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如今方寻已经活了22年,半途因家庭原因初中便辍学了,后来在本地市区的社会上闯荡多年,干过搬运工、蹬过三轮、再酒店打过杂,期间也谈过几次青涩的恋爱,但也都有始无终。
再某个夜晚,方寻梦到自己碌碌无为的如此平庸一生而死后突然惊醒了过来,脑子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上帝从他脑门钻了个孔,他突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自我价值还未迸发就这样黯淡无光的苟且一辈子吗?
于是方寻就下定决心,选择了和很多年轻人一样的想法,北上,去我国的首都,北京!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很无聊的。
到北京没几个月便觉得那里的人太过现实、残酷,而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更别提买房、买车了,所以一直过着底层人民的生活,合租着一套五居室里的其中一小间房子,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和陌生的室友打声招呼。
再后来呢,找了一家手机通讯公司站稳了根脚,当了几年维修学徒后出师了,便和自己的一位同事兼好朋友在北四环外合开了个一间手机维修、销售的店铺。
刚开始干的前半年入不敷出,方寻也是急的没办法,两人办信用卡拆了东墙补西墙凑合着过,渐渐的生意有了起色,第二年底除去各种开销后各分到了20万,两人激动的抱着哭了许久。
算算年头,北漂6年才算过上了稳定的生活,这期间方寻也谈了个对象,他是真心付出,觉得对方就是自己一辈子要守护的人。
但好景不长,在三个月前因为一些老桥段,女友和自己的好朋友合伙把自己从店面逼走,突然的打击让爱情和面包都没有的方寻瞬间经历了人生第二次重击,心灰意冷的方寻每日饮酒,连醉三天三夜后,他作出了一个决定,回老家,离开这个伤心地。
他并不是不想报仇,而是每次想着报仇的时候,想到一个是心爱的女友,一个是共患难的哥们心底也狠不下来,懦弱可能是从他自己独立在社会上讨生活时便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
既然想到回家,越想着就越思乡心切,隔天方寻便买了一张火车票收拾了行李赶往火车站,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来的有走的。
心底默喊,别了!北京!我方汉三。。。永远不回来了!
坐了接近20个小时的硬座,拖着快散架的身躯出了火车站坐上熟悉的11路公交车,6年过去了公交车基本上没变样子。
下车走了几百米,穿过2个胡同后终于到了家门口,方寻抬头望着眼前的二层白色小楼微微发愣,鼻子有点酸酸的,熟悉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小的时候自己的父母还健在时,经常陪着自己在院子里玩荡秋千、跷跷板,还有一套双杠是自己12岁时和父亲一起组装起来的,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记忆仿佛冻结每一帧方寻都记忆如初。
如今小楼的表面已经起皮发黄,看着破旧不堪,院子里的双杠也锈迹斑斑,砖缝里杂草满出,虽已经枯萎但如果不清理来年开春必然会继续疯长,进入一楼客厅的大门上,锁有被撬动的痕迹,想必被某个小毛贼惦记过。
看到这里方寻的鼻子也不酸了,眼眶缺渐渐的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睛上打转就是不掉下来。
方寻摇摇头尽量不想这些事情,擦了擦眼边的泪水自嘲的笑了声说:“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钱和远方的美女”。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寻前前后后把院子给收拾干干净净,自己又买了外墙漆自个刷了一遍,周边的邻居知道方寻回来后,还特地的给方寻送了些水果蔬菜,让方寻的心暖暖的。
望着恢复原样的二层小楼,方寻喃喃自语:“爸,妈!你们在天堂应该很幸福吧,儿子从这里要重新开始,努力活着,努力赚钱!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哈哈哈”。
感慨归感慨,想象也要有限度,生活当然要继续,方寻从桌子上随拿了一瓶果汁,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便找起了工作,其实他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但在北京一直是在一家手机通讯售后做手机维修工作,后来合伙开了店以后便自己当老板了,对开店的兴趣方寻还是挺大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自己的钱根本不够在家乡开一间这样的手机维修、销售的店铺。思索片刻就在招聘网上找了手机维修、销售和房地产销售的求职信息,考虑到目前自己的家乡房地产开始火热起来,临时起意增加房地产销售的选项。
想重新融入一个城市,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工作一段时间,太贸然的话,自己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的。
方寻发布完求职信息后,接着又找了几家看着不错的相关招聘信息一股脑的都投了简历过去,心里莫名的期待。
投完简历后,方寻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了,便出门去菜市场买菜准备晚上的晚餐,方寻的银行卡里还有五万块钱的存款,兜里有三百多块钱零钱。
之前在北京,自己根本就没时间自己做饭,体重超标,现在自己在家住有了充裕的时间,所以自己做饭这种既省钱又健康事情他肯定要惯着到底。
花费方面,住在自己的家里没有租房费用,水电费因为是自己一个人,费用更是寥寥无几。另外由于住的院房是在郊区自建房,也不是什么物业管理的高档小区,物业费一分钱也不用掏,只需要缴纳一点点的垃圾清理费即可。估算着按目前自己的钱省吃俭用生活两三年还是没问题的。
方寻一边骑着电动车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规划,沿着熟悉的街道不一会便到了菜市场门口。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钟,菜市场人声鼎沸各种吆喝与砍价声传进方寻的耳朵,这样吵闹的场景方寻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很是热闹,悠哉的骑着电动车从菜市场的人群中缓缓移动,时不时的看看菜摊上的蔬菜瓜果,买了一些西红柿、鸡蛋、苹果、猪肉还有一把芹菜。
结完账后,方寻正准备离开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便找个空地停下来看了看是陌生的号码,顺手接听:“喂,你好哪位?”
