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见到天蚕,即使他身为当今太子,却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三女同样是诧异的神色看着天蚕,杨勇微微叹了口气,而后淡淡一笑,道,“哦,我想说天蚕大师误会了,我其实只是与这几位女子随意的吃一顿饭而已,并无其他意思,若是她们想离开,我自然也不会阻拦的。”
天蚕听到杨勇这般一说,只是冷冷道,“多谢!”
说着他就看向了大媚儿等三人,道,“几位姑娘,太子已经说了,你们可以随时离去。”
大媚儿等人虽然不知道天蚕到底为何会忽然的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帮她们,而且时机也是恰到好处的样子,很是令人怀疑,不过既然已经可以离开,大媚儿也不再想太多了,带着小媚儿和叶紫婧就这么离开了章仇的府中。
章仇看到三个女子离开,神色当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出来。
而天蚕看到三个女子都离开之后,又是冲着那杨勇道,“太子,既然事情已经办成,那我也先行离开了。”
看着天蚕虽然是冷脸相对,但杨勇却依旧很是客气的笑了笑,道,“请便。”而后便看到天蚕也走出屋外,飞身离开,可一见到天蚕走后,杨勇猛然拉下脸来,摆出了一副十分生气的表情,坐在椅子上,在旁的章仇看到杨勇脸上面无表情,更是下了一跳。
正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杨勇忽然冷冷一笑,道,“好你个章仇,今日本是给你面子才来到你府上的,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办出这样的事情来!”
章仇听到杨勇怪罪于他,是连忙跪在了地上,饶命道,“太子饶命,这……我也不知道那姓余的怎么会结交智仙神尼啊,而且智仙神尼平日里忙着云游四海,也从未插手过官场之事,今日这是怎么呢?竟然会为了那姓余的派出天蚕来出面。”
杨勇也是一副没有料到的神情。
而这时,那章仇又是轻声道,“不过,下官倒是有一点不明白。”
杨勇听他有话要说,便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章仇道,“那天蚕虽然的确是有些法力的,但若要算起来也是个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而已,天下最大的就是皇帝,而你也贵为太子,又何惧一个小小的天蚕呢?”
杨勇憋了他一眼,轻哼道,“你懂什么,那智仙神尼可是我父皇的养母,说她老人家乃是大隋朝的国母也是无妨的,而天蚕又是智仙神尼的首徒,纵然是我父皇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叫声师兄,我虽然是太子,但是他的辈分却是在我之上,若是我敢对他无礼,这话传入父皇耳中,恐怕将来对我继承大统是有多多的不利。”
那天蚕离开了章仇府中之后,却并未离开大兴城,而是径直的城内一处名为功德寺的地方去了,只看到这寺庙当中香火很是旺盛,前堂当中有不少人前来此处烧香拜佛,可是在其后堂,却又是寂静无声,只看到几个零散的人影走动。
那天蚕就落在了后院当中的荷花池前,随后朝着池上那凉亭走了过去,智仙神尼便静坐在凉亭当中,而在她的身边却还有一个做道士打扮的年轻人。
那天蚕一落下来,智仙神尼便依然感知到了,她睁开眼睛,看向了天蚕,问道,“天蚕,我叫你做的事情已经办完呢?”
天蚕轻轻点头,道,“是的,师父,跟在余目远身边的那三个女子果然就是在章仇的府中,若是我晚去半刻,恐怕她们就要动手了,师父果然神机妙算。”
智仙神尼轻轻点头,而后看向那身边的道士,道,“神机妙算的哪里是我?还是这位青鱼道人神通广大才是。”
原来这与智仙神尼一直在凉亭中的道士,便是曾与余目远有着一面之缘的青鱼道人,但是智仙神尼却也是在用一种狐疑的神色看着这青鱼道人。
天蚕瞧了那青鱼道人一眼,便道,“师父,弟子实在有些不解,虽然我们早已知道余目远一伙人藏身在大兴城中的亨通镖局了,可是善喜师妹也还没有找到,我们可说还与那余目远等人有着大仇,可是今日为何要出手帮他的妻子与徒弟呢?”
智仙神尼并未回答于他,而是看向了青鱼道人,道,“青鱼道人,现在你拖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吩咐手下弟子做完了,如今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让我这么做了吗?”
原来这天蚕出手去帮助大媚儿等人,并非是他们自愿的,而是按照青鱼道人的要求在做而已。
那青鱼道人微微略带神秘的笑了笑,道,“至于令徒弟与亨通镖局的人究竟有何恩怨,我青鱼道人也不想知道,不过有件事情却不得不说,那章仇为人善妒好色,若是任由着事情的发展,想必余目远的两位妻子定然是要出手教训杨勇和章仇的,如此一来的话,他们的修真身份岂不会败露无遗?之后若是此时让隋文皇帝知道了,天下当中,隋文皇帝又会请谁去对付亨通镖局的人呢?”
