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野兽
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就这样子诞生了,接触到光芒之后的第一眼,就是那张充满泪水与喜悦的脸。
“艾丽娜……”
“卡兹……我们的孩子,我想,让他去人类的世界,完成我们所不能完成的事,可惜我现在已经不行了,请你,照顾好,他”
这是我出生时听到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种无助却又悲伤的情绪却传到了我的体内,不知怎么的,我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我的心突然感到无比的炽热。
和那道嘎然而止的声音一样,我的心中充满了与她一样的情绪,由心而生的火焰将我覆盖,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用着那带有深度的眼神看着眼前满是震惊的人,嘴唇不断抖动着,最终憋出了两个字:“父……父……爸爸。”
脑海中那股不知从哪来的记忆让我直接跳过了婴儿时期,那不知真假的片段让我怀疑我自己到底存不存在,但是唯一让我肯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肯定是爱我的。
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不认同和怒意,但是他的眼神中有着那种与众不同的感情,我的记忆将它名为“爱”。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对我说:“你要记住,我们之所以住在森林之中,那是因为我们不和人群,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去人类的大陆中历练自己,但是你绝对不能靠近人类,我会让白爪陪你去的。”
“是,主人。”
之后,我被带到了距离塔尔森林的内部之中,在森林之中我与世隔绝,我原本不知道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父亲也从未告诉过我,但是他却一直向我提起。
与白爪一起,他教我狩猎,我听得懂魔兽每声嚎叫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每当有猎物死在我爪牙上的时候,它们发出的悲嚎却让我我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牙齿咬在猎物的咽喉,将其的血肉吞噬殆尽。
不管我吃多少,它们都会被我消化,我的力量越在越来越强,但是白爪却不断教会我如何成为“人”,我非常讨厌这个字,所以每次白爪教我时我都当做耳边风。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几只和之前的猎物都不同的魔兽,它们身上有着各种颜色重叠在一起的皮毛,头颅的颜色也很不一样,我觉得它们不是一个种族的魔兽,但是它们却聚在了一起。
我和白爪计划着要将这些魔兽一网打尽,白爪和我守候在不远处的地方,我们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夜晚降临,它们弄出了我们从不知道但是却心存畏惧的东西,我依稀记得他们说出了一个字,那就是“火”。
白爪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只好一句一句给他翻译,但是我们却暴露了,在他们都入眠的时候,一个头是红色的家伙发现了即将动手的我们。
它有着很厉害也很长的爪子,一下子就刺入了白爪的体内,白爪被迫无奈逃跑了,但是他并没有对我下手,而是没有感情对我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躲在这里,那只魔兽适合你一伙的吗?!”
我感觉得到,它是在提防我,但是我不知道他眼中的那种感情是什么,我没有胆怯它的爪子,问道:“你是魔兽还是…………人?”
我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人”这个字,但是开口时我却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感觉,就犹如汗水淋漓的时候大喘气一样的兴奋。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当然是人,我倒是想问你,那只长翅膀的老虎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他眼中的提防在我问话的时候已经放下了,有些疑惑地问我。
“他叫白爪,是我的叔叔。”
我根据我知道的告诉他,但是他却突然笑了起来,对我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是迷路来这里的吧,那只魔兽看上去可不是什么普通魔兽,这次算你幸运,我们即将回圣魔城,你就和我们一起吧。”
他的眼神中没有“问”这种东西,而是很肯定的说着,我也被他的“肯定”渲染了,我肯定他就是我说知道的人,是我的同类。
“嗯!”
“嘿大伙,这里有个小子,我想带他一起回到圣魔城!”
“吵什么吵,你自己要带就带,吵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们两个人都给我闭嘴!”
“呜啊~发生了什么,我来看看,哇哦,一个可爱的小朋友,来姐姐的怀里吧。”
“爱丽儿你给我离他远点,他还是个孩子。”
这群人的对话中,我感到了一种在父亲,在我以往度过的日子中所不能感受到的东西,我的记忆将它名为“温暖”。
待到第二天早上,我跟着他们抵达了森林的外层,他们交给了我很多,“啤酒的味道”、“德撒家的烤肉”、“特意打造的剑”以及“今晚的戏剧”之类的,我真的也好想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但是在我们即将来到圣魔城的时候,白爪从草丛中跳出来,他的伤口还在,我看着一路上的脚印,他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
我知道他想要对我身后的这群人动手,于是我独自跑了上去,身后的人在大叫着,白爪大吼了一声,我知道他要我和他一起回去,但是我不想。
但是周围的猎物突然聚集了起来,他们要去攻击我的同类,我想去阻止他们,却被白爪抓住了后颈叼着离开了。
“喂!”
