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陈三又是去和苍鸿子请示了一番后,就回第九号店去拿一些药物来给玄真解毒。
听到玄真身上的毒可以解除,几位师尊也很是高兴。
看着众人都很是高兴,余目远也悄悄的走到了雪蚕娘的身前,那雪蚕娘从听风自刎的那时起,便一直在发呆,余目远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雪蚕娘看到余目远来到她的身边时,才轻轻抬起头来,看着余目远,她的那双眼睛尽是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余目远轻轻笑了笑道,“雪蚕娘,等下你就和我一起去找鬼面吧。”
雪蚕娘听到余目远要去找鬼面,竟又是呆了一下,看着余目远,话语当中还是有些许的生气,道,“你去找鬼面,是想以大鬼先生的身份,还是余目远的身份呢?”
余目远忽然露出了一张笑的十分灿烂的笑脸道,“当然是余目远的啊。”
雪蚕娘一愣,那明明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可是眼睛却很是空洞,看上去竟然是给人一种苦笑的感觉,她道,“难道,你不怕鬼面的众人在知道你是余目远之后,嫉恨你吗?”
余目远忽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拾起了一片落叶,然后起身看着手中的落叶,道,“听风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在欺骗鬼面的众人,到时候我们索要面对的恐怕就是天痕道人和野鬼老道,到时候恐怕还会有人如听风一般死去,可我却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回鬼面,如果他们只单单见到我,怕是根本不会给我有任何说明的机会,就要杀了我,和他们解释完之后,你和他们要走要留,都随你们。”
雪蚕娘轻轻地点头,决定和余目远走这么一趟。
而后余目远便去了苍鸿子的跟前,将事情和苍鸿子这么一说,那苍鸿子却马上皱起眉来,看着余目远正等待他同意,苍鸿子微微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余帮和鬼面的事情吗?”
余目远一愣,看着苍鸿子那神情,一丝不详的预感旋绕在余目远的脑际,道,“师公,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而这时,天狗道人、不动道人和顾崇山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天狗道人来到余目远的面前,看着了看余目远,却什么都没说,忽然将余目远包入怀中,并且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目远不知所措,天狗道人走开后,顾崇山忽然叹了口气,道,“余目远,有件事情我们也不得不告诉你了。”
余目远一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崇山看了看苍鸿子,那苍鸿子则是背过身去,不再看余目远,顾崇山微微点头,道,“就在你离开的这几日,易市星上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初一先生,也就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你离开易市星之后,就派巨锤大哥去了野鬼老道那里,而第二天师父他老人家却忽然对余帮以及鬼面发起了打压策略。”
余目远听到余帮和鬼面居然同时遭到了苍鸿子派人的打压,立刻皱起眉来,看向背冲自己的苍鸿子,心中如同五味杂陈,道,“师公,你,你真的对鬼面进行了打压吗?”
苍鸿子经过余目远一问,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是的。”
余目远的身体不由一颤,继续问道,“那野鬼老道呢?你们是联手一起行动的吗?”
苍鸿子道,“不,只有我一人而已。”
余目远的心情忽然变得无比激动,道,“鬼面的兄弟怎么样呢?又为什么会是您独自在做这件事情?!难道您不怕因为这件事,让您自己的势力受到影响吗?难道你不怕野鬼老道率众直接对你进行打压吗?”
看着余目远那激动的神情,顾崇山等几位师尊全都拦在了余目远的面前,顾崇山道,“余师弟,你不要激动,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而天狗道人则道,“目远,你冷静一点,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和鬼面的消息,但也未必已经被师父的手下给灭了啊。”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着余目远先稳定下情绪,而一边的雪蚕娘听到苍鸿子对鬼面进行打压之事后,也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头,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一阵的哄闹之后,那苍鸿子才会过头来,看着余目远,脸上双眉紧锁地看着余目远道,“因为野鬼老道用木云子的性命威胁我!倘若我不这么做,那他就会杀了我的徒弟。”
众人听到苍鸿子居然也是有难言之隐,立刻便安静了下来,其实那一次苍鸿子派巨锤去找野鬼老道的事情并非只是偶然,而是苍鸿子在得知木云子被天痕门众所擒,而天痕门又投靠了野鬼老道,所以苍鸿子就派巨锤将自己亲手所写的书信送到野鬼老道那里,可是野鬼老道一早就知道木云子乃是苍鸿子的弟子一事,而一切的计划也是在野鬼老道的掌控当中。
本来他是打算用木云子逼苍鸿子就范的,可是因为他们的计划也同样受到了余帮和鬼面的打乱,所以野鬼老道就像利用木云子威胁苍鸿子对余帮和鬼面进行打压,苍鸿子被步步紧逼之下只能无奈答应了。
可是,那苍鸿子看到余目远那难过的神情,和不远处痛哭的雪蚕娘竟然笑了出来道,“其实你们也都不必伤心。”
余目远一怔,抬起头看向苍鸿子,轻轻皱眉,道,“师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鸿子淡淡一笑道,“我不是说过,我曾派陈三跟踪过你吗,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余帮和鬼面幕后的主使者,所以便偷偷查了你的底细,发现原来你也是我苍鸿派出身,而且更有我的不动、天狗、崇山三个弟子在暗中帮你做事,所以才发现你有很多的秘密,本来想立刻就直接找你问清楚,可是后来才知道你又去了下界,我们得不到答案,虽然我下了打压余帮和鬼面的命令,但却并没有下逐杀令,而到你回到易市星时,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你的踪迹。”
听到苍鸿子居然是故意装作深沉的样子,吓了他一跳,余目远又愣愣的笑了笑,而远处痛苦的雪蚕娘听到苍鸿子这么说,也是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慌慌张张的来到苍鸿子的面前,神色紧张的问道,“苍鸿子前辈,你的意思是不是鬼面的众人都还活着?”
