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目远一愣,随即神色便黯然了下来,冷冷的冲着眼前这女人道,“你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不过你若敢在拿着名字开玩笑,我可不分你到底是谁,也绝不会原谅你。”
那自称是‘苏雪’的女子看着余目远认真的神情,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随后便装成委屈状道,“好吧,,你既然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就随你高兴,你可以随便叫我风啊,雨啊,船啊什么的,我无所谓,就算你叫我余目远二号也无所谓,名字反正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走的玩意。”
余目远快要有些无语了,道,“难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女人笑道,“好吧,那你就叫我二号。”
二号,对于这个名字,余目远只能苦笑了,正准备问着女人到底为何会跟着她的时候,谁知道余目远还未开口,那女子便如同一阵清风似得掠过余目远的眼前,朝着船舱就跟逛自己家一般走了进去。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随着这船很大,可何曾给她准备过什么房间,余目远立刻冲上去,阻拦他,可是却没想到这二号姑娘却好像是一只飞燕似得灵巧,轻而易举的就绕过了余目远。
余目远微微皱眉,神色有些许的生气,这个举止奇怪的女人到底是谁,她想要做什么?余目远都是一概不知。
看他轻而易举的就绕开了自己,余目远又是追了上去,而那女子却好像显得很开心一般,笑声更是如同银铃似得好听。
余目远上前一边追赶,一边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可不可以不要在船上乱疯,这里也根本就没有你的房间!”
二号却不管这些,径直就就进了船舱的中层,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余目远一看她所站着的房间门口,不正是望公特意给自己所安排的房间吗,那二号居然是毫不在意的就走了进去。
余目远连忙一个箭步跟上,这一次却拦在了门口,身上红芒若隐若现,怎么也不让这个女人进去。
二号轻轻皱眉,道,“你干嘛拦在门口!”
余目远看着那强词夺理的神情,就好像是他理亏了一样,余目远道,“这艘船都是我的,你什么话也不说就闯了进来,我还没回答我你想干嘛,结果你还要进我房间?趁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之前,我劝你赶紧下船,否则我就叫人轰你走!”
那女子一听余目远下了逐客令,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湿润,并且红润起来,声色当中带着哭腔,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你居然连收留我都不愿意。”
这哭腔的声响着实也有些大,一些正在其他房间休息的手下听到这个哭腔后,都不免走出了房间,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而看到对方乃是余目远的时候,却也没一人敢上前询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而看到这女子的时候有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根本记不清了,而更多的人则是将目光落在了余目远的身上,那一个一个的眼神便像是在看着一个负心汉似得。
而在这时,那望梅也带着伤员来到了船舱的中层,正巧看到过道当中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站在余目远房间外面,并且哭哭啼啼的模样。
她也好奇的走上前,看了看余目远面露难色,而那女子却满脸伤痛,望梅忽然以一种鄙夷的神色瞧向了余目远,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余目远看望梅那鄙夷的神色,马上就知道她也好像误会了什么,余目远连忙解释道,“望梅姐,你可不要乱猜,我也是今天才和这个女人正式说话的,我们之间也决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替顾崇山渡劫之后,就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跟着我到了这里。”
这个叫二号的女子听到余目远如此说他,泪水忽然落了下来,一副好像受尽了委屈似得神情,竟是一句话都未说,像个小女人一般,余目远看到她这幅模样,更是立刻愣住。
看自己说什么都好像变成了解释似得,余目远便忽然贴身冲着望梅耳语道,“望梅姐,你可不要轻信了这个女人的样子,也不知其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是在野鬼城内,当时野鬼老道还派了不少修真者保护她,那时候也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如今却好像是死缠烂打一样,黏住了我,并且这个女人似乎知道我那亡妻的名字叫做苏雪,方才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她竟然是自称苏雪,总之一句话,望梅姐,这个女人却不可轻易信她。”
二号扎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余目远不知道在和望梅说些什么。
而后望梅也好像有些吃惊似得,多看了这二号几眼,随后想了片刻,便冲着二号道,“这位姑娘既然你想留在这艘船的话,我倒是觉得无妨,只是这房间已经是余目远在住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如就住到我隔壁去吧。”
二号神色还在犹豫,随后才有些不情愿地点头,道,“好吧。”
余目远更是愣住了,随后便看到望梅十分殷勤的就将这二号带到了望梅隔壁一间空着的房间去了,看到望梅从那房间出来后,余目远又是一个箭步跟了上去,来到望梅的跟前,苦着脸道,“望梅姐,我不是说这个女人不可信吗,你怎么还能引狼入室呢?”
