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自己的新著作《龙的咆哮》完稿杀青的消息告诉我的朋友瑟琳娜和她的犹太裔男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迈克时,他们俩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讶的脸色。“没有听说呀,你啥时候又躲在家里写小说了。”
我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想给你们两位一个惊喜呀。再说,我喜欢不动声色地做一件事情,然后让朋友分享收获的喜悦。”
回想起来,在同太太一起启程回中国的前一天,再一次把自己的稿件细细地看了一遍。本来,我有想让它在美国出版的意愿。但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觉得我的作品应该是给我的中国同胞品味的。因为那是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而且,那里有使用世界上最优美文字的肥沃土壤。所以,我也相信在中国一定可以找到让自己作品得到认可的广大读者。
小说的构思或许有些残忍和歇斯底里。但我的本意只是想提供一面镜子给各位读者,让他们从血淋淋的残酷当中反省人类的行为,好让我们未来的世界能够变得平静,祥和,理性和人性化。
在这里,我也没有冒犯日本人和美国人的意思。人在美国,特别有缘分的事情是:我和太太经历了和许多日本房客同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共同居住的日子,无论是第一位彬彬有礼的YOUKIO,还是到最后一位小巧可人的AKIKO,我们都相处的非常愉快。
而且,在纽约上洲的约克镇时,我同美国人安迪成为了好朋友。每一天,我们都有聊不完的搞笑话题。我也真心实意地为他的生意不佳忧心过。同样地,他也为我的牙痛忧郁过。而且,我们还很可笑地品头论足过彼此之间的衣着容貌。
大和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日本人坚毅,耐劳,心细又讲究生活秩序。人民普遍带有一种天生俱来的岛国忧患意识让他们在特殊的时期变得不可理喻和固执。
战败让日本人民变成一个小寡妇形态:想出头人地,又屡遭白眼而郁郁寡欢。
这也难怪日本人,想一想日本人现在的可怜处境:被核弹头威胁环绕的严峻国家安全形势。“心之忧矣,其谁知之?”虽然,他们而然警觉,并且带有一种大无畏的反抗意识。然而,却是茫然四顾而寻不得敌人。因为,便是他的保护者----美国也不是真心实意在乎日本人,这让大和民族感觉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对于日本人,作为一个中国人自然会对他们在二战时期,对中国人民的残酷屠杀且疾口否认的顽梗恶劣行径感到忿忿不平。但在实际上,中国人对于日本人曾经的疯狂行为,已经理解为某一个时期“一个小兄弟的丧失理智之举了。”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从放弃中日战争赔偿到紧接着的一气呵成的心平气和中日两国建交都说明了这个道理。我个人很欣赏日本人宫琦滔天所过的一句话,“你如果生在中国,你也会参加义和团去和八国联军拼个你死我活。”
其实,在美国主导下的新世界秩序,中国的日子也不好过。面对日益严峻的国际形势,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接着,我们应该鼓励日本作为一个大国加入联大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允许日本作为一个正常国家重新武装自己;并且考虑为日本提供核保护伞。
当我们鼓励日本人勇敢地站起来做好这些事情时,美国人一定会惊慌失措了。当中日两国做好这一些事情后,那将是的美国的穷途末路了。因为我始终坚信:日本是那一只飞翔在太平洋西岸的蝴蝶,有朝一日,当她振翅飞翔时,一定会掀起蝴蝶的飓风效应来。所以,我们应当正眼看待日本,而不是把他当一个“蕞尔小邦”。因为我始终认为:日本是中国的一把盾牌,是中国的一只弓箭。他可以为中国提供安全保障,也可以为中国冲锋陷阵。这一把盾牌,这一只弓箭只有悬挂在中国巨人的身上,才能够显示出她巨大的威力来。
几百年以前,罗马的独裁者苏拉忧心忡忡地这样说过,“我们现在在世界上不再有任何敌人,共和国的命运将怎么样呢?”无独有偶,当代美国历史家施莱辛格也尖锐地指出,“美国需要一个敌国,来给外交政策带来焦点和连续性。”理所当然,中国作为一个崛起的大国,“舍我其谁”一般地跳入美国人的视野。于是,美国一手拿着镰刀,疯狂地向中国收取;一手又拿着大棒,不停地敲打中国。让人悲哀的是,便是世界上公认的,美国人惯于使用的臭名昭著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他们都给忘却,弃而不用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中国人太善良了。