智仙神尼轻哼了一声,道,“自然便是由我来出面,可是他余目远本来就与我们智仙一门有着深仇,若是皇上也要将之剿灭,岂非天时地利人和?难道我智仙一门的人会害怕那一群妖众吗?”
青鱼道人微微一笑,摇着头道,“我知道你智仙神尼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可是倘若你们智仙一门的人为了私仇,而与亨通镖局的人一打起来,最先遭殃的便是大兴城中的百姓与隋文皇帝,我也是见过亨通镖局老板身法的,请恕贫道直言,若是眼下的神尼还并非可成为他的对手。”
智仙神尼一愣,随即微微有些发怒,道,“你!!你说我智仙一门会败?”
青鱼道人却是轻声笑道,“此话我可不敢说,只是若智仙一门一败,那先前你们智仙门内所降服的众多妖魔鬼怪得知此消息后,恐怕便会再难被你们压住,到时候本事平和的中原,恐怕又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了,而与你们的私仇想比,究竟孰轻孰重呢?”
原本一向自视甚高的智仙神尼听到青鱼道人如此一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心里面也有些犹豫了起来,她一想起余目远与那活死尸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见到智仙神尼在那边沉默,青鱼道人也忽然轻声笑道,“不过……,智仙神尼你眼下虽然实力还不是那余目远的对手,可是在你的手中,不还是有一本众生图鉴吗,若是依靠你和隋文皇帝的关系,再利用众生图鉴,你的修为自然是突飞猛进,修为赶超余目远也是指日可待之功而已。”
一边的天蚕听到这初次见面的青鱼道人居然是深知他智仙一门的秘密至宝,众生图鉴又是一惊,就更是觉得此人很不简单了,而且从今日早上这人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开始,智仙神尼就好像认识这人了,而且与此人说话时,也总感觉显得很是小心样子。
他身为智仙神尼的首徒,看到智仙神尼即使是面对那些山神、徒弟、海中龙王的时候都不会显得这般的警言慎行,可是唯独此人是个例外。
天蚕不由开口,冲着那青鱼道人,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我门中至宝?”
智仙神尼听到天蚕一问,却忽然皱眉厉声道,“天蚕!不可多事。”
可是青鱼道人却显得有些丝毫不在乎地道,“因为那众生图鉴正是我当年送于你师父的啊。”
天蚕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不敢相信,可是却看到智仙神尼沉默不语,便知道这个看似很是年轻的青鱼道人所说之话却并非虚言。
……
而那余目远一出城也没多久,便将身下那匹马送给了过路的一个农夫,自己找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飞入到半空当中,朝着北方过去了,只不过半日的功夫,就过了长城后,在一片草地当中落下,并且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地图,准备参照上面的标注,去到与望公、赵兴修会和之地。
可是就在他看地图的功夫当中,余目远虽然是眼睛盯着地图在看,可是却耳听八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察觉出,在这片安静的草地之上,有三处隐藏的位置,正有数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
余目远也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此时,自己已经过了长城,并且已经连长城的影子都已经看不到,看来便是进入了突厥的境内。
正在他回头看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到空气当中猛然传来一阵阵的马蹄之声,余目远立刻朝着周围看去,只见到从三个方面分别各自奔出来三支马队,每一个马队当中也最少都有五六匹马,而那马上之人各个都是留有奇异的发型,身上又以兽皮裹身,除去了身上都有一把短兵之外,每个人身上都别有一直弓箭。
余目远一瞧见他们骑着马朝着自己奔了过来,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自己围在了当中,三五人立刻驾着马围着他不停的打转,正在余目远好奇的时候,一个人却驾着一匹纯黑的大马到了余目远的面前。
此人一到余目远的面前,便细细打量着余目远,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丝狰狞的邪笑,道,“中原人!你是谁?来到我们伟大的大草原做什么?”
余目远看着这个这个突厥人,愣了一会儿,又是看向了手中的地图,才道,“哦,这位将军,我只不过是一个从中原而来的过路之人,并无任何的恶意,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几位让我通过才是。”
说着,余目远便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金元宝,双手交给了这位领头人,这领头人看到余目远手中的两锭金元宝还没说话,只是朝着周围他那些带过来的人看了一眼,那些人立刻便是用一种嘲讽似得笑声,大笑了起来,而后那领头人猛然是将手中的马鞭一甩,余目远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啪’地一声,手中的两锭金元宝便掉落在了地上,这个领头人却丝毫不在乎那些金元宝,看着余目远道,“哼!只有你们汉人才有将军,在我们草原之上所有人都是大草原的儿子,而你们中原人都是奴隶而已!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名字!你的目的!就可以了,若是你敢用这些肮脏的臭铜玷污我十夫长勒不扎!我便在这里将你活刮了。”
余目远一愣,原来这个突厥人的名字乃是叫做勒不扎,地位则是突厥当中的一名十夫长,看到对方丝毫也没有给自己说话的余地,想要绕过他们感觉已经有些不太可能的,却忽然轻轻一笑。
勒不扎看到余目远在笑,不由皱起眉来,道,“中原人,你在笑什么?”