望梅微微笑道,“引狼入室又如何?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她真的是没安好心进来的话,那她可以监视我们的时候,我们不也在监视着他吗,而且你说她曾住在野鬼城当中,说不定啊,人家真的只是想找个靠山而已呢,你也不要太过于紧张了。”
余目远摇了摇头,道,“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可她先前自称是苏雪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望梅笑道,“你不是在和野鬼老道的时候,脑海中闪过这个女子的身影吗,那时候你也觉得这人就是苏雪,或许是你的直觉太敏感了而已,天底下也不止一个叫苏雪的啊。”
余目远摇着头,却还是觉得不对劲,正想在劝劝望梅的时候,却看到望梅冲着她微微一笑,而后便说要去继续给他人疗伤,就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余目远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二号的房间门口。
看着望梅已经决定了,余目远便没什么话可说,乓、乓、乓地一连用力敲打了二号的房门,门一打开,却看到二号不知何时已经将外衣给脱掉了,全身只剩下一件薄纱罗衫与内里的一件肚兜而已,那雪白的肌肤清晰可见。
余目远看着都呆了,但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又马上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通红,将头转过身去,二号看到余目远这害羞的神情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来,道,“你站在门口干嘛,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进来说啊。”
余目远却是头也不敢回,有些恼羞成怒一般,道,“二……二号,你给我记住了,若是你在这里若是有什么图谋的话,我绝不会轻言放过你的。”
二号幽幽的笑着道,“图谋?我这一生唯一的图谋便是要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哪怕是甲子界还是三界。”
余目远又是一愣,他匆忙转过头去,却看到那扇门已经被二号轻轻的合上来了。
之后的几天当中,余目远虽然是对这个叫二号的女子很是提防,但他却还是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要在这几日当中将复仇剑法突破到第五层才行,因为自从天痕道人那次在顾崇山渡劫的时候搅局不成后,便好像开始有些对自己的计划着急了起来,并非一味的针对想苍鸿子、野鬼老道这般一等一的高人下手,凡是只要修为超过五千年左右的修真者,便会忽然在易市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根据顾崇山他们的探子回报,那些消失的修真者多半都是被天痕道人给下手掳走的。
去征讨天痕道人之事已经到了一种刻不容缓的地步,因为就目前而言还不知道天痕道人究竟会在何处布阵,何时布阵。
顾崇山也不是没有派出眼线去守在青森城周围,可是派出去的修真者因为修为远远不如余目远,要么就是什么都没发现,要么则是如同那些消失的修真者一样,渺无音讯了。
顾崇山对此也颇为苦恼,恐怕这船队当中,能够真正隐藏身形,并且监视天痕道人的人,就只剩下余目远、顾崇山以及乃是身为青森圣者转世的大牛了。
但是这三人当中,余目远的复仇剑法还有些稀松平常,顾崇山更是要照顾船队无暇离开,若是让大牛去的话,风险更是太大了一些,毕竟大牛的修为还稍显不足,被抓住之后,反而是正中了天痕道人的下怀。
可是,事情已经是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顾崇山不停计算着那些被天痕道人抓走的修真者修为,按照望梅的计算,若是想用这些修真者修为的和值去施展阵法的话,因为不同人修为属性也会不同,这些修真者的修为都需要相近才行,加上相互之间都有彼此消耗部分的修为,那么最少天痕道人便要抓五个拥有五千年修为的修真者。
而顾崇山已经在几天之内,便查出来已经有三个拥有五千年修为的修真者被天痕道人给抓住了,还有几个是死在了天痕道人的手中。
而这一日,顾崇山再也坐不住了,又派人请余目远来到楼船,余目远自然是按时去和顾崇山见面,二人商议之后,决定三天之后,便共同亲自走一趟青森城,就算是要将那青森城掀个底朝天,也要把天痕道人给找出来。
而且从即日开始,余目远的大船便跟着顾崇山的船队沿河而上,朝着青森城缓慢的进发了。
这一只队伍可谓声势浩荡,即使面对易市星上,那些其他修真者疑惑的目光,顾崇山也命令船队中的所有人,可以对那些修真者直言不讳,就是要去青森城,亲自讨伐天痕道人。
这些人自然而然也注意到船队后面,跟着一艘有些古怪的大船,那大船的有着一层极厚的木板。
