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山庄位于山东地面,虽不比少林、天山,却也是武林门派中的佼佼者,其势力远在普通门派之上。庄主司徒南振,绰号一掌震山东,成名绝技“追魂掌”,排在江湖高手前列。司徒南振生有三子,长子司徒义,最为优秀,与河北鱼星枫、河南王宇志,以及山西皇甫楠,同为江湖中的后起才俊,被江湖人称作“中原四秀”;次子司徒智,自小饱读诗书,无心恋武,不曾露面于江湖;三子司徒勇,生性狂野,行事张扬,但在三子之中,最贴父亲之心,是司徒南振最得力的助手。
同其它门派一样,司徒山庄也有自己的招牌,在司徒山庄的大门之上,便挂着一个金字牌匾,上面刻着“司徒山庄”四个大字。这日,司徒勇从外面回来,一个人轻松自在地进了庄院,庄子的护院都纷纷向其施礼。
进到院中,司徒勇更显少爷气质,无论是侍女还是男丁,都是低头让步,穿庭廊,过门槛,皆无异样。走进很远,司徒勇到了一个大型庭院,看到一个大堂,便向前行去,刚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司徒勇慢慢转头,看到一个青年人在一侧树下站着,便转身走近了两步,此时,青年人也走近司徒勇。司徒勇对其说道:“谭彬,你如何在此地?”
“回三少爷,前日有人夜闯庄院,庄主让我在此加强守卫!”
司徒勇忙又问道:“可知是何人?”
“听守卫说,是一男一女,无人看到其模样,也未查到任何线索。”
司徒勇没有再问,也未多理会谭彬,看了其一眼,转身便走,如同之前的步调,进入了院侧大堂,而谭彬则回到了原先树下。
到了堂中,司徒勇见堂中无人,便直接进了后堂,在后堂的一个屋舍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自看书,司徒勇未打招呼,又直接进到屋来。中年男子一身华丽装束,约有五十上下,发色漆黑,也未留一丝胡须,自是司徒山庄的庄主司徒南振。
司徒勇一进来,就随意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张口就说道:“气人!当真气人!”
司徒南振放下书,很自然地笑道:“何事气人?听说你去云南了,还带了你师叔祖?”
司徒勇见一侧桌上放了一碗茶水,不顾不问,端起来就喝了一口,喝完后还将茶碗放回原处,随后说道:“本来想悄悄地把莫天苑的王宇志给杀掉,然后嫁祸给大义门,谁知道烈日如此不禁打,竟然被人家给打蒙了!”
“什么?王宇志真有那么厉害?”司徒南振惊道。
“虽然我未亲眼见到,但烈日闯进之时,我就在观音寺外,烈日进去不久,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发疯似的往外飞奔,追了几步就没影了。我想八成是被打败了,第二****便到寺中打听,谁知寺中正在为护院的小和尚办火葬礼,王宇志安然无恙的在那里站着,我就惊了,事先听到的传闻还真不虚!”
“什么传闻?”
“就是少林寺天莫那个老东西,之前从来不收徒弟,近几年却收了一个,而王宇志近些年在江湖中的名誉又如日方升,多半便是此人!”
司徒南振听后有些愁色,片刻便又疑惑说道:“天莫早是天下第一,他的徒弟自不是泛泛之辈,但要打嬴你师叔祖,却非易事,也许是你师叔祖正好发病了,也不好说!”
“不像!发病时都是毁坏物件,那日的他,却像极了是在逃走!”
“那他现在何处?”
“也许回了北辰岛!”
“有时间与你大哥一起去岛上一趟,问明原因,顺便带几坛酒,另外,不要一直张口就是‘烈日、烈日’的,显得不尊重长辈,此人对我们还有大用!”
“好,过几日便去!”司徒勇顿了顿又道:“如何不见大哥?听谭彬说,几天前有人夜闯庄院,有事无事?”
“你大哥去查询浩劫令了!庄院无事,窃贼只是打烂了一些瓷器,多亏你二哥让我将庄内的瓷器都换成了劣品!”
“看来二哥的古人典朴之风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司徒勇笑道,随后又正色说道:“浩劫令?从云南回来的路上,我也听到一些,还以为是儿戏呢!难道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而且,几个周边的门派头目还来过庄上,都说是接到了浩劫令,不过,到现在,我们山庄还未接到!”
“可知是何人在传发浩劫令?”
“不是旁人,正是大义门的丑奘婆甘遂!”
司徒勇即说道:“她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我也未听林和说过!”
“这场浩劫令的气势很大,大义门又刚刚成立,怕是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想了一下,这样一来,未必是坏事,江湖这几年是有些太安静了!”
司徒南振之言自是不希望江湖太平,如同司徒勇一样,太平江湖对于他们并无好处,俗话说的好,乱世可以出英雄,同样也能出利益。
司徒南振刚一说完,就听得外面有开门的声音,随后就听有人进来,不时便见一个青年人直接闯了进来。只见此人生的魁梧,眉目炯炯,三十上下,一进来就直接说道:“大事不好,浩劫令真的开始了!”
