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的声音很大,宝宝在我怀里抖了一下,原本喝奶喝的昏昏欲睡,这一下一个机灵眼睛又睁了开来。
我瞪了潘越一眼,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于是表情里带了几分抱歉。
他说:“你先哄孩子吧,我等你!”
我心里烦乱,但是碍于宝宝在怀里所以又不好意思发火,于是只能压着声音对他说:“你别等我了,我上楼去哄他睡觉,你先回去吧!”
我没有等他回答就径直上了楼,我听见他在我身后低低地喊了我一声夏夏,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我上楼哄宝宝睡觉,这东西估计之前被潘越吓到了有点闹腾,我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着,再下楼一看,潘越竟然还在。
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是下午两点一刻,这一晃时间倒是很快的,我朝着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是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却还没说话,倒是他先喊了我的名字。
我们相视一笑,嘴角带着几分尴尬。
然后我愣了愣小声道:“你先说把!”
“还是你先说吧!”
他竟然谦让了起来,我到有几分措手不及,不过想想这样也是好的,总比他说了话,我来不及开口来的好,所以还是让我把话讲完吧。
我忍不住的摊开手掌在膝盖上搓了两下,这个并不是很雅观的动作却是我每一次紧张的时候必做的,而潘越似乎也知道,所以他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然后微微望着我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你讲好了,我听着!”
“你应该知道我要讲什么!”我这么说了一句,他立马嘴角就噙起了一丝苦笑。
“是知道,但是又不怎么想知道,不过夏狸,你说你的,说完我再把我想说的告诉你!”
我叹了口气,有点无力,我说:“我想说的其实就是这个,有些事过了就是过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活在过去的人,而且对于现在的我,真的要的也是新生活,所以潘越,我其实想说的就是告诉你,有些话,过了就不要再说了!”
“所以??????”他的声音有点沉,带了几分不情愿,我听得出,他并不是很开心。
我甚至看见他眼睛里的犹豫,似乎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而他也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愿意听他讲,可是,他还是讲了。
潘越说:“我知道你不想去提过去,可是夏狸,我要提的并不是你那段悲痛又黑暗的经历,相反,我是想在你那段黑暗的历史里,挖出一些值得你去抓紧的东西!”
“没有任何东西!”我声音加大几分,“你别在提了,我从中国跑到日本,刚刚创立的工作室我也不要了,我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摆脱过去两个字,为什么你出现了,却一直要提,为什么?”
“我没有要提,而你所害怕的也是不我,不对吗?”
我默然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见我沉默似乎也知道我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于是又继续下去说了下去:“虽然你在车上的时候和我讲了一些你的事,我其实心里也清楚,能讲出来的苦从来就不算苦,能说出来的痛也从来不是同,所以我无法去估量你到底受了多少伤,也无法还原出那些让你悲痛的场景,可是夏狸,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开始,那些东西其实都不需要想象了,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看见的失了神失了那种热忱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有多难过。”
“夏狸??????夏狸!”他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过,可是对你, 我却有着千百万般的后悔,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我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法国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想了想他今天对沈倩说的话,于是又补充道:“你不是说来法国做生意的么!”
他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只是告诉我:“如果要做生意,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准确的讲,这里是我姨夫弄得公司,他在弄连锁超市,而我,只不过是因为潘露所以就过来看看,正好我爸爸也想发展法国这一块,所以我也就顺带着留了下来,没什么喜不喜欢,也没什么愿不愿意,就是觉得呆在这里挺好的!”
“法国是挺好的!”我小声的念了一遍,念完似乎发现这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他却听了进去,然后回答我:“是挺好的,我也知道你喜欢,很早之前和你聊天你就无意讲过,你最想来的国家就是法国,所以当时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想到了你,我想看看这个被你喜欢的国家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我的心脏瞬间加快了些频率,却不是跳的很紧密,但是却还是会冒出一丝紧张。
当潘越把这一个国家联系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是逃不掉了,所以当他开口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惊讶了。
不对,是压根没惊讶,因为早有感觉。
潘越说:“我从没想过会喜欢上你!”
我笑了笑,这笑带着几分自嘲:“是不太会想到,我也想不到,你那么优秀,我离过婚,带着前夫的孩子嫁给了第二任丈夫,而遇见你的时候,我也是有妇之夫,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其实不难理解,就像林朝晖,他也很优秀不是吗,你那个时候也总是和我,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害怕,那时候你不肯说你怕什么,其实我清楚,你是怕你们之间关系的不对等,或者讲的在直白一点,你就是觉得你配不上他。”
“呵呵!”我冷笑了一笑,瞬间又想到了林朝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我就带了几分冷嘲热讽的勇气,我说:“那是我瞎了眼,哪里配不上他,他也结过婚,也离过婚,和前妻也有过孩子,虽然孩子不是自己的,可也是一起领养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比他要好太多,只是我做了什么我都会承认,不会披着一张皮去骗人!”
“你还是忘不了他!”潘越一语道破,我却死不承认。
可他说:“你如果忘了,谈及他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