这个时候,最能代表美国文化的迪斯尼乐园在上海开工了,中国人慷慨地向美国人提供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上好土地资源,让美国人在那里建造自己的聚宝盆。我在这里重复一遍,因为中国人太善良了,美国人才更加肆无忌惮了。回头看一看在中国大地遍地开花的麦当劳,肯德基和沃尔玛超市,便是身在中国的美国人也感到错愕。因为我们有“尽中华之物力,而结于美国之欢心”的策略。所以才会出现“美国肥而中国廋”的难堪局面。美国的著名作家马克吐温早在生前就警告过中国人,“为什么不让中国摆脱那些外国人,他们尽是在她的土地上捣乱。如果他们都能够回到老家去,中国这个国家将是中国人多么美好的地方啊!”说道这里,我不能不提起苹果公司在中国的血汗工厂,在这里也想借助1810年,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被囚时,对巴赛尔?贺尔舰长所说的一句话来忠告美国人及其代理人,“你看,这些人很善良。他们有才能,智慧和自尊心,绝不会长期像这样受英国人或者西方人奴役。”
虽然,我们也在世界建立了许多的孔子学院,然而,居多是撒钱的面子工程而已。对于那一些喋喋不休要把“中华文化”传播到世界的精英们,我忍不住感到好笑。试问一下,你可以让美国人爱好京剧,喜欢听赵本山小品吗?要知道,你的文化如果有优越性,那么,别人自然会“寻芳而至”的。回想一下我们的大唐盛世时代,便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外国人是趋之若鹜,削尖脑袋都想到伟大的大唐帝国来一睹为快,并且学习一些先进的东西。再想起我们经常乐此不疲举办的外国人才艺大奖赛,我就觉得好笑。还不是明摆着一台小丑的闹剧吗?对于某个大导演一心一意想在好莱坞谋得美国人认可的“闭门造车”奴才谄媚心态,我以一个同胞的身份给他一个忠告:你一个吃窝窝头长大的中国汉子,如果你想就着你的窝窝头喝星巴克,美国人一定会恶心你的。他们更不会欣赏你有创意而赏你一个好莱坞最佳外国语片金奖。要知道,美国一直对日本人吃面条时“呼呼有声”的“坏习惯”大皱眉头呢。
是呀,想起我和太太在美国的68个日日夜夜,心里就很有感慨。美国人自称是一个移民大熔炉。她的包容心和宽阔胸怀使世界各国国家的人民莫不怦然心动。“美国梦”一度成为人类最伟大的梦想。虽然,有不怀好意者说美国是一个“杂种国家”,但许多人仍然绞尽脑汁想到美国来当这个“杂种国家”的子民。然而,911事件后,美国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巨大的变化了。美国人变得心胸狭窄,排外,缺少同情心和没有怜悯了。人在美国,只要你不要脸,就可以想办法拿到绿卡呆下来。因为美国人一直把自己当作世界的救世主。他们的移民政策就是一个很可笑的“幼稚***”。如果你说你是从古巴来的,那么,你立刻就可以得到美国身份。如果你说你是从共产主义国家来的,受到迫害,那么,你可以向移民局官员申请政治庇护。如果面试没有通过,可以继续聘请律师瞎编故事闹上法庭,直到身心疲惫的法官大人允许你留下来为止。
当初,我来到美国时是怀着一个美好的理想的。那就是:学习好英文,将来可以用英文写作;说不一定将来有一天,我能够整出一些名堂来,回到中国去光宗耀祖一番。然而,我的申请资料在移民局来回补交了许多次的材料。最后仍然不得要领被移民局给否决了。拒绝的理由很荒唐可笑:你人在中国,没有讲英语的环境,并不需要讲英语。我草,你要知道,在中国,有8个亿的中国人在学习英语。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在中国的幼儿园,咿呀学语的孩子,普通话都说不灵光,也在接受双语教育呢。这另外的一种非本国语言就是狗屁不通的英语。当我在电视上看到威风凛凛的中国执勤警察身穿前后都印着写有大字英文字样的警察制服时,我更是无语了。难道外国人在大街上碰到一个中国警察,会把他当作一只大熊猫不成?后来,学校学生顾问南希小姐在知道我的学生身份申请被拒绝的消息后,哭泣着安慰我说,“陈,我为我的国家感到耻辱。”并且特意交代学校的老师吉奥替我向移民局递交申诉资料。
曾经有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胞在我的面前炫耀他通过了政治庇护申请,拿到了难民绿卡。我当即不客气地响应他了,“你的国家已经让你出卖过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他立刻脸红耳赤了。我固执地坚持着:情愿让他觉得我是一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心态。也不要这种人在我的面前臭摆谱。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还年轻,意气风发的。在法拉盛的图书馆前,都有正在征兵的美国军官小跑过来向我发放征兵宣传小册子,还说了一大堆当兵的好处。回到家里,同太太说起此事,都觉得有意思。美国人是很难搞得懂东方人的真实年龄的,如果我有心,说不定会蒙混过关的。因为在911以前,美国人做事情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举一个例子,我第一次来美国的时候,从底特律机场进入海关,在排队入关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美国残疾人坐在轮椅上通关,他费力地用手划动着轮椅,因为轮椅的下面是一个上升的小坡道。他很吃力,满脸涨红了。看到这个情形,咱“赶紧学雷锋做好事了”。跑过去把他的轮椅给推起来,又跟在一排美国人的屁股后面往前挪,然后就从海关的美国公民通道一路悠悠哉哉过海关了,没有人阻止我。
