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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与白(下 )

红袖遮天 染素衣 4546 2024-11-19 01:00

  这个慕风行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找上门来了。

  这一犹豫,便被他扶到花厅角落的石阶上坐下。他半扶着我,他的身体炽热得惊人,我又疑心是我酒喝得有些多了,是自己热。

  我挣扎着坐开了些,我自嘲地想想我骨子里还是有些放不开,即使来到了女尊社会。

  他低低嗤笑了一下道:“你怎么还比我还害羞?”典型的慕风行式嚣张。

  我恶从胆边生,恨不得给他几个锅贴,刻薄地说:“那是,你极品啊。”

  他在月色下粲然一笑,肌肤生着玉光,看着我道:“传言中平安王人貌美无匹,温文如玉,气度高华,步步生莲。美是美了些,可惜——性格么”,他边说边看着我笑,好像看一个不成熟别扭的孩子:“温文如玉?哈哈,明明是一个冷冰冰拒人与千里的刺猬,怎么大家偏偏看不出来呢。”

  来到异世,已经成人,根本没有时间让我重新学习周围的知识,生存技巧,我只得慢慢摸索,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对谁都保持心理距离。每每如履薄冰,又似身临深渊。

  我被他说中心事,陡然怒气,冷冰冰挣扎起身欲离去。

  他赶紧伸手拽住我,我一用力,几乎逃脱成功。他眉头一挑,双手一搂,把我抱在怀中。我突然脑袋轰地一声,出于本能急忙想用双手推开他。右手一片潮湿,他低哼了一下。我一呆,抬起手迎着月色一看,有些粘稠的血液发着腥气。我对着他一笑,趁着他有些发呆,右手狠狠一用力一拧,耳朵里传来令我微笑的痛哼声。明明痛得眉头皱起,双手还死死搂住不放,我心里一恨,几乎想再次下手。

  他有些无奈地微笑看着我道:“为什么我好好的*,最后偏偏没有人领情啊?”

  这下子,我真的是笑得身子乱颤了。笑意一阵阵直往上涌,想止都止不住。是滴,这里是女尊世界,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我占便宜。可即使如此,我一点占便宜的感觉都没有,这个慕风行,我实实在在服了他。我对他父母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不绝,能教育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真是不简单。

  大笑过后,身子有些发软,看着他右胸,由于是身着青衣,即使被血染了,也不过一片**。心里一软,便让他抱着。我诚挚地问:“慕风行,你父母谁啊,这么厉害,教导出你这么个儿子来。”

  慕风行沉思了一会,用下巴抵住我的头顶,轻轻嗅了下发香,道:“我父母是很了不起的人,他们从小便只教会我一件事。只要想要的,那去争取。当初我很是气愤不甘,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很感激他们的。”

  我听得他语气有些缅怀,便问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声音有些苦涩:“那记忆其实并不美好。”

  好奇心使得我忍不住想追问下去,这个慕风行和明睿本质太过于相似,可明睿是我们大凤的皇女,生下来便被寄予厚望,教养当然格外不同。可慕风行只是个不被受重视的男儿身,为何会被调教成这样?

  他放开我,携着我手重新坐在石阶上,夜风送来浓浓的花香。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便喜欢上了另外的男人,对我们父子不闻不问。我父亲很要强,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忍受着别人的嘲笑,便下定决心把我培养得比其他姐妹要厉害。他有了这个决心后,便把年幼的我关在一间地下室里拼命学习。小时候,陪伴我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老师。他说在地下室里安静,没有外面声色迷人,自然会让我更专心些。刚开始的时候我自然又哭又闹,要出去,故意不肯吃饭。但我父亲冷冷地叫人别再送饭给我,一直关到我肯专心学习为止,然后拂袖而去。我以为是个玩笑,父亲等会就会来打开机关,放我出去,所以也不以为意。但等到油灯慢慢烧干了,使整个地下室陷入黑暗,好似是一座腐朽的坟墓。饥饿寒冷恐惧侵袭着我,我发疯一般拍打着石壁,喊人把我放出去。小小拳头捶打在坚硬的石头上,血肉模糊而生疼,但我顾不得了那么多,彷佛只有疼痛才可以忘掉恐惧。”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

  “你那时多大?”我打了个寒战,追问。

  “那时我胆子小,不过四五岁。”他看了我一眼,平静笑道:“我虽然求饶了,我父亲还是关到我晕过去的时候才放我出来。我父亲说我以后要是再不好好听老师的话,勤恳练习技艺,那么他宁肯和我去死。他从不让先生和我说起我的性别,也一直把我当成女儿在养着。慢慢地我就自己就习惯了,也没有人敢当面笑话我,而我也觉得追求自己想要的,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说不出话来,慕风行这个父亲,真是让我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我只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嫌恶地看我一眼道:“别像拍狗似地拍我。”

  我气结,这个人,真是绝对不值得同情。

  他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突然眸子一深,所有的光芒都被锁紧其中:“你若是真的想安慰我,不妨抱抱我。”

  我翻翻白眼:“你倒想。”

  “唉,吃亏的可是我。”他向我挑挑眉。

  不过他的话,让我一阵恶寒,面现不屑,但心里我还是有点柔软。这个男人和我一样,对爱极其匮乏。小时候,缺少父母之爱的孩子,都比较容易患上皮肤饥渴症。他们渴望温暖的拥抱,渴望爱与怜惜。即使只能饮鸩止渴,他们还是会飞蛾投火。

  我看着那块**问:“怎么会受伤?”这是目前我能做到的类似关心。

  “还不是拜你所赐。”他不在意地说。

  我一呆:“什么?”