那苍鸿子看着雪蚕娘如此紧张的样子,笑了笑道,“鬼面的人行踪向来都很是诡秘,在闻风我派人去打压余帮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头,莫说是鬼面了,就连余帮我也只是用威势喝退他们的众人,少有杀戮,现如今余帮本来是日益壮大,但是因为我的影响压力之下,听闻最近余帮的人只剩下一半不到了,而鬼面的话,如果里面不是一些孬种,逃走了的话,应该都是相安无事的。”
雪蚕娘听到苍鸿子保证了鬼面的众人也都相安无事之后,本是一张哭丧着的脸又露出了笑容,回过头去拉着余目远道,“大鬼先生,不,余先生,我们现在就去找鬼面他们吧。”
余目远微微沉思了一会儿,道,“可是,纵然只是威吓余帮众人,但其中肯定也会起到一些摩擦的,而且余帮的幕后主使乃是天痕道人,未必会被被吓退,甚至可能因为师公出面,就顺竿往上爬,借师公的名声造势!”
余目远如此一说,那苍鸿子也果然收起了笑容,众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被余目远说中了,苍鸿子道,“那余帮的确是有这样的意图,虽然余帮的人数比以前少了很多,可是最近据手下传来的消息,说余帮当中有一个神秘人物,伤了我不少的手下,我怀疑那人就是天痕道人。”
余目远急忙问道,“那野鬼老道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苍鸿子道,“现如今,我的部下多有一些损伤,而野鬼老道却因为有天痕门门主玄苦的加入,这千年来,那些原本就是天痕门培育出来的不少修真精英也归顺到了野鬼老道的手下,而这也影响了我的一部分手下,去投靠野鬼老道,现如今我的实力乃是一个下降期,而野鬼老道却还是在一个上升期,虽然他还没有动作,但高下立判了。”
空空真人连忙道,“师父,你不用担心,既然我们知道师父有麻烦,便不能坐视不理,我们一定都会帮您的。”
以空空真人为首,众位师尊都齐声给苍鸿子打气。
那苍鸿子也是感动不已,最后看向余目远道,“你先去找鬼面的众人吧,我知道你十分担心,而我这里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异状,只等陈三带着解药回来之后,我就想带着众人去我的驻地,那里比较安全,我们还可以共同商议如何把木云子从野鬼老道的手中救出来才是。”
见到苍鸿子已经计划好了,余目远也点头答应,而后他便将千草炉托付给了望梅,若是需要时,他可以请任意一位师尊给千草炉蓄力,和众人告别之后,余目远将那个望梅一直抱的很紧的花盆要了过来,就带着花盆和雪蚕娘去找鬼面的众人。
鬼面当中,有大牛坐镇,其实他还是十分安心的,可是在这偌大的易市星,要找他们几人,却也是一件难事,总不可能就四处跟人打听鬼面在何处吧,余目远只能和雪蚕娘一同回忆,看看能否从过去的回忆当中找寻出一点鬼面众人下落的线索。
但是鬼面众人的行动,就如苍鸿子所说的很是诡秘,一般人都很难找到,而如今他们要避开苍鸿子手下众人的打压,肯定会更加小心才对。
可是这二人一边去以前鬼面的聚集之地,一边回想以前的事情,却始终都没有想出鬼面的众人会藏在什么地方,自己又该如何联络。
而余目远却觉得那大牛很是机敏,即使是面对苍鸿子派人打压,也定然会留给他一些线索的。
等到两人来到以前鬼面的聚集之地后,余目远就和雪蚕娘一同找了起来,可是在这周围找了许久,一直找到了隐天河边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隐天河中断也就这么大一片空旷的地方,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是否有人了,可是他们却连一点点的线索也没发现。
原本在得知鬼面的众人都安然无恙的情况下,二人还很是高兴,可是却不知道鬼面众人如今去去了哪里。
余目远踩在一颗石头上面,眺望远方,从他这里看去,隐天河就在身前,河面绵延数里之长,而无一物。
而除了他们身处这里较为空旷之外,隐天河其他地方的岸上则是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树木。
正在余目远眺望后面那一整片的森林时,忽然有一个小小的灰色东西好像在林中缓缓随风飘起,他细细一看那灰色的东西,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布条罢了,就如同随风飘到那里,而挂在树枝上面一样。
