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太平干脆一个人早早的来到宴会,坦然安坐,倒是要见识见识27这裴如海还有何手段。
裴如海花费巨大,搞出如此多的场面。说到底,还是年老恋家,不想再行折腾,想保这祭酒之位。也就是白太平跟脚太深,不能力敌,裴如海才定下这以柔克刚之计。要是换个弟子要夺其位,你当裴祭酒当真只会喝酒,手中神通就真杀不了人吗?见白太平如此斗志昂扬,怎么看也不像愿意放弃的模样,心中暗叹,知道来者不善,只能强打精神,招待宾客。琢磨实在不行,拼了这老脸不要,带着老婆孩子,负荆请罪,公开上白太平门哭求,看这新鲜出炉的真人还要不要脸皮,好不好意思?
除了张朝栋心知肚明,不愿牵扯到此糟心事,没有到场。其余宾客,多与裴如海相厚。随着席间渐满,这裴府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自有富贵景象。
开席之前,裴如海大声建议:“我教首席白太平真人,道法精妙,通读道典,被我皇御口册封为”龙虎太平真人“,乃是我天师教一等一的少年英才,日后也必然执掌我天师一脉!我等日后皆为真人属下,今日当提前礼敬上司,以防日后惹得上司不喜,早做防备。”把白太平高高捧起。众人心知虽然裴如海说的夸张,其实日后十有**就是如此。都不愿得罪白太平,轰然叫好,纷纷向白太平敬酒。白太平微笑举杯回应,也不多饮,和蔼与众人交谈,其乐融融。直到宴席结束,谁也未提祭酒一事。
一直到宴罢,白太平也不离开,端坐其上,坦然看着裴如海一一送客。直到避无可避,裴如海才转回到了白太平跟前。不情愿问道:“白真人如此身份,为何要夺我小小祭酒?我裴如海虽然本领不高,神通不足,可不自谦的说,这长安祭酒还真非我不可!此地上有天子,下多权贵,不屑天师教者多矣,我与诸世家豪门打交道,人家更多看的是我这裴家身份。不然光凭天师教的招牌,可不够在这长安城横行。真人又何苦入此纷争之地?”
“我年纪不小,只想在家终老,如果白真人非要相逼。最多也能是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局面。真人三思!”
“神宗七年之前,你虽为裴家中人,可惜身为旁系,资质寻常,不得重视,不过任一府尹,你心中颇有不平。又不见颖脱希望。最终挂冠而去,欲在龙虎山去求长生大道。
又七年,道法虽有小成,但也属寻常。因你家世关系,被外放了这长安祭酒。这些年,随着我天师教声势日隆,你这长安祭酒也过得颇为舒心。只怕是存了终老于此的心思。”
白太平也不回应,反而介绍起裴如海的生平来。裴如海眼中流露一丝苦痛,昂首索性全盘承认。
“不错!我只想终老于此,真人何苦欺我?”
“你只图终老,这长安城如今波澜诡异,与我天师教相争者,同道中人有之,朝廷官员有之,江湖豪客有之,甚至连佛家众人也偷偷在城西建了兴国寺!你以为他们高喊”仁爱兴国“,就不是我道家大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