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错了,翻身永无可能。
我刚走进浴室,尹鸩就冷不丁来了一句:“洗澡的技术,直接决定你在慈恩的职位。”
今晚他几乎每句话里都带着一个“钱”字,我昨晚喝醉说了那么多话,尹鸩偏偏只记住了那句“我爱的是他的钱”。
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苦笑着搬了个小凳坐在他身后,浸湿澡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背,生怕又哪句话说错了,惹怒我的“金主”,谁叫他这么记仇呢?
搓到他的左肩,我发现了一块淤青,立刻停住了动作,小声问:“这也是昨晚我弄的么?”
“你还没本事把我伤得这么重。”尹鸩说话了,在开着浴霸的浴室里,让人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下班回来的时候出了一起小车祸。”
车祸?
难道……是尹枭怕我不听他的话,在警告我?
所以……尹鸩颧骨上的伤,也是车祸的产物?
我手一滑,澡巾搓上了那块淤青,力道过重,居然搓破了皮,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珠。
“过来。”尹鸩突然回头,虽说言语间丝毫没有撩拨的气氛,可我却莫名感受到了挑逗的意味。
“阿?”我故意假装听不懂。
“别演了。”他吻了上来,和昨晚一样,带着些狂野。
全世界都知道,我无法拒绝尹鸩,就连醉酒认不出他的时候,也会从最初的抗拒变成最后的顺从。这一次也一样,身体的反应很快出卖了我,每一次触碰,都跳动着荷尔蒙的旋律。
尹鸩在试着解开我的裙子,无奈不得要领,最后恼怒地低吼了一声:“在家穿这么多干嘛?”
话落,他转身把我拽进浴缸,健硕的臂膀,轻柔的抚慰,像电击,像暴雨,再也没有什么理智和羞耻。我几近癫狂地紧紧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却故意吊着我的胃口。
或许,因为以前,尹鸩从来都是直奔主题,我这次特别渴,可他偏偏一个劲儿地撩动我。
捱了很久,终于,他轻轻抱住了我,和我融化在水波中,可我却感受不到所谓的床笫之“欢”。
是的,他没有动情,只是单纯地满足欲望。
我猛然警醒,发觉自己和昨晚午夜极光的那些整容怪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
很久以前,我在某本书里看到过,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特别尊重、特别爱护的时候,会竭力克制住生理本能。比如,男孩到了一定的年龄,会抗拒母亲的亲吻和拥抱。比如,杨过对小龙女一直发于情止于理的相敬如宾。
比如……尹鸩即使天天抱着纪心爱睡觉,也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永远觉得“小爱是全世界最纯洁无暇的天使”。
这场单纯的水上运动结束之后,尹鸩立刻站起来围上了浴巾,一腿迈出浴缸,回头俯视着我。
“服务很好。但为了避免你再去找别的男人寻开心,还是先做我的助理吧。”
他的那个“再”字说得特别重,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是暗指我昨晚在酒吧叫少爷的事情。
但他真是自寻死路。我昨晚为什么找少爷阿?
我颇为得意地笑着回应:“只要我的丈夫不出去花天酒地、寻花问柳,我自然不会以牙还牙。”
“我突然觉得,新员工做总裁助理好像不妥。”尹鸩的另一条腿也迈出了浴缸,走到浴室门口,没有回头,只有声音传出,“你还是从基层做起吧。明天去后勤部报道。我没空开车送你,钱好像也有点紧,自己坐公交吧。”
到头来,不是他自寻死路,而是我自掘坟墓。
尹鸩果真说到做到,甚至没有和我同塌而眠,第二天早晨,会先我一步去公司,完全在我意料之中。他永远都有把我打入冷宫的各种全新打开方式,对这一点,我始终深信不疑。
但光擅长抱怨和撒娇,绝对做不了尹鸩的女人。坚强独立,是我在纪心爱面前的第一大优势。
尹鸩想让我挤公交去上班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再傻乎乎地打车等着他付钱了,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有一种专车,是可以手机付款的。我的卡里没钱不要紧,因为我知道,尹鸩每一张卡的密码都是纪心爱的生日。
细品一下,这样我好像又比纪心爱胜出了一筹。尹鸩无论如何都永远不会告诉纪心爱他的账户密码。他也会怕,怕心无城府的纪心爱会不小心泄漏给别人。
所以说,她装傻有装傻的弊端,我精明有精明的资本。
用手机软件叫好了专车,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最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妆容,确保精致得体,不花不晕,才拎着手包出了门。
就算没有尹鸩的陪同,自己也要漂漂亮亮的。即使是去后勤部上班,在形象和气势上,也决不可以输给尹鸩身边那群莺莺燕燕。
说实话,对于他在公司的情况,我基本一无所知,可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尹鸩高大英俊,成熟稳重,有钱有势,会成为公司里小白领们的意淫对象,绝对合情合理。而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粉碎她们对尹鸩的所有幻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