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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811二更

贤德妃 八月薇妮 5964 2024-11-15 23:36

  虽然在赵宗冕连哄带骗、以及泰儿的“帮助下”, 西闲顺利生下了双生子。但也到底元气大伤, 养了近两个月才有起色。

  先前在情形稳定之后,赵宗冕问起顾恒紫宸殿的情形,除了最后私放柳姬一节外,顾恒也把所知的尽数告诉。

  赵宗冕听罢道:“你啊你,叫你死死留在甘露宫哪里也不许去, 怎么偏就顶不住?这次得亏贵妃无事,如果有妨碍呢, 你说?”

  顾恒道:“当时我也不想离开, 只是贵妃催的着急……”

  顾恒难得的忐忑,虽然如今西闲母子平安,但是回想柳姬质问他的时候, 顾恒仍是觉着心里那股后怕的冷气挥之不去。

  紫宸殿那边,也是苏霁卿告诉的赵宗冕, 那夜他陪着泰儿温习了功课, 才欲哄他入睡, 却发现有个太监意图对泰儿不利, 苏霁卿及时拦住, 带了泰儿往外的时候,柳姬出现杀了那太监。

  在苏霁卿带了泰儿随着龙骧卫逃出去后, 紫宸殿便起了火,至于是柳姬所为,还是别的细作,就不得而知了。

  赵宗冕哼道:“算了, 谁又能想到章令会给太上皇策动呢,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小闲对关潜那么好,章令居然要为了这臭小子害她……”

  顾恒道:“公主也是爱子心切。”

  在章令给龙骧卫押下后,她才哭着跟顾恒说了真相,原来成宗曾传她入太极宫,说起关潜南下的事,并且拿了关潜的随身佩玉跟一根手指给了章令,暗示她关潜已经在他的手中,如果不按照他所做,下次她所看见的,大概就是关潜的头了。

  章令看见那手指几乎疯了。

  原来那几天,正坊间有传言,说是朝廷去南边的安抚使的车驾在路上遇袭之类。章令曾问过赵宗冕,赵宗冕只告诉她如今礼部跟兵部都没有消息送回,且关潜身边许多侍卫守护跟随,必然是有人胡说八道。

  所以在听成宗如此说后,章令倒有一大半是相信了,但她爱子心切,又投鼠忌器不敢对赵宗冕跟西闲说起,便被成宗要挟住了。

  赵宗冕本因为章令意图谋害西闲,不想见她,听了顾恒审讯所得,才叫人把章令带到跟前。

  章令哭着又说了一遍,道:“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也是没有法子,潜儿在太上皇的手上……宗冕,你若是能救出潜儿,就算是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赵宗冕冷道:“别人给你个棒槌,你就当了真了,只会相信太上皇的话,朕跟你说过了潜儿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不信朕,却去听信他所说,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要对小闲动手……”

  章令呆了呆:“潜儿真的没事吗?但是,那根手指……”

  “你自己看,”赵宗冕把一份折子扔到地上:“这是礼部新到的公文,有潜儿的亲笔信。”

  章令大惊,忙拿起来细看,果然是关潜的笔迹,且言明如今已经在路上,而且是跟大军一块儿,若无意外年下就会到京。

  既然是跟军队一块儿,那自然是不可能遇到什么山贼了。

  章令惊愕之余,又是宽慰,又是伤心。

  “早先潜儿随着朕去雁北的时候,因为屡次受伤,贵妃就跟朕说了不能总让潜儿冒险,毕竟他是你独生的儿子,”赵宗冕盯着她,越说越恨,“她满心为了你着想,知道你为人母的疼惜之心,但是你呢?你真是糟蹋了她的一片心!”

