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old campus
《主线 第八章 讯问》
已然是深夜，白织灯在雪白的墙壁辉映下格外刺眼。
为了让我有机会逃走，利昂和安德鲁都受了伤。校长有备而来，那些黑衣壮汉显然是职业雇佣。我却没有做任何抵抗，以lin氏集团的财势，逃到哪里怕都是徒劳。
如果想要清白，就自己证明清白，打定了这个主意，我决心跟他们回到学园。更重要的是，利昂和安德鲁的叙述，让我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如果设想没错，真相将会是可怕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父亲不知道我的下落，手机和感应器在车上的时候就发现不在身上。利昂说受伤的这段期间，我曾多次联络请教父亲，突然间断了联系，即便是大条如斯，也会觉察。可到达学园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能让他干着急。
校长把我们押解回来之后，就把我单独关在这个房间里，据说过一会lin氏集团的人会来一同讯问火案，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是个机会。
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了，一位彪形大汉进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分毫不顾及对方走动艰难，不由分说地带我穿过同样是白织灯光芒炫目的悠长走廊，进到一个空旷而巨大的空间。
房间的正中间滑稽地摆着一张小椅子，一个长条桌子上摆着些电子设备，旁边备有三张宽大的黑色座椅。看到其中左手边端坐着表情复杂的利昂，我的心落回了肚里。正中的校长女士一身翠绿，鼻梁上一副橙色的眼镜显得她的脸色柔和。而右边戴着茶色眼镜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
清了清嗓子，校长先开了口。
校长：“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能见面，我们的侦探小姐。”
我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利昂脸上的伤，垂下了眉目。
校长：“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校长：“ 没想到，这次把我们的学生会主席也拖下水了。”
校长：“ 但，纵火案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想走，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校长：“lin’s group的董事长林先生，之前也见过了。今天希望你能把事情和盘托出，这个层级的人物时间有多宝贵，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一分一秒可能都会影响这个国家，甚至是世界的发展。”
校长：“ 希望你能明白。”
听了她的话，我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林董事长的脸，却毫无印象。
女主：“ 我学园期间的记忆……在离开时候，被清除了。”
校长扶了下额头叹了口气：“是的，听说了。”
校长：“所以在抓获时候就打了抗体不是么。”
低头看看手臂上的针眼，我点了点头。终归是没有躲过一针。
校长：“ 那你还记得什么？”
女主：“ 便还是询问马修那天的事情，应该是来学园第二天吧，更多的记忆暂时是没有恢复。”
校长：“ 没有更多消退就不错了，清除记忆的这个针剂的原理……”
她偏过头陪笑了一下。
校长：“ 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校长：“ 但，我们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与纵火事件有直接关系。所以今天……”
女主：“ 是什么样的证据？”
校长露出了被蜂蜇了一般的表情。
校长：“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吗？”
女主：“ 当然不是。我今天来到这里，也并不只是形势所迫。”
如我所料，校长脸上的厌恶表情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几分期待。
校长：“ 你是说……？”
女主：“ 虽然我丧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但是我相信自己不会做那种事。再者，我也有能力查出真相。”
女主：“ 比起随便找一个人承担责任，我相信这才是林董事长所期待的吧。”
听了我这句话，茶色眼镜的男子微微冷笑一声。
林董事长：“呵呵。”
林董事长：“还是那么有气势，但是，你真的确定自己有能力做到吗？”
答案当然是，不确定。但既然躲不掉也逃不了，那眼下的情形，最好的对策就是先留下来查明实情，这个想法应该没错……
林董事长：“ 这次。”
女主：“ 哎？这次？”
林董事长忿然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机联通了旁边的投影设备。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几个人。
画面里的那个姑娘还穿着病号服，右腿被绑的严严实实，但却毫无惧色地在那里大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三天，三天我一定查出真相！”
她哪来的信心？我却看得揪心。惨了，那个时候也说了大话，所以没查出来只能落跑了吗？
眼神游移之间，看到利昂疾首的表情，是我连累了他。
林董事长：“所以，换作是你，还会相信么？”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低下头思考。
林董事长：“就连记忆都失去的时候……”
女主：“我……”
-[相信。]
得到我的回复，林董事长意味深长地“嚯——”了一声。
林董事长：“ 不得不承认，你让我有些吃惊。”
林董事长：“ 但是，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有才能的人和凭空吹嘘的人，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
女主：“我……”
林董事长：“ 不敢说了？”
如果说是百分百空口白话，还真有些委屈，我的设想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但却有八分的把握。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只根据利昂和安德鲁的陈述，没有现场勘查和取证的环节，说什么都是臆断。即便有了一些想法，我也不应该在这个阶段就说出来。
不能说，讲出缺乏证据支持的设想是侦探的大忌，绝对不能。
