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米国郊外,罗伯康则与头戴黑蓬的黑衣人说话。
罗伯康:“大人今日怎么约伯康来此说话?”
黑衣人:“这荒郊之地,不会有熟人见到。”
罗伯康:“这府上不是很安全么?”
黑衣人:“安全?你以为如今这等光景,你我还安全么?如今这末野门不明动向,一直在这米国城内不走,你难道真以为他是为了等着娶罗雅彩么?”
罗伯康:“大人的意思?”
黑衣人一甩袖子,厉声喝道:“真是没用的东西,枉我几十年来悉心栽培,如今当了中书令都不能独当一面,还劳老夫亲自过问。”
罗伯康:“大人,伯康有一事不明。”
黑衣人侧脸道:“说。”
罗伯康:“既是这局势不稳,伯康原派人传了话,散布这山脚神医之事,又故意给匿藏的山贼的放了消息。这末野门原能杀了以绝后患,大人为何要放虎归山?”
黑衣人先笑了笑,然后大喝一声:“你这蠢材!原是你搅得局!幸得这末野门命大,若是不然,老夫几十年设下的心血,此番全让你毁了。”
罗伯康在黑衣人身后小心翼翼的听着,不敢再作言语。
不一会儿,黑衣人又说:“行了,今日叫你来有别的事。过去的事就不说了。”
罗伯康:“大人有何事吩咐?”
黑衣人顿了一会儿,才说:“这罗雅彩与末野门的婚事老夫认为越早越好,尽快办了吧。”
罗伯康:“大人的意思?收了末野门为棋?”
黑衣人:“末野门哪里是那么好收的!你个蠢蛋!行了,旁的事儿你也无需知道,只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罗伯康:“是,大人。”
黑衣人:“日后若是有事,飞鸽便可,不用派人过府。还有你那个新管家,怎么跟你一样,是个蠢蛋!”
罗伯康:“是,伯康稍后换了他。”
黑衣人:“那倒不必,这中书令天天换大管家不是惹人生疑么!真是蠢啊你!”
罗伯康:“大人息怒。”
黑衣人:“行了,我走了。你稍后再骑马离去。”
黑衣人说完,连罗伯康末了那句送别语也没听,就飞身走了。
罗伯康见黑衣人没了影子,方才骑马回城。
这一路上,罗伯康这个憋气,给这主子办了几十年差,没有一次不叫我蠢蛋的!好歹我也是米国的中书令!多少人在我手下点头哈腰的!怎么一到你这儿,我成蠢蛋了!幸亏这事儿也没人知道,要不然我罗伯康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这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方才罗伯康被人叫蠢蛋的时候,还偏让一个人听见了。这人就是醒了以后,发现末野门跑了,然后死命追来的沙乐棠。
这沙乐棠掌力消了以后,只觉后脖子生疼,睁眼看见果三儿立在边上,傻呆呆的站着。
开口便问:“这怎么回事儿?”
果三儿:“哟,二当家您醒了?没事儿吧您。”
沙乐棠到此,闭眼回忆了一下自己被人劈前的情景,然后睁开眼,问道:“大当家呢?”
果三儿一听这话,扑腾就跪地上了,哭腔的说:“二当家,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当家这……”
沙乐棠一瞪眼,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揉着后脖子,怒喝道:“知道什么快说!要是敢说半句假话!小心我拉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都没法言声儿!”
果三儿这人生来就胆小,几位爷他哪个也惹不起,方才应承大当家的那些,这会儿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老老实实的把夜里发生的一切全跟沙乐棠说了。
沙乐棠在一边听着,越听越气,心火中烧。等果三儿大概其说完的时候,沙乐棠这气球儿已经快爆炸了。从墙上拿了家伙就冲出门去,到了后院,牵了马就飞奔下山了。此时这人已经跟不上了,但是这沙乐棠此时一门心思就是把这末野门抓回来,劈了再劈,剁成人肉馅最好。
沙乐棠骑了马就往米国城的方向赶。这走着走着忽然内急,腹痛难忍,于是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躲在人多高的草丛里方便,正痛快之时。这黑衣人和罗伯康就来了。也赶上这马奔了一路累了,躺下歇息。于是这二人并未察觉说话之时,边上正有一人蹲着听。
沙乐棠原本没对这二人有多大兴趣,可他正要提裤子的时候,就听见令他气愤的三个字了:末野门!于是又蹲下,仔细听着。
这越听下去,沙乐棠就越生气,不过这回,他倒是没犯轴,直冲出去。听着二人这话,其中一个大概跟这罗雅彩有关系,叫伯康。倒是谁呢?尽快办婚事,难不成是米国的媒婆?不对,媒婆怎么是男的呢?
