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林晚更是蒙圈了,想到以央鹊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失去了真元又受伤的温奻独自离开“一间故事烩”呢?
顿时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猛地站起来又扯到了伤口却来不及顾及,只是捂着闷痛的胸口问:“是不是故事烩出事了?”
“不清楚。”无常黑被她吓了一跳,“我是在伏名山的冥界入口遇到她的,她只说有急事要当面跟你说。”
“那她人呢??”
“这个……”无常黑看了眼旁边的判官,上次他私自带人回冥界是形式所逼,这次……
“判官”淡然一笑,很是体谅:“既是凤林晚大人的朋友便是贵客,快请吧。”
吩咐完无常黑,自觉可能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便在场便主动说:“我就不打扰白泽大人和凤林晚大人处理事情了,告辞。”
“慢走不送。”凤林晚倒是也没把自己当客人,莒尧转身便准确地跨过门槛,翩翩然离开了。
……
“什么?这不可能!”
温奻算是比较冷静的,只不过面对着白泽这尊大佛她还是心存敬畏。
于是轻锁秀眉担忧道:“央鹊大人自那日出门寻找虚梦大人后就一直未曾归来。秦小公子整日吵着要出来寻你们,小女也觉得甚是不妥,跟无常白大人商量了一番。他伤势未愈又失去了记忆多有不便,所以还是我出来寻一寻。”
果然,凤林晚听了急得不行,拿起自己放在枕边的折扇掀了被子就要自己爬起来,再一次扯到伤处,骤然而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眼中瞬间就蓄了泪,不得已倒回床榻,看着就疼!
白泽却皱着眉盯着凤林晚那把白玉的折扇,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龙骨扇,目光来回飘荡,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说话。
虽然正常来说,以央鹊的实力和聪慧老成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是,但凤林晚依然放心不下:“回故事烩。”
“好!”温奻犹豫了一番,想问什么但又忍下,只是应下。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还是小心打量凤林晚的脸色关心道:“大人,你没事儿吧?”
凤林晚握了握手中的扇子:“没事!我们走吧。”
又回头对着白泽说:“那个小白啊,你那个要给莒尧塑身结印什么的就快去吧,我们要走了。”
白泽却悠闲地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不急,我瞧着你这把玉扇似乎比我的好看,我们交换着使使。”
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自己的龙骨扇塞进凤林晚的怀里,还顺势捞走了她的那一把。
“我这扇子名为茯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跟了我很多年,你可要好好待它。”
凤林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指尖传来扇骨上残留的白泽的体温,带着些许的温热,莫名其妙的连带着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虽然奇怪,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就随他了,只是表情微缓,应了一声:“哦。”
温奻有些看不懂白泽的用意,但又不敢说什么。凤林晚也不明白,但此刻她心中有些焦急暂时也不想其他,左不过就是一把扇子,换了便换了吧。
说是不急,但他们来去匆匆,白泽还是抽空去找莒尧了。于他而言,轻易不许承诺,但答应了的事便没有不兑现的道理。
凤林晚和温奻准备去找孟婆。无常黑因为在伏名山跟阎魔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把温奻送过来以后便说,想要离开的话可以让孟婆用冥九令送他们出去。
忘川河依旧,彼岸花常开,凤林晚还是于蒙的时候只是一个凡人,走在这条路上,还是颇有几分感慨的,尤其是对着温奻的时候。
这个女子,在无尽的悠悠岁月里,一次两次自己最在乎的人离开。妖本无情,有了牵挂时间就会显得格外磨人。在寻找那个人转世的时光里,她不知道失去了多少。经历无数的战乱烽火,直到见惯了淋漓尽致的生离死别,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却依旧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凤林晚想起之前温奻受伤躺在故事烩的客房,有点消沉寡语。
那时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从于蒙变成凤林晚的转变,没有那么多经历,也不认识这么多的妖怪。难得悠闲正准备陪温奻聊聊天,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一只桃花妖,一时没有防备被她的迷魂香所惑,差点沉迷。
那只长得比温奻更加妖艳几分的桃花妖不知怎么就破了“一间故事烩”的结界,如同逛自家后院似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悠然自得,只道:“啊~啊!我只是来散步的,你其实可以当做没有看见我。”
当真是脸大!