听闻是苍鸿子的船队要去亲自讨伐天痕道人,更是引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修真者,纷纷是跟在了船队的后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消息不胫而走,便是现在这浩大的船队已经不再是苍鸿子主持大局了,而是由苍鸿子一位最小的徒弟所掌管。
顿时又让那些看热闹的人走了一大半,纷纷觉得苍鸿子一派的实力也和野鬼老道一般,已经成为了历史。
因为谁都知道苍鸿子的几个徒弟里面就没听说过有几个成气候的,那苍鸿一派的掌门也是曾被野鬼老道活捉过的,现在就连野鬼老道都被天痕道人打败了,那苍鸿子的徒弟又有什么作为呢。
其实这一个消息也不是什么人偷偷放出去的,正是顾崇山自己决定如此做的,因为他觉得这些跟在船队后面的修真者如果是到了天痕道人,等他将天痕道人逼急了之后,那天痕道人根本就不去和他跟余目远正面交手,而是攻击其他人,说不定就会从这些人当中找出几个符合作为祭品的人那就实在太过于糟糕了。
就在船队走了整整的两天,到了第三天一大早的时候,离那青森城还有一千里左右的距离时,船队都给停了下来。
正在跟着船队的那些修真者有些疑惑的时候,忽然在那最高的楼船之上,便有一个人猛地腾身而起,脚下也没踩任何的宝物,也没有感觉到那人的真元力量,就看到他已经飞在了空中。
这人却并不是往前飞去,而是朝着后面飞了过去,而后落在了那一直跟在船队后面,与其他大船格格不入的船甲板上。
不多时,便看到这人和船上一个少年说了什么话,那少年点了点头,又冲着那船上的人说了一些话后,那人也猛地腾身而起,朝着青森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些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修真者看到二人如此轻盈的身法,不由啧啧称奇,有些则是连忙就跟船队当中的人开始打听起来了。
“诶,这位兄弟,方才从楼船上飞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啊,居然飞在空中都可内敛真元,看来来头不小啊。”
“哼,你们之前不是一直议论我苍鸿子一派就此没落了吗,告诉你们吧,那便是我家老主人的小徒弟,也是继承了他老人家衣钵之人,修为高深自然不是吹嘘出来的。”
“什么!?可那后面那古怪的船上的那一个少年又是谁?刚才看苍鸿子前辈继任者的样子,像是在去请那一位少年啊。”
“那人吗,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他就是……。”
话还未说完,陈三就走了过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冲着那多嘴的手下道,“那个人的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你们几个千万不可透露出去。”
“是!”
余目远和顾崇山一同朝着青森城所在的方向飞去,顾崇山一边飞着,便忽然看了看余目远的身后,随后便产生了一丝的疑问,道,“余兄弟,奇怪了,那个整天更在你身后的女人呢,怎么没有跟来。”
顾崇山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女人便是指的二号了,这几日当中无论余目远做什么,那女子都会一直跟随在身后,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也没有,她也是在默默的跟着,就像是亲娘看着小孩子一样,生怕余目远是走丢了。
而余目远也为此颇为苦恼了一阵,这个女人的举止都太过于奇怪了,自己无论怎么轰她也是轰不走,就练他练那复仇剑法的时候,也是跟着余目远进了那练功房。
不过说也奇怪,这二号看着余目远练复仇剑法时,就在旁静静的看着,只见到余目远练了前面两式的剑法,这女人便也拿起了目前,开始舞了起来。
起初余目远还以为她是在一旁瞎胡闹,可是细细一看才发现,她所使出的剑法正是复仇剑法的后几式,有些更是余目远从未练过的,她竟然也展示了出来,不禁让余目远看的发愣。
自己苦练的多日的复仇剑法,在这女子看来,却如同是信手拈来一般简单。
而后,余目远又问她是否曾今练过复仇剑法,二号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剑法有什么难的?所有招式可说都是由第一式演变而出的,看来你是想用这剑法对付天痕道人了。”
余目远当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这二号更是像看怪物一样,道,“你怎么知道?”
二号笑道,“从这剑法的套路来看,的确有些地方可以克制歃血罚神真诀,但真要说完全克制,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剑法这东西还需因人而异,也只有我那徒弟可以相处如此简单却实用的剑法了,可以你的这种资质的话,照搬这剑法是不行的,应该变换一下剑路才可。”
顾崇山愣道,“等等,你的徒弟?是谁?”
二号道,“怎么?我没说过那野鬼老道是我的徒弟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