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尽力呀！必须，对了你找我有什么吗？”

　　“微臣是来向皇后娘娘辞行的！”

　　大隋现在就是处在风雨飘摇中，皇上不相信忠臣的话，只能听进去甜言蜜语！各地土匪四起！眼看着，现在不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辞行？你要走？去哪儿？为什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萧瑀伤感的看着燕舞扬，她都眼睛就从来不在自己这里停留！什么叫突然？难道先前还暗示得不够吗？既然她不需要自己，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

　　这也是杨广的意思！总不能留着一个敌人在身边吧！他早晚都得走，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了！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为什么至始至终都是他离开！

　　“微臣自然是有了更好的去处！请皇后娘娘在宫中保护好自己！希望到时候还能见到娘娘！”

　　“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别扭呀！婆婆妈妈的！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哈！因为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你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留下来！”

　　萧瑀知道，这只是燕舞扬开玩笑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当真呢！这一别可能真的是再见无期了！

　　“姐，最后一个请求！保重！”

　　萧瑀也好越楚也好，都是当年样，一个拥抱的告别，还是没有改变！

　　燕舞扬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异常的熟悉！虽然不明白，自己胸口的温暖是来自哪里！但是眼前这个人确实是自己熟悉的，而且是自己舍不得的！

　　“再见了！萧瑀，再见了越楚！”

　　越楚当然不知道，宇文化及也顺带说了关于他的故事！

　　“谢谢你！我还能代替他，跟你告别！”

　　越楚没想到这个时候，燕舞扬居然会提起自己的名字！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有机会出去，你有机会选择，你还会呆在这里吗？”

　　“我疯了吗？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我早就想出去了！”

　　燕舞扬虽然是信誓旦旦的说！但是越楚知道她眼中的不舍！

　　“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也会记住的！至于有的事情，那是天命，还是信天吧！”

　　越楚根本就没想去劝眼光的意思！自己都走了，还有什么必要惹得一身的骚呢！说白了，这大隋是垮掉了，也跟他没有关系！说不定趁着乱世还可以还好的捞一把呢！

　　“怎么，你开始担心了？”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把不得他死呢！”

　　上次没毁容就是好事了！

　　“你这是口是心非，这是我泡的新茶，你尝尝！”

　　燕舞扬看着这个婉嫔，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在那里呢？燕舞扬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你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你说你这样聪慧的女子，为什么就不去讨好皇上呢，要是你讨好他，他准会晕头转向！”

　　“啊！”

　　婉嫔的手一滑！滚烫的茶水，在白嫩的受伤物理反应了，红红的一大片！

　　“你怎么样？你看你，不去讨好就不去，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妓院的老鸨，逼急接客呀！真是！”

　　燕舞扬心疼的抓过苏婉儿的手！宫中的女人不是都想成为杨广的宠爱吗？为什么她不想，难道是被逼的！宫廷戏还不是经常这么演，肯定是外面有一个很爱的人了！

　　可怜的鸳鸯呀！天涯的故事都是一样的！

　　“我没事了！”

　　婉嫔紧张的缩回手！不管她是忘记了，她们至始至终都是好朋友！不管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丢下彼此！

　　“奇怪！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么！”

　　燕舞扬很受伤耶！这个女人缩手的速度真的很快呀！快到不能接受了！难道很怕自己吗？还是很厌恶自己，没道理呀！要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就不会对自己那么好了是吧！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燕舞扬突然又一种掉进冰窖的感觉！还是宫廷剧看多了，以为这一有人对自己好，就是要在自己背后使阴招呢！

　　“娘娘！皇后去了婉嫔哪儿……”

　　“她们可真好呀！咳咳咳……”

　　淑妃感叹道！不管燕舞扬是记得还是记不得！总管对苏婉儿都是好的！苏婉儿也是，不管燕舞扬是处在什么时候，都对她那么好！

　　一个女人能不争宠的对待自己的情敌！说出去谁信呀！要说就是苏婉儿，真的不喜欢杨广！这一切对淑妃都刺激都没有那么大！只是想到，当初自己刚进王府的时候，和她何尝不是好过！现在呢，就是在宫中遇到也要绕道！

　　“额娘……额娘……”

　　“公主乖……”

　　淑妃看着原来德妃的公主，现在都快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些年淑妃修身养性，心境是越发的好了！当初燕舞扬何尝不似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呀，现在想想为了宇文化及那个人渣多不值得！

　　关键问题是燕舞扬对他也就没有情！

　　“娘娘……你这是去哪儿？”

　　“去找皇后！”

　　好多年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了！

　　“臣妾参见娘娘！”

　　“你来了，做！”

　　还是当年的台词，还是当年的人！

　　“你身体不好，以后请安的事就免了吧！”

　　“臣妾这是自作孽呀！这身子恐怕是好不了了！臣妾今天来是赔罪的！”

　　“你起来说话！赔什么罪，就是赔罪也不是要你赔罪！”

　　燕舞扬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这些女人个个都如花似玉，当然现在倒是看不出来，毕竟都老了嘛！但从现在的样貌推断，这些人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呀！要是放在现代，得天天有人排着队追吧！

　　可是在这里呢，还要做别人的小妾不说，看着丈夫的脸色顺着丈夫的脾气这就算了，可是还要忍气吞声的！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社会惹的祸！没错，燕舞扬刚开始拿到陈嫔留下的信，是很狠这两个女人！尤其是淑妃，怎么能对公主的生母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后来经过几天的观察才知道，淑妃是真心的疼爱公主的！

