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听那王副统领这么一解释,却连忙皱起眉来,道,“王副统领,就如你所言,若是行军打仗,对付敌国士兵恐怕会很是奏效,但如今我们返回少宝观,索要对付的可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的妖道,他们精通各种道法,为了稳妥起见,不如还是绕道而行吧,虽然会多花一些时间,但却是最保险的法子。”
王副统领却微微一笑,大瑶其头,道,“侯道长,实不相瞒,对于你们这些所谓的出家之人,我本就无任何偏见的,只不过早年我行走江湖时,也见过不少的江湖骗术,都是一些故弄玄虚之术而已,如真还怕有意外,侯道长或是可自行绕道啊,我们在少宝观山下再会和也不迟,若是真的碰上什么妖道,我就不信凭借着我一身的正气,妖邪之流岂敢近我身?”
侯君集一愣,王副统领这么一说,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只是无奈于这两千的精锐都对这王副统领极为的信任,自己虽然奉随文皇帝之命前来的,但若说起这两千精锐的实际指挥权依旧是在这王副统领这边。
侯君集看着自己无法劝说王副统领,只能叹气,道,“既然王副统领已经决定,那我也随你们进十里坡好了。”
侯君集只是这么想着,自己毕竟还是有些修为傍身,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纰漏,他也可以提醒提醒他们啊。
便是如此,侯君集就苏浙两千精锐朝着十里坡去了。
大队人马一来到十里坡,侯君集的神情就变得格外谨慎起来,他是时刻注意这两边的高山,可是大队人马一到了这十里坡,却并不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但越是如此的安静,侯君集却也越发觉得不安,转而是运起体内的真元试探起周围的高山可有其他人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猛地从山坡顶处往下吹了过来,正好是迎面朝大批部队吹了过来,狂风卷起了一阵沙尘,迷了这些御前侍卫们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王副统领感受着这阵狂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思索一阵后,立刻大声冲着其他御前侍卫,道,“众将士听令!虽有狂风阻路,但正所谓兵贵神速,切不可因这阵微风阻拦了我们的去路,传我的吩咐,前方部队转急行军,后面不对紧急跟上!”
这王副统领一声令下,两千御前侍卫组成的不对就立刻转换成了急行军前进。王副统领也快马加鞭加快了步伐,一边的侯君集看到王副统领行事如此草率,便架起身下这匹高头大马跟了上去。
随在急行军当中,周围不止是被风沙迷了眼睛,而且只能听到将士们行进时发出的脚步声,在这十里坡当中一下子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瞎子似得,侯君集骑马感到了王副统领身边,便大声道,“王副统领!我们还是赶紧撤出这十里坡吧,这风沙走势太过于古怪了。”
那王副统领听到侯君集这样一说,便大笑,道,“侯道长,你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此等风沙难道就使你不敢前进了吗?”
侯君集道,“王副统领,你还未发现吗?我们次乃是在下坡处往上坡处走,通常就算起风,也是会从我们背后吹来,可是怎么会有风沙迎面吹向我们?”
王副统领也是一怔,经过侯君集所言,虽然也觉得有些古怪了,不过看到侯君集那副很是在理的模样,却偏偏皱起眉来道,“侯道长,你也不用再说了,现在我们已经转急行军,不多时候便可走出这十里坡,根本就不必害怕什么,侯道长若是你再来说些古怪的话,那只能是让我觉得你再扰乱军心!就算是皇上亲自命令你与我同行,我也顶让对你军法处置!”
侯君集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王副统领居然如此的不近人情,只能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是从背后抽出了一杆银枪出来,小心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狂风猛地又是加大,前方那些急行军便感觉都好像是每前进一步都越发的困难,那风沙大的即使只是身边两尺远的人都看的甚是模糊。
在此等风沙面前,就连侯君集身下的那匹大马似乎也是不愿再往前走一步了,无奈之下,侯君集是只能下马,牵着马缰绳,御起了自身的真元再往前走,虽然行进起来依然有些阻力,但对侯君集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丝凝重的煞气却好像是从天而降,侯君集一感受到这股奇异的煞气,便犹如被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虽然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不过他感觉出那股煞气当中所夹杂的真元属性居然是与自己体内的真元属性很是相像。
而后侯君集立刻朝着周围看了过去,可是四下当中只瞧见身边不时有人影经过,却因为那风沙太大,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人,无奈之下,侯君集便立刻大喊道,“王副统领?王副统领?”