司徒勇忙问道:“出了何事?”
“昨天晚上,天罡镖局上百口人,一夜间被人杀的是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司徒勇是半点未动,司徒南振反而愣了一下。那人说完便随意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穿着不弱司徒勇,又带回了浩劫令的消息,自是那司徒勇的大哥司徒义。
……
江湖上的门派、帮会、山寨、镖局,只要是涉足武林气息的,多半都接到了浩劫令,天罡镖局也不例外。天罡镖局的镖头徐业,为人正直,多行义事,在接到浩劫令后,首先便站了出来,自设擂台,宣扬要团结武林同道,抵抗这场浩劫。
谁知道,设立擂台的当天晚上,便出了大事。天罡镖局,上到徐业,下至婢女,一夜间竟然全部被害,无一生还。次日一早,此事便传遍了天罡镖局所在的六里铺,闹得是人心惶惶,关门大吉,未至晌午,附近的几个门派都已派人到了六里铺。由于各门派都在注意、甚至追查浩劫令,很快此事就传了开来,第二日就传遍了半个武林,同之传出的,灭门惨案是出自五行刀下。
舒莫延得知此事也是在第二日,当时他与草冉未看罢擂台比武,便离开了六里铺,出发去少林寺,刚走出不远,便听人传说此事,问明缘由,便与草冉又返回了六里铺。二人到达六里铺时,已是晌午过后,天上的太阳已经半落。
此时的六里铺比之前日,更是热闹,或因此事关系到浩劫令,关系到各门派的生死存亡,都是来此一探究竟,使之天罡镖局门外数十米,皆是三五成群,络绎不绝。
舒莫延与草冉刚刚走近,便见人群之中有个白须老者迎了上来,走近二人便拱手说道:“莫天苑的少侠来了!”
老者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是看向了二人,还纷纷让出了道路,草冉忙上前说道:“周老前辈客气,晚辈们不敢当!”
那老者后道:“快随我进来吧!各位掌门都在里面议事呢!”
说完,老者便在前带路,领着草冉与舒莫延向里面走,走至天罡镖局的大门前,那老者与看门的守士说了几句话,便领着舒莫延二人进了里面,一进去,几个守士便又把大门给挡住守着。
进到镖局之内,眼前一幕,实在是把舒莫延、草冉吓的够呛,院中的空地之上,足有上百口的大红棺材,整整齐齐的在道路两侧列着,却不见得任何白布与香烛之物。过了一段路,便看到一个大堂,只见大堂外的木柱之上,还是血迹斑斑,刀痕多见。三人进到堂中,便见堂中十数人或坐或站,众人见到白须老者进来,便都停止了说话。
前围几人忙拱手相迎,其中一人还拱手对老者说道:“周前辈亲自到门前迎客,让众人好等,天色不早,还是开始议事吧!”
那老者忙回道:“这便开始,这便开始!”
老者走到大堂中央,其他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老者先是大声说道:“老朽为大家先行引见一下,这两位少侠便是莫天苑苏掌门的弟子!”
老者随说,便指向了舒莫延二人,其他众人本就看到二人,听此一说,都是纷纷拱手施礼。舒莫延便迷惑了,他实在不知众人是谁,更是连这老者都不认识,不过,他见草冉纷纷还礼,便也学着还了两下。
那老者还对二人说道:“两位少侠请上座!”
草冉见到老者客套,忙回道:“还请周老前辈上座,我们作为后辈,还是站于一侧吧!”
那老者也不再多推让,示意一下便坐到了大堂正前,气氛有些凄凉,草冉、舒莫延很快站到了后面一侧。堂上只有五张凳子,坐下之人均是上了年纪,草冉虽是莫天弟子,但站于后面,也不足为怪。草冉站于后面便对舒莫延轻声说道:“老者便是周薛,是徐业的岳父!”
舒莫延听其一说,没有开口,认真的看着堂上众人。只听那老者周薛开始说道:“承蒙各位来到天罡镖局,镖局之事,大家也都清楚了,小婿徐业惨遭灭门,一是与五行刀有关,二则是因为浩劫令。老朽年迈已高,早已退出江湖数载,但此事一出,不得不倚老卖老,请大家给主持公道!”
周薛言语诚恳,话罢就听左首一人说道:“周老镖头言重,此事关系到江湖大义,我们自不会袖手旁观!”
右首之人也随道:“我与徐兄也算是生死之交,徐兄设擂以抗浩劫令,我本以为是其随意说说,还劝其不要把那浩劫令当真,光天化日,谅她丑奘婆也不敢胡来,谁曾想,竟出了这事!”
此时,在站着的人当中也有人说道:“原本就一个丑奘婆,如今又多出一个拥有‘天下第一刀’的刀神单毅,我们怕是力所不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