样。”
伊天南宽慰的道:“还行,这里不同于普通的贵族学院,出来的人直接去自己的父母公司实习,都是家里的长子,相对要求要严格一些,你以为是吃饱昏天黑的公子哥,越是大家族对女儿的要求就越高,何况这里还有不少政法界的儿女,对修养和韬略的要求都很高,我想让简百多接触这些人,让他以后试着在金宇工作,伊默还小,简万和简千都有自己的兴趣,也许简百可以在伊默长大之前试着接管金宇集团,你看行吗,还是说你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想他学些别的。”
简单此刻呆愣的看着伊天南,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你……你……你是说让简百……”
伊天南淡定的点点头,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简百明年十八岁,他该有自己的梦想也该有一份追求,但因为长期在以前的环境下成长也许在待人接物上都不够完美,主动性也很差,可他还小不是吗,只要培养到位他会是个不错的孩子,谁敢说就不能胜任下一任金宇集团董事长!只是事在人为“那个孩子胆子小,该给他点压力。”
简单晕晕乎乎掐任阳一下。
任阳蹭的站起来,靠!根本不是掐的是扎!
简单瞬间笑开:“哇——又发财了!——”金子耶!都是金子!
任阳瞬间抄起盘子砸她脑袋上:“你想死啊!满脑子铜臭!”疼死了!
伊人、伊默茫然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在谈论什么让老妈开心的事。
简单不爽的立即反击!但打架也一样知道要小气的用白开水烫花他的脸。
伊人、伊默见状老练的护好自己的食物在父亲的掩护下转移到客厅去吃,至于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是当事人的自由。
禅让徘徊无人的小区,占地广袤的游乐设施就好像摆设一般静止在淡淡的月色里,这里的人很少出来,住户虽多但也鲜少看到人烟,禅让悠闲的在树丛中散步,相对来说他喜欢这份安静,可以让他思考一些事情也可以平复一天的烦躁,他穿着立领的驼绒大衣,脖子里围着同款的围巾,乍看之下有几分书香气,细看却又很柔和,禅让很好看,但这份好看在近些年体弱多病的熏染又很平易近人,于伊天南的稳重如山不同,他更适合柔情似水,如果是以前他也许跟适合柔和两字,只是如今多了份犀利。
禅让踩着抽出嫩叶的草坪,想着脑海里频繁出现的画面让他不自觉的想笑,可是具体的却又看不清什么,有时候小时候的记忆的也会突然冒出来让他半夜惊醒,此刻他觉的一个人很孤单,似乎一个人的日子让他无错。
禅让靠着一颗大树坐下,飘散在他周身的月色轻盈如雪,禅让仰望着头顶的月亮,似乎此情此景如此的熟悉:“简单……也许我比想象中喜欢你……”要不然为什么失忆了还会记得如此清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