　　虽然这么说不道德，但是燕舞扬真的是这么想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了的是找不回来了！就算现在揭穿真相又怎么样！

　　“娘娘……臣妾曾经犯下过滔天罪行，请娘娘处罚吧！”

　　“要是处罚了你，公主怎么办？”

　　“公主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臣妾的照顾！臣妾不配做公主的母亲！”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真的以为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吗？公主已经失去了一个额娘，不能再失去一个额娘了！”

　　“娘娘……”

　　淑妃没有想到，燕舞扬知道这件事！更没有想到她能包庇自己！

　　“要是你真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好好待公主吧，为她找一个好夫婿，看着她结婚生子，这是你对德妃最好的报答了！”

　　“娘娘不是失忆了？为什么……”

　　燕舞扬也希望自己失忆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但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要怪就怪自己的本能，捉妖师没有良好的勘察能力是不行的！虽然宇文化及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加上这些记忆，倒是真的能对上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唯一的一点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以前的燕舞扬这么爱杨广呢！

　　“回去吧！你的病，已经不允许你带着心里负担活着了！其实我知道最大的凶手不是你，是另有其人！希望她也能像你一样，阿门！”

　　本来不信教的燕舞扬居然口出阿门！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吗？

　　陈贵妃是一脚陷进去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的罢休呢！

　　“你去哪儿？”

　　“额娘……”

　　“是不是又要去婉嫔哪儿？！回来……”

　　陈贵妃对苏婉儿的女儿，可不想是淑妃对陈嫔的女儿了！最大的区别就是苏婉儿还活着！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抢女儿吗？

　　所有德庆公主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主！

　　“是！我就是要去婉嫔娘娘哪儿，她才是我的额娘，我算我的什么额娘呀！我早就受够你了！”

　　宫中当然有很多谣言！德庆公主不会没有听到这些谣言！陈贵妃这么对她，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的！

　　“啪啪……你胡说！滚！本宫不想再看到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

　　德庆公主闯了出去！陈贵妃都来不及说声挽留！这个女人是何苦要这样把自己给逼死呢！明明是因为在乎，明明是因为害怕失去，却要装得这样强壮！

　　“娘娘，要派人去找吗？”

　　“不必了！这种把戏她还玩得少吗？由他去吧！”

　　就不信她能跑到哪儿去！这次陈贵妃可算了，德庆公主是存心要跑的！谁也拦不住！

　　皇宫丢了公主，当然是翻了天！

　　“你说她真的那么讨厌本宫吗？本宫这些年待她如何她不知道吗？就因为本宫不是她的亲身额娘？你说她能跑到哪儿去……”

　　“娘娘别着急，公主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你说本宫……本宫就不该打她！”

　　陈贵妃现在也知道后悔了！

　　“娘娘……公主，公主找到了！”

　　“在哪儿？在哪儿……带本宫去！”

　　“额娘……”

　　德庆公主转眼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陈贵妃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苏婉儿当然至始至终也没有来看过，也没有过问过公主！

　　既然当初是自己的选择，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实话陈贵妃这些年对公主也算是照顾有加了！自己去了，反而是添乱！

　　“是你杀了她？！”

　　“皇后娘娘这么说，要有证据！”

　　陈贵妃要是能想到后面的事，就不会匆忙间做那样的决定了了！

　　“证据？！你要证据是吗？你等着……”

　　苏婉儿死了！这不知道是陈贵妃计划很久才成功的大计！

　　早就应该知道，她不是一个能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早就应该把它的罪行公诸于众了！

　　“皇后娘娘，婉嫔无故而亡，娘娘作为后宫之首，责无旁贷，凶手没有找到，反而怪罪臣妾，臣妾倒是要看看，皇后娘娘能拿出什么证据！”

　　“是你逼我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燕舞扬想起苏婉儿临终前嘴角绝美的笑，心里隐隐作痛！原来不是她忘记，而是自己忘记了！一个如花如烟的女子，始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为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没有比这更强烈的想要报仇！

　　“你说什么？”

　　陈贵妃开始慌张了，燕舞扬的神情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呀！她难道是知道什么？不可能，她不是失忆了吗？

　　“我要见皇上！”

　　这个时候，在这里能主持公道的只有杨广了！但是杨广可靠吗？不管他可不可靠，此时燕舞扬能相信的只有他了！

　　“朕知道，你跟婉嫔的关系一直很好！可是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前，朕不希望你胡乱怀疑任何人！”

　　杨广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了！最近的折子都是哪里在闹饥荒，哪里又在闹土匪！哪里又在打架……这些事就已经够烦的了！根本没有心情去离去后宫的女人！苏婉儿对他来说，就是很多女人中的一个，一个不痛不痒的存在！

　　“怀疑？！你还认为这是怀疑吗？你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够了！皇后！你还当朕是皇上吗？朕念在你是心痛婉嫔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不敬之罪！出去！”

　　“不敬？皇上如果看了这些，还认为我在胡乱怀疑，我无话可说！”

　　燕舞扬摊出证据！这是陈稠死前的绝对，包括陈贵妃如何在只是她陷害皇后，还有如何陷害杨勇，又是如果散布谣言，陷害杨俊，都一清二楚！

　　上面还有陈贵妃亲手画的手印！当然这是陈贵妃在被吓坏的迷离状态留下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贱妇，实在是太可恶了！”

