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月上柳梢头,繁星满夜天。
从天刚刚暗下去时,各处的宫殿便都已经高高挑起了宫灯。因为今天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大节,宫里头又有宴席要开,这宫灯的黄绢便一概都换成了新的,亮以后黄灿灿的甚是亮堂。
那些不当值的宫女老早就约好了伴,这会儿一个个提着食盒,食盒里放着新鲜的莲藕瓜果,并酸梅汤绿豆汤等等一应消暑又应节的汤食,三三两两结伴夜游。
然而游来游去,不管出时的方向如何,最终却都不约而同地聚到了长荣殿附近,蹑手蹑脚地躲在暗处,想闹又不敢闹,压低了声音相互询问道:“席开了么?几时开?皇上已经来了么?”
只听得一个胆子大的宫女甲绯红着脸道:“当今圣上真是俊的要人命。要是能让三公公把我调到长德殿去伺候皇上,一辈子不出宫不嫁人我也愿意!”
她旁边的同伴张口了回去:“把你调到长德殿去伺候皇上?你倒想得美!这宫里头眼巴巴盼着去伺候皇上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啊?凭你这冬瓜脸的长相,还是这水桶腰的身段?”
宫女甲脸上挂不住,薄怒道:“我不配,难道你配?”
宫女乙也不甘示弱,道:“反正我比你配。”
眼见这二人着着僵了,一旁同来的宫女丙出来劝道,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派谁去伺候皇上那是太后娘娘和三公公了算地。咱们在这里争个什么劲呢?反正轮来轮去也轮不到咱们头上。要我,你们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看皇上,还不如像我这样,等着盼着看上一眼萧逸之萧大将军呢。手机站ap.我听人,萧大将军长得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俊朗。丝毫不输给皇上,更难能可贵地是,萧大将军为人和善,见了谁都笑眯眯的,从来不会摆架子使脸色。不像皇上,老是冷冰冰的看也不看谁一眼……”
到此处也自知失言,连忙打住不敢再下去。
宫女甲许是和她关系极好,而听得她失言议论当今圣上。赶紧插言打圆场道:“其实皇上也不总是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地,比如……比如……”着忽然顿住,脸上十分配合地出现一种神神秘秘俗称八卦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吊死人不偿命地道:“我听在长德殿伺候的姐姐们,皇上他,有时候,看着玲珑郡主的时候……眼神火辣辣的……”
另两个宫女精神陡然大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追问道:“是真的么是真的么?难道皇上他对玲珑郡主……”
讲述的人十万分肯定地头,以一种亲临现场亲眼目睹地语气向听众们叙述道:“何止这些。我还听。皇上他时不时就传召了玲珑郡主去长德殿。郡主一进殿,皇上就遣了所有伺候地人出来,连三公公也不例外,是有郡主在身边伺候就行了。你们听听。皇上的这个伺候,意思可不已经很明显了?”
其他宫女如其所料地一齐捂了嘴惊呼道:“天啊,皇上他和郡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不就是他们……”
宫女甲满意地头,向众人无声地强调着:“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其他宫女又一齐惊呼:“天啊,皇上和郡主,名义上不是兄妹么?那他们还……那不就是**么?”
宫女甲再头,再向众人无声地强调着:“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末了所有人一齐闪着晶晶亮的眼神惊呼道:“哇真的是**耶是**耶”
兴奋完毕,啊不是。惊讶完毕,又一致地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你们,皇上究竟喜欢郡主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用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重复问道:“对啊。你们。皇上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回音?
宫女们一怔之下。连忙回头。
只见绯闻八卦的中心人物玲珑郡主一身华服,一手托腮,两眼迷茫,正蹲在她们身后长吁短叹:“你们,皇上他究竟喜欢我什么呢?他怎么就会喜欢我呢?我也没怎么招他惹他呀……”
“郡……郡主……郡主恕罪,郡主饶命……”宫女们被这神出鬼没地易玲珑吓得不轻,噗通通好似下饺子似的跪了一地。
易玲珑却似没看见一般,保持着两眼迷茫的状体啊直起了身子,依然喃喃自语道:“他究竟喜欢我什么呢?他怎么就会喜欢我呢?三子会不会是在骗我啊?”
