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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名叫易玲珑的小仙女儿

龙雀斗 长安十三妹 2411 2024-11-19 01:02

  三天之后,萧逸之还是没能过得到戈特军营中来。

  来的人依然是他的心腹亲兵,领头的依然是上次那个,带来的东西,也依然是一封未曾署名的亲笔书信,以及四十匹满载粮草的木牛流马。

  虽然萧逸之上次在信中得好好的这一天会率众来投降,日子到了他却连人影也不见露。鉴于已经得过一次好处了,这一次拓跋宏便再没有一丁的怀疑了。十万分热情地接待了来送粮的亲兵,听领头的人明了萧逸之不能如约前来的原因,再温言安抚表达了一番他对萧逸之的信任之情,赏赐了一堆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最后为保事情机密还打了来人回去熙泽,末了,望着排成一长溜的木牛流马笑得踌躇满志。

  那萧逸之在信中道,既然已经决心要投降戈特了,那背叛宇文轩是个反字,背叛整个熙泽国也是个反字,一个是反,另一个也是个反,左右是对不起门楣祖宗了,干脆一次反到底,趁机杀了宇文轩,放戈特军过陵阳捣黄龙,把整个熙泽国都卖给拓跋宏……,。只求事成之后,能放他和心上人隐归山林全身终老,一生一世再不踏入红尘一步,“则此生足矣”。

  可叹英雄也多情!想不到萧逸之为了个易玲珑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拓跋宏强按下心头的欢喜之情,吩咐下面的人先将那四十几匹木牛流马搬进库房。因为担心事情还会有不想象不到的变故,不敢将粮食尽数吃光了,全军依旧保持着一天一顿的定量。所以萧逸之前几天送来地粮草还有些节余。没想到事态的展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萧逸之这次送来的粮食足有上次的两倍有余,今晚该摆回宴席叫士兵们都吃饱吃好了。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跟着他进陵阳,捣黄龙,做熙泽人至高无上地统治者。

  只要再耐心地等待几天。整个天下就都是他的了!拓跋宏觉得上天真实太厚爱他了,在他败得惨不忍睹颜面尽失之时派了那个名叫易玲珑的仙女儿过来相助,不过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快得就像眨眼之间,他就从一败涂地的谷底走出来转而向天下至尊的峰飞奔而去,快得叫他不敢相信又不能不信,快得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着一个永远也不会醒过来的白日美梦。一路看网

  熙泽,熙泽。他父王念叨了一辈子的两个字,转眼就要在他手里被改成戈特了。只要再等上短短几天地功夫,他那一双尊贵无比的御脚,就可以踏上他父王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踏上的熙泽国都之底了。不知道当他吞并了熙泽国的捷讯,传到戈特皇宫中那一间华丽丽又孤零零的宫殿中去时,他那个年老眼花又偏心的父王会做何感想?会不会也会感慨一句从前低估了他这个才能卓越的大儿子,偏爱错了奢侈跋扈又任性的儿子?

  这天晚上的时候,戈特军营中处处都是欢歌笑语,人人都在大快朵颐。而主帐附近,多日来舍不得喝一直留到现在的最后五坛戈特皇宫珍藏御酿美酒被尽数启了泥封。数十个随军征战地高官重员围着一个拓跋宏频频敬酒,嘴里不断着恭维贺喜的肉麻话,一个赛一个地声音洪亮,生怕得晚了现成的好词都被别人抢走了。拓跋宏来着不拒。只要有人来敬酒来奉承就爽快地一饮而尽,每干上一杯,必然会仰着脖子爆出一阵大笑声,笑得很是得意很是放肆……#网。

  “哈哈哈哈,得好,得好。本王重重有赏!”拓跋宏饮完了刚敬上来的一大杯酒,重又接了新地一杯,手里端着先不急着饮。冲身旁一直默坐不语地拓跋毅道,“二弟,你在想着什么呢,连这么好的美酒也没心思喝?莫不是在想着哪个被你藏在了某处,为兄还不曾见过的妙人儿不是?来来来,今儿晚上高兴。正该多饮上几杯舒心酒才是。等过了今晚。咱们要再饮酒,恐怕就要坐在熙泽那老儿的金銮殿上饮了。啊哈哈哈。”

  拓跋毅垂着头,整张脸都躲在火光投过来的阴影之下,看上去颇有些落寞,正符合了他此时“几家欢喜几家忧”的境地。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跟拓跋宏碰了,一饮而尽,咂着酒味儿回答道:“弟弟能想些什么呢?一切都由大哥做主便是了。不过大哥有件事倒真的中了,弟弟此时确实是在想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却不是什么大哥不曾见过的妙人儿。”

  拓跋毅始终不肯对着拓跋宏称臣,称呼拓跋宏时也一直是“大哥”而不是“大王”。拓跋宏几次想作,又觉得为了个称呼落下容不得亲弟弟地骂名划不来,苦于一直找不到别的借口,将这口闷气一直憋到了现在。然而他今晚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已经懒得去计较拓跋毅的称呼了。不就是过过口头上的瘾么,等再过几天,他成了全天下的王,还用得着去在乎这个?到那时,拓跋毅想不对着他称臣都不行!

  于是大度地一笑,问道:“哦?那是哪个了?哪个本王也见过地妙人儿竟能叫二弟在此时也魂不守舍,牵肠挂肚地想念?”

  拓跋毅不自在地笑笑,道:“大哥真是爱笑。那个人,我虽惦记着,却还不敢把她放在心里头。”

  拓跋宏更加好奇,追问道:“怎么你越我越糊涂了?什么惦记却又不敢放心头地?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么特别?”

  拓跋毅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对拓跋宏笑着解释道:“便是那个易玲珑仙女儿了。被萧将军放在心尖尖上地人,弟弟怎么能再去痴心妄想呢。弟弟只不过是觉得,觉得咱们在这里喝酒吃肉有有笑,留她孤身在帐中对灯黯然……其实本来这也没什么的,只是这女人家么,总爱有些钻牛角的心思,若她偷偷在心里把帐内帐外的情景两相一对比,日后再与萧将军知道了……总归不太好,大哥觉得如何呢?”

  拓跋宏今晚喝得委实很有些多了,红彤彤地脸上早已醉态毕现。此时听了拓跋毅这么入情入理的解,尤其是最后那句“大哥觉得如何呢”,听上去满含担忧之情,既极像是对他表示恭谨服从,又像是在心翼翼地提醒劝解他不要因失大,总之得他本就微醺的脑袋越地舒坦了。

  被这么一煽惑,趁着酒兴正浓,拓跋宏打着酒嗝站起了身子,大手一挥对底下众人道:“都先散了吧,都散了回去安生睡觉。本王过去瞧瞧咱们的仙女儿是好是不好。唔,总不能叫人家本王待客不周不是。”罢,也不要随从相跟,摇摇晃晃向易玲珑的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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