　　“皇上，现在还坚持吗？”杨广的反应未免也太慢了吧！

　　燕舞扬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恶毒的念头，要是这个时候，把陈贵妃曾经和杨勇私通的事说出去，又会怎样呢！

　　“将陈贵妃打入天牢！”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就连燕舞扬也没到会有那么大的逆转！这是在杨广坚持后的逆转！是什么突然改变了杨广的主意，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这不是很如皇后的意愿吗？还不走？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改呢！”

　　杨广一脸疲惫的说道！

　　燕舞扬看到杨广的力不从心！这一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按照时间来说，杨广的大限应该已经快到了吧！

　　可是燕舞扬想不通，杨广为什么会把皇帝当成这个样子！当初他做皇帝的初衷就是这个样子吗？应该不是吧！应该没有一个君王希望祖辈的江山在自己的受伤被毁掉！

　　但是历史中他就是注定要失败的！

　　“杨广，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燕舞扬的关心就到此为止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斗也斗了，要说有多大的仇恨，燕舞扬本是个健忘又懒得记仇的人！或许有时候燕舞扬能理解作为一个君王的无奈和痛苦！高高的位置上有的是有孤独！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都排解不了他心中的寂寞！

　　杨广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渐行渐远的燕舞扬！这个人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陌生！

　　“放开本宫，本宫要见皇上！皇上……”

　　陈贵妃的气息渐渐的减弱了，要知道这天牢里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听到！

　　“他不会见你的！”

　　“是你？皇后……不，我应该叫你燕舞扬！”

　　陈贵妃并没有从燕舞扬脸上看出一点惊讶之情！她不是失忆了吗？

　　“你还知道我叫燕舞扬，不错！你期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杀了婉嫔，我不会放过你！”

　　燕舞扬面无表情的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成为刽子手！面对这样的场面是应该高兴还是痛苦呢！

　　“哈哈……我杀了她，她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看在公主的份上，我就杀了她！怎么她是皇上的女人，都不见皇上伤心，你伤心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明白朋友的定义，因为你的一生就没有朋友！”

　　“燕舞扬，就算我没有朋友又怎么样，你呢？你有朋友，可惜一个个都为你而死了，你想不想知道原来的心儿是怎么死的？”

　　“来人，掌嘴！”

　　空旷孤寂的天牢只剩下掌嘴声！这是燕舞扬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当初的心儿去哪儿了？燕舞扬知道了过去，也同样知道了现在的心儿不是当初的心儿！

　　“怎么？不敢听了！”

　　陈贵妃满嘴鲜血，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也许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了！也许这辈子都无法赢了她，可能从一开始就输了！当自己没有选择坚守和杨广的爱情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忠诚？！这辈子本宫最讨厌的就是忠诚！不过本宫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既然她这么忠心，本宫就成全了她！后院的梨树今年是不是花开得特备旺盛呀！”

　　“你！”

　　燕舞扬撕裂的疼痛，这个女人是恶魔吗？拿人命当什么！

　　“我要杀了她！”

　　“你也会心痛？你也会难过？燕舞扬在替你难过，你看到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

　　既然她说那么绝情的话，为什么自己还要回来，袁天罡自问，一千年，难道就摆脱不了自己的噩梦吗？

　　“就算你今天是我死期，我也要说，燕舞扬，杨俊也好，高硕也罢，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哈哈……你身边爱你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要是你没有出现，他们可能就不会死！都是你害死他们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你！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如常的死去！不要这样……”

　　袁天罡想要伸手去搂住她！

　　“是！是我，就是我，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要不是我不听你的话，逆天而行，他们就不会因为我死了……是，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他们的……”

　　一声凄凉的叫声！后面尾随的是以为飘飘若仙的男子！一千多年，他就是那个放生的人！新生命实在是动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守候就是一千年！

　　“原来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罪恶这么多！现在，看来是死有余辜了！”

　　虽然很多次看见死亡在自己的面前，但这一次，燕舞扬选择离去！不是自己没有勇气！是实在不值得玷污自己的眼睛！

　　女人是可悲的，可悲在这个世界对她们的不公，但是更可悲的是，她们自己对自己的不公！

　　长长的回廊上只有一串脚步声！回响着……回响着……燕舞扬已分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情绪了，报仇，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仇恨之后，还剩下什么！

　　“皇后娘娘，最近外面不是太平，娘娘要出去吗？”

　　宇文化及担心的说道！

　　“哎……”

　　没办法，这都是命呀！现在的杨广彻底的失去了民心！要是不闹才怪呢！

　　“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劝说皇上，娘娘劝说皇上一定会听的！”

　　听？算了吧！燕舞扬还是保住小命要紧！劝说他就算了，再说都是注定的事，劝说也没用，就是有用，劝说有什么好处呀！自讨苦吃呀？

　　“哎……”

　　燕舞扬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体察民情？！皇上，这个就不用了吧！”

　　杨广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出去很危险吗？怎么想起体察民情来了，不醉倒你的温柔乡，想这些干嘛！

　　“怎么？皇后不愿意去！”

　　“嘿嘿……”

　　愿意去就是傻子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广还真不是说假话的，说去就去了！燕舞扬肯定是跑不了的！反正也了无生趣，还不如在轿子里睡觉呢！

　　“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太失败了？”

　　那是当然，好好的江山就这样没了，那不失败是什么？可是燕舞扬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公道，毕竟身为皇后自己也没做什么！惭愧……