但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去喊,周围却都无人应答。
侯君集就拉着马,冒着这风沙继续往前走,期盼着能够早些走出十里坡。
但是他这么一边走着的时候,突然之间,在他的前面却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伫立在那边,站立不动,就好像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似得,侯君集立刻走了过去,一边还微微有些兴奋的喊着,“王副统……?”
“嗯?”侯君集走到了那人影的面前,却瞧见那人影哪里是什么王副统领,而是几日之前,曾在少宝观中见到过的余目远!
侯君集立刻神色慌张,站在了原地,不知不觉之间,他将那马的缰绳给松开了,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那杆银枪。
余目远现身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侯君集这幅视死如归的神情,也没做声,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来,右手这么一挥,侯君集立刻将银枪护在了身前,可是过了好一阵子,侯君集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方才的风沙之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全都不见了。
他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此事正是身处在了一个透着红色光晕的屏障当中,而在屏障外面,虽然也是风沙凌厉,但自己身处在这屏障当中,却如同是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侯君集整个人都一愣,又是看向了余目远,声色当中有着警觉还有着一丝的惊讶,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灭了我少宝观不止,今日又要在这十里坡伏击我不成?”
余目远的神情却并没有侯君集那般的紧张,反而是很悠闲的模样,笑道,“你也是在自恃过高,若我真想取你性命,你便是连我的背影也看不见。”
侯君集望着余目远,听他所言,但心中却仍是心存着一丝侥幸,毕竟他还记得当日在少宝观当中,眼前这个人并未真正的出过手,他有多少实力也还不清楚,没准这一切也只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侯君集看到余目远并没有任何想立刻出手的多余动作,便也立刻冷静了下来,道,“哼,你现在没有立刻动手杀我?又看上去是无心要放我,究竟你想怎么样?难道你也想和那个大块头似得,和我比比枪法吗?”
余目远道,“我与你交手?你当真以为你手中的那杆枪,可以伤的了我吗?”
侯君集冷冷一笑,道,“试过才知道!”
说着,那侯君集便立刻提着长枪朝着余目远刺了过去,若单说侯君集这枪法,自然是比其他人高强了许多,既快而准,而且更有他自身的真元加持,还给手中的长枪威力又增加了一层,如果是常人,恐怕在他的手中,也活不过三十来回合。
只不过今次的对手,却是余目远。
余目远便是自如的站在原地,也没有从乾坤袋当中取出自己的兵刃,瞧见侯君集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他便运起了复仇剑法灵气,在这灵气的加持之下,那侯君集自认为快而准的枪法,在余目远的眼中,速度却放慢了数倍之多,余目远轻轻松松便能够躲开他枪法的所有进攻。
又是过了五十个回合,余目远也渐渐看破了侯君集的枪法露出,转而也是将复仇灵气放缓了下来,可是侯君集手中的长枪却仍是无法伤到自己分毫,余目远也觉得甚感无聊,就感觉微微使出了一层淡淡的护身真元。
侯君集一枪刺在了护身真元上,反而是被护身真元给弹开,更是是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余目远也依旧是站在原地,根本就从未挪动过一步,就轻轻松松撂倒了侯君集。
侯君集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大口喘息的同时,却依旧是用一种更加吃惊的神色,看向了余目远,而感受这余目远周围那护身真元时,侯君集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过了半响侯君集才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半信半疑的口气冲着余目远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你的真元与我的如此……相似!”
余目远对他这种惊讶的神情却并没有感觉到意外,道,“怎么?难道你的先祖不曾与你提起过吗?”
侯君集脑海当中立刻想起了神马,但却依旧有些质疑,道,“提起过什么”
余目远道,“大概是数十年前,我曾在雁荡山一带迷路,后来经过一个农户小孩指路之后,方才有机缘巧合入道修真,而后当我重新回到尘世时,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那时候却又看到了那农户小孩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他的小孩因为天生残疾,所以我才输了他到一道真元入体,替他治愈顽疾。”
听到余目远说完,侯君集登时愣在了原地,他呆呆的看向余目远,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虽然眼前这个余目远乃是他师门的大仇人,可是却又是自己先祖的恩人,并且正是因为余目远的这道真元,一直由他们侯家传承下来,侯君集才能够成为善喜大师的大弟子。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去恨着余目远。
看着侯君集如此反应,余目远也早已料到,道,“看来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果然就是那小孩的后人了。”
侯君集深深叹口气,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我们侯家的恩人,难怪我身上的真元与你的如此的相似,哼,既然事情都是引你而起,那你现在是打算收回我身上的真元了吗?”
