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带着众人来到这花楼后院,瞧着这郁郁葱葱的树木,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砍掉,便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合十虔诚地默念道:“罪过罪过了。”
“你在干嘛呢?”秦浩仁瞧着韩白易竟然对这后院树木鞠躬,忍不住笑了出来,“装神弄鬼的,就这样的人还敢夸下海口说树木有年轮?”
王艳儿奇怪地看了韩白易一眼:“还请快快将证明给我们看。”
韩白易鞠完躬,抬起身子,瞧着这片小树林,指向一棵树询问道:“艳儿姑娘,这颗树大概生长了几年?”
“此时,大概生长了二十年。”
韩白易点头道:“好,把它砍了!”
两位花楼里的大汉,挥舞着大刀裤衩裤衩地将这棵树砍倒,韩白易走到树前,蹲下身子仔细数了数,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大家请看,这树木确实像艳儿姑娘所说,这年轮是二十一圈,树龄是二十年左右!”
在场的皆是一惊,难道树木果真是有年轮?可有些人还是不敢相信。
未等其他人开口询问,秦浩仁便率先来到韩白易身边,大声道:“哼,这就是巧合罢了。”
韩白易看都没看他,双手插在兜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信?”
“不信!”秦浩仁瞪眼说道。
哎,这又要糟蹋一颗树了,韩白易实在不忍心,站了起来,走到秦浩仁面前:“你认输吧。”
“哼,难道你害怕了?”秦浩仁以为韩白易已经胆怯害怕,一挥手道,“这一次,我选一棵树。”
“艳儿姑娘,这棵树多少年?”秦浩然指着一颗略大些的树木。
“三十年。”
“好,把它砍了!”
两位大汉挥舞起大刀,几下功夫又是砍倒一颗。
韩白易有些心痛,蹲在一旁随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口香糖嚼着道:“你自己数数吧,看看这棵树的年轮是多少圈。”
“三......三十圈......”
秦浩仁数着数着,眉头皱紧,说话结结巴巴,一头冷汗。
“果真三十圈!”
众人听到这句话顿时鸦雀无声,呆若木鸡,目光纷纷看向蹲在地上的韩白易。
“树木真有年轮?”王艳儿瞪大双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古代人啊,真是无知限制了他们的想象,韩白易也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多愁善感,明明已经不用再砍,为何还要浪费一棵树呢?
看来我还是在意识上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古代啊,想通了这个道理,韩白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站了起来道:“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秦浩仁。“这一下可是丢人了啊。”
“谁说不是呢,光屁股啊。”
“这事情要是传到京城,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一时之间人群中开始议论,声音渐渐变大,都在等着秦浩仁如何表现。
秦浩仁心中骂道:“这是哪里冒出的小子!”
一想到自己光着大屁股在这些人面前溜达一圈,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韩白易道:“大家都安静一下。”
这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变得寂静,在众人注目之下,韩白易一步一步走到秦浩仁面前,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却一意孤行,你若不想光着屁股走出花楼,那就留下两千二百两银票吧。”
“两千二百两银票?!”
全场死寂!
秦浩仁擦了一头冷汗,频频点头道:“好,两千二百两,我给!”
“还有,刚才你是不是嘲笑我家隆公子?”韩白易淡淡说道。
“你家隆公子?......”秦浩仁突然想起这刚才当着小青的面嘲笑隆冬强的事情,低声道,“是......刚才确实嘲笑了隆公子。”
“给他道歉,留下两千二百两银票,赶紧滚。”
秦浩仁低着头走到隆冬强身边道歉。
隆冬强心中从来没有过这般激动过,一时之间竟然结结巴巴道:“没......没事......你......快滚吧。”
众人瞧着秦浩仁狼狈离开,感叹道:“这秦家的公子,竟然这般狼狈,真是不敢想象啊。”
王艳儿微微一笑,如春风一般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韩白易。”
“韩白易?”王艳儿并没有太多吃惊,这名字确是很普通,可人群之中有人惊讶道:“你就是问兰书苑,一眼识破鸿运书院假画的那名杂役?韩白易?”
“正是。”
“传闻张庆同在街上调戏一位女子,你就把他打成猪头?”
“正是。”
众人纷纷议论,没想到这韩白易竟然出现在这里。
韩白易有点无奈,自己的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不过他注意到面前这王艳儿双眸盈盈的看向自己,倒是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韩白易眉头轻皱忍不住问道。
“我们?没有见过啊。”王艳儿淡淡一笑,如沐春风。
“哦。”韩白易点了点头。
王艳儿用手轻轻抚摸鬓边发丝,这不经意的动作里,似有无限的魅惑,轻声道:“既然韩公子这般有见识,我便为公子吹上一箫。”
嘎......
吹箫?
“难道韩公子不喜欢艳儿给你吹箫?”
“喜欢......喜欢......你来吧。”韩白易脸色有些尴尬,两手不经意间提了提裤子。
思想要有觉悟啊,这是吹箫。
后院原本吵杂的人群听到这一曲吹箫顿时安静下来,曲声幽幽,好似道尽了世间曾桑,音调盈盈,恰如珠落玉盘滴入人心,泛起道道涟漪......
韩白易闭上眼睛静静地沉浸在这吹箫带给他的快意,感叹道:“吹得好,确是吹得一手好萧。”
一曲完毕,众人沉浸在吹箫的曲调中,久久不能自拔。
韩白易睁开眼睛,却是见王艳儿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笑意无限。
王艳儿笑道:“我这箫吹得如何?”
“这箫吹得很棒。”
“我再继续吹一首?”
“不必了。”韩白易心中有些许动荡,咽着口水险些把口香糖吞进肚中,话锋一转道:“艳儿姑娘,我带了瓶酒,今天高兴我就将这酒献给上,也好让大家品尝品尝。”
王艳儿接过一盏,轻轻一嗅,一股醇香进入肺中,甚是舒畅,她小酌了一口,道:“好酒,真是好酒。”
“不知这酒叫何名字?”
韩白易感觉这牛栏山三个字并不应景儿,想了片刻,淡淡一笑道:“我给这酒起名叫,醉生梦死,如你的曲调一般醉人。”
“醉生梦死?”
众人听到这四个字,无不惊叹这韩白易取名之巧。
全场惊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