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的称赞极为勉强,可余南南还是笑纳了。但是实际上,余南南深知,这次能赢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精准的分析,还有很大程度上是凭着晋风天才般的进攻。唐景恒只是左侧防御和进攻相较右侧稍微薄弱,如果晋风的进攻不能强悍到撕开唐景恒的防御,那她的计算再巧妙也没用。
“可是我真不信,就数一下数就能把唐景恒这个高手分析出来?”魏青心里还是揣着疙瘩的。
余南南简直要被魏青的执着打败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再来一次好了。晋风是没什么缺点好分析,你的下盘倒是很不稳。,我们也可以试一试,让他主攻一下你的下盘看看结果怎么样。”
“······”如果不是看余南南一脸严肃,魏青简直要以为她是在故意整他了!什么让晋风主攻他下盘试试,以晋风的境界,哪怕不攻击自己的薄弱点,他们两个交手也是他必输无疑好吗!可是,魏青偷偷瞄一眼晋风,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一脸认真,十分有只要余南南一声令下就揍他一顿的架势。
魏青闭了闭眼睛。打不过就打不过,他还有别的法子!
于是,当魏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依旧由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转为了指责:“我说余南南,你成天没事研究我下三路干什么?”
“······”余南南目瞪口呆,这个人怎么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任谁观察一个人出招和防御的动作,下半身都是不能忽略的呀!什么叫“成天”研究他的“下三路”了!他有什么好研究的!
余南南就像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又脏又冷的水。可是她刚想张口反驳,晋风的声音就阴沉沉地响了起来:“是啊,你没事研究人家下三路干什么?”
余南南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蔫了,嗫嚅道:“没有······”
晋风看着余南南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一高兴,就免了她下午的训练,让她去豆腐坊找绣绣玩玩。平日里晋风虽然动不动就调戏余南南,训练后的补药和按摩也做的无微不至,可是他其实对她要求极严,练到余南南有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冲动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听说原本的训练取消了,她耷拉下去的嘴角又极为满足地扬了起来。
晋风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余南南今天上午的这场对战已经相当耗神费力,下午再训练没什么好处;另一方面,他也是希望弥补一下当时伤到绣绣时,被自己损坏的形象。原本还让人愿意亲近,结果一错之下瞬间变成了虐待儿童的坏带。他是不可能通过亲自向绣绣示好来挽回形象的,便只能忍痛放他的小余儿去找绣绣了。
与此同时,赛场另一端。唐景恒虽然受了伤,但是在强力法药的调理下已经恢复了大半。回到座区以后,他摆手驱开几位焦急地凑上来的队友,自己在座位上缓缓坐下,口中咀嚼着刚刚晋风丢下的几个奇怪的字眼:“会数数的徒弟······会数数的徒弟······”
几位下属见唐景恒发了话,便不敢再上前打扰。可是他们是拦不住声音自己跑到他们耳朵里的。祁虎和范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燃就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地跳了起来:“范越,你不是说对面那个小丫头像是在数数吗?”
“是······看她的手势确实很像,可是距离太远,不能完全确定。”范越冷不丁被点了名,赶紧回答。
难道这次取胜的关键不是晋风,而是那个什么余南南?
之前余南南和祁虎一战的时候,唐景恒就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为余南南谋划好三轮环环相扣的计划的,其实并不是晋风,而是余南南自己。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未让他过多在意。但是刚刚听了晋风那句话,又加上范越的证实,一个奇怪的想法渐渐在他脑中冒了出来······
唐景恒抬头望向隔着一整个赛场的另一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视线落到了余南南而不是晋风的身上······单从现在来看,余南南完全没有表现出能掌控他对战成败的聪颖;相反,她像是一只被敲了脑袋的猫一样,好像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原本沉着脸的晋风倒是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他伸手去摸余南南的头顶,却被她一闪身躲了过去。凭他的身手,如果真是铁了心要摸,余南南是没有任何可能躲过去的。可是,晋风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笑着开口说了些什么,余南南脸上这才又露出笑意。
唐景恒一动不动地看着,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沉声道:“派人在麓山学院远远地守着,有什么关于余南南的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唐景恒下达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身边的队员没有动作,但若是有人细看,就会发现在靠近他们的观众席中,一名面容普通的观众在唐景恒传达完命令以后,便往身后的人群中混去,转眼间便不见了。
麓山学院是为帝国培养人才的地方,就像一片刚冒芽的庄稼地一样,都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尤其是这个传说中只招平民的学院还藏着他们的太子,又尤其是他们的太子还派人着重保护了余南南。所以,唐景恒派来的人任务执行得极为艰巨,连麓山学院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守着,就像老鼠盯着捕鼠夹上的奶酪一样痛苦。
可是这些人没有想到,中午太阳最毒最烤人的时候一过,他们觉得根本不会露面的目标人物余南南,就大摇大摆地从麓山学院走了出来。于是执行任务的人立刻派出一人去回禀唐景恒:他要的单独接触余南南的机会,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