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断流崖,一堆篝火正自熊熊燃烧,鱼星枫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大刀插在一侧的地上。鱼星枫与舒婕要等汪树臣回来,夜色已深,生起了一堆篝火。
二人没有多聊几句,舒婕实在有些疲惫,便在石洞的洞口石壁处,靠着石壁,睡了过去。鱼星枫怕汪树臣突然回来,独自坐于篝火之旁,时不时添些木柴,时不时闭目养神。
不时,夜里起了微风,把篝火的火焰吹的扑扑直响,鱼星枫也睁开了眼睛,听到周围没有动静,又看向了石洞口的舒婕。经过了一天的折腾,舒婕睡的正酣,舒婕的刘海被微风吹起,脸部全露了出来。鱼星枫坐在远处仔细打量着舒婕的脸庞,一张干净又不失可爱的脸庞,鱼星枫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遇到舒婕是上天的赏赐,能和舒婕在一起,是无比的幸福,有些相见恨晚,又妙不可言。这一笑,让鱼星枫轻松了许多,也倍感精神。舒婕的脸被风吹着,熟睡之中,无意缩了一下身子,把脸用衣袖掩了起来,鱼星枫见状,随之站起。鱼星枫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近舒婕,小心地披在了舒婕的背上,刚一披上,舒婕没有动静,鱼星枫却突然感到有一个黑影闪过,忙环视起了四周。
鱼星枫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一丝微风吹过,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又不愿惊醒舒婕,便慢慢地向火堆移步而去。鱼星枫拔出刀在手上,重又回到了舒婕的身边,始终机警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又一丝风吹过,一个枯树枝被吹断掉到地上,顿时让鱼星枫看了过去,显得甚为紧张。此时舒婕也醒了过来,自觉被披上了衣服,睁眼又见鱼星枫在一侧提刀站着,瞬间清醒了许多。
“发生了何事?”舒婕一边站起,一边说道。
鱼星枫仍是注意着四周的黑暗处,回道:“汪树臣回来了,而且就在四周。”
舒婕也未把汪树臣放在心上,见鱼星枫穿个单衣,便把自己身上鱼星枫的外套取了下来,递给了鱼星枫,同时说道:“你的衣服。”
鱼星枫顺手接过,重又披回到了身上,还未穿上,便听得黑暗之中有人大声怒道:“小犊子,这个女娃子是谁?难道你忘了我们五行门的祖训了吗?”
声音从暗处发出,响彻整个崖顶,实不知从何处发出,却听鱼星枫对着黑暗处大声回道:“姓汪的,我五行门早已不复存在,都是因为你这邪恶之徒,你也配提什么祖训!”
听鱼星枫所言,便知之前鱼星枫说的不错,暗处之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刀狂汪树臣。汪树臣听鱼星枫回道,便又大声怒道:“刀在门在,刀亡门亡,五行刀在老夫手中好好的,谁说我五行门不在了,我这便去砍了他!”
“五行刀,你也配拥有?我今日前来,一是为师报仇,其次便是要取走五行刀。”鱼星枫说道。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就你学的那些刀法,老夫十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舒婕一听,跟着喊道:“真不要脸,谁的口气大,还不一定呢!快出来受死,隐隐藏藏的,算什么东西!”
“大胆,哪里有你个女娃子说话的份儿!”
汪树臣一边怒道,便见两个石块同时从暗处射了出来,直击向了舒婕。鱼星枫见状,忙挥刀去挡,劈中了一块,另一块却因速度之快,奔向了舒婕。舒婕不知石块力道,并未去接,顺势躲了开来,顿时就见石块击中石壁,石壁一角被生生地破出来一块。舒婕站住之后,鱼星枫手中的刀还在颤抖的厉害。
正在此时,汪树臣抱着五行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我五行门的首条祖训便是,凡五行门弟子,均不可接近女色,小犊子,看来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五行门的人了!”
鱼星枫见到汪树臣出来,将刀指向了汪树臣,同时回道:“人已去了,门也亡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谈什么祖训,你拿着五行刀滥杀无辜,为祸武林,根本就是在给五行刀抹黑,你根本就不配做五行刀的主人。”
“笑话,五行刀乃天下奇刀,只有老夫可以驾驭的了,老夫不配,何人敢配?”
舒婕即道:“说出来就不怕闪了牙,先吃我几招再说!”
舒婕一边说着,毫不示弱,单掌打向了汪树臣,一侧的鱼星枫也不知舒婕说打就打,忙上前护她。上前之时,舒婕已经打到了汪树臣跟前,汪树臣也不用刀,用手试探着舒婕的门路,瞬间交上了手。舒婕化掌为拳,出拳变掌,连连变化,几招下来,皆是占了上风。而汪树臣有意试探,未发全力,还连退连闪,致使鱼星枫怕伤到舒婕,一直在舒婕身后,刀不成招。
不时,汪树臣突出重掌,挥出了五行刀,只此一下,便让舒婕退出很远,以避刀之锋芒,鱼星枫则乘机挡在了舒婕的前面。只听汪树臣淡淡说道:“渔人帮的仙人掌,少林派的菩提拳,还夹杂一些舒太的搏天功,这就不奇怪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不怕死!”