对面传来了略有沙哑的男性声音,
“你好,是方寻方先生吗”
“你好,我是方寻”
“方先生你好,我是茂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我姓周,看到了你投的简历,应聘我公司房地产销售经理一职”
方寻脑子里思考了一下回到“是的周经理,我刚刚才投过简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信”。
“哈哈,我们茂吉就是讲究效率的企业,你的资料和照片我都看过了,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公司进行面试,你看怎么样?应聘地址待会发你手机上”。
略微沙哑的声音心情仿佛有点高兴,语气突然也变得轻松起来,瞬间也把方寻的也带轻松了。
方寻笑呵呵的说“没问题周经理,明天准时到”。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明天见”周经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
“嘟嘟嘟。。。”方寻还想回句话结果就被周经理挂断了电话,方寻愣了一下,讪讪的把手机放回兜里,虽然不是自己专业的工作,但目前能有份工作也是不错的,起码不是座山吃空,况且自己的这也不是座山充其量是一块石头罢了。
晚上方寻心情很高兴,做了份西红柿炒鸡蛋、芹菜炒肉,把头天剩下的米饭温了一下,自己又喝了一瓶啤酒,方寻的酒量很差,一瓶啤酒下肚就有些头晕,平时能喝半斤白酒的他不禁有些奇怪。
吃完饭后,他晕乎乎的把锅碗洗刷干净后,又去卫生间冲了个凉,脑袋实在是昏沉,看到床便一头扎进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深夜静悄悄,夜也出奇的黑,今天是朔日晚上没有月亮,从方寻所住的房间向窗外望去漆黑一片。
“滴”时间仿佛被冻结,方寻耳朵里突然出现了滋滋的类似电流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感觉自己特别清醒,起身下床想去喝杯水润润嗓子,一下床就感觉到了脚底接触到地板的凉意,方寻挪了挪脚没有找到拖鞋,索性也不管了,就直接起身伸手开灯去接水。
“啪”开关被打开了,但是灯却没有亮,方寻又开关了几次后确认家里是停电了,向窗外看也是漆黑一片,这让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窗外是有路灯照明的,连路灯都灭了可想而知确实是区域性的停电。
方寻伸手慢慢的摸到了手机然后把手电筒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方寻一边下楼一边看房间四周,总觉得不对劲,仔细想却也想不到什么不通之处,地板因为老化的原因被方寻一脚一脚踩得“格机、格机”响。
此时季节已经是深秋,方寻感觉脚有点凉便想快点下楼,自己才买的拖鞋可能是昨晚喝过酒,一时头晕把拖鞋落在楼下,想到这下楼时便用力踩了下地板。
谁知道这不踩不要紧,用力一踩下去,方寻整个身体竟然从二楼直接穿过地板,噗通掉到一楼!
“啊!!窝草!地塌了!”方寻在掉下时吓得大声叫喊起来。
方寻从二楼直接穿过地板掉到了一楼地板上,没有疼痛,也没有响声,仿佛是在做梦。方寻惊吓的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身体没有什么疼痛的地方他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地上的手机,手机趴在地上,背部的灯把天花板照的雪白。
墙顶毫无损坏痕迹,更别提有什么大窟窿之类的玩意!想到这方寻惊的一身冷汗直流。
方寻首先掐了掐自己,感觉到了疼痛后确定自己没有再做梦,而刚才确确实实的是从二楼直接“穿”到一楼来,如此灵异事件让方寻从震惊的情绪中滋生了一点点惊喜感,他心想,我这算是小说里的特异功能吗?穿墙术?怎么自己现在突然有了这个能力?
正处于疯狂震惊和切切喜悦中的方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团白雾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白雾缓缓的化成人形,然后五官渐渐清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
这个人长相普通,寸头,申字脸额头右侧有一个黑痣不是很明显,单眼皮大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笑的挂在脸上看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方寻仿佛有了感应回头望去,正好看到这团白雾变成人形的情形,方寻满脸惊骇的看着这个人,有些结巴的说:“你、你,你是!?怎么和我一样!你是谁”?
