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碰到水，就被拉了回来，刚刚还在救治北元静的北元齐黑着一张脸瞪她：“你想干什么。”
北元晴眨眨眼睛：“四哥，水很凉。”她还没有碰到，但是已经感觉到凉意。
北元齐把她的手握起来，她这才听见，刚刚四哥在的位置，大长老哭嚎的声音。
北元晴扭过头，为什么大长老抱着北元静，四哥不是该在救她才对吗？
北元齐的面色很不好，他很肯定刚刚大长老是逼着他离开北元静的身边的，若是真的想救北元静，再不喜欢他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的，他是神医，那代表着他可以从阎王爷的手里面抢人。
“等下她就会醒了。”
北元晴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容。北元齐看见了，却只能狠心再次开口：“可是我已经救不了她了。”
北元晴要笑的感觉挂在嘴边，就已经要收回来，因此她的脸上表现出一个很扭曲的表情，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其实，她跟北元静的关系真的不好，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她不可能对待北元静会有多友好，甚至都不可能像对待北元柔一样。
可是，北元静要死了，就是现在，在她的面前。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而且不该是这样的，北元静活的该是比她久的。
而且，这辈子跟上辈子毕竟是不一样的，北元静嫁人嫁的极早，然后就跟她没有交集，再然后，她回了北氏一族，也没再找过她的麻烦。
“咳咳，北元晴。”
非常细微的声音传到了北元晴的耳朵里，北元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大长老很激动，似乎对于北元静醒过来这件事情不敢相信，他准备让人把北元静带回自己的院子，却没想到遭到拒绝。
北元静在一圈人的注视下喊了站在她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北元晴。
北元晴几乎没有思考，就朝着北元静走了过去，大长老似乎不怎么高兴，但是北元静却很坚持，只是她全身没有力气，唯一的坚持也不过是那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一遍遍，一遍遍。
北元晴终于握上她的手，把她从大长老的怀里接到自己怀里，而自己只能坐在地上，这个姿势，她四哥当年救北元柔的时候她用过，北元柔现在还活着，可是怀里的这个人，四哥说救不活了。
“能看见，你，你这样的表情，呵呵，呵呵，咳咳。”
北元静看见北元晴的样子，话没说完就开始笑起来，笑不了两声，就死命的咳了起来。
北元晴没有阻止，大长老在旁边着急阻止，北元晴只是静静的想着，阻止了，她就再也没机会说话了。
“算了，我，我也没力气。”北元静的声音更小了，北元晴只能贴近她的嘴边，大长老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北元柔告诉我当年你跟她的交换，我，我也告诉你件事情，你也帮我一件事情。”
北元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北元静也不管，只说自己的。
“有朝一日，袁渊若必须得死，你留他一条全尸，把他跟我葬在一起。”
北元晴惊讶，北元静的这句话是把交换和条件都说了吗？安国将军吗？
北元静知她已经听懂，她一直以来嫉妒这个人做什么，小小年纪聪明为妖，她怎么可能比得上。
大长老扑过来的时候把她推到在一边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北元静已经没了呼吸，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了。
北元齐过来把她拉起来，她看着眼前已经乱起来的景象，拍了拍在地上蹭到身上的灰尘，收回自己的手抬起眼睛：“四哥，我们走吧。”
北元齐讶异了一下，随后点头：“好，我们回去吧，秋澜也冻得不轻，救了人上来，就被他身边的小侍带回去换衣服了，我们正好可以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北元晴低着头走路，随后淡淡道：“我刚刚在想，北元静要跟我做交易，她告诉我了两件事情，却只要我帮她做一件事情，我本打算不同意的，我从不占讨厌的人的便宜，不过，四哥你提醒了我，我该弄清楚是谁杀死了她，这样我也做了两件事情，所以，我决定跟她交易。”
北元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北元晴在说，然后在北元晴说完的时候在她的身后露出一个不大但温和的笑容。
至于说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有人害了北元静，呵，说是自己摔进湖里的，谁信？
“爷，九小姐，你们回来了，族长让人来找你们，让你们两个去见他。”雪融在门口迎上了他们。
北元齐点点头，看着一脸犹豫的雪融：“怎么了。”
“听澜少爷说，六小姐她，她还好吗？”雪融吞吞吐吐的还是问了出来，按澜少爷的说法，六小姐是凶多吉少的。前些时候六小姐时常来看五小姐，她也时常看到，六小姐跟以前真的不大一样了，他们这些下人们都对她的观感好了不少。
而她问这个，只是不大敢相信六小姐真的出事情了，这可是在北氏一族的内宅中。
北元晴把视线看向远的地方，族长怕是要马上知道北元静死了的消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空闲见他们了。
北元齐眼神微暗，但是语气平淡：“小六我没救活。”
雪融突的就怔住了，不确定的猜测跟真的听见这个消息的感觉原来是完全不同的：六小姐她，死了？
来接北元晴的梅儿和喜儿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当然震惊的还有那个换了衣服的北秋澜。
北元晴淡淡的看向他：“照你的性子，救了人知道人快要死了不是在那呆着等四哥去而是回来换衣服，我倒真是没想到。”
北秋澜下意识的就觉得妹妹这是因为北元静死了心情不好讽刺他，一下子白皙的书生脸就红了起来，不过心里还是想了一下：明明妹妹不是挺不喜欢那个北元静的吗？
“哥哥。”北元晴没什么温度的又提醒了一声。
“少爷是要留在那里的，是我拉着少爷回来换衣服的，这样的天掉到水里很容易着凉，而且我看着六小姐已经没气息了的样子，我想着还是让少爷回来不要平白的惹了麻烦给小姐和四爷惹麻烦。”
那个一直待在北秋澜身边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侍突然从北秋澜身后走到他们面前为自己的主子辩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