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尤其重视科技发明,注重投入、注重培养人才,为此根本不怕花银子。
虎穴城大学堂的科研班重点研发民用产品,学子已经达到六七百,青泥洼大学堂的科研班主攻兵器和航海技术,研究人员多达到一千余。
学子们攻读、专研的专业五花八门,医学班经常得到吴有性、李中梓等等大明医学泰斗授课参与研发,如今在黄汉开了金手指后,血型鉴定已经熟练掌握,输血救人已经在实验室获得成功案例。
钢铁厂、织布厂、钟表厂、兵器厂等等都跟坐落在虎穴城、青泥洼的大学堂有合作,诸多具备实际经验的大工匠都是科研班的导师。
三个月后,毛巾这个新产品在虎穴城织布厂诞生,如今这个洗脸、洗澡无比舒服的好东西已经在京师富人圈中大流行,楼堂馆所如果不使用毛巾就会认为落伍了。
只不过没想到白毛巾还能够在投降时当做白旗使用,这一刻吴襄掏出洗脸用的白毛巾挥舞居然让冲锋的后金军读懂了他准备投降的意图,纷纷减缓了马速。
吴襄带着吴三桂投降了,他们麾下还有不足二百铁甲家丁,一千余明军骑兵。
红歹是见到吴襄这个投降的大明总兵官心情大好,给足了吴襄面子,给了他二等总兵官给了吴三桂三等总兵官,依旧让他们率领原伍,只不过增加了三个白甲兵和二十几个马甲、步甲约束这彪人马。
吴襄父子很光棍,知道投降了建奴从今往后走上了不归路,他们唯有使得建奴强大得打败大明才会拥有好下场。
于是父子俩主动向红歹是请令,要求赶去大同尝试劝降昔日的袍泽曹文诏叔侄。
曹文诏叔侄之所以能够带领人马重新入住大同还得感谢吴襄父子,因为建奴需要集中人马围剿吴襄的三四千人,故而在怀仁城下撤围。
吴襄跟曹文诏乃是战友以前关系不错,这当然是吴襄八面玲珑的性格所导致,关宁军中将领基本上没有跟吴襄关系坏的存在。
这段时间曹文诏很是苦闷,他脱离关宁军体系入关剿寇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积功升职为大同总兵官,节制正、奇、援、游四营人马外加几个守备营总量高达两万几千。
本来他还以为凭借现在的实力又在自己老家打仗,应该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
谁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太残酷,信心满满的曹文诏叔侄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出战,在怀仁城外跟兵力相差无几的后金军干上了,明军居然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撑住就被人家冲垮了阵列。
还算万幸,怀仁城池近在咫尺,曹文诏就是大同人,又是现任大同总兵官,怀仁守备归属于他节制,及时打开城门放入已经被打得胆寒的几千人马。
这一战丢了一大半步兵,还丢了敢战的勇气,接下来曹文诏只能选择困坐愁城。
他时时刻刻担心大同的安危,知道万一大同坚城丢了不仅仅是损失不可估量那么简单,因为城中有一位大明藩王代王朱彝。
失陷封藩罪可了不得,自己这个大同总兵官的脑袋肯定要搬家,抄家流放十有八九。
大同乃是镇城所在,规模不小周长十五里,城墙高达四丈有余,接近正方形城墙四角皆建有角楼,城墙四周伫立着五十四座望楼,有接近一百座用以藏兵的窝铺。
此时宣大总督张宗衡、大同巡抚焦源溥、监军大太监孙茂霖等等大官都在大同。
不是这些人为了就近指挥对抗建奴的战斗,而是因为大同城坚固驻守兵马多,有代王在此、又有这几年剿寇屡战屡胜的名将曹文昭担任大同总兵官。
建奴杀来了,曹文诏叔侄率领人马主动出战遭遇败绩退守怀仁,宣大总督张宗衡、大同巡抚焦源溥等等文官武将一日数惊。
代王也得知曹总兵率领人马出击后被建奴断了归路多次派遣长史来责问。
此时,大同城外冒冒失失来了一支三四千的客兵,领兵的主将吴襄居然是祖大寿这个随时有可能投降建奴之人的妹夫。
这几年被建奴用降将赚开坚城的故事多不胜数,文官武将如今简直是耳熟能详,严查奸细防止内乱,杜绝不知深浅的客兵入城简直变成了铁律。
还好被拒绝入城的吴襄领兵走了,建奴貌似退了,三天后曹文昭带领七千余人马回归镇城,使得大同文官武将弹冠相庆,人人知道拥有如此实力,建奴再也没有能力攻打大同城。
曹文诏回到大同的第二天,那位要求入城遭到拒绝的吴襄父子又来了,这一次没有携带三四千人马,身边只有十几骑。
这一次吴襄没有要求打开城门放他进去,而是安排家丁大声叫嚷,要求总兵官曹文诏城头搭话。
得到消息的曹文诏叔侄立马有了不详的预感,因为他们率领足一万五千人马野战还承受不住建奴犀利一击,不得不龟缩进城池严防死守。
那吴襄是个一贯打滑头仗的将领,手底下人马才三四千,他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同城下。
叔侄俩得知故人求见当然不可能拒绝,立刻赶去城门口登上城头,监军太监孙茂霖觉得事出反常也带着四个小宦官跑来城门楼子。
吴襄投降纯属被逼无奈,他在大明官儿当得好、生意做得好,左右逢源日子过得滋润。以后跟着那帮野人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罪。
乍见曹文诏之时,吴襄百感交集不由得悲从中来,呜呜哭出了声。
他悲伤道:“曹大人,本官就是冲着你老哥在大同任总兵官这才疾驰大同城下要求进城协防,谁知本官说干唾沫也没能如愿,现在才知道你当时不在城中。
唉!吴家被大同文官武将害苦了,本官才不足四千人马,大金军来了两三万围追堵截,本官不甘心就此战死,如今已经投效大金。”
不幸猜中了,曹文诏、曹变蛟互视一眼,都露出痛苦之色,曾经的战友投降建奴,他们心里当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