  章令跪在地上,又是羞愧,又是后悔,掩面哭了起来。

  ***

  那夜在甘露宫中,章美人不慎给毒针刺到,幸而太医就在近前,急忙用金针刺穴救助,因为救的及时,才免除了性命之忧,却也昏迷了数天才醒了过来。

  然而在冯昭仪的鸣玉宫,冯潋楚近来却也多有身子不适。

  月余都有些不思饮食,精神恹恹,起初以为是在甘露宫受了惊吓,太医也的确是如此说的,可是连喝了半个月的安神汤,却也不见好转。

  直到那天,冯潋楚觉着略好了些,便想去甘露宫给贵妃请安。

  毕竟自打贵妃产子后,冯潋楚一直病着,别说去甘露宫,从鸣玉宫走两步都头晕目眩。

  只是才出了鸣玉宫,走不多久,迎面见范才人同一名宫女打眼前经过,虽看见了她,却并没有止步,反而加快脚步离开。

  冯潋楚身后的宫女看在眼中,抱怨说道:“这范才人实在没有规矩,明明看见了娘娘,居然不过来行礼。”

  因精神欠佳,冯潋楚也不愿意跟范雨沐计较,只是又走了两步,未免觉着胸闷,便扶着宫女靠在墙边歇息。

  宫女望着她的样子,十分忧虑:“娘娘,这病到底是怎么样?为什么太医们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转,这可千万别……”

  若是半个月前说这话,只怕冯潋楚即刻就要呵斥,可如今听了,却只觉着心灰意冷,也着实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居然流露出缠绵病榻之意。

  这宫女正是随侍身边的心腹之人,也是那夜随着冯潋楚去甘露宫的。

  如今见她不言语,便又道:“说来那天晚上的确是有些邪门,总不会是撞客着什么了吧……而且奴婢听人说,这生孩子的屋子里,等闲是去不得的……因为怕应了那‘血光之灾’呀。”

  冯潋楚正想呵斥,却一口气喘不上来。

  那宫女又自顾自说道:“您瞧,那天晚上公主发了疯,章美人都给毒倒了,不过说来这章美人也是命硬,听说现在已经好转了,可章美人是给毒针扎到了的,娘娘您却并没有碰着啊,怎么居然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潋楚听到这里,猛地哆嗦了一下:“你说什么?”

  宫女吓了一跳:“奴婢、奴婢没有……”

  冯潋楚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你再说一遍!”

  宫女呆呆的,想了会儿,胆怯地重复道:“奴婢说,章美人命硬,已经好了,可娘娘没给那针扎到,怎么竟比她更重呢……”

  冯潋楚一阵头晕,眼前顿时又出现那兵荒马乱的一夜。

  当时章令公主给阿照推了一把,往后退了几步,当时她就在公主身旁,本能地想要去扶,可又觉事出突然,本来谨慎些后退让开。

  正那时身旁却有人撞了她一下,冯潋楚身不由己,仓促中回头瞥了眼,却见是范雨沐在身边。

  范雨沐原本不站在冯潋楚身侧的,因为两人并不和睦。

  所以冯潋楚看见她在,还有些诧异。

  只是那会儿章令踩中了她的裙角,冯潋楚躲闪不及,往后倒下,顺势拽了一把,便将范雨沐也带倒了。

  当时因为场面十分慌乱,冯潋楚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是这会儿回想起来,突然间浑身发抖。

  冯潋楚猛然抬起双手,十指张开放在眼前细看,太阳底下,纤纤素手毫无瑕疵,但是……

  将左手抬高了些,冯潋楚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尾指的侧边上,依稀像是有一处很浅的划痕,因为已经愈合了,所以不细看绝对留心不到。

  但是此刻在灿烈的太阳底下看去,从这愈合的伤口之中,有着淡淡的若隐若现的灰黑之色,沿着尾指往下,一路蔓延入手腕底下。

  冯潋楚将衣袖撩起来,从手腕到臂弯,浅浅的黑色痕迹令她极至惊心,同时又极为愤怒。

  来不及说话,冯潋楚双眼微闭,往后倒了下去。

  宫女慌张大叫,唤了两名内侍过来,总算将冯昭仪又抬回了鸣玉宫。

  不多时太医赶到,问起缘故,宫女倒也不傻,想起冯潋楚先前异样举止,忙把她的左手握住:“娘娘先前打量自己的手指,然后就晕了。”

