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近过的怎么样?”怀里有软软糯糯的小包子,程晚清虽然还有心思关心下这个姐姐,却连头都没抬,全身心的献给了在自己怀里笑呵呵的小宝宝。
程晚玉对此一阵无语,“喂,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你今天和她第一次见面啊!”
“切,吃你自己宝宝的醋,你也好意思?”程晚清抓着小宝宝的小手,摇啊摇的,觉得长久以来的疲累全都不翼而飞了。
当晚,程晚玉和程晚清就像是曾经一样窝在一起细细叙述着各自发生的事情。
程晚玉在山里的生活平淡安然,如果不是因为想来看看她,她都不想离开那里,从出生便是郡主的她,对那样毫无束缚的生活很是珍惜。
虽然程晚清觉得她一个人太孤独了,可是程晚玉并不那么觉得,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不能像她一样,在深山里过一辈子。
一个人,可以入世出世,但不能终其一生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地方。
好在孩子还小,暂时几年内还不用太过考虑这个问题,等到几年后,如今的乱世局面应该也已经安定下来了。
程晚清的故事就更没有太值得讨论的了,虽然身处边关,但实际也没有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二人渐渐睡去,直到初晓。
等到二人相继醒来,丫头过来传消息寿王殿下已经回来了。
程晚清在程晚玉戏谑的目光中加快了洗漱的速度,然后果断把昨儿刚见面的姐姐抛弃了,先跑到了前厅。
许久没见,寿王似乎没有一点变化,天青色的对襟窄袖长袍,上绣锦线竹叶,举手投足间依旧透着温润,温润中夹杂着几分淡漠。
看到程晚清过来,笑容加深,喜悦之情溢满双眸,晶莹了晨光。
“你……去哪了?”寿王的手摸了摸程晚清松松挽着的头发,成功的让她身体一僵,倒也不是不喜寿王的触碰,只不过有些没反应过来罢了。
寿王笑笑,和刚刚入眼的笑不同,这次带着些许冷光,“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程晚清没有等太久,就看到安西王黑着脸出来了。
“怎么样?”寿王转头问道。
“不说。”该用的办法都用了。
“谁?”程晚清奇怪。
“飞叶……”
寿王之前匆忙离开京城的原因,就是因为突然得到了飞叶的行踪,召集了人手,埋伏了三天三夜,才一举将她生擒,而为此,寿王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边几大高手都受了重伤,甚至还折了一个。
即便是寿王向来出手狠辣,也对这小小的女子的手段有些许喟叹。
“飞叶?也就是真正的叶灵贞?”程晚清呆了一呆,初见寿王的喜悦之情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飞叶被擒的惊讶。
她不是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冰冷的似乎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随心所欲出手狠毒,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也没有她不敢杀的人。
飞叶的身手程晚清见识过,很厉害,至少在她见过的高手中能排在前列,还是在她不清楚对方是否使出所有手段的前提下。
因为知道的不少,程晚清才对她被擒获的事实有些失神。
“不会是她故意的吧。”这实在不能怪程晚清阴谋论。没想到听了她的话,寿王和安西王还真的仔细思考起来。
寿王虽然亲自前去,抓捕的过程中也一直在场,对于这次抓到这个女人的艰难,让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被设计的陷阱。
可是有一点,就是从埋伏的人出现,到她被捕,整个过程中,飞叶的面部表情没有变化哪怕一点点。
始终一个表情,连眼眸都没有一丝波动,这让他对自己的肯定有那么一丝丝丝的不确定。
“先放着吧,多囚些时间,会磨掉一些性子。”安西王曾经镇守边疆,看起来无争的个性,真拷问起人来,其实很有一套,这也是寿王把人送到这里来的原因。
只不过这个飞叶的情绪真的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安西王也不是那么有把握。
“将军,有人求见,这是名帖。”守卫将名帖递了上来,称呼安西王为将军的,一般都是跟着他很久的手下,绝对可以完全信任,不需要担心名帖上会不会被做了手脚。
安西王将名帖打开,读完后却惊诧的挑了挑眉。
“白芷?”他看向程晚清,这个名字他不会不知道,只不过确实没见过。
而京城中白家的作为也很奇怪,感觉上虽然是叶家那一伙的,对于汉王也是极力打压,尤其是对支持汉王的一些家族,是绝对站在对立面上的。
而程晚清的真正的家人郑国公府绝对是首当其冲,和白家几乎水火不容。
所以白芷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这也是那么长时间内程晚清都对这个人严防死守的主要原因。