鱼星枫虽挡在舒婕之前,舒婕一听,仍是不服输地说道:“算你眼不瞎,我想,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人配的上五行刀吧!”
汪树臣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夫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何有这样的渊源,总之,到了这里,便别想活着下去!”
鱼星枫一听,把刀有意提了一下,怒指汪树臣。鱼星枫对其说道:“有事冲我来,你要是伤她,除非先杀了我!”
鱼星枫说着便砍向了汪树臣,汪树臣用刀去挡,两刀相碰,鱼星枫又攻向了其另一侧,一招数刀,皆数被汪树臣所挡。舒婕本想上前帮忙,但见二人刀光四闪,刀锋四散,自己赤手空拳,找不到空隙,只能在一侧干看。片刻,鱼星枫又用上了脚上的功夫,让汪树臣上下齐动,吃力了起来。
汪树臣腾空而起,跃上了石洞之顶,鱼星枫紧跟而上,却不料汪树臣回头便砍。此时鱼星枫还未落地,只能用刀去挡,顿时便见鱼星枫的刀从中折断,鱼星枫也随着落了下来。鱼星枫落于地上,连退几步,舒婕忙走到了其跟前。微风一吹,只见汪树臣站在石洞之上,披头散发,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黑暗,鱼星枫与舒婕看去,便见汪树臣的刀锋又扫向了自己,二人飞身闪进了石洞。汪树臣又行劈向了石洞,奇怪的是,刀锋所向,并非鱼星枫二人闪进的石洞,而是另一石洞。汪树臣犹如失控一般,挥刀肆虐,把石洞洞口劈的瞬间不成样子,伴随着山石滚滚。汪树臣顿时显得恐怖了起来,疯狂挥舞着五行刀,断了两棵枯树,步子完全乱了,不时走到了崖边,一个跃身,竟然跳了下去,没了动静。
鱼星枫与舒婕一直在洞口看着,突见此状,忙走了出来,小心地注意着汪树臣跳下的地方。二人走到崖边,由于黑暗,看不到下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难道疯癫症发作了?”舒婕随口说道。
“应该是。”
“这样跳下去,岂不要摔死?”
“他的轻功不弱,应该不会。”
“五行刀真是名不虚传!”
“我也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越来越强,差一点伤了你,早知如此,便不来了!”
舒婕听出鱼星枫报仇不成,反因实力悬殊而自恼,便说道:“没关系,他弄折了你的刀,我一定要把五行刀给你抢过来,还你一把!”
……
上官韶怡与舒莫延谈话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少林寺,见舒莫延的房门紧闭,也没有再与其告别。对于舒莫延的所行所动,上官韶怡已经有了感触,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让上官韶怡感觉到了世俗中的一种生机,一种良性,甚至于远远不止这些。
上官韶怡与茶花翁走后,少林寺的客房便空出了两间,童聪带了两个和尚正在打扫。两间房屋房门大开,一个和尚在扫地,一个和尚正往外面搬靠椅,而童聪和尚,独自在外面站着。天色越来越亮,外面的动静惊醒了隔壁房屋的舒莫延,舒莫延仔细一听,忙披上了衣服,下得床来。打开窗子见是童聪在外,忙整理了衣服,又开门走了出去。
童聪见到舒莫延开门出来,便见其顾不上跟自己打招呼,直接奔着两间房屋而去。只见舒莫延一边看向屋内,一边问道:“他们两个人呢?”
见舒莫延如此激动,两个和尚虽未停下手中之活,却都是看向了舒莫延。此时童聪回道:“一个时辰前便离开了寺院,怎么,问他们做何?”
“这么早就离开了!”
“现在已卯时三刻,论时间,已经不早了!”
舒莫延一听,随口又问道:“为何没有听到卯时的钟声?”
“寺中出了大事,平行师叔正在方丈室议事,便免了卯时撞钟。”
“又出了何事?”
“昨日有人盗走了我寺藏经阁的图鉴,今日一早才被巡查的师叔看出,便急召议事。”
“什么图鉴?”
“图鉴是我寺罗汉阵的阵基,事关我寺镇寺之法,事情很严重。”
舒莫延想了想,随后沉重说道:“这个我听过,确实很严重。”
童聪看到舒莫延脸色变得不悦,忽又想起什么,手中多了一串细小的佛珠,递向了舒莫延,同时说道:“这是上官女施主让我交给你的佛珠,她说这是她修佛时必备之物,灌输了佛法灵气,能给你带来好运!”
舒莫延拿到手中,见佛珠一串十余颗,与玉镯相当,戴手腕正适,便握到了手里。随口问道:“她还说什么?”
“其他没了,就这两句,也是我听她说话最多的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