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贵客
郑山阳松口气的同时,又嘚瑟起来,他爹这是有事儿求他呢!
傻小子不知轻重,外头学来的阔少气派摆起来,整整衣冠,开始拿腔作调:“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样……”
话还没说完,他爹的铁拳先下来了。
郑山阳如何抱头鼠窜嗷嗷直叫暂且不提,一旁的郑骄阳看戏之余,对之后几天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担忧。
她哥这性子,真能成事吗?
郑骄阳心中的担忧无人知晓,宇通城内的程雪两人,心情同样也有些沉重。
宇通城是一个中等城池,上属皇觉派管辖,不知为何,这等小城,城主却是名合体大能,虽不太管事,可也震慑四方,使宇通城内,无宵小敢作乱。
程雪与风麟两人入城后,便暗自探访城内多处地界,最后除了城主府,城内都探了个遍,无果,只能寄希望于城主府内能找到些线索了。
程雪身份虽然够格拜见,可惜她早已收到掌门的传讯,知晓自己失踪后发生的事,不得不对皇觉派留个心眼。
皇觉派暗地里找人,动用的都是一些极其隐秘的势力,北溟派自然无从察觉,原本他们都放弃了,以为这事儿与皇觉无关,可程门消失前特地传讯告知,程雪还在皇觉,这让北溟心生疑虑,动用了暗部核心力量,这才确认,皇觉派一直在找程雪的下落。
只是,他们找人的动机,依旧无法确认,如果说是为了趁程雪尚未强大,将其扼杀,以此削弱北溟之力,似乎也说得通,但风若花总觉得这事儿不像这么简单,应该还有更深沉的原因,所以让程雪小心应对。
必须得找个机会让旁人都知晓自己去拜访城主府,让对方投鼠忌器,毕竟对方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将背地里的阴私搬到明面上去。
她在心里筹划,旁边的风麟却已经不耐烦了,只见他将碗里的灵酒一口饮尽,咂了砸嘴,没尝出什么味儿来,酒碗一扔,就要起身:“你还要坐多久?”
要他说,程雪就是小家子气,区区一个城主府就怕了,有他在,对付合体修士也只是多费一些手脚罢了。
见他如此不耐,程雪耷着个眉眼,双手一摊,表示还没想出法子,果见他砰的一声坐下,神情更加烦躁了。
程雪心中也是无奈,风麟不是人类,想法简单直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溜,没有人类的弯弯绕绕。
确实,一力降十会,怪力破万法,修仙界的规则有时就是如此简单,可惜他们尚不足以应对皇觉派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应该说,是她程雪没有能力,当然,她坚信,这只是暂时的!
皇觉派屹立至今,积攒下的力量,即便她是这个时代的天骄,也不可能是她区区元婴可以抗衡的。
然而,对方的恶意已经产生,抗衡不了,只能站在宗门的大伞下,让对方无从下手。
可是,宗门与宗门之间打交道,也是有规矩的,明面上不可以大欺小,不可断人道统,不可毁人灵脉,不然一旦对方有大能逃出,自家弟子出门行走,风险就大了!
枯坐许久,程雪也有些丧气,干脆与风麟一道将脑袋搁在桌子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撇了撇嘴。
就在风麟想直接潜入城主府一探究竟时,转机来了。
“你们听说了没,咱宇通城来了个大人物,如今北门那里可是围得人山人海,可热闹了!”一位络腮胡大汉大摇大摆地进入酒楼,一坐下便叫嚷开了。
他的朋友听了,当即出口嗤笑道:“什么大人物,咱宇通城可是有合体大能坐镇的,只要来了咱这儿,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也得卧着!”
“兄弟,这次来的可不是一般人,就连咱城主都惊动了,那排场,那威压,兄弟我可是亲眼所见!”络腮大汉撂下酒杯,大声吹嘘起来,“你们见过修为最高的人是什么境界?老胡我,可是见过合体大能的人!”
“得了,你说的要是真的,眼下还能到这儿来?”即便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是有人不信。
“这不是胆儿小,受不住威压嘛……”络腮大汉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而后咋舌道。
似乎是酒壮怂人胆,没一会儿他便站了起来,叨叨着要回去,合体大能啊,能见着一回便是三生有幸了!
留下他那一桌的酒肉朋友,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正巧他们那桌就在程雪两人旁边,听了这消息,她眯了眯眼,当即决定去“凑热闹”。
风麟见她头也不回,扔下几块灵石就离开了,心中微恼,坐了片刻,也跟着离开了。
要不是他们俩有平等契约,他才不想管她的死活呢!他在心中哼了一声,很快就追上了程雪。
没多久,两人便到了城门口。
果然如那大汉所说,此地围满了人,只是仅远远地观望,并不敢靠近城门。
程雪俩人也混在人群中,看向城口的瞭望台,往日空旷清净的庭台,如今却云遮雾绕,仙音袅袅。
凝神细听,发现正是《迎客颂》,修仙界经典曲目,每逢盛典,必有其音,看来那位不一般的客人还没到,程雪一手拉住蠢蠢欲动的风麟,一边留意瞭望台的动向。
出神思索片刻,很快,脑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急什么,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两人之间因为平等契约的存在,传音起来格外轻松。
“你有什么好法子,要我说就直接把那城主抓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有我在,还怕他不老实交代?”风麟对此表示疑惑,他还是觉得程雪行事太过磨叽了,犹犹豫豫的,哪有小时候的爽快劲儿!
“别冲动!”程雪眯了眯眼睛,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两人一番密谈,最后听得风麟连连点头,直呼人类“狡猾”。
时间紧迫,程雪也没跟他计较太多,只是白了他一眼,而后,两人一齐消失在原地,正如他们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人。