可是就在余目远看着那布条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离那颗树不远的另外一棵树上也挂着一个布条,余目远见到那布条马上朝着那些大树跑了过去。
雪蚕娘看到余目远好像有所发现,立刻也跟了上去,余目远三步两步便到了这几颗大叔的下面,朝着四周的大树一看,果然是有好几颗树上面都挂有布条,细细一数,才发现这些布条的数目,正是余目远离开易市星去下界时的天数少了一个。
见到这些零零散散挂着的布条,余目远忽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雪蚕娘一愣,看着那些布条上面也没做任何的记号和写什么字,只以为是哪个无聊之人顺手挂上去的而已,但是余目远却告诉雪蚕娘,他曾和小鬼先生以这种方法来互相通知对方消息,并且告诉对方还活着的一种暗号。
当初他们做出这暗号时就曾说过,他们每天都会在树上挂上一个布条,即使二人相隔数日,但只要数一数布条的数量则可知道对方还活着。
雪蚕娘看着头顶这些长短不一的布条,道,“可是这里的布条却和你离开的时间少了一条,难不成鬼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余目远摇了摇头道,“不必着急,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今日还没来得及挂上布条而已,我们稍等一阵。”
雪藏娘在这苦无线索之下,只能是听余目远的老老实实等在此地。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在这片森林当中忽然传来的沙沙的声响,余目远一警觉立刻坐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坐在一边正不知道想些什么而发呆的雪蚕娘,雪蚕娘听到这沙沙声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那沙沙的声响又忽然停住,雪蚕娘一愣,又看向余目远,道,“那声音怎么没有呢?”
余目远静静的看向四周,却在这个时候不然一条银色赤练猛地从树丛当中惊起,朝着余目远只扑了过去,余目远看着那银光赤练一闪,马上朝后退出数步之远,定睛一看,在那银色赤练一闪之后,一个人猛地也从树丛当中窜出,余目远定睛一看正是手拿一杆银色长枪的卜作仁。
余目远刚想上去打招呼,谁知道卜作仁就马上露出了警觉的神色,护在了雪蚕娘身前,那卜作仁不愧是一条汉子,一马当先挡在了雪蚕娘的身前,也不去看雪蚕娘,朝着余目远怒目而视,道,“雪蚕娘,你先退下,让我来收拾这个余目远!”
雪蚕娘也才反应过来,卜作仁在看到余目远那双空洞的眼睛之后,就将他当成了假扮余目远之人,正想要立刻上前解释。
谁知道卜作仁一个箭步就朝着余目远冲了过去,余目远看他风风火火的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根本容不下他多说话,手中银枪就如银蛇吐信似得,朝着余目远的胸口以七星耀世的图案点了七下。
余目远慌忙退后,无奈之下也只能拿出青绿色的宝剑,和卜作仁形成了对攻之势。
这一来一往只是数个回合之间,那手持银枪的卜作仁就已经出现了下风,可是余目远因为手下本有留情,又不会去真的伤了卜作仁,以为只是想将他打退之后,再多出空暇来去和卜作仁解释余目远其实和余帮没有任何的干系。
但是那卜作仁虽然少有退势,可也马上站定身姿,如同越挫越勇一般,嘴里大叫着,“余目远,我今日要取你狗命。”
一边就又扑了上来。
余目远看到卜作仁此等拼命的枪法是完全舍弃了任何的防御,全力与他一拼,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让余目远暗自无奈,若不是他不愿伤到卜作仁,恐怕卜作仁就早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了。
正在无奈之际,余目远忽然觉得如此争斗下去,以他的下意识反应都恐怕会伤及卜作仁,就干脆是收回了宝剑,一层淡淡的红芒,从他的身上缓缓飘出,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护身真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