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古城归来后,川子和苏秦回到了家乡,而我和白秀儿暂留白家,我开始渐渐学习了解白家,白秀儿则经常拿着一些书籍给我,让我闲暇时多看看书、练练写字。
古教授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影踪,我则对见到古教授最后一面时的影像记忆深刻,那双黑色的眼睛,难道是我的错觉?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叶落知秋,北京的天气冷的很突然,我整天与白秀儿形影不离,我最爱牵着她的玉手,看着她的波澜不惊却只为我言笑的面容,偶尔给她讲个笑话,逗得她掩面轻笑,有时我在笑话里加了些色彩,比如黄色,惹得她追着我喊打。
白秀儿的大哥、二哥偶尔也过来看看我们,他们三个兄妹同父异母,性格各异,白羽脾气暴躁,处事喜欢感情用事,但是也最会笼络人心,白家的产业他参与管理的最多,白岩则比较软弱,喜欢读书旅游,白家的产业也有参与,白秀儿比较平静,做事很有主见,但是她从未参与过白家的家族产业,对权力和利益没有丝毫兴趣,另外白五爷的三个儿子对白家的产业也有参与,但是都是些边缘产业。
我时常想起川子,不知他在家乡过的好吗?会不会领着苏秦去王胖子家显摆一下,现在他是正经的万元户了,一定会讲讲派头,买辆凤凰牌自行车,拉着苏秦满山跑。我站在北京的街头,看着黑砖的街巷发呆,想到自己以后都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甚至还要面对勾心斗角的家族关系,总觉得自己很难接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女婿?想到这里我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几天后,白家门外传来李建军的叫喊声,分贝格外的高,竟直呼我的名号,我急忙走了出去。
李建军看见我立刻吼道“好小子,听说你丫失踪了,那时不仅白家再找你,老子也拼了命的找你,说说吧,婚宴上为什么说我们李家父子给你出谋划策了?”
感情这厮还记得这茬呢?老子可早就忘了脑后了。
我笑着说“我不是为了增进革命友谊,统一革命战线嘛,真正坚固的友谊都需要战友并肩作战,在危难时刻我竟然首先想到了你,说明你在我心中是最值得信任的。”
李建军邪笑着说“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可不是几岁小朋友,你丫一串北京老冰棍就能搞定,告诉你,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老子为了你可是得罪了一票人,你这孙子也真够损的,还把我爸李刚也拉上了。没想到你丫最后竟然上位扶正了,说明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不是人品特好就是活特好。”
我一看这厮说话脏话连篇,我急忙挤兑他说“看你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人品不好不要紧,活不好以后可就遭罪了。”
李建军鼻子都气歪了,他讽刺的说“老子床上功夫了得,一晚就一次,一次做一晚。”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对他的不屑可想而知。
李建军用懒得和我贫嘴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在白家就一天天这么混日子,早晚得被白家人当成猪一样的看待,以后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补补课,顺便给你引见一下京城有名的公子哥,这些公子哥可都是有阵营的,等到你有困难了,这些公子哥随便一位都能帮你大忙,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平常人想找机会见人家都见不到。”
我心想这李建军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能认识一些权贵,对以后在白家立足一定有帮助,我急忙说道“原来建军兄今天来是为了和我亲近,我倒是有些失礼了。”
李建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接着问“我和你口中的京城公子哥们认识一下是不是得找个像样点的馆子?”
李建军高兴的说“你小子上道真快,我们可都是吃喝玩一条龙的,今晚到场了十几位公子哥呢,你丫兜里钞票可一定带够,别丢了白家的脸,那是要闹大笑话的,下回就没人和你一起玩耍了。”
我急忙叫住李建军说“等会,全我一人消费啊?”
李建军说“你说呢?”
我无语的笑了,感情这厮是来找我结账来了,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一帮公子哥一顿吃喝玩,吃完人家擦擦嘴走人了,谁会认识我烟筒岭出身的这一人物,老子跟着去了就真上了李建军的道了。
我对李建军说“这样吧,我就请你吃一顿涮羊锅,算是向你赔罪了,红星二锅头管够,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只限今日,想去就跟着。”
李建军咧着嘴嘲笑道“嘿,你丫还真他妈够扣的。”
说着李建军跟上了我的步伐,一副不吃白不吃的表情,和我一同去了一家羊肉火锅店。
我们二人每人半斤二锅头下了肚,李建军已经和我称兄道弟、双手紧握,亲近的好像十几年未见的挚友。
李建军说“听说你和钱勇那孙子还有过节,你听好了兄弟,有机会哥哥当着你的面教训他,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好你出现了,要不白秀儿可就跟了这头猪了。”
我和钱勇的矛盾已经成为过去时了,我不想老生常谈,此时见这李建军已经有了醉态,便想送他回家,李建军非要听听我和白秀儿东海之行的经过,看来是白伟和他吹嘘的,我只好简短的说了个大概,李建军听了连连称奇,说下次有机会去探险一定要带上他。
我结了账和李建军走出饭店,此时天已经黑了,李建军直接上了一辆黄包车回了家,我则走在北京街头,看着繁华的街道,有种孤单陌生的感觉。
忽然,我回过头,看见身后跟着一位头戴绿军帽,身穿绿军大衣的男人,他的嘴上戴着口罩,眼睛很小,鼻头却很大,和我行走的速度相近。
我的酒劲立刻醒了一半,急忙加快了脚步,我偷偷回过头,见此人却依然慢悠悠的走着,我不敢放松警惕,钻进一条隐蔽的小巷,躲在暗处,拔出裤腿里藏着的匕首,这把匕首一直跟着我,保护了我很多次。
我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是一道影子,街道里静的出奇,五分钟过去了,身后并没有任何声响,我刚要起身,忽然,一个脚步声出现,我在角落里再次隐藏好身体,等这道影子走近,我冲出来直接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却见身前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她吓得浑身直哆嗦,已经哭出来了,她哀求着说“我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全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我心头一阵愧疚,可能是自己太警惕了。我放开了这位妇人,告诉她赶紧离开这里,以后别自己走这偏僻的街巷了。
妇人急忙道谢,哭着回过头跑了,我顺着黑暗的街巷慢慢向前走,几分钟后,我刚走出街尾,刚才在我身后出现过的男人正丢掉手里的烟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手枪装着消声器,他冷冷的说“我等你很久了,你活的也太久了,该走了。”
说完话,他手中的枪发出微微的响声,我感到两颗冰冷的子弹连续打中我的左胸,我慢慢向后倒去,身前的男人四下看看,转身走了。
我意识彻底消失前,看到街尾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他看了看地上的我,冷漠的走开了。
我闭上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