正迷迷糊糊地走着,耳边一个熟悉地声音陡然响起:“奴才——给玲珑郡主请安——郡主您注意着脚下,仔细摔到了。”
易玲珑一惊,这才从神游中拉回神来。定睛一看,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长荣殿地正门口,再走进去,便是灯火通明的宴会正厅了。ap.眼前,三子那盈盈的笑眼眨巴地甚是频繁,眉间眼角处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却不再话,只拿一双笑眼看着她,看得她不由得心慌意乱。
适才在玲珑阁中,昏厥后又很快醒转过来地三子,趁着四下里无人,握着她的手,泪眼汪汪、语重心长出来的那句话仿佛还回荡在她的耳边。那时,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语气是那样的坚定,眼神是那样的凄凉,表情是那样地恐怖,仿佛只要她敢一句“不相信”,三子立刻就会忧伤地昏死过去。跟着即刻变身为僵尸从地上跳起来,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
因此,那句惊天动地雷死人不偿命的话,不由得她不相信。
三子看着这样失魂落魄地易玲珑,心中暗暗祈祷着:主子啊。就请您原谅奴才吧。奴才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那句话,那个不能的秘密,堵在奴才地心里不不行了。不是奴才不忠,实在是,实在是郡主她盯着奴才时地火辣辣地眼神太可怕了,吓得奴才心肝噗通通跳个不停。再不,奴才恐怕,恐怕就要被郡主逼着做出什么对不起主子地事情出来了。主子啊。请你谅解奴才的苦衷,饶恕奴才的自作主张吧。
想起了易玲珑那诡异的眼神,三子的心肝又不争气地抖了抖,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郡主,快快进去吧别让主子们等得急了
易玲珑正心乱如麻间,听到三子这句“进去吧”,陡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低头仔细整整身上的衣服,领正袖平,一切都很完美。唯一遗憾地是脖子上没有一条白色或是红色的长围巾,以至于她不能大气凛然地做出甩一甩围巾,大步向前进的经典动作,没能把革命先烈视死如归的豪迈气节演绎出来。
不死心地握住三子的手。目光只射进他的眼里,微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那么,我,去了!”
三子配合地紧了紧相握的手,郑重道:“恕不远送。”
易玲珑怅然道:“你也要,保重。”
三子狠命地头:“郡主一路走好。”狠命地把手抽出来,狠命地吼一嗓子:“玲珑郡主驾到——”再狠命地推了易玲珑后背一把。
易玲珑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按照临来时三子口述面授的“宫廷”步伐,一步一摇,三步一晃,如扶风细柳一般,婀婀娜娜向殿中走去。
但见她乌蝉鬓。远山黛眉。低垂的眼帘下睫毛细密且长,映得眉下一张樱桃口越地红艳欲滴。今晚她着了一袭月白色地曳地长裙。通身无一处繁复花纹,只领口、袖口以及裙摆处错落有致缀着几朵淡淡玫色的花。腰间束着同系的玫色腰带,下方垂着一枚绯色蟠龙玉佩,长长的流苏随着她轻盈地步伐摇摇摆摆。静心呼吸间,有幽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前,随着她来得步伐而浓,随着她远去的步伐而淡,令人惊诧间不由得心旷神怡。
走到尽头,易玲珑站定,微微抬起头,飞快地打量了席间一番,此刻无比期望看到宇文轩却还没有到,满屋子除了一个老太后和一个跟她不大对付的成阳公主以外,满眼都是见都没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易玲珑竭力定定神,暗中将三子跟她过的话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立时便觉得增添了不少勇气,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手也不抖了,大脑也能思考了。
挺腰屈膝,微垂臻,轻启朱唇,易玲珑向着太后施施然施礼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太后望着如此打扮的易玲珑,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旋即又回过神来,呵呵笑道:“好,好,我地儿,免礼,免礼了,赶快起来吧。”
待易玲珑起身,一把拉过易玲珑的手不放:“我的儿,如今你已经是哀家的干闺女了,在哀家眼里,你就跟娟儿一样,都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都心疼地不得了。你在这宫里头,有什么不习惯不满意的,只管来跟哀家。今儿晚上来得都是咱家里地人,你只管放开来,不要觉得有什么拘束地地方。依哀家看,你就坐在……”
环向四周望了一圈,正打算指给易玲珑坐处,门口又传来三子的高声唱喏:“皇上驾到——宣威将军萧逸之萧将军到——”
想了很久,觉得不能再让轩轩这么生生憋着了,还是找个人化一下某个笨蛋吧。
还有,想问一下大家,如果船戏地话,希望用多少字描写?描写到哪一步为宜?打算看能不能把船戏提前些来写。不过,这个船戏能不能进行下去,还要看轩轩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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