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深地看了一桑一眼,自语道:“这么大一笔巨富,如果能为朕所用……更何况,现在朕身为天子,自然可以招纳天下贤才,总有人会识得那花瓶上的文字。你说是吗?”
一桑很是紧张,如今刘纯贵为皇上,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自己慕容府难不成还能与皇上对抗?
见她脸色如此难看,皇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瞧把你吓的!怎么?真以为朕会觊觎你慕容府的东西么?”
见他这么说,一桑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说:“哪里哪里,皇上不会是那种人的。”
“呵呵,你也别给朕带高帽,你刚刚明明是那样想了嘛!放心吧,那张拓下来的文字已经被朕毁去了。也就是说,关于宝藏的一切都只有你那张纸里才能够揭晓了。至于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就是一桑与已经成为皇上的刘纯唯一一次谈话。
现下,一桑已经不住在红丝阁,与凡臣两人住在主屋里了。
趁着凡臣去上朝,一桑又一次来到了红丝阁,找出了那张纸。那歪歪扭扭的奇怪文字,现在看来更像是假的一般。
一桑很清楚,金钱财富并不能纯粹带给人快乐,说不定带来的反而是无尽的烦恼。她与凡臣现在生活的很好,完全用不着这笔银钱。还是等着吧,等到哪一天,慕容府的后人真正需要的时候,再将它拿出来为我所用。
十年后。
珠生,啊,应该是连夫人了,带着自己的一对双生子来到慕容府做客。
一桑急忙跑出来迎接:“哟哟,瞧这两个小乖乖,真是愈发叫人疼爱了。”
“怎么尽说我家的呀,你那两个儿子呢?怎么躲着不出来见人?”
一桑抿嘴一笑,朝屋里喊:“海儿、华儿,快出来!你连姨来啦!还有你们小芙妹妹,小冲弟弟,还不出来?”
里头奔出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后头又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儿,比他俩大一些,十分干净得体,漂亮的紧。
珠生笑着说:“哟,这珊儿真是越长越标志了,跟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时,桂姨太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连夫人,您别寒碜我啦,她还是像老爷多些。”
珠生笑笑,问道:“咦,你们家老爷呢?还没回来呀?”
一桑叹道:“是啊,也不知最近怎么朝中这么多的事儿,现在是越来越忙了,真够讨厌的。”
“好啦,我听着真是酸溜溜的。还不是因为你家老爷现在步他老爷子后尘,成了新任宰相大人。啧啧,真是羡慕死人哪……”
一桑嗔了她一眼道:“我还真不稀罕呢!如果他有更多时间待在家里,我呀,宁愿他不是什么宰相的。”
说着,几个人就说说笑笑地摆了一桌宴席,在院子里吃着、闹着。
珠生看了看自己一双儿女,轻声说:“一桑,你觉不觉得我那儿子同珊儿挺有缘分的?”
一桑捂嘴笑道:“哟,这我可不敢说,得看人家娘亲的意思不是。”
桂姨太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觉得冲儿这孩子好,不过,就是我们家珊儿岁数比他大……”
珠生摆摆手说:“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嘛!”
一桑又瞅瞅玉雪可爱的小芙,刚想说什么,就被珠生打断道:“对了,你说我就这一个女儿,你有两个儿子,两个又都不错。唉,真是难哪……”
被她看穿心思,一桑瞪了她一眼说:“那有什么难的,你再同你们家连大人生一个不就得了!”
“啊呀,姐姐你又笑我!”
就这么着,几个女人同孩子们热热闹闹地享受着下午的愉快时光,而这日子,她们过了有十年了。
幸福就是这么小的事情,有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孩子、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说闲话。
凡臣拉着一桑的小手,感叹道:“唉,想起当初你刚进门的时候,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天哪。”
一桑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不满意呀?”
“你说什么哪,我哪儿敢啊!有你在,我高兴都来不及,哪儿还会不满意……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蠢笨了,你说,老天爷这么早就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却这么晚才发觉你的好。唉,你说,是不是该打?”
