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状元的马在一里之外
沉默的几日,嘟儿都是躲着那青守的,青守想说点什么,可是每次都被那帐里的兄弟不是以练马、打猎为由,就是以喝酒消遣为由,把他一拉就是第二天临时才回,总是只能看到那熟睡中的人儿,他是不想打扰他的,只是由着小丫头睡着,自己也是草草地就回了部队。
做梦了,最近的梦是越来越频繁了,嘟儿睡得依旧很沉。
他就在眼前,比昨日里更近了些,她几乎是伸手可触,他总对她笑,对她的笑很是亲切,那美艳的五官近看更是让人觉得着迷。
青守其实也很俊美的,只是比这梦里的人真是不可及的。
"你是真的吗?"
他是颜如玉,她知道的就是这些,而他每日会对她笑,很是有礼,淡淡而行,由远终于及近了。
梦里她是可以说话的?她自己都清楚地诧异着她的声音。
"难道我会是假的?"
他温和的反问让她不禁失笑。
"你傻了吗?这是梦里!"
嘟儿倒是笑得自在,而他却在她笑的时间眼神是收紧了的,眼底净是爱不释手,他不禁地伸出了手,扶膜她脸颊上那不完美的胎记。
"别看,丑!"
那个位置血淋淋的,让人畏惧,她喜欢眼前这人,她害怕他也像青守那样怕她,她赶紧地伸手想拉开她的手。
"不,很美,如玫瑰一般的鲜艳,我喜欢它!"
如玫瑰一般?他说他喜欢?
嘟儿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俊美的男人,半晌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真是梦里,因为你不真实,所以你才会说这些话来宽慰我吧?都不喜欢它,连那个留我在帐里的将军也是打造了艳色的东西把这里盖住,想来有多恐怖,让人厌烦的吧!我知道,好了,你快走吧!我不想要这些虚幻的东西。"
现实是残酷的,她怎么忘记了?嘟儿打住了颜如玉的话,很用力地拉开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委曲地坐到了桥廊之上。
老天对她可真的一点也不公平啊!看那湖面上倒印的自己,嘟儿的卑微更是无法形容,她不自觉地伸手摸着自己的那胎记,鼻尖一酸,眼眶瞬时红红的,那些人厌烦、恐惧的表情让她不禁地落下了一珠珠泪花。
"嘟儿!不许哭。"
她的委曲他都知道,俯下身,立在她的跟前,心痛地擦掉了她的眼泪,额头轻靠在她的额间。
这举动,好亲切,好熟悉?嘟儿一睁,大眼黑白分明地盯着眼前的她。
胎记,近了看犹如红色的玫瑰一般的鲜艳,再加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生动的玫瑰,她肯定是不清楚的,颜如玉没有说话,只是一个轻吻落在了那妖艳的红色眼圈地带。
"嘟儿,等我,我在来找你的路上了!"
嗯?他来找她?真的?嘟儿的眼里净是光彩,期待地看着眼前的那人,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上浮着唇角,伸手轻轻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温暖?
不是梦吗?怎么会如此真实?
嘟儿不敢相信,可是又贪恋着他的好,只是安静地躺着,直到太阳初升,鸡鸣吵醒了她。
他是真实的?
第一口空气的新鲜,让嘟儿是认清了也就是一个梦而已,心里哇凉哇凉的,看看军帐里面,那空荡荡的,像是那位将军又是一夜未归了,嘟儿倒是无所谓地起身,安静地收拾了床被,起了身。
"...听说了吗?今天那个状元郎要来..."
嗯?门口路经的士兵只是闲聊,从帐房里面嘟儿听得正好,状元郎?嘟儿的心跳有些加快,有些不知所措,而青守刚好从外边的回来,疲惫的他眼底净是红血丝,看到清醒着的嘟儿,那俏皮的眸子精明的左右转动,让那青守意外地有些兴奋,可是她的兴奋,却让他失去了那激动。
他怎么回来了?还这么地突然,看那青守,嘟儿的一睁,表情收验了些,倒显得有些惊谎,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般,连连地退了几步。
她兴奋不是为了他的回来?
从她的反应来看,青守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没有多问,只是僵冷着脸,从她的身边渡过,没一步,他又停了下来,侧头又看向了她,半晌也没有一句多的言语。
"将军,那位状元郎的马已经到了一里..."
喜,她的喜?就是因为那个素未谋面的人?青守这次可以确定了,那个人,他的头号大敌,莫名奇妙地来的人。
他来了?嘟儿莫名的欢喜,唇角上浮的,两只手把那粗布的衣巾拽得很紧。
"哦?那把城里的女人们都带来吧!那些女人应该已经按耐不住要看那个盛世的美颜的吧?"
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可是她跟别的女人就是一样的,她迷恋上了他,青守那猎犬般的眼神锁死着那让他心神不宁的女人的失望的模样,咬紧着牙关,用力地一个拂袖,折身地回了帐内,浮躁地脱了盔甲,踩进了浴桶,那冰冷的水让他突然理智了许多。
"是!"
士兵走了,带着他的命令。
城中的女人?那些人应该也是青守将军所说的按耐不住了吧!明明只是一个接待之礼,可是嘟儿的心却烦躁得很,可是她不敢说,只是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抱着双膝,安静地把头埋着,眼底无限地悲伤。
她怎么了?他和自己是素未谋面,而且他那么的优秀,而自己却这么地渺小,自己凭什么奢望呢?她在安慰自己?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入非非,清醒的她不禁地摸了摸自己脸颊那布遮着的地方,心里隐隐地痛着,梦里的那个人是假的,她的胎记是不祥的鲜红,她就是一个不祥的人。
"在想什么?"
已经沐浴更衣的青守,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那明艳的俊郎俨然少了刚才那严肃的压力,看到那门外的人,他明明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没忍住,问她个所以然,只是语气很轻。
摇头,用力的摇,她否定着所有的所有,精神地起身,是准备进屋里去取将军换洗的衣服的,可是门边却被青守伸手就拉住了。
"我仅是你的恩人而已吗?"
这话带着无限的无奈,看她那完美的侧脸,他心像刺锥得痛。
他怎么了?他就是她的恩人啊?嘟儿想点头,可是青守那眼神好悲伤?嘟儿的头硬是点不下去,抬头望着他,许久,直到他带着那无奈侧身的像是决绝无情地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