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的亲娘给三舅致电后,两家领导人对于我这样一个大龄剩女都表现出了深深的鄙视,尤其是我的表现让三舅异常失望,他这样一个顶天立地曾经呼风唤雨的男子竟然有我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外甥女,不仅没有继承到他性格上一点点的优点,连他们一家最引以为傲的桃花眼我都没有遗传到!
我绝对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不符合遗传学的怪胎,我也曾经揣测过在我还未成为一个胎儿之前,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刺激,竟然能发育得……这般凑合。我也曾旁敲侧击地像娘亲追问过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娘亲的解释是,刚怀孕那会儿爱吃酸,以为是个儿子,到了七八个月之后,突然就爱吃辣了,而且是无辣不欢,后来一心思,怀疑十有八九是龙凤胎。生下来后才发现,是个女汉子……
还好,还好,我身上的各种器官正在用不和谐的方式向所有的亲人陈述着,我的确是老宋和他媳妇缺点的集合体。
三舅在接到我妈电话的当天就来到了我们家,我正准备抱着兜兜下楼围堵郭宇求勾搭的时候,刚一开门就见体型彪悍的三舅和温文尔雅的三舅妈站在了我家门口。
我赶紧让开道让两个人进来,听见三舅爽朗的笑声,我妈喜出望外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并招呼我赶紧去厨房泡茶加洗碗。
不得不说,亲情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误会一经消除,多年的积怨真的就化腐朽为神奇了,多年前的他们谁也不曾料到会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日夜晚,两家人会促膝长谈我的相亲大事。
我妈说:“这洋洋可真成了个老大难,眼瞅着就往35上奔的人啦,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三舅说:“妹子你也别着急,这婚姻大事急不得的。”
我妈大嗓门地说:“啊哟,能不急吗,这么大了还没人要,可把我们老俩口给急死了。”
三舅妈说:“要我说,小妹,你也别着急了,洋洋条件也不差,肯定会找到那个如意的他的。”要说还是我舅妈说话惹人爱。
三舅说:“你说,想让我们给洋洋介绍个啥样儿的,我们尽量给张罗。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咱介绍的人家可不都是知识分子,这三教九流的啥人都有。”
我还想着我妈得说出什么言论来呢,接着就听见她来了这样一句,“三哥,你可别这样说,只要找个男的,愿意娶洋洋,我们就知足了。”
虽说我妈的话糙,但理不糙,别看第一条算不得什么要求,这愿意娶我可就要求高了,首先说你得看上我吧,其次说你得想娶我。这些都是非常实在的条件,来不得虚的。
紧接着就听见三舅说,事儿呢就这么定了,来,咱们打打麻将吧,好久不打手都有点儿生了。
然后两家领导人默契地码起了长城,我相亲一事在此次会谈中总共用时四分钟,阿门!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碗筷洗好,一瞅时间已经是八点了,瞅了瞅在客厅玩得嗨皮的四个人,我抱着兜兜便下了楼。
自从入伏后,温度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经过前几天一场暴雨的洗刷,急速的气温回升,让人们彻底臣服在了夏天火辣的热情中。此时虽然已经8点,但暮色才刚刚开始降临。几个老太太正在楼下的小亭子里乘凉,人手一把芭蕉扇。知了的叫声划破无色的空气,犹如撕裂带着温度的丝绸。家家户户的空调机正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嗡嗡的轰鸣。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一片片空调滴水氤氲的水迹胡乱地涂抹在小区被烤干的地面上。
兜兜不断吐着自己的小舌头,有气无力地在冬青边上撒尿。我瞅着它蔫不拉几不爱搭理我的样子,真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狗身份,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天天把它带出来散心了。整天待在冷气飕飕的空调房里,还真把它惯出毛病来了。
话说这几天在网上和郭宇聊得还可以,听说他的旺财这几天就要被送回来了,不知道晚上遛狗的时候能不能和他偶遇一把呢。
兜兜在小区楼下走了不到一百米,和死了一般赖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它吐着小舌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要么你把朕抱回去,要么你自己溜达去吧,朕实在走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