可是在长时间接触后,程晚清愈发了解白芷这个人身上那种自我矛盾的属性。
虽然不清楚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将自己的看法和一些事情全部告诉寿王和安西王。
论起看人,这两个人的段数还是比程晚清高上不止一筹的。
经过安西王的首肯,白芷跟着领路的人进来了,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丫头或是护卫跟着一起,而来报的人说只有白小姐一个人站在外面,刚刚并没有随行的人。
安西王微微有些讶异,还是礼貌的让白芷坐了。白芷对程晚清笑笑,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程晚清回以一笑,并没有显得疏离。寿王和程晚清也坐在一旁,想看看白芷此行的意图。
“白姑娘有话可以直说。”安西王是一个做事果决的人,也是这样的性格能让他和寿王在某些点上达成共识。
白芷也没有犹豫,看也没看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对这里抱有完全的信任,或者说是对程晚清抱有完全的信任。
可是程晚清只是低垂着眸,这种信任其实让她很有负担,她不想再往自己的世界里圈人了。这样的想法在昭阳和二姐相继离世后便已经确定。
所以除了曾经已经熟悉的人,她对其他人的靠近都有所排斥,甚至是本能的抗拒。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件事我也是才刚刚听说,消息的来源我不能明说,但是消息的真假我也不确定,我只能说这个消息或许能够解开你们现在的迷惑。”
寿王和安西王对视了一眼,这个白芷果然如同他们调查中的奇怪,似乎和白家不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白家对这个女儿并不好,所以白芷的作法在一定程度上是找得到借口,有一定合理性的。所以寿王才并没有对这个一直在程晚清身边的女孩子用什么手段,只是让他们顺其自然而已。
“白姑娘且说无妨。”安西王对她想说的事情更为好奇,听语气,似乎这个白芷对他们现在正在惆怅的事情有所了解,这倒是新奇了。
白芷正了正脸色,“我听说飞叶在到无花谷的时候就被人中了蛊,在平常的时候可以感觉不到自己的任何情绪,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机器,所以用对付普通人的办法想要让她的情绪有任何变化,是绝对不可能的。”
安西王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寿王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程晚清没抬眼,只不过有着相同的疑惑。
寿王办事从来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如果飞叶被捕不是陷阱,那也是在某些人预料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他们对这种可能性选择了无视。
那就说明对方是对自己的手段极为有信心的,飞叶即便落在这里,也不会被敲出去任何的信息。
而之前安西王对飞叶的试探也证明了这个结果,只不过为什么才回到京城的白芷会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她所说的不能透露的来源又是指什么。
“白姑娘,我想问……”
“好了,我要走了。”白芷打断了安西王接下来想说的话,她冒险前来是早已经算计好时间了的,不能耽误太久,否则她无法解释。
至于安西王想问的,她大概也猜得到,不巧的是她一条也不能回答。
白芷行了个礼,转头对程晚清笑笑,“你不用有所负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对程晚清心里的了解如此透彻,安西王叹了一声此女的智慧。
程晚清也点点头,“你快回去吧。”程晚清知道白芷那种自我矛盾感和白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猜得到她不能逗留太多时间,便挥了挥手。
白芷点点头迅速的离开了,剩下寿王和安西王面面相觑。
程晚清摊了摊手,“这就是我说过的,这个女孩自我矛盾,或许是因为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出来的原因,总之可以不用把她当成白家的**。”
安西王笑笑,“何止如此,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最好的细作,只不过我不太懂她那句为了她自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家里人还会害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