　　“没有……人各有志嘛！可能你的志向不在当皇帝吧！”

　　这算是什么安慰，杨广愣愣的看着燕舞扬！还准备等着被她一顿奚落呢！不知道是不是燕舞扬知道了什么，最近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温和起来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

　　这么认为就怪了，要是你当初的志向不是当皇帝，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兄弟，杀掉自己的父亲，难道就是等着去败坏他们的江山呀！

　　“你要这么想，其实吧，你诗文不错，画画也不错，要不是皇帝，做个什么山林隐士其实也蛮好的！”

　　燕舞扬都想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要说这么违心的话！还是杨广真的有这些优点！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肠太软，落井下石的事情，不会干！

　　“也许吧！”

　　杨广知道燕舞扬是安慰自己的，她现在能这样安慰自己，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呀！”

　　眼屋檐掀开床帘，看到都是饿殍遍野，乞丐满大街，官府的人正忙着驱赶呢！就跟他说了，不能这样出来，看到赤裸裸的惨象，他会受不了的！

　　“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两个人吵架吧！你撞了我一下，我撞了你一下！没什么大事……”

　　燕舞扬忙遮住帘子！

　　“让开！”

　　“哎……给你说了不要看！你……”

　　“停车！”

　　“喂……杨……你干什么去呀！”

　　看杨广的样子像是要打抱不平呀！

　　“你们光天化日，欺负老弱，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样子也不过是个当差的，说话怎么那么狂！

　　“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不住……走了……”

　　燕舞扬扯扯杨广的衣角！再不走就要被人暴揍了！要是暴露了身份，这个皇帝肯定要被当街打死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呢！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谁？”

　　“哟……大爷你还挺横！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都是宇文丞相的手下！”

　　“大爷？！”

　　杨广多久没出来，就成大爷了，燕舞扬偷笑，这个大爷好像还很不服气！不过真心的老了，难道还希望别人叫自己小伙子呀！

　　“不好意思，这位管爷，他上年纪了，脑子不好使，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燕舞扬顺势给了个钱袋！再这样纠缠下去，杨广非气死在大街上不可！

　　“上了年纪，还出来混，你管好你爹！”

　　“噗……是，是，我一定管好我爹！爹……我们走吧！”

　　“爹？！我？”

　　“别不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燕舞扬到现在还是当初模样，这些年就没有改变过！可是这个眼光都快成老头子了！燕舞扬放眼望去，都有白发了，能不有吗？这家伙都已经五十多了！

　　“宇文述？他居然敢纵容他的手下，干出这等事，朕抗争救灾的银子呢？难不成都被他吞了！朕非扒了他的皮！”

　　燕舞扬无奈的飘去同情的眼神，怎么说呢！是他自己给了宇文家这么大的权力，养虎为患，猎人老了，老虎壮了，猎人还怎么能降得住老虎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朕！”

　　相信？燕舞扬真相给他算一卦，死也有个准日子好不好！还相信！

　　“叫宇文述，宇文化及乱来见我！”

　　“你还没回去呢？！”

　　“出了这样的事，朕能等到回宫吗？”

　　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等着吧！”

　　还想等到回宫，人家在路上就能办了你！

　　燕舞扬真的不该有这样的念头！果不然，只一会功夫，街上就冒出很多杀手！

　　“皇上，不好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我们……打不过！”

　　“混账！”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要办人家，人家都不知道反击呀！燕舞扬一瞧，不是训练有素呀，这简直就是高手呀！怎么打？送死吧！

　　“穿上这个，剩下的我来应付！”

　　“女人的衣服？你要我穿女人的衣服？我堂堂……”

　　“狗屁堂堂，你现在还堂堂，不穿，你就等着明天皇帝驾崩吧！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死的！相信我……跟着我吧”

　　燕舞扬至少也是个练家子，这些家伙就是小意思！杨广委屈的穿上女装，不过说实话，还真的有点……丑！

　　“不好了！大人，我们的人都被他打退了！”

　　“你不是说杨广出去没带兵吗？”

　　“属下不知！只知道，杨广如武神附体……”

　　“得了，你们任务失败，还推卸责任，没留下活口吧！”

　　“没有大人！”

　　杨广都几十年不上战场了不打仗了，照理说是不会有那么好的身手！难道他周围还会有高手！

　　“你……什么时候学舞刀弄枪的！”

　　燕舞扬的功夫还不是一般的好，杨广都自叹，就是当年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可是她有这样的功夫自己竟然不知道！

　　“你认为这事会是谁做的！”

　　“宇文述，一定是他！”

　　“聪明！可惜没用了！你现在好无兵权，朝中也没有你信得过的人！我看你完了！”

　　“你还是不是皇后，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我完，你还能这么淡定！”

　　当然，早就知道你会完了，为什么不淡定！

　　“我知道一个人，杨素，他一定能对付宇文述！”

　　“杨素？你确定！”

　　杨素这老家伙，还是聪明，看吧，有头脑的人就是不一样，人家都辞官归隐了！就是早不想涉及这些了，也可能是早就料到了！再说杨素的儿子都要造反了，杨素为什么会帮他呀！

　　“传杨素进宫！”

　　“皇上，不好了！杨玄感起兵了……”

　　“什么！”

　　杨广久久的伫立着，他也造反了……罢了，这隋朝就这样完了！

　　“宣宇文化及进宫！”

　　“别！”