这人龇牙一笑道“你这不看出来了吗,我就是你啊”。
方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白雾人有点懵,偷偷的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竟然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白雾人似乎看到了方寻在掐自己,挥了挥手继续说:“你不用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做梦,我今天特意把你拉进我的空间就是要和你交代一些事情”。白雾人的表情渐渐的严肃起来。
“你要和我交代什么事?另外你先说清楚你是谁,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方寻这时也从震惊中缓缓的恢复了平静。白雾人继续说“我刚才已经和你说过,我就是你,只是你还不知道,目前的你只是我的一部分,从你出生我就一直在,你的外貌、性别和思维特征也是跟随着我的设计长成的,包括你的名字也是我给你起的”
“别逗?!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说我是你的一部分,这种科幻的事情我还能理解,但你说我的容颜、性别、思维、姓名都是你创造的,你怎么不上天?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的名字是我爸给我起的,这点毋庸置疑!”方寻面带鄙视的看着白雾人。
白雾人这时候也觉得说这些可能有点让方寻接受不了,白雾人继续说:“你的名字是你爸起的,那是因为在你出生之前我进入你父亲梦里幻化成一位神仙来告诉你爸的,你爱信不信,至于你说我怎么不上天,我就偷偷告诉你,我就是从天上来解救你的,你从出生塞尿布长大成人,还有在北京事业和爱情的失败我可一直看着的哦!”。
方寻听完就恼羞成怒道:“你一直在默默的看着?怎么不帮我一把?”
“我怎么没帮你,要不是你12岁出车祸,我使尽吃奶的力才把你救下不然你早就死翘翘了。不过那一车其他的人包括你父母我是无能为力,也是因为那次帮你,辛苦了我那积攒好久的那一点点可怜的灵能,导致我被禁锢了10年才恢复一些行动能力。
这10年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你,只有在你很危险的时候我才能通过隐晦的方式提醒你,比如让你身体某个部位进行跳动提示,或让你心血来潮突然有什么想法,这也是我最大的努力了,每施展一次都会浪费我那可怜的星点灵能。”白雾人叹了一口气后,婉婉到来。
白雾人看了看方寻再认真听,于是继续说:“至于我的存在也不是很稀奇啦,只是在这个炼狱界不是很多,但也有那么一些,只是这个世界规则压制太厉害了,能直接显灵的寥寥无几。”
“炼狱界是什么?还有你把我叫到这来不是单纯的和我说这些吧?你说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很像是玄幻小说,各种名词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方寻目前情绪比较稳定,基本已经接受了目前的情况,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接受眼前的这些事情,方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既然这白雾人说了这么多,直觉他说的没有骗自己,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眼前这个白雾人的出现也可能是自己的机缘!
“炼狱界就是你所在的这个世界统称,不过我更喜欢称呼你们这里叫物质界,一个没有希望的物质世界。
说是炼狱界可不是地球文献里记载的恐怖无边的地狱,那些都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你知道这些就可以了,其他的等以后你都会知道。
至于我为什么出来和你说这些,只是我等的太久了,很想回家了,方寻我真的很累,我要你与我合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等你把我带回家后,我会把我的秘密给你,或许可以改变你的一切”
白雾人很坦白的说出了他的目的,用疲惫却极为坚定的眼神凝视着方寻的眼睛。
方寻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望着自己,直觉他没有撒谎,皱了皱眉头:“收回我的意识与你合二为一?你这是小说里的夺舍吗?你要抹杀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雾人露出意料之中的眼神,白了方寻一眼:“第一,我这不是夺舍,夺舍哪会和你这么多废话,上来就干了,哪里会和你说这么多。
第二、与你合一,准确的说是你回归,与我合一,因为你原本都是我的一部分。
第三、与我合一后你不会被抹杀,你的思维还是存在并占据主导地位的,因为你我的意识频率是一致的,以后你会变得更聪明,悟性更强,从明天开始你就会感觉到这个让你心灰意冷,死气沉沉的世界会有不同的感觉,你也会感觉到各种“力”的存在”。
最后,至于最后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不和你说这些我也可以直接把你与我合一,就这么多,等时机成熟我们再聊”。
说完白雾人就砰的一下散开变成一片片白雾。整个一楼的房间也瞬间瓦解变成白蒙蒙一片,若仔细看可以看到所谓的白雾是有一点点发光的小颗粒组合而成。
方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引力把自己扯走!嗖的一下,方寻的身体也瞬间扭曲成一团白光瞬间消失。
白雾空间里白雾还在滚动。
“这是第七次了,如果还失败我的意识就要彻底从物质界消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启灵,哎。。。”淡淡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白雾空间,也不知道方寻有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