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我的心乱成一团,纠结着要怎么跟尹鸩提出去公司上班。毕竟,昨晚得罪了他,他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现在要进慈恩集团,简直难于上青天。可若不顺着尹枭的意思,那个疯子又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
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余光瞥见电视,刚巧在播着一档美食节目。
对!我可以请他喝赔罪酒!不不不,不能再喝酒了,还是赔罪饭吧!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除了鸡蛋,我什么都不会做,总不能给尹鸩做顿鸡蛋全席吧?
尹鸩倒是不挑嘴,可厨艺精湛,我在挪威是见识过的,只要纪心爱点得出的菜,他都会做,而且色香味俱佳,就算放到高档餐厅,也绝对卖座。班门弄斧倒不打紧,关键是不能做得太难看阿。
不过……炒鸡蛋跟做西餐应该差不多吧?反正时间还早,先试试再说!去拿我的秘密武器!
我从沙发上弹起来,关掉电视机,三步一跳蹦跶着跑到楼上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我一直珍藏的那套菜谱。
那是嫁给尹鸩之前,我自己去书店买的。我其实一直都在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一直都在努力赢得尹鸩的全部。连“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种陈旧说法,我都疯狂迷信着。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只要他心里有你,你永远不用绞尽脑汁地去讨好,而如果没有,一切都是徒劳。
我有点伤感地笑了笑,伸手扑落食谱上面厚厚的灰尘,捧起它们下楼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食材应有尽有,澳洲龙虾,北极贝,帝王蟹……
简直天助我也,海鲜一般都不需要放盐,应该会更好做些。
找到海鲜专题的那本食谱翻开,挑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芝士焗龙虾,按照上面的步骤预热了烤箱,洗好龙虾剪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沙线在哪,只把腮抠掉了。
虽然切洋葱的时候涕泪横流,虽然手指不争气地被帝王蟹的外壳刺破流了血,虽然蒸北极贝鱼籽蛋羹的时候烫到了胳膊,但看到自己准备的一桌烛光晚餐,想到尹鸩下班回来惊艳的表情,我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我心满意足地摘下围裙,看了一眼餐厅的钟,时间刚好七点,尹鸩应该正好下班,他到家之前的这段时间,我可以简单冲个澡换身衣服。
当时在浴室里冲着澡哼着歌的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第一次做西餐就这么成功。但我忘了一件事,我没有尝过那些卖相不错的食物的味道。同时,我也忘了,尹枭的警告,不可能会是简单地说几句话吓吓我而已。
满心自恋地洗好澡、换好了衣服,见尹鸩还没到家,我颇有闲心地给自己画了个简单精致的妆,为了搭配这条价格不菲的漏背长裙,我还特意挽起了头发。
一切的一切,早已不只是为了让尹鸩同意我进公司了。
某些时候,其实我和尹枭一样,我渴望得到尹鸩,得到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灵魂。
已经十点了,一桌子的饭菜已经都凉透了,CD机里的背景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从浪漫的钢琴曲,到纪心爱母亲的那支老歌,再到现在这首《为何要我爱上你》,我等过了曾经最熟悉的寂寞。
CD机里那个女声格外配合,略带哭腔地用粤语继续唱着,一直唱着——
若是略略喜欢不要紧,如常寂寞亦是抱着平常心。
可惜碰上你这类人,连呼吸都变得抖震,说话大声无声都不敢。
……
这种劫数我不愿逃,谁可爱到这么可怖,你一走过来,什么都不知道。
为何要我爱上你,一天不一起,都当做在倒数别离。
犯足错也懒去理,只怪我任性得起。
……
死都想要爱过你,手都分不起,偏要储备眼泪嬉戏。
说什么骨气,没法和梦斗气。
大不了给抛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