　　燕舞扬按住杨广手！杨广的眼睛已将开始充血了！想必是这些日子，没有好好睡觉的缘故吧！

　　这个时候宣宇文化及就是给了他造反的机会！

　　“让他去平反吧！这样比你杀了他更有效！”

　　“为什么，朕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朕错了吗？朕还是当年的朕，还是希望人民能安居乐业，朕远征高丽，不是为了个人的好大喜功，朕也想国富明强四方来朝！你说朕错了吗？”

　　“我……至少你的科举制度是好的！大运河的初衷也是好的！只是你常年呆在宫中，不知道老百姓的真实情况，这也不能全是你的错！”

　　作为君王除了自己的文韬武略，当然用人也是最重要的！杨广重用小人，也是他这么快速灭亡的原因！

　　“仪儿，还是你对朕最好！”

　　“皇上好好休息吧！”

　　燕舞扬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她也散布过谣言，也加速了他的死亡！这个时候未免有些矫情了！

　　“皇上出去，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宇文述没道理这么快就来了！”

　　除非事先就知道了！这个人会是谁，淑妃？不会，她图什么？

　　“娘娘，听说皇上遇刺了！圣体无恙吧！咳咳咳……”

　　淑妃比往日咳嗽更厉害了！紧紧的拽着手帕，上面的血丝是越来越多了！

　　“没事！你的病怎么样了？我看你最近更厉害了，太医看过了吗？”

　　“臣妾这病是好不了了！娘娘，你看，则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们了！哎……臣妾恐怕也不能陪你了！”

　　“别说那样的话！听太医的话，公主马上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做额娘的不要先倒下了！”

　　放眼望去，这华丽的宫殿都荒废了！当初的人，死于非命的死于非命，自作孽的自作孽！那么多的妃嫔，现在算得上等级的，除了皇后，就知道淑妃了！

　　“咳咳咳……娘娘，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想想当初，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燕舞扬看着虚弱的淑妃，这话茬子真不相接了，看来她也要离自己而去了！不管是仇人也罢，朋友也罢，都走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

　　一夜之间皇宫就多了很多的宫娥，各宫上下也都布置得鲜亮明朗，看起来就是个夜夜笙歌的地方！

　　“不这样，怎么能彰显你杨广的奢华，没有这些美丽的女人，怎么能彰显你好色的本性呢！”

　　“皇后！你这是陷朕于不义！”

　　“陷你不义？用得着吗？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德性！与其留着你的骂名，不如来点实际的！这样也不辜负哪些奸人呀！”

　　“这样的事，朕不做！”

　　“做不做，你都是这样，历史已经改变不了了！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能力力挽狂澜吗？就承认吧！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好好享受生活！人生需及时行乐，这句话要我来教你吗？”

　　“皇后！朕越来越来不明白你了！”

　　都要死了，背着哪些不属于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有人帮你澄清的，还不如对自己好点！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从来就没明白过！现在才好呢，你不是皇上，从今天起，你就只是个饮酒作乐的花花公子！家有良田万顷，金山银山，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朕从今天起，就不是朕了！”

　　杨广也知道现在的形式已经无法逆转了！不如就像她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奏乐！”

　　大隋宫殿，每天歌舞升平！皇帝宫娥，醉生梦死！

　　“朕怀疑，你就是上天派来乱朕江山的！”

　　“哈哈……你猜对了！”

　　燕舞扬一脸严肃的说！杨广手中的酒杯顷刻间失去了重心！

　　“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吗？”

　　燕舞扬转脸一笑！

　　“有！不仅有，而且相当的有！”

　　“你太抬举我了！跟你这些美丽的佳丽想比，我就是个老妇人了！”

　　“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你一点都不老！”

　　杨广转身，就是笔墨纸砚！一刻，一副完美的画作呈现在燕舞扬的面前！原来自己还是没变，是自己，还是原来的燕舞扬，还是他口中的萧仪！

　　“你最爱的女人呢？为什么你不会画的画像？”

　　那副永远挂在最醒目位置的画像，杨广从来都没有舍得拿下来！燕舞扬一直想问他，为什么会有自己的画像！什么时候没有见面的自己，成了他最爱的女人！

　　“怎么？皇后吃醋了！”

　　杨广想起被自己高挂的画像了！不管和她有多赌气，那张画像都原封不动的在那里，有时候杨广觉得有她看着，自己才有安全感，批阅奏章累了，只要看上她一眼，疲惫都消失了！

　　其实杨广也一直想问，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那幅画就像是生了根，不仅在那里，还在他杨广的心里！可是她失忆了，不然她一定记得那幅画！

　　“我？你认为呢？你的魅力没有那么大，我不是萧仪，也不是谁，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你！”

　　“没指望过！”

　　不知道为什么杨广觉得，这才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方式，或者已经熟悉甚至喜欢这样的对话方式了！

　　“还有点自知自明！”

　　“栀子花开了！我带你去看吧！”

　　不知道是酒醉的原因，燕舞扬忽然觉得杨广那么温柔，他的手有一种熟悉的厚重感！从来不知道靠在他的肩上有一种什么都用想的安全感！

　　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再排斥了！

　　“你不要去弹一曲吗？是你说的，在一个有水的地方，搭建一所亭台，下面种满你最喜爱的栀子花，你就坐在亭台里抚琴！”

　　这确实是燕舞扬所想，但是好像没有跟他说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不是第一次听她弹琴，这一次杨广却陶醉了！可能真的是触景伤情的缘故吧！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他现在是未来的皇上，还给你？座椅而鼻子缩头乌龟？他父亲的仇也不报了吗！”