一桑抿嘴笑道:“好啦好啦,都过去的事儿了,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么?想到当年的事儿,就想起那时候的黄夫人,唉,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怎么样了……”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黄药一家已经习惯了这种安稳本分的生活。
夫人也已经生下一个麟儿,黄药是兴奋到了心坎儿里去,实实在在地感觉到,生活本该如此。这种有滋有味儿的生活真真地比过去的高兴了十倍百倍不止。
夫妻俩开了家小酒楼,范先生和大将军都在里边儿打杂。当然,这两人也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了。而这小县城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曾经这家酒楼里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他们心里,这些人只是一个温馨的一大家子。
这一日,他们还是向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的。刚刚开门,就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客人。
黄药从头到脚早已是一个酒楼老板模样,脸上堆着笑容,可是一见之下,便愣住了。
“大,大皇子,怎么是您?”
那个当初的少年现在也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了,还蓄起了胡子。
他强忍住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黄药,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说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药也有些窘迫,搓了搓手说:“这不是过日子嘛,当然就是过日子的模样了。来来来,您请上座,去楼上包房坐!”
两人同坐在布置的淡雅的包房中,品着茶,聊着天。好像当初的剑拔弩张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大皇子,您还没说呢,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在黄药心中,如今的城王爷依旧是当年那个英明神武的大皇子。
“这些年我到处游历,走遍了山山水水,这不,想起了当初的老朋友,便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死了没!”
言谈间,黄药也渐渐放松下来,笑着说:“我还活着好好儿的呢!您瞧见我那儿子了吧?老来得子,嘿嘿,真是我的福气啊!不知您的王妃……?”
大皇子面色一窘,说道:“哪儿来的王妃啊!这不,皇上他死命地催我回京,说要赶快给我张罗一门婚事。”
黄药笑道:“这是好事儿啊!男人嘛,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就这么几件事儿了……”
大皇子调侃道:“哟,黄大人,真不敢相信这话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呀?”
“嘿嘿,人老啦,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直坐了一整天的时间,傍晚时分,大皇子才起身告辞。
“你这店真是不错,放心吧,我还会再来的!”
“随时恭候!到时候,希望能看到王妃和小王爷哟!”
两人相视一笑,大皇子策马扬鞭,消失在了这小小的县城里。
皇宫中。
皇上一把抱住许久不见的城王爷,激动不已:“皇兄,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朕了!”
城王爷苦笑道:“我说皇上,您大婚后,可是肉麻了不少呀!我可要看看我这位了不起的嫂子到底长什么样儿!”
皇上哈哈大笑:“没问题!晚上朕为你接风,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也让皇后一起来!”
宴席上。
皇后端庄雍容,得体大方,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只不过,仔细看去,皇后的脸上有一道极淡的疤痕。
酒过三巡,皇后便先行告退了。
城王爷这才忍不住问道:“皇上,我这位嫂子什么都好,不过这脸上……”
皇上已经喝得有些高了,迷迷糊糊说:“嗯,是啊,她脸上是有一道疤来着……不过没事儿,朕喜欢!”
城王爷摇头道:“您这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皇上已经快要趴在桌子上了,嘟哝道:“你不懂,你不懂的……朕就是喜欢,就是喜欢……”
后来,城王爷才知道,这位皇后是一位没落皇族的后裔。本来凭着家世也能嫁个好人家,最不济也能做个侧妃,不过就是因为脸上的这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因此年龄渐渐大了,却还是没有出阁。
而皇上有一次无意中在宫里见到了她,居然一见钟情,马上就下圣旨,要娶她为后。皇后娘家当然是喜出望外,皇后也对皇上芳心可可。便这么着,两人就这么做成了夫妻。
有时夜深人静,皇上幽幽醒转,看着身边的皇后,柔情万丈。只是这柔情中,有几分是给了皇后,有几分是留给那一个人的,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在慕容府的夜晚里,一桑不是哄着自己的孩子们入睡,就是陪在凡臣身边。为他做宵夜,或是只是同他聊聊天。
幸福就在身边,你发现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