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当然只能有一个,而且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个。 .COM
想到这里,本来轻松愉快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们不是不清楚这种事,只是他们都是朋友,谁都不想先提出来免得伤了和气,不过这又是迟早都必须要面对的一件事,关山月只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提了出来。
关山月也不想伤了朋友间的感情,只不过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上百弟子和整个门派兴衰的大事,所以他不得不先清楚。
游四海如此、孟平也是如此。
他们三个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风满楼和白玉璧帮谁都不是。
冷月华和郭芙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压得不出话来。
白玉璧先是“哈”的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旋即又故作轻松地道:“我们若现在就起内讧了,那岂不是正中了东瀛人的下怀,难道你们不明白?”
关山月道:“明白是明白,但与其一直拖下去,倒不如现在就先解决。”
游四海道:“这种事越拖下去越伤感情,我们之间一直互相猜忌,那情况岂不是会更坏,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清楚,我们倒还能和之前一样继续做朋友。”
风满楼此刻的心中沉重之极,连话也一字一顿:“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先在你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个,然后到时我们就全力支持这个人?”
游四海头道:“不错,而且这样胜算也大得多,只要我们合作,全力捧起其中一人,那么就算飞沙帮声势再盛,也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白玉璧苦笑道:“看来你在做生意做了几十年,也学会了不少手段。”
游四海道:“随你怎么,但这就是现在的情况,谁不承认就是在逃避。”
白玉璧道:“你倒是实在得很。”
“白子你不要再”风满楼怕他们继续吵下去,于是打断道:“老游的有理,而且这也是最佳的办法。”
白玉璧只是哼了一声。
风满楼又问道:“你们都不肯放弃?”
孟平叹道:“我不是不肯,而只是不能。”
关山月和游四海不约而同地道:“我也是一样。”
因为这不是他们一个人的事。
风满楼见情况完全没有改善,他也明白他们三人的难处,只得又叹了一声,终于同意道:“那你们想怎么选?”
“冷姑娘则完全不懂武林中事,而郭帮主则定会向着我,为免出现偏私,所以她们两个都不能选”游四海道:“就只能由你和白玉璧选。”
白玉璧讽刺道:“看不出你真的这么实在,连这种便宜也不占,你做生意岂不是要亏死。”
游四海没有话,只是不满地盯了白玉璧一眼。
白玉璧干脆把双手交叉搭在胸前,闭上眼转过身去背着众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道:“你们要选就选,反正我绝做不到。”
还没有等游四海他们出声,风满楼就首先叫了起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白玉璧撒手不管此事,下决定的重担便全部落在了风满楼的身上,这又怎教风满楼不惊。
风满楼又看了白玉璧一眼,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处,摆明真的什么也不管,气得风满楼也不知道该什么好。
关山月道:“这样也好,不会出现三个选出两个的情况。”
孟平也道:“风子,你作决定吧。”
“怎么又要我下决定。”风满楼暗叹,他忽然想起之前要在杨柳青和冷月华之间选一个,他就已经痛苦至极,想不到才过了不久,现在又要自己在朋友之间作出抉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都眼也不眨地看着风满楼,静静地等着他出决定,白玉璧虽然还闭着眼站在角落,但是他的身子也往房间中心微微倾着。
做决定的时候定是最痛苦的时候。
风满楼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他想来想去也决定不了应该选哪个才好,到最后都急得额头冒汗。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混乱得都几乎要炸开。
若炸开脑袋就能作出一个决定,风满楼是非常愿意接受的。
可他的脑袋还没有炸开,所以他还是做不了决定,他还在做抉择的痛苦漩涡中苦苦挣扎着。
做抉择这么痛苦,为什么人就一定要做?无数的抉择又陪伴着人的一生,那又算不算是一种悲剧。
已经过了一刻,但是风满楼还是下不了决定,众人居然也没催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因为他们也明白风满楼的痛苦,不忍心再催他。
“我你们明明是大男人一个,却偏偏我们女人还要忸怩。”郭芙蓉忽然喝道,她喝话的声音极大,而众人又都全神贯注地听着,那喝声直抵众人耳中,全都被吓得一震。
郭芙蓉继续道:“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我替你做好了。”
游四海以为她要胡来,阻止道:“你不要再话。”
郭芙蓉:“你以为我要选你?”
游四海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郭芙蓉道:“既然风老板下不了决定那就不要下好了,你们也不要再逼他,大家到时各凭运气,不管是谁当上了,其他人都不能有怨言。”
关山月担心道:“那样只怕不能稳操胜券。”
“但你们若是再逼他,他肯定会发疯,难道你们为了做这武林盟主,就要逼疯你们的朋友?”郭芙蓉先是骂了一句,然后又道:“你们若是真为他好,就不该逼他。”
冷月华过去握着风满楼的手,好让他镇静下来。
白玉璧这是也走了过来,指着孟平三人骂道:“我绝不会让你们为了做武林盟主而把风子逼疯。”
孟平忽然以谐音道:“原来风子还不是个疯子。”
白玉璧被他这突然冒出的话逗得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些俏皮话了。”
孟平扮作正经道:“自从认识你开始。”
众人在孟白二人的调笑下稍显轻松,关山月歉然道:“我太紧张了。”
游四海道:“我当然也不会为了这位置而把他逼疯。”
若有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那么这人绝不会你的朋友。
白玉璧举起酒壶道:“你们每人自罚三杯,我就饶恕你们了。”
风满楼道:“三杯怎么够,起码要三壶。”
三壶满载着今夜所有不快的酒,顺着他们的喉咙流到他们的肚中,不知为何,他们竟觉得这三壶酒特别烈。
或许是今晚的不快也特别多。
不过谁都像是醉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
因为酒消失了,不快也消失了。
一直记着不开心的事岂不是难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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