　　“宇文化及，你这个畜生！你只是想利用他达到你的目的，我们的仇人就是你，不是别人！”

　　这就是苟且偷生活下来的娉婷郡主！在王府除了是孩子的母亲什么都不是！宇文化及养她到今日，只是为了今天！

　　“我？你们都要感谢我，要�

　　��没有我，你们母子都死了！”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连你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你还有没有人性？！”

　　“那有怎么样，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不会要把你当年，还是高夫人的时候和我私通的事情，说出去吧！世人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看他！你应该清楚！”

　　“宇文化及，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娉婷郡主，颤抖的握着一把剪刀！这个恶魔死了，所有人都太平了！

　　“去死吧……”

　　宇文化及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受伤流血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要说伤到什么要害，是不能的！娉婷郡主毕竟是女流之辈！

　　只是可惜了她，宇文化及一怒之下，一甩手，这个可怜的女人，自杀很多次都不成功，却这么轻易的死在他的手里！

　　“你连只鸡都杀不了，还想杀我！”

　　“你！你杀了她？你怎么能这样……你杀了她？早知道你当初就不应该收留她？！”

　　“春儿？你怎么来了……她想杀我，你看！我，失手杀了她！这都是我的错！可是你看，我没有骗你，是她想杀我！”

　　宇文化及这场温柔戏，不知道在春儿的面前演了多少遍！都是她是幸运的，府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得到宇文化及，长久的温柔和爱护！

　　可是这一切只有他知道，是为了谁！

　　“你现在那皇世子起义，却杀死了她的母亲，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交代？”

　　宇文化及正愁想不到交代呢，这场戏就由杨广去交代吧！要陷害他，简直太容易了！反正他的名声都那么臭了！

　　“春儿，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宇文化及，这一刻突然害怕了，这个真相到时候解开了，春儿会是什么反应，恐怕这这个世界上，自己做的最好的面具，除了在燕舞扬哪儿，就是在春儿这里了！

　　“外面，好像闹得更开了，又多了一条你的罪状！让我帮你数数哈……”

　　燕舞扬像是个没事小孩一样，就在这里数着杨广的罪状，多无聊呀！

　　“好呀！”

　　这个人好像也在意！真是，都是疯子！

　　“报……不好了皇上……”

　　“什么事大惊小怪，没看到朕忙着吗？”

　　杨广搂着身边的美人，似醉非醉的说道！

　　“宇文化及，反了！”

　　“知道了！”

　　杨广好像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没想到宇文化及能卑鄙到这种程度，用一个孩子做挡箭牌！

　　“娘娘，听说宇文化及反了，都兵临城下了，娘娘和皇上还是准备逃吧！”

　　“逃？”

　　燕舞扬逃到哪儿去？

　　“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宇文化及，燕舞扬，你都相信了什么样的人！

　　“心儿，拿着银子你逃出去，隋朝接下来都是混乱的年代，如果你想活命，以后就伪装成男儿身，去并州投靠李渊去！”

　　“娘娘？！我……”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想说的，她想说自己并不是心儿，却害怕皇后的这种的待遇只是给心儿的！

　　“什么都别说了！我是走不了了！”

　　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这里的夜晚，原来这里的夜空可以这么美！

　　“宇文化及，你来了！”

　　“皇上，微臣是来给皇上送行的！过了今天这隋朝就没有了！现在下诏书，微臣还可以给皇上留个全尸！”

　　下诏书，禅位于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朕这皇帝做得是不怎么样，但是这天下，你也做不得！乱臣贼子，史书上永远都会留下你的骂名！”

　　“成王败寇，历来如此！你当年的皇位不也害死这么得来的，我只是杀了一个昏庸的皇帝，而你呢，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历史会怎么评判你？”

　　宇文化及再也没有平时的恭敬了！

　　“不管史书怎么评价，那些事，朕一件也没有做过！”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除了我，谁还会相信你？你爹和你兄长一样笨！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哈哈哈……”

　　宇文化及肆无忌惮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宫殿！这时候一个身影款款而来！

　　“你说什么？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太子杨广感到的时候杨坚就已经死了！

　　“你明白得太晚了！你以为一个前朝的公主，会是真心爱你？”

　　杨广顿时明白了，是她？宣华夫人！

　　“你们！朕真是太小看你，朕平日里待你宇文家不薄，为何处心积虑要夺朕江山！”

　　“皇上错了！微臣不是想夺皇上江山，是皇上亲手送出了江山！如果连自己手下的不能识别，皇上认为还配坐在这个龙椅之上吗？”

　　“朕明白了！哼……朕不配，你就配？”

　　杨广冷笑道！

　　“皇上，微臣还想告诉你，包括秦王殿下的死，高硕之死，还有那些谣言，在晋王府的时候，微臣做梦都想看到这天！你命大，居然让我等到现在！”

　　“人家都说家贼难防，看来是真的！这龙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宇文大人，要小心才是！”

　　“谢谢提醒！”

　　“宇文大人，怎么平叛平到皇宫来了！”

　　“皇后娘娘？！”

　　宇文化及，还没有做好要向她坦白一切的准备！

　　“怎么？宇文大人害怕了，刚才的慷慨之词都哪儿去了！宇文大人面相来看，绝非帝王之命！你龙椅恐怕是坐不上！”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愿意跟我离去，这江山对我来说算什么！”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宇文化及也不再装模作样了！

