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别墅坐落在市东面的一个半山坡上,那里的住户大多数是看淡了名利,追求宁静生活的老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空气清新,各家都有单独的花园,景色怡人。从上面眺望远方,就可以将大半个柏尔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而且从这步行到学校估计也不用二十分钟,溪有点明白安晨上学为什么只骑一辆脚踏车了,那样更方便又符合学生的身份。
“有人在家吗?”
她拖着两只大皮箱按着门铃,里面半天没反应,好奇的凑到门边,手轻轻一推,黑色的镂空雕花大铁门自动开了。
她无暇欣赏院中的风景,直奔那栋别墅。
“有人在吗?”
她又开始了第二次按门铃,心里微微有些不耐烦了,真想把那扇大门给踹了,大白天没个人在家。
好半天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礼貌性的询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溪把帽檐向上扶了扶,打量了下对面的陌生大婶,上次来这好像没见过这位大婶,难怪她不认得自己。
中年妇女也在细细打量着她,溪正准备开口,她好像想起什么,拍了下脑袋,不确定的问:“你~你是小姐?”
溪弯腰向她行了一礼,微笑道:“您好,叫我名字就行了,那个他们在家吗?”
大婶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她的行李,热情的带她进屋:“老爷还没回来,少爷在楼上练琴,我这就叫他下来。”
溪感激的笑了下,跟着走进去,站在客厅仔细的打量起屋子里的装饰。
没听到大婶放下行李兴冲冲地往楼上跑,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真是老糊涂了,小姐长得那么像原先的少爷和少奶奶居然没认出来。”
整个别墅都采用古朴的装修风格,墙壁和地板采用深色的木质,在显眼的位置还有精美的 镂空雕花,有点像走进个书斋的感觉。
‘噌噌’
木质的旋转楼梯传来洋溢着喜悦的脚步声。
溪回过头,秀美的脸上扬起宁静的笑容。
安晨手扶着楼梯,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意外的惊喜光芒闪动,他站在楼梯的最后一层阶梯上,不再向前走动一步,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一身淡雅的休闲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古时候那些儒雅的俊俏书生。
“哥,你不准备欢迎我吗?否则的话我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好了。”看着他有点出神的样子,溪慧黠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晶亮的笑意,仿若花丛中快乐而又顽皮的小精灵。
“你知道我们等的一直是你,这两天没见到你,我以为你走了。”
安晨缓缓向她走来,伸出双臂来了个欢迎式的拥抱。
很轻很轻、、、、、
她是他不真实的梦,他怕只要自己一用力,她就会像以前一样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
但是----
这个怀抱很温柔,温柔得几乎能把人融化掉。
“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我会记得这里是我家。”
溪的双手伸到他背后,抚在他冰凉的背上,用很温暖的声音告诉他—她回来了,回来了。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想凭自己的触感去证明眼前的事实。
暖暖的感觉从背后的小手传来,犹如天籁的温暖声音,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股细细的暖流如一丝天鹅绒,轻盈地直飘进他身体。
静静的客厅
一种久违的温情在延续、、、、、
张婶站在一旁偷偷抹着泪,心酸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人。
“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是爷爷亲手布置的。”
好一会,安晨松开手,牵起她的手奔上楼。
打开门,溪顿觉眼前一亮。
房间以蓝色为主调,蕾丝的床幔低悬在床的上方,柔软舒适的天蓝色地毯和雕饰着郁金香图案的天花板,床上摆着她最喜欢的海豚娃娃,用千纸鹤圈成的棱形风铃挂在靠窗的位置,随着风在叮当叮当的响。
安晨按了下书桌上的一个仪器的按钮,顿时,天花板上大海的景象生动的闪现,一**的浪花翻卷,仿佛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刹那间这个装妆得很漂亮的卧室,充满了海洋的气息。
“喜欢吗?不喜欢我们马上去换。”安晨看着她呆怔的表情,有些不太敢肯定的问。
“不用,我很喜欢,谢谢、、、”溪从美丽的幻景中抽回思绪,点头如捣蒜,眼中是满满的幸福。
多半还是因为安晨爷爷才会知道她喜欢什么,他只到过她公寓一次,就明白了她的爱好。
这样的他,让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哥,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你很神秘?”溪边把皮箱里的东西放进衣柜边好奇的问,事实上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今天才鼓起勇气问不知会不会太晚或太唐突。
安氏作为全国最大的家俱制造商,无论是在同行业还是外行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而作为安家唯一继承人的安晨居然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太奇怪了?
在学校除了腾子千和她大概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是永安集团的大少爷,是安家一贯行事低调,还是什么原因呢?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背对着安晨蹲在柜子边的溪没有看到后面的人眼中转瞬即逝的复杂光芒,
安晨沉默不语,凝神望向别处,抿紧的嘴唇透出孤独。
太过静的气氛,
空气的流转速度都缓慢了下来。
溪敏感的察觉到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凝望着它处的那双眼眸就如黑夜里最孤寂的两颗星,独自孤独、寂寞着、、、
莫非他不愿以后继承家族企业,所以才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忽想起刚开学时遇到他的那个晚上,安晨的琴声就很精妙、纯熟,难道他执著于音乐?
“哥哥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如果你想去国外学习,我可以帮你推荐个很好的老师。”溪双手按在他肩上,很诚恳的说,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我哪儿也不想去。”
安晨愣了下,声音淡而清雅。
然而,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溪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勉强他,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向所有人敞开心扉。
“那骑士节你有没参加?”她漫不经心的问,连自己都觉问得很多余。
不用想都知道不会去参加,就他跟腾子千不用去表演都一大堆狂热的粉丝。
“烦,人多。”安晨安静的仰起头看她,眉宇间是冷淡的神气。
“哥,你去参加吧,我会为你加油哦,”溪凝神着他,小心翼翼的说,眼神中含着期盼和渴望。
安晨乌黑的瞳眸静静的望着她,他心里忽然感到害怕,害怕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那么真挚、纯净,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怔忡让人有机可趁,
“啊,你不说话就当答应了,一定要赢个勋章回来哦。”溪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心无比的说,得意跃上眉梢。
急而快的语句丝毫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一心只想把他和风洛希两个人送到一块去。
唉呀,到时会不会变成现场版的武打片?
这里她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溪,我不去。”安晨头痛的看着她的胡搅蛮缠,她略带淘气的笑容又让他不忍心厉声责怪。
“诶,不行,你要是不去那就不是我哥了,听别人说那些勋章很精美,我很想要,可惜女生不能参加竞争~”溪说起话来理直气壮,活脱脱一个娇蛮的大小姐,还不忘拿着鸡毛当令箭。
挣扎、、
挣扎、、、
再挣扎、、、、
良久,
“好吧,我去。”安晨看着她慢慢低落下来的情绪,无奈的叹口气,很艰难的说出了那句让溪企盼已久的话。
话音未落,阴谋得逞的溪从可怜兮兮的表情迅速转化到满脸得逞的笑意,张扬而又带点恶意。
许久之后,话语一字一顿地漫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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