余目远一边笑着,一边看向了周围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道,“我本来还担心一走入这草原,所有的地方都如同一个样子似得,还在担心迷路的,不过既然你们来了,却最好不过了。”
那勒不扎一愣,道,“中原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目远站在原地只是懒洋洋的活动了一下胫骨,而后忽然咧嘴一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中原人!我乃是这草原的妖怪,现在正迷失在这片草地之上了而已。”
勒不扎还未反应过来,周围这些人身下的马一瞬间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是惊乱了起来,丝毫不敢靠近余目远,有些马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真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缩,就连马上的主人都察觉出奇怪了,那些一向都安顺的马儿怎么会忽然受惊呢?
就在这时,余目远忽然抬起头去,用眼神朝着那些马一等,一股寒风没来由的吹起,就在这个时候,那勒不扎身下的黑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下子失了常性,扬起它那巨大的马身子,将身上的勒不扎给抖落了下来,勒不扎一翻身,被狼狈的甩在了地上。
这黑马一惊,其他的马更是慌乱了起来,根本就不受身上主人的命令,开始有些摇摆不定,最后众人只看到余目远周身泛起了一道红色的淡淡光芒,那些马就如同看见什么灾祸似得,慌乱的跑开了。
这一片的草地立刻是马蹄声音四起,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好似安静了下来一般,只留下了余目远与那倒在地上的勒不扎。
余目远见到其他人和马都已经离开了,便走到了勒不扎的身前,看了他一眼后,没想到如此一个大男人,只不过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竟然就晕倒了过去,而后余目远又是拿出了乾坤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枚药丸出来,给勒不扎服下了之后,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勒不扎就已经醒了过来。
见到余目远正站在他面前,他立刻紧张了起来,坐在地上连忙后退了过去,可是退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周围已经再看不到他的同伴了,便猛然是跪在地上,爬到了余目远的身前,不停的磕头道,“妖……妖怪爷爷,求你放过勒不扎,求你放过勒不扎,勒不扎愿信仰你,追随你!”
余目远一愣,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很是凶悍之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己给驯服了,不过心中想着突厥常年与中原交战,他们的凶悍衣襟无需在用言语所表达了,肯这般轻易就被驯服之人,还毕竟是在少数。
余目远也不想太为难于他,便道,“你是叫勒不扎对吗?”
那勒不扎连连点头,道,“我的主人,勒不扎的确是我的名字。”
余目远点了点头,而后又是将手中的地图拿了出来,往地图上一处标明的地方一指,道,“勒不扎,我现在要去这个地方,希望你给我带路。”
勒不扎看了一会儿地图,立刻有些犹豫了起来,他轻轻皱眉,道,“主人,勒不扎不明白,这般古镇乃是坐落在一处荒凉的沙漠边缘,没有多余的水和食物,而且距离这里更是有千里之遥,您去那里要做什么?”
余目远听到勒不扎一问,却微微皱眉,道,“我需要和你解释吗?”
勒不扎一愣,连忙大力的摇头,道,“不,不需要。”而后勒不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西陲的太阳道,“主人,那般古镇就在太阳落山的地方,我们应该一直往西边去才可以。”而后勒不扎又是看了看周围,却显得有些遗憾,道,“可惜我的马儿已经跑了,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让主人骑上马,应该走上半个月就可以到了。”
余目远淡淡一笑,道,“哼,我不是与你说过吗?我可是妖怪,你见过妖怪赶路骑马的吗?”
勒不扎一愣,挠了挠脑袋道,“主人,请原谅,勒不扎没有见过妖怪,更没见过妖怪骑马。”
余目远看着勒不扎有些呆愣的模样,也是不由一笑,随即是从乾坤袋中,招出了一把宽剑,那宽剑随着余目远的意念而动。
而勒不扎看到有把怪剑在围着他打转,立刻又是吓了一跳,急忙是缩在了余目远的身后,余目远微微一笑后,将那宽剑悬在了自己脚踝高的位置,而后冲着勒不扎道,“踩上去。”
勒不扎显得很是犹豫,但是见到余目远那坚毅的眼神时候,犹犹豫豫的还是踩了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这宽剑忽然一动,又是吓了勒不扎一跳,他连忙蹲在了剑上,余目远也不去理他,自己飞在了空中,并且让勒不扎踩在剑上,带着他一同就朝着西边飞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