　　“为了我？大人真是抬举我了！冠冕堂皇！你只是为了你心中的权欲，谁都可以是你的借口！淑妃死了……你可曾掉一滴眼泪！”

　　“淑妃死了？给微臣有什么关系！”

　　“是呀，跟你宇文化及有什么关系，当初都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可怜她对你一生痴情，换来的就是你不屑一顾！”

　　“娘娘越说微臣越糊涂！”

　　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再惊奇了，现在皇宫都被宇文化及包围了，杨广自知这次劫数难逃！

　　“谋朝篡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好装的！”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微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来人，带皇后离开！”

　　“慢着，宇文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吧！”

　　燕舞扬看向杨广！

　　“好！”

　　“朕没用！还要连累皇后一起受委屈……”

　　“你是没用！不过什么都晚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燕舞扬还不忘记损杨广！

　　“宇文化及不会伤害你！反正你也没爱过我，我死了你不会殉葬，你也不是贞洁烈女，想必也不会求死吧！”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没有想过为你死！宇文化及包围了整个皇宫，想出去也出不去！你准备怎么办？与其被他抓住凌辱，还不如趁早自行了断！”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天子自然有天子的死法！”

　　杨广真是没想到最后这个女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逃出去吧！”

　　燕舞扬一本正经的拿出太监的衣服！

　　“不！朕的江山都没有了，朕苟且偷生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前半生是为了权利，后半生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

　　“燕舞扬，不要用你的理论来说服我！我是不会走的！”

　　燕舞扬？杨广终于肯承认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了！

　　“演戏很累吧！我想最后问你，那幅画上的女子是谁？”

　　“你忘记了，你是送给我的！我们夫妻几十年，那是你唯一送个我礼物！只是你自己忘记了！”

　　“我送给你的？她是谁你知道吗？”

　　杨广推到身边的油灯！

　　“不是你吗？燕舞扬……”

　　“我？你是……”

　　杨广为什么知道那是真正的燕舞扬？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燕舞扬，你忘记了，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你了！答应我，好好活着！”

　　杨广用尽最后力气推开燕舞扬！火势蔓延，整个皇宫都成了火海！消失了，燕舞扬被宇文化及死死的拦住了！大火淹没的杨广，也淹没所以的在这里的日子！

　　你忘记了，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你了！

　　燕舞扬一直回想着这句话，很早很早，是多早？

　　“你还记得，在这里，我们一起放天灯吗？”

　　“宇文大人，似乎忘记了！我失忆了！”

　　站在护城河上，看着一片火海的皇宫，燕舞扬忽略了身边的人！

　　“哈……是呀！你失忆了，所以不再信任我了，不过没关系，你会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无耻！”

　　“全天下人都可以说我无耻，但你不行，燕舞扬，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杨广说得对，燕舞扬确实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会为了谁去殉葬，只是眼前这个人确实看着就恶心！没办法……燕舞扬从怀中轻轻的取出匕首！

　　“现在隋朝已灭，杨广也葬身火海，你已经无路可选了！”

　　“你说得对，看来以后我要学会如何讨好你？是吗？”

　　燕舞扬靠近宇文化及，一个甜蜜的拥抱！换来的确实宇文化及的惊愕！

　　“你……你要杀我！”

　　宇文化及没料到，这个一向讨厌杨广的女人，居然回事最后为他报仇的女人！

　　“别误会，我是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来人，绑了她！”

　　燕舞扬露出绝美的笑，或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一个美丽的转身！护城河水面不再平静！

　　她居然跳河了！多少次，他以为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整整两天了，还是找不到她的尸体！

　　“你是谁？”

　　“你忘记我了？我是……”

　　“窦建德，好呀，居然背着老娘找小妾，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位大婶是谁？”

　　“大婶？谁是大婶？”

　　眼前这个女子身子是大人的，可是举止却像个孩子！

　　这个被女人换做窦建德的男子，便是越楚！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吧！”

　　“哥哥，这是那里？我要回家！”

　　萧仪瞪大了眼睛，还管他叫哥哥！

　　她毕竟是个女人，经历了这些变故，痴傻倒是情有可原！

　　越楚这样想着！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正的萧仪！那个燕舞扬早就魂归护城河了！

　　“大胆妖孽，有我燕舞扬在，就不准你祸害人间！”

　　“燕舞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祸害人间了！不要老是这样，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你是妖，我是捉妖师，我们是天生的敌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们两能不能别打了！”

　　“袁天罡？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你是来帮助她的！要是这样的，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多年不见袁天罡还是当年的模样！这是天生唯一赐给他的礼物！也是他的劫数！要不是这样就不会和这个只狐妖，纠缠千年了！

　　“燕舞扬，你怎么还是没变，我不是帮她，是帮你，你们的血液都曾经融合在一起过，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你说什么？我和她？”

　　燕舞扬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天罡，捉妖师和狐妖的血液曾经融合在一起过！

　　“怎么？你不相信？燕舞扬忘记了，你不会忘记吧！为什么还要打！”

　　袁天罡冲着狐妖说到！

　　“就是因为我记得，我们今天必须做一个了断！”

　　袁天罡抓住狐妖的手！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一千年前，他都没有爱过你，他爱的人始终是她，你还不清楚吗？”

　　“不……你骗我，他先遇到的人是我，他爱的怎么可能是她？”