  “第二天晚上我去找你,发现你不在了,我便知道你回府里了,便来找你。没想到你的暗卫竟是个高手,和我不分高下,最后斗得大家两败俱伤。”他说到这里,眼里少有地流露出一丝敬佩来。

  我吃惊之极:“暗卫?在哪里?”

  “那个人不是你的暗卫?”慕风行的表情比我更吃惊。

  所谓暗卫字如其名,潜伏在暗处的护卫,一般不为外界所知。暗卫比一般护卫要求更加严厉,不仅武功要好,而且要会隐藏自己,不能被人觉察出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慕风行:“你在那里遇见那个人的?”

  “你房间屋顶。”慕风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了,认认真真告诉我。

  我心一凉:“那人武功如何?”

  “既然与我能不相上下,估计也在天下十名以内。”慕风行毫不犹豫回答。

  我狐疑地看着他的血痕处,他咳了下:“好吧,那人比我略高些,所以我只好扮作小厮混进来。”

  我继续追问:“那个人是男是女,外貌有何特征?”

  “是个男的,外貌看不清除。不过你也别担心,既然他潜在你房顶那里很久,还击退夜里不明之人,说明对你有利无害。”慕风行宽慰我道。

  虽然是这个理,我还是隐隐不安,连慕风行都在他手里吃过亏,即使不处在天下十名内,武功也是必高的很。能做暗卫的武者,其实很少,暗卫对意志力和隐藏能力都要求很强,不能轻易被外界察觉出来。

  这个人究竟是谁?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符合这个要求。不过也如慕风行所说,他既然潜伏在那里替我守护,目前来说是友非敌。不敢采取行动,若是敌人,反而打草惊蛇。我心里好生踌躇。

  慕风行看着我不痛快的脸:“澈,你放心吧。等我养好了伤,我一定替你探出来。”

  风吹动树叶哗哗地响,夜里起风,我被风一吹,大了个冷战,便有要回房的意思。

  慕风行也瞧见了,说道:“我送你回房去吧。”

  我点点头,便站起来和他一起走。

  刚走出花厅,便听到云岫说:“王爷,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转脸一看,云岫带着月泪出来寻我。

  我微笑道:“多吃了几杯酒,我这就回去休息呢。”

  我与慕风行站在花影里,云岫和月泪朦朦胧胧看见有个小厮和我站在那里,月泪看云岫脸上没有表情便对慕风行装扮的小厮皱眉呵斥:“不长眼的东西,怎么不早送王爷回去休息。”

  我赶紧对云岫说道:“一起走吧。”又转脸故意转脸平静地对慕风行说:“天色太晚,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慕风行被当作小厮吃了个亏,又不好发作,只能点着头。

  云岫也不说话,只是经过慕风行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转过脸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捏了把冷汗。原本低着头的慕风行,竟然也抬着头正打量云岫。那一刻,我几乎听见有霹雳巴拉的东西在空中燃烧,发着妖异的火光,炙烤着我。

  慕风行几咎发丝从小厮青帽里不安分地散落,眉眼都散发着的光华,五官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英俊,带着逼人的锋利。感觉是种在庭院里葱郁冲天的梧桐,开在花坛里热辣浓艳的夏花,给人一种压抑不住的生命力爆发的那种极致的美。青衣小帽遮不住。

  云岫的一身白,与他的一身青,站在那里宛若双峰对峙,各领风liu。云岫是山间汩汩流淌的泉水,清甜甘凉,蜿蜒曲折,轻灵通透。慕风行是来势汹汹的瀑布,碎雪溅玉,飞流直下,气势磅礴。前者婉约精致,后者凌厉之美。

  那一刻极快又极漫长,这两个如画的男子,缓缓对望。那一刻,他们眼里极其复杂,有种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意味。

  我知道这个场合我最好转过脸去,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我能摆布的,由他们去吧,我心里自有计较。

  这两个人都极其聪慧的,什么也没有说,各自几乎同时掉头。

  果真如我料想的那样,云岫当场什么也没问,停顿下还是慢慢过来了,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慢慢向前走,步履一如平时缓慢高贵。

  云岫一身白衣,走在我身边,好似一树雪白花树,簌簌下落。

  我等着他先开口。等我们和慕风行渐渐走远了,他才慢慢说道:“王爷新添了这么个小厮,可喜可贺啊。”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爱玲的经典名言“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云岫自是圣洁,慕风行也热烈,但无论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都有刺,不小心便会遍体鳞伤。两个人都是同等的骄傲,谁肯卑微迁就一份残缺的爱。

  我此时好像站在空旷的战场中央,毫无盔甲,陷入了僵局,猝不及防的狼狈。即使我如何长袖善舞此时也不免拖泥带水,害怕弄巧成拙。

  即便我心中无愧,说出来,谁信?

  我叹了口气,真是羊肉没吃一口,却染了腥气。想了半天,还是老实和云岫说算了,他肯定还是会背地去查,不过口气却漫不经心:“是上次救我的慕掌柜而已。”

  说到上次被偷袭,云岫语气一冷:“我们的官员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未拔掉的毒瘤。”

  我点点头:“我已经开始着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我心里怕他担忧,没敢告诉他房顶还蹲着一个人,这个我房顶蹲着的男人据慕风行说武功肯定排在天下十名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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