  太医一怔,屋内光线阴暗,有些看不出端倪,太医伸手在冯昭仪的腕上轻轻一搭,听了半晌,突然有所思似的又去细看冯潋楚的手指,果然也留意到了那道愈合的浅痕。

  冯潋楚再度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威勇侯夫人守在旁边,两只眼睛微微红肿。在她身后,是冯潋楚的兄长冯少纬。

  原来冯潋楚也是给那毒针所伤,只是并非刺伤,而只是很轻的擦伤,毒性发作的甚是缓慢。

  而且在当时那种紧急而混乱的情形下,冯潋楚又并未说受了伤,所以太医察觉她脉搏微乱,还只以为是惊吓所致。

  这毒从尾指散播蔓延,不至于叫人昏迷,短时间内更不会致命,但如果拖延救了,蔓延到心室之后,那就必有性命之忧,就算救回来,身体状况也会大不如从前。

  太医将这些情形向赵宗冕禀明后,皇帝即刻下旨,将最近给冯潋楚看过病的太医们拿下严惩,更把其中一个负责给冯潋楚医治的主诊太医立即处斩。

  威勇侯夫人见女儿才醒来,并不敢立刻把实情告诉她,只说有惊无险,让她好好休息。

  但就算不说,冯潋楚心中却早就明白,而且众人只以为她是不小心擦伤,殊不知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人所害。

  冯潋楚示意母亲出外,叫宫女请了冯少纬到跟前。

  此刻她的身体仍旧虚弱,却仍是强撑着,缓缓向冯少纬说了那夜的情形。

  冯少纬听后,眼中透出怒意:“这么说,是范才人想害妹妹?”

  冯潋楚道:“自从我升上来,又多方压着她,她心里早记恨我,哥哥你答应我,一定要替我报仇。”

  “我必然要这范家好看,妹妹你放心,”冯少纬拧眉道:“工部尚书自己也不干净!这几年贪了不少银子,皇上早交代我们查他的底儿了,只是因为要年下,所以暂时还放着他,等过了年……我必要他们全家都生不如死。”

  冯潋楚微微颔首,轻声道:“本来仗着皇上青眼,贵妃又是个宽仁能容人的,所以还想着以后能扶摇直上,也多看顾咱们家几年,为咱们家争争气,没想到……”说到最后,眼中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冯少纬眼角一红:“妹妹,别说这些丧气话,太医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够再养起来的。”

  冯潋楚低声道:“哥哥别担心,我就算死,也要让她先在我前头。”

  冯少纬去后,晚间,赵宗冕也亲来探望。

  冯潋楚正服了药,见他来了,便欲下地迎接,赵宗冕让她仍旧在床上斜躺着:“忙到如今才得闲,你好些了?”

  灯影下,他的脸仍是那样俊美无俦,看人的时候,就算无情,却偏胜有情。

  冯潋楚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多看一眼,比吃什么药都强。

  她微笑道:“皇上,臣妾好多了。皇上不必担忧。”

  “最近一直不得空,没想到你瘦了这许多,”赵宗冕道:“那些庸医实在可恨的很,朕已经砍了一个人的脑袋,给你出出气。”

  冯潋楚道:“知道皇上毕竟是疼护臣妾的。先前以为不是什么大毛病所以没放在心上,也知道皇上忙于政事,所以不敢打扰。”

  赵宗冕道:“你也太懂事了。可是也太疏忽大意,怎么伤着了都不知道?”

  冯潋楚探手,把赵宗冕的手握住:“皇上,臣妾有件事,一定得告诉皇上。”

  赵宗冕道:“你要说什么?”