余目远到,“我是有如此打算。”
侯君集微微叹了口气,却有沉默了下来,他闭目沉思着,自己身上的这些真元本来就是余目远输给他的,就算是将真元还给余目远,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是侯君集想了一会儿,却忽然睁开眼睛,道,“不行!我决不可将真元还给你。”
说着,侯君集又是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一副戒备的模样,余目远看他这幅样子,便道,“难道你也觉得修真机缘千载难逢,是舍不得那一身异于常人的本事了吗?”
侯君集却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不过我少宝观如今已经被你诛灭,门下弟子只剩下我一人,倘若我便将真元还给你的话,那师父他老人家又该如何去想?我少宝观岂不是复兴无妄?”
也不只是何时,周围的风沙渐渐的止住了,而且从屏障当人的二人朝着周围看去,十里坡也不知何时渐渐变得安静了许多,那些御前侍卫不知道是何时已经走出了这里。
余目远却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为何还能如此自大,当真以为你在少宝观中所得来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吗?你虽然有我真元在身,可是修为却依旧平平,毫无长进,就算你在修炼个十年二十年,又有什么用呢?修真一途并不适合你,但是以你的才智,却为官的话,或许还有些出路。”
侯君集却并未将余目远的话听进去,道,“哼,若是没有这身真元,便无法再跟随在师父的左右,你若真的想收回去,便干脆杀了我来的更加果断。”
侯君集这倔强的模样是大大超出了余目远的意外,他道,“哼,就知道满口的师父师父,她难道就是个大善人吗?当初我们混进你们少宝观当中,本身是无任何恶意的,只是想在你们口中探查出智仙神尼的下落,找她有些事情而已,可是你们却如何?为何试探我们,更是在我们饭菜当中下药,查出了我们的确乃是修真之人后,便认定了我们乃是妖道,甚至还打伤我的朋友,若是你们肯相信我们,那我也不必灭了你们少宝观泄愤!”
侯君集听到余目远灭了他少宝观还说的如此在理的样子,心中不由大气,道,“哼!你们既然是修真之人为何不能大大方方来拜访我们少宝观,又何须利用张天宝潜入我们少宝观呢?”
余目远冷冷的一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我早在数十年之前,便已经离开了三界,在我离开的这些时日当中,三界也早已将我划分在了三界之外,正是因为如此……算了,我又何须跟你这个凡人多加解释?既然你还不愿意将真元还给我,那么如此说来,今后,恐怕还会成了敌人,今天我来找你,便是知会你一声而已,到那个时候,你最好与我小心一些。”
说着,余目远又是身形一闪,随着周身的那道屏障一同消失在了侯君集的面前。
空荡荡的十里坡当中,只剩下了侯君集一人在此,山坡上到处都是可看到零乱的脚步。
侯君集深吸了一口凉气,总是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走出了这十里坡,而一走出十里坡之后,却看到那王副统领正带着大队人马在十里坡出口前面等待,瞧见侯君集总算是回来了,只不过是瞧见侯君集从十里坡走出来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那王副统领走上前去,嘿嘿笑了笑的,并且用力拍了拍侯君集的后背,这可将这好似丢了魂似得侯君集给叫醒了过来,王副统领笑着道,“侯道长,我还以为你和我们走丢了,要是刚才起风的时候,我能够抓紧你,说不定就没事了,实在抱歉,我刀霸王是个粗人,没有早料到这些。”
见到王副统领好似变了个人似得,侯君集也是不由愣住了,过了半响,才道,“王副统领,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王副统领依旧笑得十分爽朗,道,“侯道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侯君集认真道,“假若我不是侯君集,不是善喜大师的大弟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常人,那么你觉得我能否有资格站在这里呢?”
王副统领一怔,嘟囔着道,“侯道长,你这是怎么呢?为何会要这么问啊,可若说起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其实都是要看机缘,你看我以前不也是一个在江湖当中行走的莽夫吗,现在不也混到了一个军职,虽然我并不大相信你们那一套说法,但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法决没什么绝对,全都是看机缘,看运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