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见末野门也跟了进来,就立在了门边。
火柴心想,这万一有什么动静,找个好位置,到时候跑路也容易些。
二人进门,齐阳也醒了。
扭头看看窗外,天就快亮了,探手摸了摸罗雅彩的额头。
烧倒是退了,可怎么还不醒呢?
齐阳正愣愣的看着罗雅彩,揪着心。手中忽觉一动。
只见,罗雅彩缓缓地睁开双眼,虚弱得说:“公主……”
齐阳立即探头问她:“恩,醒啦?喝些水?”
罗雅彩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儿,我不渴。”
齐阳又问:“还疼么?”
罗雅彩笑笑:“自是疼得,一箭直直进去。唉,大首领,你可欠我个大人情了。”
罗雅彩看见末野门在边上表情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禁打趣起来。
齐阳听她这么说,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末野门走到床边,“扑通”一下,跪下了。
罗雅彩见他这般举动,笑了笑,说:“难不成大首领这么一跪,就想将这人情抹了去?那可不成。公主快叫他起来,不能这么轻饶了他。”罗雅彩说完,咳了两声。
齐阳赶紧说:“行了你们俩,别闹了,一个跪着,一个刚好了些就这样。让旁人看见像什么话。别跪着了,赶紧起来。你也别说话了,老实歇着。等你全好了,再听你唠叨。也总算上天让我耳根子清静两日。”
齐阳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此时他听见罗雅彩能这么笑着说话,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总算醒了,平安无事。可这臂上怕是要留挺大个疤了……
接下来,齐阳又犯毛病,开始不着边际的胡想。
末野门站起身,一直没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言语,一直以来也不是他擅长的。人对他好,他只对人好作为回报,多的话,从不去说,感谢也是。哪怕那个人救了他的命……
罗雅彩看末野门也不说话,就不顾齐阳说的,又开声了:“大首领怎么也不多谢我?我可是替你挡了一箭呢?”
末野门这才挤出一句,一共俩字:“有劳。”
齐阳眼见这末野门如此木讷,也总算明白,这么多年,他都没让公主看上的原因。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娶媳妇啊?算了,哪天本少爷心情好,教育教育你得了。
这时候,有人端了早膳送进来。
齐阳先把罗雅彩扶起来,喂了些稀粥。
即便吃着,罗雅彩还笑着说:“我这么大个人,竟学起不经事的孩子,让人喂了。其实公主,我可以自己吃。”
说完罗雅彩抬起左手摇了摇。
齐阳看看她,笑着说:“难不成你让本宫给你举着碗?还是算了,本宫这么喂你还省些时候。”
齐阳一口一口的将粥吹凉,喂到罗雅彩嘴里。以前在家,领导病了,总是这么喂的。所以齐阳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等罗雅彩吃完,众人方才坐到桌边,动筷吃饭。
此时天已经亮了,不多会儿,又有人隔门来报:“公主、大首领,王上差小的来问何时启程上路?”
末野门问道:“车马备好了?”
门外之人答说:“是。”
末野门又问:“王上和唐使现在何处?”
门外之人又说:“王上正在用膳,唐使天没亮接到急报,跨马走了。留了口信,说巳时在十里坡汇合。”
末野门想了想,回他:“待王上用完早膳即刻启程,先下去吧。”
门外之人走了,齐阳上前来说:“雅彩的伤怕是难走,本宫想带她回城疗伤。”
末野门望着齐阳,摇了摇头,说:“罗大小姐可回城,公主回不得。”
齐阳听了,问道:“为什么?”
末野门:“公主访唐之事,不可更改。”
齐阳纳闷,说:“这不是有特殊原因么?我稍晚几天再去不行么?”
末野门:“行程已定,恕难变更。”
嘿,我这想不去还不行了,什么事儿啊这是。
齐阳这个郁闷,回头看看罗雅彩,那虚弱的小模样。
这怎么去啊?回头这箭没要了命,再被马车颠死。这古代太不发达了,连火车都没有。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竟拿左手撑着,又坐了起来。
齐阳赶紧走过去扶她:“你怎么起来了?”
罗雅彩坐好,笑了笑,说:“公主不用犯难,雅彩也不用回城,看,这伤已经好了,不那么疼了。公主若是不去,怕是要坏了跟大唐的关系。而且雅彩也想去大唐见识见识,错过了这次,怕没了机会。”
齐阳听罗雅彩这么说。心都激动透了!