  冯潋楚把那夜的情形略说了,又道:“当时臣妾本来能避开的,是范才人从旁边撞了臣妾一下,也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却第一时间把臣妾推了出去……忖度她的行为,倒好象有些未卜先知一样。”

  赵宗冕眼神一沉:“她?”

  冯潋楚道:“虽然也许是臣妾捕风捉影,但是……咳,不可不防。毕竟这范家,原先对太上皇甚是忠诚。如今贵妃好不容易诞下一对皇子,可千千万万不能有丝毫差池啊。”

  “你放心。朕明白。”赵宗冕微微颔首,冷哼了声,“就算不为这个,只为她不安好心推了你,也必然放不过她。”

  冯潋楚听了这句,眼中便冒出泪来:“皇上……多谢皇上还疼顾我。”

  赵宗冕一怔,笑道:“好好的哭什么?”

  冯潋楚擦了擦泪:“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赵宗冕道:“你说就是了。”

  冯潋楚道:“臣妾中了这毒,又耽搁了救治时间,近来常常觉着身子沉重的很……本来还想着,能够多伺候皇上、贵妃几年,可看这样……”

  “大年下的,不许说这些。”赵宗冕喝止了她。

  冯潋楚道:“臣妾只是想求皇上,如果臣妾真的有个万一,求您、求您继续照看着冯家……”

  赵宗冕对上她泪光闪烁的眼睛,顷刻才说道:“真是会多心乱想。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不是说才喝了药么?快些睡吧,好好地养起来,不仅是朕,贵妃那边还得倚重你呢。”

  冯潋楚听他答应了,这才一笑,缓缓地躺倒,却仍是定睛望着赵宗冕。

  赵宗冕笑道:“只管看什么?”

  冯潋楚道:“臣妾……只想这样看着皇上,一直这样看着……”

  “又说傻话,朕命你赶紧睡了。”赵宗冕笑斥了句,站起身来。

  冯潋楚本想求他再多坐会儿,但却知道他多半要去甘露宫,便只转头望着他缓步而出的背影,直到赵宗冕出殿而去。

  赵宗冕果然是要去甘露宫的。

  这月余来,甘露宫可谓是热闹非凡,那初生的两个孩子,赵宗冕起初并没有留意,因为他全部精力都在西闲身上,看她那样奄奄一息的,让他不敢丝毫懈怠,直到太医们诊过了说性命无碍,只是太过虚脱,才略略放心。

  直到第二天,他才正眼看了两个小孩子一眼,不看则已,一看,几乎不敢认那是自己的骨血,因为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小太小了,赵宗冕觉着自己的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托起一个。

  他甚至开始担心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健康长起来。

  可奇怪的是,虽然极小极弱的样子,哭声却异乎寻常的响亮。

  直到西闲看过了两个婴儿,望着赵宗冕满面忧虑的样子,似看穿他心中所想,因说:“当初泰儿才出生的时候,比这还小很多呢,哭声也没有这样响,弱弱的跟小猫儿叫,甚是可怜。”

  赵宗冕没看过泰儿初生的样子,没有办法想象,回头看看泰儿一副小霸王的模样,又看看那柔弱可怜的两个小东西,突然想到这两个小孩子若再长大些,也如泰儿一样脾性的话,三个闹腾起来,岂不是要大闹皇宫?

  想想当初知道西闲有孕之后自己的预感……唉,果然是预感成真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伙伴们~~(*  ̄3)(e ̄ *)

  kikiathena扔了两个地雷

  反正不是妖,三宝, 19682395扔了1个地雷

  记得有小伙伴说大魔王在克妻克妾还克子……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泰鹅:战斗鹅,合体!

  两只新鹅子:天下无敌!

  大魔王:我可去你们的吧……

  突然想起,苏三哥,顾恒跟潜儿,三人仿佛可以组成一个奶爸联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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