这沙乐棠躲在草丛之中,虽然看不清二人的颜面,但是声音倒是能辨别出来,两个都是男人不假。
几十年的心血?这得多大的仇恨啊!花几十年算计一个阴谋,这阴谋小不了。这末野门,还是他们放出风来的。恩,确实,这末野门来山上的时候,确实有人通风报信,回去得问问果三儿,这消息从哪儿得来的。不对!这阴谋不阴谋的关我什么事儿!我要的是末野门的人头!不过要是把人家处心积虑设了几十年的圈套给破坏了,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
沙乐棠就这么蹲在草丛里想了半天,直到他那马缓过劲儿来,在他身边刨土。他吃了一门面草灰之后,才想起来,这不是想事儿的时候。于是站起身来。结果发现,腿还麻了,舒缓了半天,才回过劲儿来。
这我倒是追还是回去与爹商议呢?这事儿听着像是不小,爹在这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多少应该知道点风声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沙乐棠牵着马边走边想着,可转念,他又一想。
不对!放才这爹还劈了我一掌,放走了那个杀母的仇人!究竟我这爹这些年有没有当我是他儿子呢?
沙乐棠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甚至连小时候顽皮受罚的事儿都一股脑儿的回忆起来了。
这时候,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米国城外,抬眼就能看见城墙的地方了。
进还是不进?沙乐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作为一个n多人认识的山贼,居然晃悠晃悠,明目张胆的进了米国城。
进了城,沙乐棠沿着五谷街走着,心里还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往事。忽然有个人拍了他一下。
沙乐棠回身一看,是换了男装的火柴。
火柴先问道:“沙大哥怎么进城来了?”
沙乐棠看见火柴,不知道说什么,傻傻的说了句:“哦,我怎么进城了?对了,你怎么进城了?”
火柴惊讶的看着沙乐棠,说:“我?我爹在这城里开药铺,沙大哥不知道?火柴好像与沙大哥说过啊。”
沙乐棠摸摸头,傻乐着说:“是,是,原是我忘了。”
火柴:“沙大哥进城办事儿?”
沙乐棠哪儿能跟她说自己原想着进城杀人的。于是沙乐棠笑了笑,说道:“没,替弟兄们买点吃的用的。”
火柴:“这早集才散,晚集还没出呢?沙大哥不如先到火柴那里坐坐?”
沙乐棠看看街上,确实没什么做生意之人,他只不过随口说说,谁知道话没说完满,让人找到破绽了。这倒是去还是不去呢?
沙乐棠想着,火柴又说:“沙大哥不用客气,往常去寺里也没少麻烦沙大哥,如今时候尚早不如来府上吃顿便饭?”
沙乐棠:“这好像不太方便吧。”
火柴笑了笑,明显看出沙乐棠脸红了,于是又说:“没事儿,今日公主府有喜事,留了爹吃宴,晚上只得火柴一个人吃饭,原打算出来遛遛找个馆子吃点小菜糊弄一顿,谁知道正好碰见沙大哥。”
沙乐棠:“既是这样咱们不如也找个馆子吃吃?”
火柴:“沙大哥,实话告诉你,火柴其实就是一个人在府里闷,才出来的。不过这府里的厨子可是比这街上的强多了。沙大哥还是与我回去吧,这在家里,说话也方便些。”
说完,火柴拽了沙乐棠的缰绳就走,这马倒也不认生,乖乖的就跟火柴走了。
火柴一面走,一面与马说:“马儿啊马儿,一会儿我给你弄些好吃的草料。”
这马转转眼珠,四处看着,不一会儿,脱缰而奔,跑了起来,沙乐棠反应过来飞身上马,揽住缰绳的时候,火柴已经一手拽着缰绳被拖行了数十米。
沙乐棠驻了马,赶紧下马看火柴的伤势。
火柴强挤出笑,说了句:“它原是不喜欢我,呵呵。”
沙乐棠:“哪儿的话,回去我杀了它,给你报仇。”
火柴:“别,好好的马,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拍它,它也不会跑了。”
沙乐棠:“你这……疼不疼。”
火柴:“看来,这下必须得劳烦沙大哥送我回府了。”
沙乐棠:“怎么走?”
火柴:“沿公主府边上那个巷子,往前走,一拐便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