911事件,对美国和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划时代的大事。轰然倒塌的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预示着美国人被抽掉了美利坚的脊梁骨,美国一下子萎缩下来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更是加速了美国的衰退。看一看美国人在利比亚、叙利亚、朝鲜和伊朗问题面前的畏畏缩缩,可以肯定地说,美国的破败和衰落已经成为不可抗拒的历史趋势。从占领华尔街行动的美国人民所发出的吼叫声当中,我仿佛听到了美利坚合众国的丧钟已经响起。
其实,我一点都不为新疆或者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而感到担心。只要看一看美国目前的萧条和堕落,我更有理由为美利坚的分裂而感到忧虑不安。这个国家隐藏有100万不被美国人认可的居民。后者觉得是他们把美国搞的糟透了,而前者认为,在美国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只有先来者和后到者之分。我在这里自作聪明认为,或许,是在美利坚土地上游荡的000万被屠杀的的印第安人的亡灵在告诉前者应该理直气壮地同后者斗争的。而且,这个国家还有不同的思想和主义存在:犹太思想,儒家思想,伊斯兰主义,基督教教义,白人至上主义,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血腥暴力外加华尔街的贪婪欺诈等等。恕我直言:如果各种怪异思想日趋独立,形形色色的主义泛滥成灾,强权为大,欺诈成风,则美国势必分裂。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美国人曾经为柏林墙的倒塌绞尽脑汁。现在,自己却在国土的南边又建立了一道新的柏林墙—美墨边界墙,并且美国的边界警察有过隔墙枪杀一名墨西哥男孩的可耻记录。所以,有国际间人士深刻指出:曾经对外国人开放态度和轻松的生活方式,让人羡慕的美国,已经是一个处在永恒战争状态的斯巴达国家。
对于美国一再敲打中国的无理行为,我想给中国的为政者一句忠告:宵行者,无能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己。
归国的那一天,我深深地呼吸一口美国的清新空气,一手携着太太的手,一手拽着装有《龙的咆哮》书稿的旅行袋回到中国。我很希望,下一次,我想回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时候,这个美丽的国度会展开双臂欢迎我。因为我想报答美国人民,在这个美丽又平和的国度,她让我能够文思泉涌般写出了四部长篇小说《纽约女孩》,《天堂鸟》,《杨桃梅李》和《龙的咆哮》。
这里,我更要感谢我的太太艾米在我写作期间对我的鼎立支持,可以这样比喻:每一部小说的出世,我们俩都把它看成是一个小孩的诞生。人在异国他乡的美国,这其中的艰辛和酸甜苦辣可想而知。我想,她也为我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力憔悴的爱好竭尽了心力。随着一部部小说的出版,作为“孩子”的母亲,她可以问心无愧地为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
另外,我在同我的房东茱迪告别的时候,没有忘记开玩笑说,“茱迪,你很合算呀,拿了这么多年的房租不说,将来有一天,万一我成名了。那么,你的房子就成为名人曾经的写作居所了。到时候,你可以向纽约市政厅申请一块名人居所铜匾,这样,你的房子可以增值多多了,你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回报呀。”
依依不舍的茱迪含着泪水说,“会的,会的。我相信你和我都有这个福气。”
我的另一位邻居朋友雪莉笑盈盈地说,“如果有这么一天,雪莉我来负责钉上这块名人铜匾。”
我和太太相视会心一笑。
美利坚,我向往和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来的时候,我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我满载而归。
美利坚,您是我的福地,我祝福您!同时,也祝愿我在美国的日子里所认识的朋友们。借助《龙的咆哮》的出版,向您们表示深切的问候!
在此也一并感谢香港《凰凤网》的王钻忠先生的热心推荐,得以让《龙的咆哮》电子版在《凰凤网》读书频道顺利刊载。
对于自己今后的路,也想借助孔子的一句话自勉: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
陈友敏
01年6月日于莆田荔城梅园大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