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四周都被淡淡的雾气笼罩,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凉凉的湿气,风一吹,还真的有些冷。而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也就注定了欣赏的都是传说中的朦胧美。
这不,就连一向早起的鸟儿也都还没有起床,整个林子都是安静而和谐的。
当秦夏知道自家妹子对白泽有着小心思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啊,总是充满着曲折,刚以为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这一个个不省心的,净给他添乱。
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欣赏欣赏风景,就拉着妹妹赶紧溜了。一边跑还在一边想: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跟凤林晚保持距离才行,尽量不要有误会。
就小白上神的那个眼神啊……毕竟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虽然秦安非常不甘心,但是见哥哥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下了山。
而被留在山上的凤林晚跟白泽,就决定先去那所小房子里休息一下。
秦夏所谓的简易的小屋真的超级简易:木头搭建的两间房子,随意地摆了一些日常必需的家具和用品,倒是可以先生点火煮点热水之类的。
没过多久,太阳就高高地挂在天上,暖洋洋地铺在地面,就连花草上的露水也时不时随着微风的浮动而变得亮晶晶的,有点耀眼。
没有看到日出的凤林晚倒也没觉得会有什么遗憾之处,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一个花痴没什么两样:只要看着小白,就会心里满满的,看他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也是一种超级满足的体验。
当凤林晚还是于蒙的时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外貌协会。无论男女,无论是交朋友还是同学,都是只有长相非常合他心意并且没有攻击性的人才能让他有继续相处下去的欲望。
至于什么样的长相合他心意?不好意思,这个要看他心情。
心情好的时候,长得好看就行,心情不好的时候,长得更好看的也行。嗯,没错,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这么任性。
但是很遗憾的是,于蒙自己的长相并不是那种十分出众的,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没什么特色,但是也挑不出错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自己长得没有辨识度,还要嫌弃别人长得不好看。平日里跟人相处都是处于一种“不主动,不拒绝”的状态,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处得非常好的朋友。
但是小白不一样,他不仅长得极好,更重要的是,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至少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觉得暖暖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似乎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来,就是为了享受对方无尽的宠爱。
有时候她想,如果这个人是小白的话,或许自己真的也会甘心做一个姑娘吧。
可是想想还在医院躺着的“于蒙”,他有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回去了?这样究竟是对还是不对?若是真正的凤林晚要回来,那又该怎么办?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困扰着她,并且不能跟任何人分享。哪怕是小白,也不行!
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若是今后小白知道了自己原本是男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不正常的而毫不留恋地离开。若是凤林晚醒来,他能够甘心就这样看着小白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女生吗?
“想什么呢?眉头皱成这样?”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小白以指腹温柔地为自己抚平眉头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檀香气息,是他特有的味道。
凤林晚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就连眉头都不由自主地拧在一起被他发现了。
他的手所带来的温暖,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立马就露了个笑脸。
罢了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只要现在小白还在,就已经很幸运了。
有时候,似乎心大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她一下子就被带跑了思绪,沉迷在白泽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只见她紧紧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很是花痴地说道:“小白,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
白泽看她双手捧脸,一脸迷妹的样子,忍了很久才没有嘴角上翘,轻咳了一声才正经地回答道:“容貌美丑,皆是表象声色,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老稀罕了,这五官,这皮肤,简直绝了啊~”凤林晚持续花痴中。有些人啊,就是怎么看也看不够,有些容颜,就是好看到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好。
但是白泽不是很能理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神族除了妖神和兽神会保留部分真身的样子会长得比较奇怪之外,要说皮相,还是青丘的九尾狐更胜一筹。”
凤林晚捧脸道:“我不信。”
白泽歪头:“不信什么?”
“自然是不信还有人能比你长得还要好看!”凤林晚回得理直气壮,倒是让白泽一愣。
但是凤林晚并没有注意打,只是好奇道:“九尾狐?就是那个白秦了呗!那所有的故事话本里,只要一提起狐族,那都是媚术天成、足以祸国殃民,真的有这么夸张,是真的吗?”
“这话说得对也不对。”白泽见她问得一脸认真,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九尾一族原本是妖,可能会利用天生的美貌去魅惑他人,吸取凡人的阳气来增加自身的法力。”
“但是这都是刚刚经历天劫化为人形的狐妖才会做的事。毕竟这个时候他们都如同刚出生的孩子般脆弱。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在他们自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
“自从他们在神魔之战之时协助了女娲娘娘,立下汗马功劳得以举族飞升之后,也算在四海八荒谋得一席之地。即便是后来犯错被罚,那也是为数不多的妖神,虽然不起眼,但好歹还是女娲娘娘的人,也没什么人会招惹。”
“再者说了,神族大多数少说也都活了千千年,皮相美丑早就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了。所以对于狐族来说,他们自然也就舍弃了这样的技能。毕竟都是上神了,再用这样的招数去魅惑他人,倒是自贬身份,有点不入流了。”
“哦。”凤林晚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又问:“哎,话说回来,提起这个九尾狐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跟舞玉子一起去看那个九尾狐白秦的情况吗?怎么没了后续啊?”
“这……”凤林晚的思绪转得有点快,白泽都有点后悔将话题带到九尾狐的方向了。
只不过既然她问了,说说倒也无妨。
舞玉子一边领着白泽离开,一边跟他老实交代自己这段时间的打算:她一直都是用九尾狐留下的匣子护着他的神元,虽然不断给他供养,但还是不能抑制他的消散。直到秦安的出现,终于能让这剩下的神元在她体内留存。
但是不可避免的,秦安的身体每况愈下,这让舞玉子非常焦躁。所以她原本决定要在祈元节这个一年当中阳气最衰的日子里用自己的力量加上剩下所有凡人魂魄的吸引力强行召回九尾狐丢失的神元。
即便这会耗干秦安的生命也无所谓,即便这样会要了她自己的命也无所谓,即便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失败她就再也没有了第二次的机会也无所谓。
至于那两个神族制之人,不过就是秦勉在岛外捡回来的罢了,真的不是她想要同时得罪“一梦华胥”和“浮生辞”。
要不是凤林晚一行突然来到岛上并且带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神族,舞玉子也不会在日子还没到的时候就强行施法还被他们撞破,导致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宣布失败了。
所以,当舞玉子带着白泽来到秦王府,老老实实地交出匣子的时候,里面其实已经是空的了,九尾狐的神元没有了意识,去留全凭本能,留在秦安的体内吸取她的生命,也是本能的反应。
秦安躺在闺房的床上,呼吸微弱,面无血色,已然是油尽灯枯之兆。
白泽见状并没有多想,只是抬起右手伸出根两手指,点在姑娘的额头,左手画了一个符咒,轻轻推送到她的体内。
九尾狐,终于还是被他给找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