　　燕舞扬越看越不明白，这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哼……你不懂，回去问你爹，他可是清楚！五百年我初为人形，遇到了他，我们相爱了，你爹，不应该是你现在的爹，他却生生的拆散了我们。为的就是你能陪在他身边！你们用尽一切办法去掉他的记忆，他的记忆里没了我，一直以为爱的人就是你！你认为过我会忘记吗？！”

　　“老头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的是杨广的来生！所以你才借用我的身体回到前世，想改变这一切？”

　　“是！你知道吗？我恨你，当我知道你和他还有前世的时候，我决心比你先回去，他还是先遇到了我！”

　　狐妖的脸上，透出一丝苍白，为什么到头来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

　　“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清楚，杨广爱的不是你！”

　　袁天罡既生气又心痛！她难道看不到身边一直陪伴的人吗？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

　　“为什么？我不甘心，为什么到最后他爱的还是你……为什么……老天不公平！”

　　“因为你根本不是你，为了他，你把自己变成他爱的人模样，你努力的做出燕舞扬的样子，你却忘记了，你跟燕舞扬根本不是一样的人！”

　　“原来，哪些不存在的记忆，是你的！你比我先去，你也比我先认识他，他应该是爱你的！”

　　这才是整个故事！燕舞扬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哪些通过别人嘴巴说出来的故事，根本不是自己的！

　　“爱？！”

　　狐妖凄凉的嚎叫着！自己陪在他身边二十年，也抵不上画中的燕舞扬！

　　“是！他临时之前，说过，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认为我，我想他说的是认识你！”

　　燕舞扬想起杨广临终时的眼神！他说的认识，一定是她，而不是自己！

　　“不！”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

　　“今天所有的事都应该结束了！既然祸是由我开始的，就应该由我来说出真相！”

　　只见燕鹏从燕舞扬的脑中取出银针！

　　所有的故事就像是电影一样，那么清晰，原来杨广说的很早很早以前，是这个意思！杨广为了一统天下，不顾萧皇后的反对，讨伐西梁，萧皇后自尽！死而后生的萧皇后，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被人，是燕舞扬！那才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二这段记忆被燕鹏封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去过，我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忘记了！

　　“你回来后便一病不起，我不想你记起在隋朝的一起！才封住你的记忆！没想到……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去了！”

　　“你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燕舞扬现在想起和杨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场梦，却是唯美的梦，原来是旧相识！其实我也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要是早知道，就不会那么倔强，要是早知道……

　　“你看到了吧！不是你先认识他，这才是为什么杨广会对你好的原因！一千年前是这样，五百年前还是这样，他至始至终先遇到的都是她！”

　　“带我走……”

　　狐妖牵着袁天罡的手，淡然的离去！是她错了，原来这一千年来的梦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直以来陪在我什么身边都是你，你不介意我是妖吗？”

　　“都一千年了，还要问我这个问题吗？”

　　“既然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帮我？为什么当初还要亲手把我送回王府？”

　　袁天罡笑不答！因为知道她是那么渴望得到杨广的爱，才一次次的帮她！

　　这是袁天罡和狐妖的故事！

　　“因为我不想看你痛苦……我不想看你难过！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我燕鹏的女儿，你是个孤儿，！”

　　“老头子……你说什么？我是孤儿？我不会你的女儿……那我是谁？…”

　　燕舞扬已经开始混乱了，脑容量恐怕是不够了！今天的真相太多！

　　“那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还是忘记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五百年前，我都在你身边，你像忘记别人一样忘记了我！”

　　到今天燕鹏也没有奢望她会记得自己！

　　“你……究竟是谁？”

　　燕鹏打开一个画面，那是他们第一世相见，她像熟人一样欺负他，他照单全收！第二世，他是她的莫名奇妙的兄长，她哭着喊着要嫁给别人，他不顾一切的帮她！！第三世他在孤儿院的门口看到她，她便抱着他的双腿不放，从此后她便是他的小魔王！

　　“越楚！是你……你是越楚！”

　　“他快来了！你走吧！不希望你记得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越楚没有告诉她，三世以后，她和杨广的情愿就尽了！

　　那时候他们的故事才开始！为了这个原因，他一直等待着！

　　“对不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永远都是！”

　　这是越楚和燕舞扬的故事！

　　“少爷，这深山老林，怪吓人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少年！

　　“放心吧，少爷的定位系统什么时候失灵过！明明看到一只狐狸来着，都是你，一惊一乍，吓跑了猎物！”

　　“少爷，姜小姐找你！”

　　“你说那个大奶明星，以后只要是她的电话，都不准接！公子我正忙着，要是今天打不到猎物，晚上你把你的耳朵割下来下酒！”

　　这位便是，砖石王老五的皇金单身！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不喜欢美女，倒是喜欢打猎！

　　“你是谁？是你吓走了我的猎物！”

　　燕舞扬抬头，眼前的这个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就是黄金帝国的接班人，天天都是娱乐新闻版的头条，不是跟这个女明星闹绯闻，就是和那个女明星搞暧昧！

　　燕舞扬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喂！你吓走我的猎物，就想这么走了？！”

　　少年不依不饶，难道是自己不帅！还是她不知道自己有钱！没道理看到自己不巴结，就走了！

　　“不然呢？”

　　转眼间，他已经在燕舞扬的刀下了！

　　“有话好说！别动刀子……”

　　从此以后他便老是因为猎物的事，找她麻烦！后来他居然说要娶她！

　　这是他们的故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