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问道:“刚才楼下动静这么大,就是因为你在下面跟人这件事?”
殷晓晓道:“不错,下面的人都不知听得多么兴奋,若你们现在出现,保证受尽赞誉。 .COM”
“这要试过才知道。”白玉璧闻言一喜,二话不,两步并作一步跨到房外,才把头伸出去,楼下就立刻爆发出漫天掌声,其神色也是极其得意。
“别闹!”风满楼见他完全沉醉在掌声之中,遂一手把他拉回房中,道:“这下不妙了。”
白玉璧奇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风满楼道:“现在我们三个名头这么响,一举一动都受人注视着,对我们镇海派之行极为不利,我们的目标是要暗中破坏,若被飞沙帮和蛟龙帮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定会提防我们,不定这笔交易也会取消,到时古木早就走了,我们还杀谁去。”
几人闻言头脑总算清醒了一些,本来高兴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连面容也开始变冷。他们都不是追求名利之人,但是如此美名摆在眼前,也总会欣然接受。
世间很多人都在追求名利,只看到其好处,却不知道取得的过程极为艰难凶险,甚至是要踏着别人的尸体才能继续走下去,若自己稍为不慎,也只会变成别人脚下的尸骨。
回头一看,人就会发现自己舍弃的实在是太多,良心、原则、尊严、朋友、爱人、家人,甚至会发现舍弃了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即使最终得到名利,人还是要煞费苦心地去保护已经得到的利益,到头来只会陷得越来越深,失去的也会越来越多。
不懂这个道理的人会追逐名利,懂这个道理的人也一样会继续追逐名利,只不过后者会更加心,他们会更容易成功,失去的也比常人少得多。
多少人被这股大潮所淹没?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彻底漠视名利?
恐怕只有这股在大潮中还能保持自己的人才能找到答案。
殷晓晓再不像平时那般自信从容,低声道:“那我岂非坏了你们的事。”
风满楼见她此时颇为自责,也不忍心再去责怪她,反倒安慰道:“还有办法,不过还需你的帮忙。”
殷晓晓又再高兴了起来,道:“我定会尽力而为。”
秦淮剑派,本是雄踞秦淮一带的名门大派,但是自阿陀打伤关山月之后,便和镇海派一样,名声一落千丈,上门拜访的人就变得更少。
风满楼和秦淮剑派之间相距并不远,只消一日路程即刻到达,所以风满楼和关山月之间常有联系,也是七大派中关系最好的。
风孟白三人离开了扬州,却并不南下到镇海派,反而是往西去拜访秦淮剑派。风满楼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领着,三人策着座下马儿奔得飞快,只用了半日便已经达到秦淮剑派山下。
原来三人为掩人耳目,决定以拜访秦淮剑派为由,先到那里找关山月,让他对外三人一直在门内做客,然后三人则再乔装打扮潜到南粤去。而且自关山月被阿陀打败之后,风满楼一直在忙着夷人的事,也没有来好好看过他,于是便顺道来探望一下。至于风满楼那边,有卜和殷晓晓帮忙隐瞒。
在阿陀上门挑战之时正直严寒,当时山上百兽蛰伏,花草不生,颇有一种萧条的气氛。现在已经是春末,漫山翠绿,又洋溢着蓬勃生机,好看之极。三人沿着楼道而上,路上好景也让他们大是开怀。
白玉璧叹道:“秦淮剑派的祖师真懂挑地方,竟能寻到这里开宗立派。”
孟平也赞道:“这里虽不像长白山那般壮阔险奇,但是却温婉之极。”
风满楼解释道:“秦淮剑派讲究一个情字,当然要找一个怡人的地方养好心情。”
待三人看到秦淮剑派,却全都眉头打结。
只见秦淮剑派虽建得恢宏,但此时却显得死气沉沉,和周围的一片生机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块刻着“秦淮剑派”四个大字的金漆牌匾,上面那道从中间划过的剑痕,特别引人注目。
三人虽听过夷人每攻下一派便会在其牌匾上划上一剑,以显其威势,但他们都挡住了夷人的挑战,所以对此并不深刻。现在终于看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火气往上冲。
“那些夷人真是霸道。”风满楼心道。不过这么想的不仅只有他一个,孟平和白玉璧也有这种感觉。
守门弟子有神没气地站在门前,见到三人到来,出奇地望着三人,像是看到最奇怪的事一样,道:“掌门重伤在身,不想见客,风老板你们还是请回吧。”风满楼到过秦淮剑派多次,里面的弟子自然都认得风满楼。
风满楼奇道:“连我也不见?”
守门弟子道:“掌门吩咐过谁都不见。”
白玉璧不耐烦地道:“他不见我们,那我们自己进去找他。”
守门弟子连忙向风满楼求道:“风老板求你千万不要硬闯进去,否则掌门定会用门规罚我,我受不住啊。”
风满楼看他眼内尽是惊恐慌张的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猜在阿陀离开后,一定还有些事发生,于是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
守门弟子想了一想,才下决心道:“不瞒你,自从和夷人一战后,掌门便性情大变,经常对我们呼呼喝喝,稍有不顺心便用门规伺候,现在派内上下都已经人心惶惶。”
风满楼闻言一震,跨出一步道:“那我更要进去见他!”
守门弟子还在拉着风满楼的衣角哀求,却被白玉璧一手在穴道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风满楼道:“你放心,我定会把你们的掌门变回去。”
三人自己推门而进,立时引来所有弟子的目光,风满楼又问道:“你们的掌门现在在哪里?”见众弟子支支吾吾,就是不敢出来,风满楼又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劝服你们的掌门,你们不必担心。”
这时才有弟子回道:“掌门在他的卧室之中。”
风满楼和关山月关系好得很,对秦淮剑派内部也很熟悉,也不需要弟子带路,自己也知道怎么走。
白玉璧道:“那些弟子这么害怕,看来这个关山月的脾气真的暴躁得很。”
“不要再!”风满楼现在心绪凌乱,也没兴趣和白玉璧谈下去,底下脚步却加快了很多。
--------------------------第二章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