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火刑序幕
藤丸立香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把贞德[alter]给召唤出来了, 以这位的性格, 说不定会让事态变得更为糟糕。
华丽的银色长发和苍金色的眼瞳, 不详的盔甲包裹着姣好的身躯,难免令人想起龙这种生物。
她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正好证实了教会所说的——魔女是会行使可怕的魔法的。
村民之间有了隐隐的骚动, 神父愣了愣, 趁机指着贞德[alter]大喊起来, “她即是邪恶的化身, 裁判的铁锤必将破灭异端!拿起汝等的武器来, 驱逐她!”
“哦?你们真不会认为可以用石头消灭我吧?”十字剑从藤丸立香面前挪开了, 龙之魔女扬起下巴,高傲的环视了一圈,“这份憎恶,就让你们切实的品尝一下。”
她正要冲上去撕裂对方的队型, 手腕却被人捉住,少年飞快的叮嘱道:“那些村民是无辜的, 请不要伤害他们。”
在来的路上, 使魔阿尔忒弥斯也说了, 村民对玛利亚的态度基本上是保持敬仰的,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啧,麻烦死了!”贞德[alter]嘴上抱怨着,但手下还是不情不愿的留了几分,毕竟她可不想让御主觉得为难。
尽管被称之为圣骑士, 但盔甲简陋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手持旗帜的黑色身影在他们中间来去自如,伴随着令人悚然的大笑声,骑士们接二连三的倒地。
十字剑上有黑色的火焰燃起,她愉快的冲瑟瑟发抖的神父威胁道:“弱得令人发指,还不赶紧滚出这里!”
“果然是恶、恶魔!撤退!赶紧撤退!”
“救命!”
神父和骑士们纷纷败走,村民们也变成了一盘散沙,生怕被魔女追上来杀掉。
“哼,区区这种程度就吓成这样,真够蠢的。”英灵望着那些四处奔散的背影,嗤之以鼻,很快那锐利的矛头就指向了站在旁边的少年,“虽然只是些杂鱼,但是这样也能受伤,身为我的御主也太丢脸了!”
藤丸立香无言以对,只好干笑着试图萌混过关。
森林里的骚乱很快就被平息了,维弗从天空降到梅林身边,赞赏的鼓掌说:“真不赖嘛!她也是你们的同伴?”
他支吾了下,“算是带来的特产吧。”
“喂,那边的,谁是你带来的特产?想死我送你一程。”
梅林报之以伤脑筋的微笑,“就是脾气不太好。”
“你再说一句我就立刻杀了你!”
脾气不太好这点,维弗深以为然。
身为这次骚乱的源头,玛利亚始终一言不发,蓝色的眸子蒙上了层重重的阴影。
那是贞德[alter]最为熟悉的神情之一,失落、摇摆等一系列情绪混杂着交织着,成就了无与伦比的憎恨,然后堕入无间地狱。
事情发展本该是这样的,但很快金发魔女就把这样的情绪排除在外。
“维弗,你们先回去,我去村子里看看情况。”
她说完就带着使魔离开了,留下好友原地发懵,“我说玛利亚,你老好人过头了吧!”
面前变得空荡荡的,倒是梅林轻笑了声,“明明那些人打算把她送上火刑架,心里却还是关心着他们么?”
“没办法,那个家伙就是这样。”不过,很快魔女的好奇心代替了别的,“今天的生面孔真多,那边的魔女又是哪位?”
在少年暗中催促下,她才不耐烦的答道:“贞德……嘁,就先姑且这么叫我吧,不过,不要把我和那个傻到冒泡的圣女大人混为一谈。”
维弗迟疑了下,“圣女大人?你也招惹到教会了?”