他对着我的方向大喊,他教会了我那个叫做魔法的东西,让我知道了很多人类的东西,我也知道他在那座被石头砌起的地方,我会去找他的。
在过了很久,我已经偷跑了很多次,但都被白爪抓了回来,今天又是我偷跑的日子,虽然天空中不同往日的蓝色,是灰色的,让我有些不好的感觉,不过我不怕。
在路上,我遇到了一群同类,但是他们当初的那些不一样,他们对我攻击了,我觉得同类也不是好的,就把他们都杀了。
但是在这本来完美无缺的日子里我可以去圣魔城的,因为这样我却暴露了,我被白爪抓了回去,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我利用猎食者的力量逃走了。
逃到了一个我从不知道的地方,我逃到了一个巢穴之中,巢穴里有着一只长着很多羽毛的魔兽,她在下蛋,我此刻的肚子也饿了,我想去把她的吃了,但是我还觉得她的肉比较多。
于是我放弃了那颗金灿灿的小蛋,我扑向了那只魔兽,但是我却发现我打不过她,我的牙齿无法刺穿她的咽喉,我的利爪没办法伤其半分,无奈之下我只能逃跑,但是他在天空居然飞得比我还快,我只好来到地面躲藏起来。
此刻的我已经气喘吁吁地躲在了一颗巨大岩石之中,我发现眼前的草有些奇怪,伸手去摸,但是却发现是一只魔兽,我想要依靠它的力量逃避那个家伙的追杀。
于是我和它签了契约,但是很快,它就死了,被我用来牵制住那只魔兽,同时,我的身上也受到了那铭心刻骨的痛。
痛到骨子的痛苦,我的全身全身都宛如巨锤敲击着,雷电不断在在我的头顶聚集,我很快就受不了了,我倒在了地上,一脸的迷惘与无助。
它来了,就在我的身后,我已经没有力量去逃跑了,体内已经没有了属于的“力量”,但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道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爱丽儿,快带他走,我来拦住它!”
……等我再次醒来,眼前事那熟悉的巢穴,被干草铺着的窝,白爪就待在我的身边,他给我带来了一只猎物,我将其吞噬殆尽,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找他(它)。
但是白爪将我拦下了,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报仇,但是你的力量是打不过它的,哪怕是被驱逐者,也不是我们可以战胜的。”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它的名字叫做“龙”,不过你可以战胜它,你体内源自于你母亲的力量,和你父亲的力量,两者交合的你,可以成为世上最强的生物,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蜕变,不断的死亡,不断的重生,就和凤凰一样,在绝望的火焰中死亡,在灰烬中带着希望重生。”
白爪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找它的。”我点了下头,转眼就下了窝,冲了出去。
我来到了那个地方,但是却没有什么东西,那只魔兽没有,那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滩的血迹与武器。
我看到了那把他经常放在身边的剑,爱丽儿的手帕、扎克的半条腿、波尔瓦的戒指、那一刹那,我不知道有种什么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啊!!!!”
我竭尽力气去嘶吼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遵循着本能去怒吼,之后水珠从我的眼睛中流出,天空下起了暴雨,雷声伴随着我的怒吼,是如此的厉声。
我浑身被雨淋透,在这布满雨水的泥土中前进着,我目中无神地来到了那个巢穴,我嘶吼着对它倾泻了所有的愤怒。
但是力量上的差距依旧没办法靠感情来拟补,我被打倒在地上,看着它身后还剩下一半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怒火,但是这并不能支撑我站起来。
它朝着我步步逼近,我的眼中没有恐惧,与她那残暴的眼神对视,针锋相对,但这依旧改变不了我的命运,即将陨落的命运。
但是就在她对我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突然外边传来了一阵奔跑声,我感受到了,是白爪来了。
但是此刻我心里的愤怒被乞求取代了,我乞求她放过白爪,我祈求白爪快点逃走,不要为了我这种人,不要为了我这条愚蠢的命而付出自己。
但是就在白爪挡在我身前被她撕裂的那一刻,我的心中感受到了比之前还要强烈的愤怒,心中传出的愤怒变成了绝望的火焰将我团团包围,我在绝望之中迸发而出,带着对白爪、以及他们的希望重生。
我的翅膀比之前更加的壮观,利爪更加的锋利,我切开她的鳞片,撕裂她的身体,在天空中结束了她。
我利用记忆中的方法将这个巢穴埋了,找了块石碑刻上了他们的名字,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墓,代表着我那充满希望的过去。
此刻的我带着我的一切来到了圣魔城,但是却发现这里一切比我想象的要差多了,没有我想要的笑声,没有我想要的希望,但是我得作为一个人,在这里学习怎么做人。
在那之后我成为了一个人,猎杀魔兽,赚取钱财,遇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但是现在他不见了,我也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了,我要去找他,直到找到他,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