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南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是耀眼的星子,可是话中掩饰不住的狐疑:“真的?”
“我发誓,绝对不躲不还手。”晋风郑重地伸出三根手指,做起誓状。
“唔······”余南南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晋风身前,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挑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晋风看着她纠结皱眉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怎么,舍不--”
还没等他说完话,一股遒劲而凶狠的拳风裹着杀气,直直地朝他的面门袭来!
晋风心下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闪开,想要反击那个胆敢攻击他的人。可是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小余儿啊,再加上刚刚自己做的的承诺在脑中迅速一闪,晋风便生生地克制住了身体的本能,定在原地。
“砰!”余南南的粉拳毫不留情地砸上了晋风的脸,力气之大,晋风竟克制不住地往后倒退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你!你怎么不闪啊!”看着晋风的狼狈样子,余南南有些慌。她的确是气急地使出了全力,可是她没有想到晋风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一动不动地任她打。
“啊······”晋风捂住鼻子,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脑袋还好像晕眩一般,极为不适地甩了两下。等他把手拿开,余南南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那一拳,把晋风打得飙起了鼻血不说,连半个脸颊和都带上了青紫。
“你没事吧,快快快快去坐下。”余南南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手忙脚乱地想把晋风搀到书桌前坐下。可是晋风似乎真的伤得不轻,站都站不稳,她就这样被他带得歪歪斜斜的。最后晋风书桌前的椅子没有做成,倒是一头仰在了余南南的床上。
“我我我去拿毛巾。”余南南也顾不上那是自己的床铺这种私人的地方了,看晋风躺好,扭头小跑到脸盆架旁,拿冷水将毛巾浸湿,又跑回去小心翼翼地递给晋风。
晋风接过毛巾按到自己脸上,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才有气无力地说:“小余儿,你很好。”
余南南懵住了:晋风这······是让她打傻了吗······
晋风接着说:“出拳快,力度重,瞄得也准;更重要的是,面对手把手教了你几个月的师父,一点都不优柔寡断,二话不说就下这么狠的手。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你让别人卖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余南南怎么会听不出来晋风话里的含义?她红了脸,像是偷糖吃被抓到的小女孩一般,绞着手指站在一旁,有些不服气地嘟哝:“是你让我打的嘛·······”
晋风擦鼻子的手顿住,似乎是让余南南气得动都动不了了。余南南委委屈屈地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晋风毛巾之下的唇角勾起来,如果他自制力再稍微弱一点,就要笑出声了:余南南那一拳虽狠,可是她身上连法力都没有,而他又已经修炼到了空界。她这一拳,真的像是跟他挠了挠痒。
而他被打破的鼻子、青紫的脸颊和淤青的眼眶,都是他装作痛苦地捂住鼻子的时候,,拿手奇妙地挡住余南南的视线。自己捏出来的。
“行了,这下消气了吧?”晋风擦干净脸上的血,慢悠悠地从余南南床上坐起来,笑着问她。
余南南看着晋风脸上的笑意,犹豫了片刻:“如果我说我气还没有消,你······你还让我打吗?”
平时训练的时候,晋风对她都是极其严格的,再加上他比她强了太多,她很少能近晋风的身。余南南自认为不是变态虐待狂,可是刚刚晋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她打,除了看到血的时候有一点慌,她真的爽爆了!
晋风怎么会看不出来余南南已经消了气,现在纯粹是心里在打小算盘?让她闹一闹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老师这样折损了他的形象,那就不行了。于是,晋风随意地说:“行啊。”
余南南像是看到了花季少女的醉汉一样,摩拳擦掌地往前走去。
“除非,”晋风慢条斯理地将毛巾拿开,笑得一脸真诚而无辜,“你再让我亲一下。”
余南南冻在了原地,片刻以后收起了自己霍霍的杀意,哈哈笑着搓手:“算了算了,打人不好,太过暴力了,不利于修身养性······”
看着余南南突如其来的怂样,晋风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很快,他的眼中浮起一丝落寞:他们都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一层距离,什么时候能打破呢?
晋风虽然流了鼻血,脸也青了,可是还有心思开玩笑,实际上也没有很大的问题。余南南便气呼呼地地瞪了他一眼,走到刚刚搬进她房间的书柜前,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
晋风看着这一柜子的蒙德国书籍,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唐景恒送你这个有什么用?反正你也看不懂,改天我找人把它丢出去!”
余南南听了,不服气地瞪他:“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
晋风不确定地眯起眼睛:“难道······你看得懂?”
余南南不屑地扫他一眼,鼻子中长哼一声,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朗声念诵道:“鸾魂草,生于沼泽湿地······”
晋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仅仅一个晚上,她竟然在唐景恒那里学会了阅读蒙德国的文字!
余南南的视线越过书页,落到晋风脸上。看着他讶异地神色,余南南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般,得意地笑了笑,便接着读了下去。
清晨灿烂而耀眼的阳光洒到余南南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圈梦幻的光环。一时间,晋风眼中再无其他的陈设,有的,只有小仙子般出尘脱俗的余南南。耳边也听不进窗外悦耳婉转的鸟啼,只有余南南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
片刻以后,他的拳头微微攥紧,愉悦之外多了一分焦灼:他的小余儿已经那么动人,他要快些行动,才能在其他人注意到她之前,将她牢牢地握在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