我咬紧了牙关。
女主：“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
校长：“放肆！”
校长：“如此厚颜无耻。”
校长：“目中无人。”
校长脸上的肉，因为厉声大喝微微颤抖。
林董事长：“呵呵。”
林董事长：“我倒认为，这不是她的本意。”
林董事长：“利昂，你怎么看？毕竟我们对她并不是太了解。”
听了这句话，校长皱起眉头干咳了两声。
林董事长：“据说，她的出逃是有人协助，这件事，不知你们可有所耳闻啊？”
此时此刻，被审问的倒不像是我。利昂抬头看了看我，又斜起脸望着林董事长，并不急于答话，而如坐针毡的却是校长。
校长：“董事长大人，这件事……”
林董事长：“那这样的话，说是另有隐情，我也不会感到吃惊。”
他的言下之意是……此刻的校长似是品出了话音，狠狠地瞪着利昂。而利昂却略为不屑地浅笑了一下。
见利昂不为所动，林董事长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来，扶定桌子站稳。
林董事长：“看来又是白跑一趟。如果我说我还有要事去谈，那纯粹是骗你们的，这个天气啊，我的腰不能坐太久。”
林董事长：“对不起难为你们了，但偌大的林氏集团，我的血亲也只有阿布这一个侄儿而已。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多少也想为他尽点力。
校长：“董事长您……”
林董事长：“林布这么顽劣，应该也没少给你们添麻烦。辛苦。把这孩子送回家吧。”
原来林布是董事长的侄子，那这样看，不再深究息事宁人，也不失一种妥当的处理。唯一的遗憾是真相恐怕会石沉大海，但现在的我却只感到幸运，本还以为会大费周章，我略感放松。
林董事长看到我释然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笑了。走到近前，他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
林董事长：“你刚才表现的执念，我还以为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被你破解了，害我白期待了。”
没想到他是个和蔼的人呢，感觉压在心底的想法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既然一切都解决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女主：“是啊，我刚才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的。”
林董事长：“干嘛要逼自己，真是傻孩子。”
女主：“没办法，即便对于您来讲可能是个好消息，但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
林董事长：“在我这个年纪，家逢巨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称得上是 ‘好消息’了，年轻人。”
望着他略带蹒跚的背影，我笑了一下。
开口间，猛然看到利昂面带慌张的神色冲我轻轻地摇头。
利昂是在暗示我继续保持沉默吗？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怎么办？
-[说。]
已经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了，那把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的。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利昂在想什么，不管他。
女主：“我觉得，在医院被烧伤致死的那个人，并不是林布。”
面前利昂和校长的眼睛同时睁得大大的，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但我身后的林董事长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打开了房门。他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还是这个消息好到他不敢相信？老人的反应让我的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但紧接着，利昂和校长又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连呼吸都忘记了，被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
于是，我也把头转向了门口。
-[不说。]
#bad end2#
已然是后半夜了吧，返程的路程依然颠簸，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再在那里逗留，学园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像是一场梦魇。
利昂和安德鲁受了伤且已疲惫不堪，我便同意让黑衣壮汉们一同送我回帝都。
黑衣人一：“这是什么破路。”
女主：“ 怎么停住了？”
黑衣人一：“轮胎好像被扎了。”
女主：“那怎么办？”
黑衣人一：“ 还能怎么办，下车。”
女主：“ 我也要下车吗？”
黑衣人一： “我去后备箱取备胎，你帮我拿着手机照亮总会吧。”
女主：“唔。那他呢？”
黑衣人一：“看车，打火啊。要不你开？”
片刻后，一个单独的黑色身影回到了车上。
黑衣人二：“ 怎么样，大哥？”
黑衣人一：“ 还能怎么样，最烦大半夜处理这种事，不过，最方便的也是这个时候。”
黑衣人二：“可惜了。挺好的一个孩子，据说挺聪明的。在你面前还是，三两句就骗下车了。”
黑衣人一：“ 聪明能有什么用，她不下车咱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黑衣人二：“那是，怎么说咱们也是专业人士。”
黑衣人一：“ 你记住，在比你聪明的人面前耍小聪明，就是这个下场。”
黑衣人二：“ 我就是奇怪，老板他们不是千方百计在找脑袋灵光的孩子吗，这不是浪费么。”
被称作“大哥”的黑衣人嘟囔了一句：“管他呢。”两个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很难再相信。]
凄然说出这句话，是时候认输了吧。
意料之外，校方和lin氏集团方面都没有过多的责备或者为难，反而是很客气地送我到学生宿舍休息。
第二天早晨，利昂带着一脸疲惫过来。他再次拿出那个皮质箱子，轻抚着我的肩膀。
利昂：“ 我总算是，能够实践给他的承诺了。”
银针静静地插入静脉血管。
女主：“ 这么多针孔，我爸见到我时候，不要担心我是有不良嗜好就好了。”
利昂噗嗤一下笑出来。
利昂：”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遇到一个久久凝视你的人……”
女主：“利昂，你说什么，我……”
go to End 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