藤丸立香为了把话圆过去,不得不开启了糊弄技能,“恰好同名而已。”
魔女和教会水火不容,把这点视作耻辱也是说得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维弗恍然大悟,“圣女的贞德和魔女的贞德吗?听起来就像是剧场一样,如果有幸见到那位圣女大人,我会好好观摩一下的。”
因为教会的打岔,她非常担忧没有如约赴会的同伴们,嘱咐了他们几句后就骑着扫帚离开了。
借着这个空档,藤丸立香也好好的给英灵解释了下目前的状况。
直到月亮升起,玛利亚才迈着虚浮的步子回到森中小屋。
她一路沉默着,原本洁净的脸蛋变得灰扑扑的,有被东西砸过的痕迹,甚至额角还有丝丝凝固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问。
猫头鹰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奈的说:“在那个村庄里面有玛利亚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
决裂了,藤丸立香在心里默默的为她补上后续。
金发魔女把头埋在自己膝上,嘴上却还支使着自家使魔出去侦查,“阿尔忒弥斯,你去看着里昂的女儿在哪里,那个神父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当做魔女进行审判…”
“玛利亚——”
猫头鹰的话头直接被贞德[alter]接了过去,看得出她现在很火大,“差点被人送上火刑架还这么优哉游哉,既然这么为别人着想,就赶紧别做什么法兰西的魔女了,去和那个村姑圣女搭伙吧!”
忽然出现的家伙这么平白教训一通,玛利亚也鼓起腮帮,“你又不明白…!”
“到底是谁没有尝过背叛和焚烧的滋味啊,天真的魔女小姐?算了,想要切身体会地狱的家伙是没救了,指不定到时候我会好心情的替你收尸,啊…忘记了,教会连骨灰都不会留下的。”
圣女的遗体被焚烧了两次,用来确保没有人能搜集她的骨灰并埋葬她。
玛利亚被激得一下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眸与对方金色的双眸对上,一瞬间火花四溅。
藤丸立香大致明白为什么贞德[alter]会这样说,火刑是她的坟墓,也是她诞生的摇篮,所以才会对玛利亚的松懈感到愤怒吧。
纵然是裹挟着复仇而来的漆黑圣女,不过基于贞德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致使她在某些时候也会流露出这种委婉的关心。
在冬木大圣杯制造的虚假记忆中,少年体会过身体在火焰中融化的感觉,他抿了抿唇,拽住龙之魔女的手腕快步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和玛利亚说声抱歉。
等到了足够僻静的地方后,藤丸立香才敢松开手。
“干什么!为什么要给那种家伙道歉!”她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打算只要不给个合理解释,就扑上去啃少年一口。
“容我提醒一下,这里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别太透露自己的身份为妙。”梅林跟了过来,他一面托腮一面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涂画出了几个数字,“根据我的判断,这片森林应该是属于法兰西。”
搞清地名后,贞德[alter]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容,“哈?这样的巧合真是少有呢,正好让我看看在那群信徒面前否定他们的神时,那些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吧!”
“唔、我没有打扰你那好兴致的想法,不过历史上还要等上一两百年才会轮到贞德这个人物出生。”
“……”
“这种沉默是怎么回事啦,没有出生这件事给你的打击这么大吗?”
“不,刚才我就想要说了。”贞德[alter]的眼睛在他身上的长裙打量了下,眼中有明显鄙夷的神情,“什么冠位魔术师,有这种癖好的人离我远一点,恶心死了。”
梅林:……
“立香君,我们就此别过吧,这个世界大概……不太适合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梅莉!!”
玛利亚并没有因为和贞德[alter]不合拍而把他们赶出去,反而还让出了森中小屋给他们三个休息,自己则在森林里随意铺设个张吊床。
渐渐的,夜深了,偶尔还有未烧完的木炭传来皲裂的声响。
藤丸立香听到从者起身的声音,他翻了个身,轻声问:“怎么了?”
贞德[alter]没有搭话,她面对窗户的方向坐着,少年也跟着起来,顺着看过去就知道她在注视什么了。
那是魔女小姐露营的方向。
她抱着自己的十字剑,唇角挽起一个似讥讽又如同悲哀般的笑容,“如果神明真的存在,一定会向我降下天罚吧。”
月亮已然升到了最高处。
猫头鹰火急火燎的影子从茂密的树木中冲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玛利亚!那群人抓了里昂的女儿,已经送到镇子的异端裁判所去了!”
“什么!”
玛利亚一个翻身从吊床上跳了起来,她拿起自己的二叉戟就想赶过去,屋子里的三人听到动静以后也出来了。
“白天被踢倒的那个男人的女儿?”贞德[alter]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陷阱吧。”
“我去了。”
“喂!”英灵朝她的背影大喊道,“你是笨蛋吗!!”
但,玛利亚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藤丸立香往前跑了几步,回头敦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要参加日万活动,从一号开始,一共五天,先祈祷我能完成吧……
玛利亚这个世界是有天使存在的,所以……百年后,米迦勒给了奥尔良某个少女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