凤林晚下意识觉得她危险,自己学艺不精,身边又没个帮手,明显有点忌惮她,也便由她去了。本来双方都不恋战,因为温奻性子温和,所以凤林晚下意识觉得这桃花妖应该也不是什么坏妖才是!
可是很明显央鹊不这么认为。他一察觉有人闯入结界便分分钟出现就要把这擅闯“一间故事烩”的小妖怪捏个粉碎。
这时温奻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扑过来替她求情,原来这桃花妖是她昔日伙伴,因为自己执着地不愿意放弃寻找温晏初的转世,耿直的桃花妖跟她大吵了一架并且相约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桃花妖还是听萤火妖说起温奻的事情实在是忍不住想要重新来给她上上课,让她明白明白这真元对于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当真是被气得个半死!因为她怀中揣着萤火妖,所以结界也就对她没什么意义了。
凤林晚很清楚,对于一般的妖来说,“一间故事烩”里不说拥有强烈的神界结界,硬闯定然会受伤,就单单是白泽的神兽气息足以让所有妖物不敢动弹,但桃花妖依旧不顾危险来找温奻,她还是放不下她。
当央鹊那足以让桃花妖神形俱灭的一掌即将拍下去的时候,温奻挡在她的身前:“我这一生无愧于任何人,哪怕是晏初大哥,我也无愧于心。只有桃妖是我唯一的亏欠,不敢奢求大人放过她,只希望可以让我以命抵命,不再追究。”
白泽向来喜欢凑热闹,又开始一边一个人喝茶,一边默默递了一杯给凤林晚压惊,也没有搭理众人。
凤林晚见温奻如此,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啊!好像差点失手扔了手中的茶杯。
因为她见惯了每一个来到“一间故事烩”的人都只看见爱情,无论遇到什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都义无反顾,不死不休,这其实并不是凤林晚想要看到的。
温奻心中很明显放不下温晏初,她还有未了的事情,本应该无论如何也要活着见到吴越才是。可是她还在意着她的朋友,或许……她若是学会不再只把温晏初当成唯一,就能学会放手,这是好事。
……
“经过这没奈何,你心里应该很着急吧,可是为什么你都不问问我关于吴越的事情?自从见面后你连提都没提呢!?”
温奻一愣,她只是没想到凤林晚会在这个时候说起。倒没有想这么多,浅浅地笑着说:“是啊,是很着急,但现在我已然明白,这么多年的苦,不仅仅是源自于我一次次守不住,一次次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也源自于我对于他的执着。学不会不在意,才会有那么多不舍得。”
“但是我也知道,若是此行有消息,以你的性格定会早早告知我的。没有说就代表没有结果,我懂得。”
“是吗?”凤林晚没想到,如今的温奻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没能找到吴越的魂魄,但是还是找到了线索,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好……”
……
凤林晚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白泽有没有跟上来,偷偷斜眼瞥了瞥温奻,还是问出了口:“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话说你跟央鹊似乎都很怕小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温奻一听到凤林晚这么问,脸色立马就变得格外古怪精彩,只想感叹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一时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不该说:“这个……”
“你们在聊什么?”
对话就这样被打断,二人闻言皆回头,只见白泽站在他们身后,白衣如玉,公子无双。温奻莫名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预感,凤林晚却是笑着迎了上去:“啊!小白回来了啊,事情都办完了?”
“嗯。”
见凤林晚终是露了笑脸,白泽的心情也下意识好了几分,见她手中握着自己的龙骨扇,眼角微弯,语气也变得更温柔了些。
凤林晚左右将白泽打量了一番,不管看几遍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哎,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看我家小白都是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柔,我可怎么办哦?”
不等白泽反应便拽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恨不会使隐身术的某奻面前说:“喏,温奻,别怕嘛,不信你摸摸,不咬人的!”
温奻闻言肝胆俱裂,哪里真的敢摸?堪堪避开凤林晚伸过来的手,惊得腿一软就要倒下。白泽倒是眼疾手快微扶了一把却没有立马放开,而是背对着凤林晚直直地看向她的脸:“怎么?你怕我?”
语调轻扬,面带微笑,眼神却在凤林晚看不见的角度射出几刀警告。
“呵呵,怎……怎么会呢?”问你呢抹了把汗,“白泽大人风姿之约,小女不甚仰慕,怎么会怕呢?呵呵……”
凤林晚大人啊,无知就是胆啊喂!小女心里苦,但小女说不了啊,帮不了你了。
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