这丫头也忒仗义了!挡箭不说!还顾全大局!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些优点呢?我要是男的,我立马娶她!可惜我不是了。唉,我怎么就不是男的了呢?
齐阳变成女人这些日子,头一次这么特别懊悔自己不是男人。
不过,虽她这么说,但我真的就不顾人家生死?不行,还是得回去。这晚几日去大唐又怎么了?回去二话不说先把包紫骧这笨蛋抓来跟罗雅彩完婚。唉,要说还真有点舍不得,谁让我现时身份尴尬呢?不然能便宜他!
齐阳想定,说:“不行,你这伤,本宫不放心,还是回去找石太医治治。这个随行的太医整个就是一个棒槌,完全不可信。”
一不小心,齐阳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罗雅彩笑了笑,说:“公主此言差矣,若太医是棒槌怎么能这么快将雅彩医好呢?公主不必担心了,雅彩的伤不碍的。”
不管罗雅彩怎么说,齐阳都觉得不靠谱,万一路上罗雅彩出了什么事儿,他得难过自责一辈子。还不如即刻返回头,就算绕路两日也能到了,总比遥不可及的大唐近多了。即便非得去大唐,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还不行么?就算是去大唐当人质,也得有点自由吧。这当人质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差别?
齐阳想了,也解释了。
最后逼得末野门终于交了底牌:“公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此行也不是那么单纯。实不相瞒,末野门得到消息,这石国国王已经被唐使杀了。若公主一意孤行,王上怕也难保命。”
听完这番话,齐阳傻了。
一个国王,说杀就杀了?那我这公主还不是白给啊?
齐阳想了想,决定还是保命要紧,于是说:“那本宫这就启程去大唐,不过末野门,你定要差人将她安全送回去。”
末野门见齐阳不再固执,即刻答应:“恩,末野门派几个送罗大小姐回城。”
此时,罗雅彩又说话了:“不,我不回城,我还是与公主一同去大唐。”
这一个顽固大小姐好不容易解决了,谁想到这还有另外一个。
末野门看了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没时间耽搁了,只好上前看了看罗雅彩的伤口,再作定夺。
征战多年,虽不是大夫,但也总能看出什么伤要命,什么伤可医。
这伤?
看了罗雅彩的伤,末野门不禁暗自称奇。
莫不是老天眷顾,这昨日还鲜血淋漓的伤口,今早已然结痂了。这太医果真有两手,没有看上去那么不中用。
其实这哪儿是那庸医治的,这完全靠的是吉祥喂得小药丸。临行时,那石太医给了吉祥十粒保命用的。与当日公主在山脚吃的一样,均出自石老爹的药方——万能保命小黑丸。
末野门见此伤果真无碍,于是改口说:“恩,这伤看来确实无事。既然罗大小姐愿意一同前往,那就去吧。”
齐阳听了这话,心想。
嘿!这之前还暗恋公主得主儿,一下儿转移目标了。我的话不听,听她的。行,末野门,我记住你了。不过算了,我饶了你了,一切以我们羊腿大小姐的健康为依归。
齐阳的内心深处,也有个声音在说:就当带自己心爱的女人回趟老家。
就这样,一行人终于达成共识。出门上车上马,朝着大唐继续前进了。
火柴回到了队尾,一路上仍和幼狮在一起。
坐上车,火柴就开始想。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暴露呢?跑了的这个丫头去哪儿了?难不成在公主府长期受虐待,好不容易逮个机会跑路了?可看着也不像啊。再说,这能飞的人,在公主府当丫头?怎么这么不可思议呢。难不成跟我一样,有其他目的?
火柴左思右想了一路,车队已行至十里坡,巳时一到,唐使也来了,另带了一队人马,有兵有车。
两队人合二为一,双行并进。火柴边上忽然有了别的车,心里十分不自在。
这要是停车放饭,多不方便?这些人哪儿来的?
旁边的车挂了半处帘子。隔着窗,火柴刚好可以瞄见里面的女子。看她那穿着像是西域的贵妇,并不像唐使的家眷。再细看之后,火柴发现,车内还另有一衣着朴素的人眼神严厉的看着那女子。这西域打扮的贵妇女子,倒像是被押解的犯人。
火柴回头看看,后面还有几辆马车,这一队竟比米国这队还长。这些人,到底是谁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